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糟糠老頭

塗祀步履蹣跚的走在回到破碎小屋的小道上。不知何時，天空中開始飄落起純白的冰晶，在黃昏微亮的空中，它飄舞，轉動……。

黃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撩動著塗祀的心緒……心中空洞洞……孤獨，寂寞，失落，無助……

塗祀回到這破碎的小屋，望著這殘恆斷壁的房屋，屋檐上早已破裂的空洞，透過空洞發現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沮喪的搖了搖頭，穿過雜亂的亂石走到了物資的一個角落坐下……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語道「一定要振作，一定要離開這個寒冷的城市。」塗祀雙拳緊握，暗暗發誓，說著塗祀的眼神重新又變得堅毅了起來。展現出自己一種「不羈」的心態。

「老頭，來陪我吃肉。今天我心情不好！」

塗祀把回來路上買的一包醬牛肉放在地上朝著屋子的另外一角喊道。

「嗯？」只見房屋的另一側一個糟糠的老頭似乎聞到了醬牛肉的香味，呼的一下起身。兩下三下就飛馳了到塗祀身邊蹲坐了下來，盯著地上這一用油紙包裹的醬牛肉垂涎欲滴了起來。

「小子不錯啊，發達了，居然買得起醬牛肉，你哪來的錢啊？」說著就拿著一大塊牛肉往嘴裡塞，吃的滿嘴都是油脂。

塗祀蹲著也拿起牛肉，瞥了糟糠老頭一眼道：「少廢話，吃你的肉。我今天煩的很。」

糟糠老頭似乎察覺塗祀狀態不佳，疑惑的朝周圍看了看。

「咦？王靈小姑娘呢？該死的臭小子，你不會把你小姑娘給賣了換了這些牛肉吧！」糟糠老頭跳了起來，吹鬍子瞪眼指著塗祀罵道。

「不是，王靈被一個貴族給收養了，所以跟人家走了。」塗祀心情煩悶，隨便交代道。

「具體是什麼情況，老老實實和老夫說說。如果真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子給賣了，我定饒不了你。」說著糟糠老頭牛肉也不吃了，氣呼呼的盯著塗祀恨恨的道。

塗祀見拗不過糟糠老頭，沒辦法，只能事情從頭至尾給老頭敘述了一遍……

糟糠老頭是塗祀和王靈一個月前顛沛流離來到這個碎葉城之後，蝸居在這裡早已被人遺棄的破敗小屋才認識的。這老頭異常懶惰，平日里整日的睡大覺，而且身上的衣物比塗祀還要單薄許多，也不見凍死。

後來塗祀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下去。開始每日從市集中做靈活賺取的一些錢財買的食物都會分給老頭吃一點。糟糠老頭也不客氣，好似本應該就如此一般。慢慢的兩個人就開始熟悉了起來。

糟糠老頭似乎很神秘而且懂得許多……

塗祀從糟糠老頭那得知。他所處的這一片天地名為天元大陸，天元大陸擁有諸多的王國及三大帝國。分別是西北方的古夏帝國，南方的金周帝國，北方的洪商帝國。而碎葉城則在古夏帝國附屬國之一的西楚王國境內。

西楚王國是一個諸侯國，因為當今所處的社會是封建社會，封建社會就是『封邦建國』，即是帝王把自已直接管轄的土地，分封給諸王室成員，並授予他們王位，王候再分封貴族，貴族的爵位分為，男、子、伯、侯、公。王候和貴族在自己的領地上有相當的自主權。目的在於讓他們封國和組建軍隊，保衛中央帝國，起到收買人心作用。

天元大陸崇尚實力，大陸上擁有著諸多的修仙門派及修仙學院。擁有大量的修仙者，修仙者占整個大陸人數的百分之二十以上。聽聞修仙者可以飛天遁地，能輕易的獲得到國家的爵位。

「這樣也好，畢竟這樣對他也算不錯了……」

聽聞了塗祀敘述了小姑娘的開始的經歷，老頭沉思了一小會細細自語道。

兩人坐在一起吃了一會，半刻鐘后……

「如何才能修仙？」

塗祀似乎感覺糟糠老頭來歷不一般，試探性的問道。

「你想修仙？」糟糠老頭眼神一亮，盯著塗祀有些玩味的笑道。

「修仙能改變自己的一生，能不再受人欺凌，能褪下這人間的束縛，能決定自己的命運，遨遊於九天之上，誰不想修仙？」塗祀忽然站起起身，吭氣有力表情堅毅的對糟糠老頭言道。

「你想我指引你修仙？」糟糠老頭看到塗祀志氣凜然的樣子，嘴裡的玩味笑意更濃了。

「嗯！老頭我早知道你不一般了……」塗祀有些執拗的盯著糟糠老頭道，眼中滿是期待。

「臭小子，別這麼盯著我，老實告訴你吧，我不會修仙，所以你別指望我了。」糟糠老頭新拿起一塊牛肉狠狠咬了一口，嘴中咀嚼著含糊不清笑嘻嘻道。

「噴」

塗祀被糟糠老頭一句話嗆得一下沒有站穩，被腳下的碎石一絆，摔倒在地。

「靠」

不顧身上疼痛，塗祀立刻爬了起來站起身，拍也不拍身上開始沾滿的灰塵，指著糟糠老頭罵道。

「你……你不會修仙，你搞那麼神秘幹嘛，你……你不會修仙，你怎麼知道外面世界那麼多事情。」

糟糠老頭見狀也笑罵道：「臭小子，仙不是那麼好修的，超脫這天地規則，破開這天道法則，談何容易……」說著眼神露出了迷茫。

塗祀不再聽高深莫測的胡言亂語，又坐了下來，不再說話，拿起一塊新的牛肉奮力啃食著，似乎要把所有的鬱悶發泄在這塊牛肉之上。

糟糠老頭看到塗祀頹靡著低著頭啃著肉，用油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還有剩餘的銀幣么？」

塗祀警覺的往後迅速挪了挪，緊張問道：「你想幹嘛，你可別打我銀幣的主意……我可沒有多的銀幣給你。」

糟糠老頭被塗祀後退的動作給逗笑了，笑罵道：「敲你這小子沒出息的樣子，我不搶你的錢，我們做筆買賣如何？」

「什麼買賣！」塗祀似乎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緊張過度了，往前挪了挪，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給老夫我買一壺黃酒來，我就教你一套功法如何？」糟糠老頭笑嘻嘻的道。

「什麼功法，可以讓我修仙嗎？」塗祀有些懷疑的道。

「不能！」糟糠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接著笑罵道。「臭小子，你怎麼就想著修仙啊！」

「靠，老頭你又忽悠我。」塗祀跳了起來指著糟糠老頭罵道。

「別急，別急，你先坐下，聽我慢慢道來。」說著指了指塗祀腳下示意他坐下來，表情漸漸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

塗祀見糟糠老頭似乎有些嚴肅，訕訕的坐了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彷彿原本有些煩悶的的心情也安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著糟糠老頭

「下位面的世界千千萬萬，太古時期我們的世界稱之為『修仙者』為鍊氣者。除了鍊氣者還有一種修士，稱之為『練體者』……」

通過糟糠老頭的敘述，塗祀得知。

太古時期由於靈氣充足，大部分人都可以練以靈氣於己身，所以也稱修士。修士分為鍊氣士和練體士。練體與鍊氣不同，練體以肉體力量為主，而練氣以真元力量為主。練體士認為人體的潛力是無窮的，不斷的挖掘肉身的潛力。此類的修士擁有強大的近身戰鬥能力和破壞力。

不管是鍊氣士，還是練體士，二者都是希望不斷突破自我，提升修為，以達到天人合一，最終破開這天地之間的約束，逆天而行。

「你想教我的功法，難道就是這練體之術。」塗祀猛然又站起身，有些興奮的問道。

「嗯，是的！」糟糠老頭說著聳聳肩又有了一些笑意。「你想學嗎？」

「嗯，想學！你現在就教我吧！」

塗祀考慮到，管他練體還是練氣，只要能提升自己，改變現在的狀態都要學。於是塗祀堅毅的道。

「買賣還沒做完！我的酒呢？」糟糠老頭見塗祀現在就催著教，有些調笑道。

「哦……我給忘了，那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買黃酒。」塗祀爽快的道，說著就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給老頭買酒去了。

糟糠老頭看著塗祀逐漸遠去的身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道，「吾乃只剩一縷殘魂，不知何時就消散了，吾傳你此神通。你若能煉成吾族億萬年來最為強大的神通「混沌吞天決」，你的成就將超越本皇，吾族還能有所希望！天外魔域弒父之仇，滅族之恨怎能不報？那些被奴役的族人怎麼辦？此神通乃吾太古神族存在之時便所擁有，此神通在吾王族古神中首領一代代傳承無數歲月，從未有人煉至大成。如今這片天地吾族只剩下你一人。也是吾族唯一的希望。吾只能把一切希望所寄託於你。世界萬物無論強弱，冥冥之中總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約束，有人謂之為天道，有人謂之為規則，如你有一天能超脫天地規則，破開一切法則。掌握天道。吾族將可重振於這天地之間。」

半刻鐘之後……

「老頭，想什麼呢？搞得這麼惆悵？」塗祀買酒回來，剛踏進門，就看到老頭似乎有點精神不振。

「嗯！哈，沒事，快拿酒來。」糟糠老頭看到塗祀有些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原地不動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指了指他手中的一壺黃酒，催促道。

塗祀見糟糠老頭催促，走近前來，還沒靠近老頭，就看糟糠老頭起身一把就搶過塗祀手裡剛買來的黃酒，狠狠的往嘴裡灌了一口。

見酒被搶走，塗祀有些懷疑有些恨恨的威脅道：「老頭，你可別忽悠我哦。說好要教我練體之術的。你要忽悠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帶吃食了。」

「放心……不會騙你，教完你功法后，我就要離開了。所以以後也不用給我帶吃食了。」老頭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有些惆悵的道。

「你也要走，你去哪裡？回家么？」塗祀有些緊張的問道。王靈離開了自己，難道現在糟糠老頭也要離開？塗祀頓時有些忐忑。

「嗯，沒錯，是回家。」糟糠老頭似乎察覺的塗祀的心意，接著道：「有些事情你要學會獨自面對，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幫助你的屈指可數。只能靠你自己。」

「我會堅強的面對這所一切。你家在哪裡？很遠的地方嗎？」塗祀見糟糠老頭給自己打氣於是堅毅道。

「很遠很遠的地方，你一個人在這方世界，將來可以尋找一些修仙門派或者勢力加入，讓他們庇護於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將來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的。」糟糠老頭忽然站起身來接著說道：「我們開始吧……」

言畢，只見這一刻糟糠老頭似乎不再糟糠，身體挺拔筆直，頭上的亂髮舒展開來無風飛揚。深邃的眼神由如來之太古時期的遠古猛獸一般，散發著綠油油的亮光。堅毅的面龐及身姿由如一座戰神，塗祀看的都有點痴了。一股令人戰慄的洪荒之力從老頭的身體中散發出來，在他的胸前聚融，洪荒之力形成的光團越發的明亮。

「祭」

只聽老頭仰天一聲怒吼。

洪荒之力形成的光團以老頭為胸前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爆散開去，塗祀只覺得眼前一花，暈眩了過去。

洪荒之力形成的光團能量爆散速度非常之快，以碎葉城為中心，一萬里，十萬里，百萬里，千萬里，萬萬里，直接席捲了整個天元大陸。及小半個三萬大山區域。這一刻不管是何等境界的凡人、修士、妖獸統統無一例外昏眩了過去。整片大陸所有的生物都進入了睡眠狀態，都安靜了下來。

糟糠老頭這時由如一座戰神，面目猙獰，面露瘋狂之色，朝天大吼道：「吾，古神王族之皇，今願祭獻所有生命，留下吾之傳承，留贈吾孫。得我傳承《混沌吞天決》者為吾王族首領，將我的仇，我族之恨，存於記憶結晶。待吾孫覺醒之日，必當感同身受。完我未完之願。」

言畢，老頭的身體內的所有生機彷彿被一股力量抽離，從其眉心顯現出一團七彩能量光團。慢慢的飄向塗祀。七彩能量光團進入塗祀眉心，慢慢的塗祀懸空托起在半空之中，身體散發著七彩光芒。顯得無比神聖。

老頭這時身體由如虛幻半透明，好似隨時就可能消散。他慢慢的走到塗祀近前。看著塗祀那青澀的面龐道：「吾能陪伴著你許久，吾甚是欣慰……」片刻又道：「吾古神一族修鍊以練體為主，凡我古神一族都擁有天地之間最為強大的古神之體。這也是導致吾族被天外魔奴役所根本。吾今日傾盡剩餘所有生命，改其體質，使其擁有練氣體質。但凡修為不如我者，均無法窺探其根本古神體質。」

只見老頭虛幻的身體產生的紅色光團能量彙集於他的手中，隨著能量匯聚的越來越多，老頭的身體開始顫顫巍巍越加虛幻了起來，就好像隨時都會消散一般。隨著老頭手中光團移向塗祀的身體光芒大方，能量團化做一絲絲光線穿梭在塗祀的身體改造著其身體……

過了許久，老頭看著塗祀身上的光團逐漸暗淡消淡自語到：「吾這一縷僅存的自我意識就要消逝了，我也將死去。願你將來能尋到我之本體，也許我們爺孫兩還能有相見之日。吾盼著於你的再次相見。」

說著老頭的身體就由如破碎的鏡子一般崩潰化做一片片零星，逐漸的消逝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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