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鳥爸爸不能娶新媽媽
舒萌突然側眸望向這兩個小傢伙，又問：「你們應該記得家裡的地址對不對？在幼兒園的時候園長媽媽要求大家都背記下來的。」
「……」左子晴和左子墨嘴角的笑容瞬間收斂個乾淨，兩張粉嫩小臉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沮喪的望向舒萌，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不記得？」舒萌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可是再看看那兩個小傢伙一臉純真無辜的眼神，還是打消了自己心裡懷疑的念頭。
「那現在……你們先跟我回家吧，我再想其它辦法聯絡一個你們的家人。」舒萌秀眉微蹙，眼下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
她這話一出，左子墨和左子晴立馬眉開眼笑，兄妹二人頻頻點頭，粉琢似的小臉綻放開如花笑靨。
……
幼稚園分給舒萌的單身公寓，一房一廳，面積四十平左右，平日里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感覺是綽綽有餘的。
可今天屋子裡突然多出兩個萌寶，瞬間讓她感覺到，她這一室一廳的房子，完全不夠他倆折騰，打兩個滾就已經從客廳的這頭直接進了卧室。
「老師，你養鳥了？」左子晴被陽台上傳來的唧喳聲吸引，跑過去一瞧，眼尖的發現了陽台上還真是別有洞天。
陽台不算小，足夠晾舒萌一個人的衣服，還有空餘的位置養花怡草，外帶一對相思鳥，顏色鮮艷，漂亮極了。
看著這對顏色鮮艷的小鳥，左子晴歡喜的不肯離去她看見旁邊的餐盒裡有切放整齊的蘋果、熟紅薯，還有蘇子和青菜沫，這些應該就是小鳥的食物。
「舒老師，我可以喂它們吃東西嗎？」
「不要喂太多，一點點兒就好，出門前我已經餵過了。」舒萌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在這兩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她正在聯繫王園長，想確認自己手機里的號碼，到底是不是左先生的手機號。
左子墨見妹妹給鳥兒餵食，瞬間也來來了興緻，也上前搶著去喂，玩得高興的兩個萌寶，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受到了老師的嚴重懷疑。
「啊——」陽台上傳來左子晴的尖叫聲，緊接著便是號啕大哭。
舒萌緊張的飛奔而來，看見的畫面是陽台上的一片零亂，食物滿地都是，鳥籠半開，之前一對相思鳥現在只剩上一隻了。
「舒老師，鳥媽媽飛走了……」左子晴撇撇小嘴，一臉委屈的望著舒萌。
原來是做了錯事兒，所以突然大哭出聲，舒萌上前輕摟上她，溫柔的安撫道：「沒關係，明天老師再去花鳥市場買一隻回來。」
「不行！」左子晴突然一把推開她的懷抱，靈動的水眸倔強的對視上她的眼睛，一本正經的道：「鳥媽媽才剛剛走，鳥爸爸怎麼可以就娶新老婆呢？也許鳥媽媽只是出門玩兒，過幾天它就回來了……」
舒萌微微一怔，從孩子激動的表情和言語，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直勾勾的盯著這兩個萌寶臉上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你們和老師說實話，為什麼要從家裡偷跑出來？」
她這個問題一出，兩張粉嫩小臉同時傻住了，似乎沒有料想到會被舒萌發現他們的秘密。
「舒老師，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倆是從家裡偷溜出來的？」左子墨歪著腦袋盯著她，也算是承認了。
「你從我手裡上撥出去的號碼根本就不是你爸爸的，那到底是誰的手機號？」舒萌的臉色漸漸正經起來，唇角不帶一絲暖意，這麼小的孩子就學會了撒謊，這對於她而言確實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左子墨不吱聲，瞬間沉默下來，左子晴猶豫數秒，吱吱唔唔的出聲了：「那個……是哥哥的手機號，以前每次我們和爸爸一起出門的時候，爸爸都會讓我們帶上手機，以防不時之需。」
「也就是說……你們是故意騙老師的。」舒萌的面色依然保持著鎮定的淡然，語氣卻是認真嚴肅的。
「不……其實我們也不想騙您，可是……我們怕你會把我們送回去。」左子墨急著開口解釋，他喜歡眼前的這位舒老師，不想看見她生氣難過。
「好吧！那現在你們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的理由……」舒萌點點頭，正色問道。
「是因為……爸爸要娶新媽媽，我們不想要新媽媽。」左子晴撇著小嘴，一臉委屈模樣，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聞言，舒萌微微一怔，倒是沒有想到孩子們的離家出走，竟然是因為這個理由，雖然之前對他們家的情況有了一些猜測，可到底不是當事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那……你們自己的媽媽呢？」舒萌的語氣瞬間柔軟下來，她最大的軟脅應該就是見不得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因為那太能勾起她太多傷感的回憶了。
「媽媽走了，爸爸說……她再也不會回來。」左子墨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不難聽出這個早熟的小男孩，在這刻內心也是傷感的。
「不！媽媽會回來，她不會不要我們的。就像小蝌蚪找媽媽一樣，等我們長大后就可以找到媽媽了。」左子晴突然打斷哥哥的話，倔強的撅著小嘴，眼神明顯透著對哥哥的不滿。
舒萌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完全能夠理解在這兩顆幼小的心靈里，埋藏著什麼樣的希望種子，所以剛才在左子晴聽見她說要去花鳥市場再買一隻相思鳥回來的時候，情緒是那麼的激動，因為這小小的孩子，完全把自己的情緒融入進去了。
「這件事情……我想你們應該和爸爸認真談談，或許爸爸也有很多心裡話，是你們所不知道的，老師可以理解你們，可是你們也要理解爸爸。」舒萌不知道自己說這番話，兩個年僅只有五歲的孩子是否能夠聽得懂，可是她還是拿她們當朋友一樣，幽幽地傾訴：「其實老師也有一個秘密，現在悄悄地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