第二百六十六章:閉上眼睛
當我和孫薇玲在餐廳門口分別的時候,孫薇玲開著車回家的路上,總感覺自己像是遺忘了什麼事情一樣,開車的時候總是分神,好幾次都差點追尾前車,有驚無險的回到家裡洗過澡之後,拿浴巾擦拭頭髮的時候,用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嘟嘟響了十幾聲之後,那邊仍然沒人接,孫薇玲心裡狐疑,但一想到今天晚上我們兩個的不愉快談話,就氣鼓鼓的將手機丟到一旁。躺床上準備睡覺。可是關了燈之後,她心中卻仍然不自在,拿起手機再給我打了個電話,這一次,仍然沒人接。這下,孫薇玲徹底睡不著了。不間斷的給我打電話,又給老曾打電話。邊打電話邊下樓開車去我家,結果路上的時候,我的電話打通了,只不過接電話的卻是一個自稱是警察的人,說我受傷了,在醫院。那一瞬間,孫薇玲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
澳洲,墨爾本黃金海岸線的獨棟別墅內,笑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明明已經躺床上一個多小時了,卻還是睡不著,心中慌亂。氣短無力。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在吃飯的時候,筷子突然掉在地上了,撿起來之後就一直這樣。終於,笑笑睡不著了,就從床上走了下來。想到廚房倒杯水喝,結果到了廚房之後,才發現人事娘們早就在那裡了。她楞了一下,問人事娘們怎麼了,人事娘們目光猶豫著說自己感覺心裡很堵,不知道為什麼。笑笑露出驚訝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說,我也是。兩個女人目光互視一眼,同時拿出手機給我發了條簡訊:你在那裡!
片刻后,人事娘們著急的給我打電話,電話嘟嘟的響了無數聲之後,卻沒有人接。人事娘們有些慌亂,笑笑就安慰她說別著急,說不定是沒帶手機。人事娘們著急的眼睛里含著眼淚,笑笑卻趕緊拿出手機給我打電話。這一次,有人接了。但對方卻說是警察,說我受傷了,在醫院。那一瞬間,笑笑的手機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笑笑趕緊撿起手機,問警察怎麼回事。警察卻問笑笑我是傷者什麼人,笑笑目光堅定的說,是他的愛人。警察就說,他被人用刀捅了二十幾下,生命垂危,正在急救室內搶救。在旁邊聽的人事娘們一下癱軟在地上,笑笑卻在詢問清楚之後,掛斷電話扶起人事娘們說,我立馬訂機票,咱們現在回去,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可是人事娘們卻擺擺手說,不,我不回去。
笑笑楞了一下,人事娘們就抓著笑笑的手說,你回去一下,有好消息就別告訴我了,有壞消息……她哽咽了。幾個月的相處。讓笑笑明白人事娘們對我感情的糾結之處,她點了點頭之後,就立馬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訂票。
……
最先趕到醫院看我的是孫薇玲,當她在醫院聽警察說,我被人捅了二十多刀的時候,一下子就傻眼了。眼睛里湧出淚水哭著說,一定要救救他。警察見孫薇玲情緒崩潰,就趕緊讓一旁的女警將她扶起來說,你先別著急,現在是破案的黃金時間段,你先告訴我他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有什麼敵人。孫薇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只顧著一個勁兒的哭。終於等到老曾趕到現場之後,老曾才將可能害我的幾個人的名字告訴了警察。並且,老曾也詳細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我一個人從家裡出來之後,在小區的路上遇到了匪徒,匪徒捅了我二十幾刀之後被物業上的保安發現了。匪徒走了,保安趕緊報警,畢竟打救護車將我拉走。我身上的傷口很多,有幾刀也傷到了內臟,但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還不得而知。
孫薇玲聽著老曾的話,在急救室外忍不住的嚎啕大哭,結果就在這時候,急救室的大門被推開,醫生著急的問誰是AB型血,病人需要AB型血小板。孫薇玲顧不得哭,當即站了起來說。我是!醫生狐疑的看了一下孫薇玲,孫薇玲就已經擼起了自己的袖子。她被一個護士帶到了抽血中心,簡單做過檢驗之後,一根針頭刺進她手臂上的血管內,鮮艷的鮮血順著輸液管流進血袋內。她想到等一下這些血液將輸送到我的身體內,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兩包血液送了進去,護士拔掉孫薇玲胳膊上的針頭,孫薇玲扶著椅子想要站起來,卻感覺眼前一暈,差點跌倒。
老曾趕過來安慰孫薇玲說你別著急,應該沒事,我相信他能扛過去的。孫薇玲卻抬起頭看著老曾,目光灼灼的說,我剛才想過了,一定是趙肅立找人乾的,他前段時間剛回國。老曾笑了,笑著說你別著急,先救他要緊。孫薇玲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我一定不會放過趙肅立的,老曾又笑了。
兩個小時后,我被推出了搶救室,醫生告訴孫薇玲和老曾,最重要的兩刀都在心臟上。儘管現在我還活著,但是我還有生命危險,到底能不能熬過去,就看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了。如果二十四小時后我的生命體征趨於穩定,這一劫就過去了,如果二十四小時后我的生命仍然不穩定,就可以準備後事了。醫生直白的話讓孫薇玲一下炸毛了,指著醫生就說你說的是什麼話,老曾卻趕緊攔著孫薇玲,對醫生點了點頭說,目光堅定的說,他肯定能熬過去。
醫生嘆息了一聲。搖著頭說,心臟上挨了一刀,能活著本身就是個奇迹。老曾仍然笑著說,他身上一直發生奇迹。醫生尷尬的笑笑,轉身走了。醫生走了之後,老曾就讓孫薇玲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看著我。他自己則急匆匆的離開醫院。在醫院門口給關之琳打了個電話,說我兄弟出了點事兒,找你借兩個人用。關之琳在電話那端不疾不徐的說,我已經抓到做這個案子的人了,你來基地這邊。
老曾一點都不意外關之琳會這麼做,開著車就離開了醫院。半道又將蘿蔔給接上,等到了關之琳口中的基地時,一個人帶著老曾和蘿蔔進到裡面的一個小房間里,房間的椅子上綁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件風衣,臉上帶著污血,看樣子沒少挨揍。老曾擺了擺手示意帶他們過來的人出去,然後就走上前看著椅子上這個人的名字,笑著問了句,叫什麼名字。
這人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也不含糊的說,道上人都叫我一聲三兒。老曾笑著問了句,北京人?三兒點了點頭。老曾拉了張椅子坐到三兒面前,問,誰派你來的?三兒咬著牙一臉大無畏的說,你有種就殺了我,每種就放過我,反正小爺我不怕死。老曾沒廢話,一巴掌抽到這傢伙臉上,這傢伙還想牛逼,老曾又是一巴掌。用手打著不過癮,老曾就拿了個皮拍子。三兩下之後,這傢伙就說不出話來。老曾繼續坐在三兒面前,問。誰讓你來的。三兒怒視著老曾,老曾皮笑肉不笑的說,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那人沒死,老子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你玩。三兒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老曾問。沒死?老曾也不含糊,說,是啊,被你捅了二十幾刀,躺地上流了兩臉盤的血,送到醫院后仍然沒事兒。這下。三兒慌了。
老曾又問,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安排你來的人,肯定是京城圈子裡的某位少爺,但跟你接頭的,肯定不是正主兒。我也不讓你報出來上面的名字。你就跟我說,買我兄弟的命,他給了你多少錢。
三兒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說,一百萬。
老曾笑了,招招手從蘿蔔手裡拿過來一把刀。走到三兒面前說,乖,閉上眼睛。
……
從這個所謂的基地出來之後,蘿蔔就對老曾說,你不該殺他的,這件事如果好好利用。說不定有奇效。老曾搖了搖頭說,沒用,這傢伙就是個小痞子,接觸不到趙肅立那個層面上,肯定是趙肅立手下的馬仔找的他。另外,這件事不用咱們好哈利用,肯定已經有人看在眼裡了,天兒明天就要到北京上任了,今天晚上出了意外,你認為那位爺會不追查這件事?
蘿蔔咧嘴一笑,幸災樂禍的說,這下趙肅立是玩火自焚嘍。
老曾嘆口氣,不無無奈的對蘿蔔說,也不知道天兒能不能挺過這一次。
蘿蔔掐了掐指頭說,等一下,我給你算算。
老曾趕緊打斷蘿蔔說,別,命這種玩意兒,越算越短。
老曾這麼說,蘿蔔也就沒算了。兩人互視了一眼之後,老曾又說,如果天兒能挺過這次,那他以後肯定會飛黃騰達,畢竟他跟著的,不是一般人。儘管第一任職是秘書,但用不了幾年,肯定會下放到地方上。到時候,又是一場激流漩渦啊!
蘿蔔笑了笑,吐了口煙圈,惡狠狠的說,這傢伙命硬的很。
老曾沒搭腔,拖著蘿蔔就說,走,去找趙肅立這狗日的報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