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原來,這就是幸福
程思遲進了家門,是的,這麼一個早就置辦下的,只是偶爾落腳的公寓,不知什麼時候,程思遲開始稱呼它為家。
進了家門。先聞到的便是一陣誘人的香氣。
程思遲放下公文包,換上拖鞋,將衣服掛到了衣架上。然後,順著香氣,走到了廚房門口。
沁著怡人的笑意,程思遲斜倚在門框上。也不在乎廚房裡的油煙,望著那個系著圍裙,在裡面忙碌的女人,眼睛,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臻晚晚正在忙著今天的晚飯,咄咄咄咄地切著菜,那邊高壓鍋在咕嘟咕嘟響,這邊鍋里悶著什麼東西,她的動作熟練流暢,像是做過了千百遍一般。
千百遍?
程思遲腦子裡為了這個形容詞,而有些不快。
臻晚晚的腰身一緊:「猜猜我是誰?」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便繼續方才切菜的動作。
「你都不吃驚嗎?」
程思遲哀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除了你,誰有這麼無聊?」
臻晚晚任由著程思遲環抱著自己的姿勢,輕笑一聲。
「那除了我,不知道。還有誰有幸讓你親自下廚,洗手作羹湯?」
臻晚晚聽到了一股子酸味兒,然後,她的眼睛也忍不住彎成了好看的弧度:「誰家的醋罈子倒了?還不趕快去扶一扶?有一個醋罈子就夠了,再多一個,我可承受不住那酸味兒。」
「臻晚晚!」
程思遲咬牙,被臻晚晚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因為臻晚晚的答案而開心:「你都不看著我回答。」
他指責,想要看到她正正經經地面對著他,對他說,在她心中。程思遲是獨一無二的。
臻晚晚沒有放下手中的刀,轉首,在男人的唇角送上了一個吻:「乖,我現在正忙著,你自己先去玩兒會兒。」
像是哄一個小孩子似的,他是小孩子嗎?他成年很久了好吧。
程思遲摸了摸自己唇角,沒有發現,臉上的笑,很有些偷腥的貓那得意的樣子:「有沒有冬瓜?」
仿似不經意詢問。
臻晚晚唇角沁著笑:「早做好了,餐廳里放著呢,冬瓜燒排骨,你的最愛,還有蝦皮冬瓜,紅燒冬瓜。油燜大蝦,蒸蛋卷。」
真的在一起待久了,才發現,程思遲真正的口味偏咸辣,特別喜歡吃冬瓜,各種冬瓜做的菜,還有各種蛋類肉類排骨這些,就是不愛吃魚,程思遲對著臻晚晚說的是,魚刺那麼多,麻煩。
B市一起住著的那幾天,程思遲一直都是遷就著臻晚晚的口味,偏甜,偏酸,愛吃魚,愛吃點心,程思遲便一直都準備臻晚晚喜歡的菜色,那時候還以為,兩個人喜歡的菜色都一般,那麼個因為怕麻煩不吃魚的男人,會在每一次吃飯的時候,將魚刺一根根挑出,將乾淨潔白的魚肉送到臻晚晚的碗中唇邊,當時只覺溫馨,現在才明了,男人那時候隨時隨地地遷就,成了一份感動。
「那你有沒有熬雞湯?我昨天專門在市場選的那隻雞,你可不準浪費了。」
程思遲笑眯眯的,覺得心情極其的好。
「喏,那邊不就是嗎?」
臻晚晚對著高壓鍋那邊歪了歪頭,唇邊的笑更加怡然。
想到程思遲非說孕婦應該多喝雞湯,親自跑到市場里選活雞,嫌棄人家超市裡的不新鮮,提著讓人現場收拾的雞回家的樣子,她便覺得,再油膩的雞湯,也是能夠喝下去的。
餐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幾道菜,像是臻晚晚說的那幾樣,都在裡面,程思遲笑眯眯的,伸手,快狠准拿起一塊紅燒冬瓜,送入嘴裡。
「偷吃之前洗手知道嗎?」
臻晚晚從廚房裡探出了腦袋。
程思遲迅速將罪證咽下:「誰偷吃了,你看到了嗎?」
臻晚晚眼睛落到程思遲背著的手上,給了他笑盈盈的一個表情,不打自招。
程思遲尷尬的笑了笑:「有沒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其實我對做菜也是有一手的。」
程思遲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做過菜,他需要做的,只是端坐在飯桌邊,等著人上供,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外面,他被人伺候習慣了,只是,坐了一會兒,程思遲坐不住了,又跑到廚房裡去,騷擾臻晚晚,一邊說著,一邊直接便要掀開高壓鍋。
「別動!」
臻晚晚一聲大吼,程思遲頓住了手:「怎,怎麼了?」
他其實什麼都不會做,臻晚晚難道是看出來了?
「阿遲,你工作一天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好嗎?」
天知道,高壓鍋不能夠直接上手掀的,臻晚晚可是不敢讓程思遲再進廚房了,程思遲這一忘記自己倒好,連先前的那點廚房常識都沒有了。
臻晚晚笑的格外溫柔好看,話語極其的體貼動人,程思遲卻覺得周身有些冷。
「厄,我確實是有些累。」
他走到門邊,又回頭,猶豫地對著臻晚晚道:「其實我真的對做菜挺有一手的,你要相信我。」
程思遲決定明天就讓助理幫著自己報一個靠譜的私房菜班,他和臻晚晚一起住在這邊,不想要人知道,更加不想要人打擾,自然一切的事情都是兩個人一起動手的。
程思遲其他的一些家務還能夠上手,打掃收拾甚至是將衣服扔到洗衣機里或者送到店裡都行,甚至買菜這類事情,程思遲也上手了,就是廚房,他從來沒有進過,臻晚晚現在還懷著孕,一直都是她負責做飯,程思遲覺得會勞累到她。
一邊想著,程思遲筆記本上本來只是公司事物的頁面迅速縮小,然後,打上了幾個孕婦注意事項的字眼兒。
這一看,時間便已經悄然過去。
臻晚晚剛剛往外面端菜,程思遲立馬放下手上的筆電,接過她手中的盤子:「好了好了,大師傅辛苦了,接下來都讓我來做吧。」
一邊說著,將盤子放下,一邊將臻晚晚按坐在椅子上。
「高壓鍋我已經開了,你直接往外盛雞湯就好了,不準碰」
臻晚晚不放心地交代著,程思遲已經閃入了廚房。
「呼」
程思遲先舀出了一碗雞湯,然後,將油花小心地撇去,又輕輕地吹了吹,然後,放到了臻晚晚面前,臉上露出了一點期待的表情:「你嘗嘗,這樣會不會不那麼油膩?」
這是剛剛在那些孕婦手冊上看到的,說是很多孕婦為了保養,一直喝雞湯骨頭湯的,聞到油膩的味道就想要吐,上面有不少介紹減輕油膩的小法子,程思遲都記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全然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知道臻晚晚懷孕時候,對她腹中那個孩子的防備與猜忌,彷彿,隨著一日日的相處,自然而然的,他喜歡上了那個孩子,他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便像是,他覺得,臻晚晚註定是自己的女人一樣,與什麼葉向歌,沈文熙,都毫不相干。
不關乎記憶,只關乎在意。
「真的不那麼油膩了呢,謝謝阿遲。」
臻晚晚笑眯了眼睛,男人有的時候像是個孩子,是需要哄的,更何況,真的,不油膩了呢。
程思遲整個人的氣息,果然都跟著愉悅了下來,他幫著她耐心地將一勺勺雞湯撇去油花,幫著她將排骨剔出了骨,臻晚晚望著,眼底身處,也已然盈滿了笑意,她的手,忍不住放在了小腹的位置,月份還淺,還感覺不出什麼胎動,可是,這一刻,望著男人小心翼翼的動作,望著他的笑顏,原來,這就是她期許已久的幸福。
「你在看什麼?」
藍清望著沈文熙,順著他的目光向著對面的高級公寓樓望去。
「看自己曾經有多可笑。」
沈文熙笑了笑,眼底卻儘是涼薄,其實,除了程思遲上樓下樓,他沒有看到臻晚晚一眼,可是,只是看著程思遲那幸福的姿態,他便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走吧。」
「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
沈文熙和藍清越走越遠,他想,自己會學著放下的,如果,臻晚晚需要的,不是他的話,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自己的驕傲,已經不容許沈文熙,再次死皮賴臉的纏上去了。
沈文熙和藍清沒有目的地轉了很久才回家。
看著藍清離開時候面上的幸福笑容,沈文熙暗自嘆了口氣,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實在得不到的話,便儘快放手,他是冷靜從容的沈家繼承人,他自己不允許自己,成為感情的奴隸,既然想要的要不到,那麼,藍清便是適合的了,沈文熙心裡,下了某種決心。
回家的時候,看到保安在進進出出,還有人讓他小心,沈文熙皺眉,問是怎麼回事。
「小姐說這幾天一直有個瘋女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窺探她,想要安裝監控,還有,讓我們幾個把大門這裡上上電網。」
保安苦著臉,被沈雯菲狠狠教訓了一頓,心情也是糟糕極了。
沈文熙對沈雯菲的小題大做有些不滿:「已經有監控了,還要往哪裡安?還有,安什麼電網?這裡是沈家,不是監獄,我去和菲菲說去。」
「啪!」的一聲,沈雯菲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迅速將電腦闔上,那上面,顯示的分明是大門外幾個邊邊角角的情景,安了監控,卻是連著沈雯菲的電腦。
一眼看到,沈文熙面上表情更冷:「究竟怎麼回事?」
「真的有人跟蹤你,便報警處理,哪裡用得著又是安監控又是上電網的?」
「不能報警!」
沈雯菲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尖聲喊道,沈文熙疑惑地望著她。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扯開一抹笑:「哥,報警的話影響太不好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樣,被那些小報抓住當賣點,只是一個看到我和不同男人在一起,想錢想瘋了的女人罷了,勒索我?我讓她後悔!」
這才是沈雯菲應該有的反應話語,沈文熙收回了眼神:「你自己處理好就行,別把事情鬧太大。」
沈雯菲也是個大人了,兄妹之間也不是一輩子綁在一起,沈文熙也不想要管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活了。
直到確定沈文熙離開,對著關上的房門,沈雯菲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她的神色慌張而驚恐,只要想到那個瘋女人拉住自己說的那些話,她便忍不住心悸,怎麼可能有那樣的事情?換孩子?這是電視劇小說上的情節吧,可是,沈雯菲想到自己方才試探地詢問沈夫人自己出生的地方,日期都能夠對的上,甚至,沈雯菲的眼睛落在自己手腕上流動的血管上,那個女人說,沈夫人是RH陰性血,她不是。
「說起來我當年運氣好,和你爸爸賭氣,非要跑到B市,趕上早產,去了那麼一家小醫院,如果不是那裡正好存儲有RH陰性血,恐怕咱們娘兒兩個,早就都沒了,菲菲,是媽對不起你,讓你從小身體不好,吃夠了早產的虧,媽想到你剛生下來時的樣子,就心疼。」
以往聽到沈夫人對不起自己的說辭,沈雯菲是有些高興的,因為這個,她在沈家得到了足夠多的寵愛,而現在。
「我也是沒有辦法,你那個狼心狗肺的爹,為了幫他前妻的女兒換心,喪心病狂,想要將我的女兒的心臟換給她,我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得不把自己弄成早產,躲到那家小醫院去生產,躲開臻岳庭的眼線,正好,那家醫院也有一個女人生下女兒,所以,所以我就」
白玲怎麼敢將全部的真相告訴沈雯菲,告訴沈雯菲,自己拋棄她,另外一個原因,是為了臻晚晚有她沒有繼承到的珍稀血液。
可是,只是這些,便已經足夠打破沈雯菲二十多年來所有的美夢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思遲見到於曦佳的時候,面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然後,在望見於曦佳面上受傷的表情后,他的手在自己額頭上揉了揉,聲音放柔了些,卻還是帶著些冷硬的味道:「我不是說有什麼事情等到我忙完了以後再說嗎?你等在公司里,是要做什麼?」
於曦佳心裡被堵得難受,手指狠狠地捏在一起,望著程思遲和以前恍惚相像的態度,嘴角勉強挑起一抹笑:「阿遲,我過來,是想要問問你,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兩家都已經說好了,龍城的人也都知道了,我也覺得,我們兩個的年紀,不能夠再拖了。」
於曦佳何嘗願意如此,對著程思遲聞言懇求的作態,她寧願強迫著他,讓他馬上變成自己的,可惜,程思遲從來不是於曦佳手中的扯線木偶。
「情感轉移的手段,只能夠用一次,程思遲以前曾經中過我的催眠,他的意志力很強,那時候能夠自己清醒過來,便已經決定了我的催眠術對他效果不大,這一次的情感轉移,記憶混淆,只是因為藉助他對某個人的感情引導才成功的,可一不可二,於小姐,與其期望我能夠再次混淆程思遲的記憶,還不如你趁著他現在對『你』有幾分感情的時候,讓他娶你。」
「相信我,程思遲因為某種原因,對待婚姻的態度是很忠貞的,他不會允許自己婚內出軌,即使他以後不愛你了。」
凌若的話在於曦佳的腦海中不斷回想,她痛恨那個該死的凌若的無用,卻不能夠不去按照凌若的話去做。
於曦佳上前一步,猛地投入程思遲的懷抱:「阿遲,我愛你,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嗎?我們結婚吧。」
程思遲的嘴裡有些發苦,頭更痛了,他不忍心面前的女人傷心,卻更加無法做到去辜負那個公寓里懷孕的女人。
他的嘴裡還沒有做出選擇,他的記憶還在迷惑,程思遲的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了選擇,緩慢而堅定地,推開了於曦佳。
「阿遲,你是不是不想要那麼早被束縛?要不然,我們先訂婚?」
於曦佳面上現出一點猙獰,卻迅速隱沒。
「我最近沒空,過段時間再說吧。」
程思遲最後,連一個訂婚,都不願意給予於曦佳,於曦佳站在原地,聽著身邊經過的公司職員的指指點點,牙齒咬住了唇。
沈雯菲拿著那張化驗單,那上面,是她的血型檢測,臉色越來越蒼白,沈夫人是RH陰性血,沈父是B型血,生出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是A型血!
手慢慢地開始撕,撕那張化驗單,兩半,四半,八半,知道撕成了粉碎,沈雯菲看著那些碎片,面容,微微扭曲。
「那個女孩兒呢」
沈雯菲直接堵住白玲那些想念女兒的話,直接開口問道。
「啊?」
白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正為了自己親生女兒主動打電話過來而興奮,從她前兩天忍不住告訴沈雯菲真相,沈雯菲一直沒有消息開始,她心底便忍不住忐忑不安。
「被你喚走的女孩兒,那個繼承了母親血液的人!」
沈雯菲咬牙,一點兒沒有什麼母女情深的激動,只有一種想要掐死電話那端女人的衝動,為什麼要出現在她面前,先前既然已經換了孩子,那麼,便將錯就錯,一錯到底,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所謂真相,有什麼用!
「她,她現在應該是在龍城」
白玲的聲音有些怯懦。
「龍城!」
沈雯菲眼睛陰了陰:「她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她的具體地址,只是知道,她來了龍城,沈少爺應該知道她在哪裡吧。」
「和我哥哥扯上什麼關係?」
即便再看不上沈文熙那些潔癖冰冷,對自己的管制,可是,沈雯菲一直驕傲自己有那樣一個龍城眾多名媛追逐的出色哥哥,當白玲說沈文熙和那個換走的女孩兒扯上關係后,沈雯菲下意識不悅。
可是,接著,白玲說出了一個讓沈雯菲意想不到的名字,那個搶走了她看中的男人,搶走了沈文熙的視線的女人,原來,便是她。
「你在哪裡?」
沈雯菲問道:「我想和你見一面,單獨的。」嗎在引弟。
沈雯菲的聲音中已經沒有了那些陰鬱,一時間,彷彿多了點感情一般。
「臻晚晚?」
沈雯菲放下電話,有些愣神,她想到了那幾次和臻晚晚的見面,她努力回想著對方的眉目,然後,不想要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臻晚晚眉宇之間,像極了沈夫人,而自己。
沈雯菲的手撫在眼角,她一向為自己的容貌自豪,為自己那雙能夠勾動無數男人心神的眼睛自豪,此刻,卻恨不得和臻晚晚換上一雙眼。
沈夫人是杏仁眼,大而有神,清澈明亮,笑起來的時候像是月牙,眯眼的時候有點魅惑,臻晚晚的也是如此。
而沈雯菲的,時時刻刻都彷彿含著情,帶著意,天生多情瀲灧的眸子,不笑的時候,有種楚楚動人的味道,不知道的時候覺察不出,待到真的去觀察的時候,處處都是破綻。
沈雯菲握了握冰冷的五指,眼底滿是陰鬱,誰都不可以奪走她的身份,既然在二十多年前已經分明了各自的身份,那麼,便沒有再換回來的必要。
不論是誰,都不能阻礙她。
於曦佳望著手上的地址,那是程思遲最近這段時日去的最多的地方,即便程思遲努力隱藏行蹤,畢竟,這裡是龍城,於家想要查什麼,還是能夠做到的。
於曦佳妖嬈的容顏上綻放了一抹笑,那笑,有些瘋狂,她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
臻晚晚嗎?
程思遲是於曦佳的,誰也搶不走。
幸福有時候來的那樣晚,而災難有時候,來的又是那麼措手不及。
「於曦佳!」
程思遲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心底恍惚的那些情意,在知道臻晚晚被人綁走,而綁走她的人是於曦佳之後,那本來便薄的如同煙霧的情意,便像是經歷了風吹雲散,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在哪裡?」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於曦佳站在港口上,望著來往的船隻:「你找不到她的,就算你找到了她,那也要好幾日了,那個時候,想來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吧。」
一邊說著,於曦佳一邊嗤嗤地笑出了聲:「阿遲,是你逼我的,明明說好了喜歡我,愛我,會娶我,會對我好,只是一個女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晚晚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程思遲冷聲道。
「好吧,就算她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她也是一個礙了我眼睛的女人,阿遲,我一直一直覺得,你應該是我的,除了我,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你在一起,我控制不了你的心,我也捨不得殺了你,那麼,我便將那些引誘你的人除去,如何?」
於曦佳的聲音輕柔好聽,卻帶著陰毒。
「你要什麼!」
程思遲閉了閉眼。
「娶我。」
於曦佳笑出了聲。
「你娶我的速度越快,她得救的機會就越大,順便告訴你一聲,我把她藏在一個沒有食物和水的地方,你說,人如果不喝水不吃飯的話,能夠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