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拳風、古犀
感覺到體內出現的六股氣血，冷雨興奮得想要仰天大笑。
這氣血的出現正是突破蠻體時的跡象，每突破一層，腹部就會凝聚一次氣血。當氣血進入到血脈中，就會強化經脈、肉身。
原本，就算他吐納日精、月華而修，也需要一月之久方能突破第一重，越到後面就越難。
然而今日，從修鍊到出現氣血，居然只用了短短的一個時辰。
強壓制下心中的興奮，手中融合了先天魔典淬體法訣的蠻訣一動，壓在腹部緩慢向上方遊走。
腹部的氣血轟然響動，在蠻訣地移動下，如同決堤的洪流，湧進體內的血肉之中。
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滿是污垢的汗珠滴落，腥臭四散。
淬體，正式開始。
時間一點點流逝，當再次過去一個時辰后，腹部中磅礴的氣息全融入到血肉之中。
這一刻，冷雨第十二次突破蠻體六重。
赫然睜開雙眼，眼中血光一閃而逝，隱隱間透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黑芒。
緊握拳頭，那消失掉的蠻體第六重力量，再次回到他的身體中。
忽然，一陣惡臭味從身體上散出
低首望去，不由得一驚。
只見身上的獸皮衣上，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污垢，腥臭之極。這等變化，到是與得到神秘花瓣時一模一樣。
想起先天魔典中關於淬體的記載，頓時明白過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興奮，立即發現了一絲不同。
暗思道：「先天魔典記載，淬體是將人身淬練成金剛之軀，將體內雜質去除，需要以魔石而淬。而如今，我僅以月華、靈氣和蠻訣就達到淬體之效。如此看來，難道不需要魔石？」
「不，不對，真正淬體后的肉身比蠻體強上百倍，而今，我只感覺強了些許，看來還是需要用魔石一試。只是，如今我體內好不容易凝聚出的一絲靈氣，已經被消耗一空，如此就無法以魔石淬體。靈氣，我需要靈氣。」
想到此處，不由得又想起部落中的其它蠻鼎。
很顯然，蠻鼎是日前他能得到靈氣的最佳途徑。只是，在弄破兩鼎后，就一直有族人守著，根本不讓他靠近一步。
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因為自己，讓族人都無法修蠻。
既然如此，他能得到靈氣的方法，就只有一個，那便是獵殺血鹿。
想到此處，心中就有了主意。
不再多思，赫然站起。
呼，
衣袂聲響起，這一站本來同以往並沒有區別，而他的身體卻是瞬間離地半丈。
砰然落地，驚訝地望著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再次突破蠻體六重，不但氣血比前十一次都要強大，身體更是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感受著體內澎湃地氣血，低吼一聲，雙拳緊握電閃而出。
劇風從拳尖傳出，疾馳而去，砰然一聲擊在前方數丈處的古樹上。
巨響傳出，古樹應聲而倒，被擊中處更是化為木屑。
月光下，望著飄揚的木屑，冷雨倒吸一口涼氣。
拳風。
這是蠻體境絕不可能施展出的技能，在部落中，唯有達到造化境的鍊氣士，以靈氣而修后，才能施展出這種強大的力量。
而如今他僅僅是蠻體六重的蠻士，卻是一拳擊出了拳風。
心潮翻湧，再次握拳擊出。
砰砰聲在身周響起，一株株古樹應聲而倒。
當第十株古樹倒下時，體內磅礴的氣血被抽空一般。
跌坐在地上，喘息著。
就算累得不行，心中卻是異常興奮。
「哈哈，」興奮大笑，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蠻訣雖然淬鍊身體，卻僅是表面，而融合先天魔典的淬體訣后，居然讓體內的氣血融煉到身體的每一處。只要願意，就可以凝聚成風，形成攻擊。這，才是先天魔典淬體的真正精髓所在。」
微微一頓，繼續道：「先天魔典，果然不同凡響。既然如此，我冷雨從此後，就以此典而修。至於蠻訣，我要它還有何用。」
興奮過後，立即想起體內消失一空的氣血。
盤坐著，靜心寧神，腦海中出現先天魔典的淬體法門。
「神有生死，魔無輪迴。神猶在，氣血也。至魔之道，石養胎成。金剛之軀，吾身之門。胎兮本虛，應石無破，操之有道，視如己身。魔血充盈，蛻去凡塵，了解頓悟，攀登生死……」
口訣雖然深奧，但是對於修鍊了十一次蠻訣的冷雨來說，卻也能理解個七七八八。
隨著深入的理解，驚訝地發現這僅僅是初篇的淬體的法門，只怕比祖靈降下的造化法門還要強大。
一篇淬體法門，就敢豪言掌控輪迴，攀登生死。
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按照法門上的方法再次一點點吐納月華。
時間一點點流逝，足足過去兩個時辰，冷雨才從入定中醒來。
醒來時，雖然修為沒有增長一絲，但是先前體內因為施展拳風而消失的磅礴氣血再次回歸。
緊握拳頭，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道：「拳風十次，體內氣血衰竭，吐納兩個時辰可恢復。」
說到此處，再次想到靈氣。
微微抬首，望著明亮的月亮，不由得恨自己在暴殄天物。
如此好的月華，卻空有先天魔典的淬體法門，而靈氣，無法吐納月華修鍊。
「靈氣，靈氣，」喃喃念叨，此時的他迫切需要靈氣。
傲然站立，凝望著蒼莽的後山。
突然，心中一動，暗道：「不知溢血草可有效用？」
想到便動，伸手掏向懷中。
一掏，才發現自己在被追殺時，不知何時，身上的獸皮包居然不見。
望向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陷阱方向，想起落在阱中的蠻體十重者，不得重重咽了一口口水。
暗道：「既然能達到蠻體十重，身上一定帶有獸包，就是不知道有無溢血草。」
想到此處，微微轉首，望向平原方向。
林木茂密，根本無法看見平原處的景象。
想起白狐，白天因為爺爺在身邊，無法去平原查看，此時既然無人，就應該去看看了，至於陷阱中的傢伙，始終都在那裡。
想到便行動，這就是他多年來形成的性格。否則，也不可能十一次攀登祖靈山。
腳下生風，專門選擇妖獸不容易出現的地方前行。
數個時辰后，平原映入眼帘。
「狐兒，」輕聲念叨，身形如風，急速掠出。
夜色下，寧靜的平原上，穿著獸皮衣的冷雨左竄右竄。
當過去一個時辰后，卻是沒有絲毫收穫。
望了望小溪，低低嘆息一聲，只能安慰自己，狐兒如此之強，定然無事。
懷著心事，緩慢地向後山行去。
後山，陷阱中還有一個蠻體十重者的屍體等著他，也許在那裡將有巨大收穫。
想到這裡，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
呦呦……
當冷雨快要接近陷阱時，陣陣獸吼傳來。
停下腳步，臉色凝重起來。
「血鹿，」在心中暗道：「怎麼回事，它們怎麼到了此處。」
悄然地來到一株古樹后，借著穿透樹葉而下的月光，朦朧間望向十丈外的陷阱。
這一望，發現自己突破修為後，不但擁有拳風，感知強大，就算視力都比以前增加許多倍。
陷阱邊，三條體型碩大的血鹿對著阱內低吼著，躊躇不前。
六對尖角閃爍著淡淡血光，正在凝聚血液，很快將形成攻擊。
吼，
陡然，一聲巨吼從陷阱中傳出。
聽聞此聲，冷雨心中大驚。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它物，正是強大的古犀發出。
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難道有古犀落入阱中，這三隻血鹿是來等著食用的？如果我能得到這隻古犀，淬體將更進一步。」
想到此處，心跳不由得加快。
只是，以他的修為，對付眼前的三隻血鹿都異常困難，還談什麼古犀。
砰，
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身影從陷阱中躍出，將阱邊的一隻血鹿壓翻在地。
血盆巨口大張，將壓在腳下的血鹿咬住。
咔嚓聲傳來，碩大的血鹿頃刻間就被吞噬一空。
借著月光，冷雨此時才算真正看清楚這隻強大的古犀。
只見其身長兩丈有餘，渾身鱗甲大如蒲扇，下有四條木柱形的極短粗腿，腹部離地不過尺余，腳爪有尺長。大鼻孔下，是一個突出的血盆大口，兩排森森牙齒，令人望之生寒。上唇突出處，蹺起一支亮晶晶的尺余長角，鋒利如刀。整個獸身粗約兩人合抱，重量足有五六千斤以上。
冷汗將冷雨的獸皮衣打濕，躲在樹后，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這隻古犀快些離開。
呦呦……
被吞噬掉同伴的另外兩隻血鹿怒吼著，四對尖角同時發紅。
咻咻聲響起，兩道凝聚的血光，分開兩路射向古犀。
古犀渾身鱗甲一陣震動，低吼一聲，足有五六千斤中的身軀砰然躍起，閃地射至的血光。
隨即一動，如同閃電般掠到一隻血鹿身前，將其壓在身下。
咔嚓聲傳出，被壓的血鹿頓時斃命。
另一隻血鹿卻是乘機再次射出血光，砰然一聲擊在古犀大鼻孔處。
聲響傳出，鮮血橫流。
吼，古犀怒吼，赫然抬首，望向血鹿的雙目一片赤紅。
它雖然強大，卻是沒有靈智。在面對血鹿時，本能的輕視對方。在一擊扑倒其中一隻時，更是沒有絲毫防備，這才被最後一隻擊中。
最後那隻血鹿明顯要聰明些許，似乎知道古犀最薄弱處就是鼻子，一擊成功后，沒有絲毫停留，急忙轉身，向林中逃去。
古犀發出哼哧聲，雙眼閃爍著血光，急追而去。
逃跑中的血鹿一邊奔跑，一邊射出血光。
古犀雖然強大，卻因為鼻子生疼追的速度慢了許多。
數息間，二者便消失在視野中，遠遠地只聽見狂暴的獸吼聲。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
冷雨都還沒有反映過來，戰鬥已經結束，古犀、血鹿俱是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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