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艱難的抉擇
把我送病房,聶逸臣體貼的給我削水果,讓甫義買了飯過來。
我懷孕沒什麼徵兆,也不像那些嬌嬌女一吃點什麼就吐,我胃口特別好什麼都吃,吃的還特別多。聶逸臣把自己碗里的雞肉全夾給我了。「慢點吃,不夠再讓甫義去買。」
「嫂子胃口可真好。不像我媳婦,當初吃點什麼都吐。」
他兩看著我狼吞虎咽,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的小口小口吃著,「沒辦法,感覺好餓。」
聶逸臣笑了笑,伸手給我擦去粘在臉上的米粒,「沒事,慢慢吃。」
最後,聶逸臣的飯基本都被我吃了,剛才只覺著餓了,現在又覺得吃太飽,躺床上有些難受。我掙扎著想起來,聶逸臣已經先一步來扶我了。
「又想上廁所了?」
「不是,我吃的有點飽,想出去溜達下。」
「我陪你。」
我又不是動手術了,身體根本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要舉著輸液瓶有些不方便,他完全把我當成重症病人了,非要陪我出去。
一個帥氣總裁竟然舉著輸液瓶子,所到之處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拖他的福,我連電梯都不想坐了。直接走樓梯,而他也陪著我。
走著走著,我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他對我這麼好,我有些快招架不住了。
「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不知道明天過後還有沒有這種機會了,所以想多對你好些,對你更好一些。」聶逸臣聲音有些沙啞,抓住我的手緊了緊,好似不捨得放開。
對啊,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他說過,只要我不想看見他,他就消失。
可是他現在,貼心的就像是小棉襖,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從來不發脾氣,我反倒有些開始依賴他了,甚至害怕他不在我身邊。
他絕對是故意的,讓我依賴上他,離不開他。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牽著手在醫院外的花園裡散步,飯後散步的人很多,迎面而來一個白髮老爺爺推著一個痴獃的老婆婆,那老婆婆雙目無神,嘴巴張開著還往外淌著哈喇子。
「瞧瞧你,又流口水了,跟個小孩子一樣。」老爺爺停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疊好的手絹,顫抖著手輕輕的給老婆婆擦嘴角,眼裡慢慢全是愛。
見我看得出了神,秦慕琛用手指勾了下我下巴,「要是你願意給我照顧你的機會,我一定照顧的比那個老爺爺還要好。」
我臉瞬間紅了,別開臉冷哼一聲,「你是在咒我癱瘓還是什麼的,你咋不說你以後坐輪椅我來照顧?」
「有你照顧別說是坐輪椅,就讓我變植物人也行。」
「呸呸,烏鴉嘴!」
我心臟漏跳一拍,瞬間有種天塌的感覺,他要是變成植物人了我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聶逸臣抓住我的手輕輕放到嘴邊吻了一口,「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
我想把手縮回來,可他不肯。
「逸臣你別這樣。」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出他又在盤算什麼,可他眼底滿滿全是寵溺,那種濃烈的愛讓人有種想要淪陷其中的衝動,又有種萬劫不復的危險。
「逸臣你的轉變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你,這樣的你讓人感覺害怕。」
「現在的我就是真的我,不要害怕,放手去愛。」
「誰要愛你啊!」
我羞的轉身,無意中卻看見兩個熟悉的影子。
鄧嘉銘和驕陽站在醫院樓下正看著我們這邊,驕陽還是那麼美麗動人,只是鄧嘉銘彷彿在幾天之中蒼老了十歲,滿臉鬍渣,衣服也是皺巴巴的,那雙黝黑的瞳孔,寫滿了心痛。
「嘉銘。」
我朝著嘉銘那邊走過去,聶逸臣趕緊舉著輸液瓶跟上,我掙脫他的手,他沒有挽留。
鄧嘉銘看著我,嘴唇抖了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還好么?」
我看了看劉嬌陽,之前準備住院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還專門叮囑她別給鄧嘉銘講,沒想到她還是說了。
驕陽聳聳肩,「沒辦法,電話被他聽到了他非問我,你看他可憐的,我實在不忍心。」
「沒事,我沒有怪你。」我只是不想讓鄧嘉銘傷心。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意氣風發桀驁不馴活的好不自在,可現在,憔悴的簡直變了個人。
「嘉銘,你怎麼樣了?」
「想你。」鄧嘉銘艱難的開口,用手握成拳頭在胸口上錘了兩下,「這裡抑制不住的想你。」說完,他狠狠把我抱住,明明才兩天沒見,彷彿隔了千年萬年。
要是以前,聶逸臣早就一拳給鄧嘉銘招呼過去了,可今天他破天荒的站著沒動,只是冷聲威脅「鄧嘉銘你別過分,雯雯肚子里還懷著孩子,醫生說她隨時都可能流產。」
鄧嘉銘估計已經知道我還懷著孩子了,抱著我不是那麼用力,好半天才把我放開,看著我,「好好養胎,不用擔心我,我不會做傻事的。」
傻事是什麼?
他現在這樣還不是做傻事么?
看到他我就沒由來一陣愧疚,他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精神奔潰不說,連身體恐怕也給拖垮了。
我退開一步,伸手拉著聶逸臣,低下頭不去看鄧嘉銘的眼睛,「我已經答應逸臣的求婚了。」
「什麼!?」
驕陽不可置信的驚訝出聲,相反鄧嘉銘倒顯得平靜不少,可能那天晚上我跟著聶逸臣離開,他就以為我選擇聶逸臣了吧。
鄧嘉銘抓著我的手摩挲我指尖的戒指,他的手有些發抖,「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只要你幸福就好,記住,我永遠都在你轉身能看到的地方。」役住台亡。
「嘉銘……對不起,你不用……」
「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誰讓我愛上了你?」
我眼中隱瞞淚水,此刻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聶逸臣上前摟著我的腰,「外面風大,我陪你回病房吧。」
心痛到無以復加,再待下去我肯定要哭了,只好點點頭任由聶逸臣帶著我離開,慢慢鬆開了鄧嘉銘抓著我的手。
他沒有離開,而是在我轉身之後大聲的叫出了我的名字,而我,早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