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突如其來的定局
第五十二章
岳州城下,光禿禿的草芥已經被發黑的的鮮血來會灌溉了無數遍。烏黑的泥土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氣息。攻城三天來,那些被用來攻城的俘虜已經死傷殆盡,只剩下五千多人。大家的神經都已經麻木。
死了一批,退了下整隊。在復**的壓迫下,又拿起武器沖了上去。一次兩次,那些俘虜心裡都不奢望在這場戰爭結束后能活下去,他們只想快點去死,好擺脫這種讓人窒息的生活。
硝煙四起,無數的烏鴉在空中不停的盤旋著,地上無數的屍體姿勢各異的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里沒有一絲的光彩,沒什麼有神色。有的只是淡淡的麻木。
「大帥!這岳州城看樣子,要受不住了。」曹痞0子望著退下來,正在整隊的俘虜。臉上興奮的說道。
這幾天的無間隔攻擊,讓攻守雙方的精神承受都備受考驗。從剛才,城牆上韃子防守的力度來說。他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了。
帥旗下,李江源冷峻抬起望著城牆下滿地的死屍,道:「哼!這些韃子已經受不住了。傳令下去,讓那些俘虜吃過早飯全軍壓上。弓手方隊為他們掩護,其餘大軍嚴陣以待,等城破了,馬上攻進城去。」
大軍攻城,而不動,多少會有些傷害士兵們的銳氣,雖然復**是是用復仇的思想武裝起來的軍隊。可是他們和這個時代的其他軍隊一樣。
只是比其他軍隊來說忍受力要強上一點而已。所以不能在等了,今天就必去把這岳州城攻下,要不然韃子的精銳大軍一來,復**的身邊還有釘子,對以後的大局,多少有些影響。
李江源根本就不知道,那支韃子的圍剿大軍,根本就沒有打算揮軍入湘。要不然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打下岳州城。
「太好了!這幾天兄弟可都憋壞了。」曹痞,子猙獰的臉上散發這興奮的光芒。這幾天望著功勛就眼前,可是卻還有到收取的時候,地下的士兵多少有些泄氣,現在那些狼崽子可高興壞了。高興過後,曹痞,子臉上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那支韃子的水軍,還沒有蹤影,要是……」
看到曹痞,子臉上擔憂的模樣,李江源心裡一陣讚許,老子真的沒有看錯人,這個曹痞,子是個人才,他並沒有被即將到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有大局意識。
「呵呵!你放心,韃子的那隻水軍,本元帥已經有了對策了,你就安心的把岳州城給老子拿下來,本帥已經為你守好後路。」李江源臉上一副胸有成竹模樣,輕輕拍著曹痞0子的肩膀笑道。
說到這裡,在場的兩位軍師和那個剛來戴梓,都一副滿不在乎神情。特別是那個胡喻仁,笑吟吟對曹痞0子道:「曹統領放心,大元帥自有決算,這岳州城,已經我復**的囊中之物。」
看到他們都模樣,曹痞0子把心裡的疑惑收了起來,上前抱拳領命道:「屬下一定把岳州城拿下來,否則提頭來見。」蓄髮多日的他,耳邊早已飄蕩著几絲長發。在空氣中隨風舞動著,在配合他臉上的刀疤,散發著一股讓人膽顫的殺氣。
「大元帥,有令:首先攻下岳州城者,官升三級,賞銀一千,授田三十。」
「大元帥,有令:首先攻下岳州城者,官升三級,賞銀一千,授田三十。」
「大元帥,有令:首先攻下岳州城者,官升三級,賞銀一千,授田三十。…….」
隨著一道道軍令響遍全軍,復**上下,頓斯情緒激蕩,這些日子他們都站在旁邊看著那些漢奸狗咬狗,心裡甭提有多痛快了,特別是那些附翼軍的士兵,心裡有些恐懼外,又帶著一絲僥倖。還好咱爺們見機得早,投了復**。要不然,現在狗咬狗就是咱們了。
每個士兵,心裡都憋著一口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大家都想要在大元帥面前露一露臉,讓他老人家知道,咱們是對住他的那份餉銀的。還要讓那些狗漢奸和韃子看看,咱們漢家郎兒也不是孬種。
現在軍令上那豐厚的賞賜,和授予的田地,讓大家心裡都沸騰了起來。這就表明以後家人就有自己的田地,不用在看那些地主老財的臉了。
就是那些俘虜想到這裡,都激動了起來。頓時全軍的士氣上升了幾分,大家求戰之心更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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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他媽的打什麼仗啊!余淮,你給老子滾出來。」那綠營千總的統領氣呼呼帶著親兵,氣勢洶洶的朝知府衙門闖去。
可是一進府衙,卻見裡面靜悄悄的,什麼人也沒有,這讓他不禁大吃一驚。來到大堂,卻見那個余淮,氣定神閑坐在主位上喝茶。空蕩蕩的大堂上,冷冷清清的。那些衙役班頭不知道都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余淮,你給老子補充的人手呢?」那千總,氣呼呼走到他的面前,用馬鞭指著他罵道。
「這幾天來,我軍死傷慘重,可是卻沒有見到一個援軍。鄂大人答應調配的人手呢!在這樣下去,這岳州城還怎麼守啊!」
想到這幾日手下死傷的兄弟,他心裡一覺得有團火燒似的。可那個鄂大人答應調配的人手,卻一個人影都沒見著,他只顧一個勁的讓他去,抽調城裡的壯丁守城。
那些壯丁連刀都沒有摸過,怎麼守城?這不是用人命去填嗎?想到這裡,他真的想給眼前的這個余大人幾鞭子。這些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大人,你當本官想這樣嗎?可是這岳州城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啊!你看看我這個大堂,冷冷清清的。你就不想知道那些人都到哪去了?」望著滿臉怒氣的趙寧禮,余淮放下茶杯,臉上一陣苦笑。
這時,趙寧禮在想起來,連忙問道:「這些殺才跑哪去偷懶了?難道………」趙寧禮瞳孔放大,吃驚的望著余淮。
「不錯,跑了。都跑了。他媽的這個朝廷到底是誰的!」從沒有發過火的余淮人這次,嘴裡突然冒出幾句粗話。
想起自己一上任,每天過得那是兢兢業業的,絲毫不敢有任何差池。為了這個朝廷,為了百姓,他愁白了多少頭髮,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可是換來的卻是朝廷在最緊要關頭的背叛,百姓的不理解。
這大清就是這些八旗貴族的,可是最先跑的竟然是這些國之貴族。這些平日里高闊別論的老爺們!這一刻他卻覺得十分的悲哀、和可笑。自己竟然想為了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守節。可笑可笑啊!
「啊!這些韃子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這一刻,趙寧禮心裡的怒火在也忍不住了。他原本是洞庭湖的水寇,後來天下被韃子佔領了。
他就投降了清朝,本想為手下的兄弟找個安身立命之所。畢竟,人不能一輩子當山匪水寇嗎?可是這大清一點新朝氣象都沒有,欺壓百姓,屠殺人民,一點都不比他這個水寇差,不!簡直連畜生也不如。
想想自己為了守這個岳州城,費了多大心血。換來卻是一個冷漠的白眼。這些漢狗、奴才就是該被犧牲的命。
「媽的!老子不敢了。大哥這岳州城!讓他們自己守去吧!」
「是啊!這些韃子不把咱們當人,老子們何必去受他們這鳥氣。」趙寧禮身邊的親兵,滿是憤怒和激動,有些人不自覺把當水寇時候的稱呼,都喊了出來。
每一張臉上都燃放著憤怒的火焰。想到平日大家對這些八旗老爺無不低頭哈腰,可是換來的卻是人家的背叛,就好像咱們天生就活該當他們的奴才,就該被他們牢牢的踩在腳下。
「吼吼!!」這時候,城外響起了通天的吼叫聲。陣陣的擂鼓聲響徹雲霄,不用看,就知道外面的反賊已經開始攻城了。
陣陣的廝殺聲,把趙寧禮從憤怒中拉了回來。他急忙的朝余淮問道:「余大人,現在賊兵正在攻城,你到時想個辦法啊!」
「辦法?呵呵!趙大人,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本官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啊!」余淮站起身來,正了正衣冠,和頭頂上的頂戴。決絕的說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奪命書生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掀起這麼大的聲勢。」
看到他臉上決絕的模樣,趙寧禮心裡氣極:「你這個書獃子,迂腐。老子可不想陪你一起當韃子的忠臣。」揚起馬鞭惡狠狠的道:「既然余大人想要為清廷盡忠,老子就不奉陪了。大不了在回去當老子的水寇!」轉身,朝衙門走了出去。只留下,余淮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從衙門出來,趙寧禮氣呼呼的朝前走著,回過頭,卻見往日喧鬧的府衙前冷冷清清的,一夫森然的模樣。「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旁邊,一個親兵忍不住問道。是啊!現在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回去當水寇?
「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個親兵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臉上一副遲疑的表情。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趙寧禮臉上不耐煩的罵到。「是,是,屬下該死。只是大人,現在韃子既然不仁,就怪咱們不義了。………」然後在趙寧禮耳邊低聲的述說著什麼。
「什麼!這樣行嗎?」趙寧禮有些懷疑的,望著那個親兵。看到他臉上雖然有些吃驚,可是卻沒有正面拒絕。
那親兵不禁放下心裡。臉上猙獰的絕然道:「大人,既然韃子對咱們這樣,我們何必還要抱著這個大樹弔死呢!剛才復**已經說了要想活命,只要交上三個韃子的人頭,而且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兄弟們不僅能活下來,而且還能發上一筆橫財。」
聽了他,趙寧禮不禁想起平日里,城裡那些八旗老爺對自己呼來喚去的模樣,和今天,那個八旗將軍丟下全城的百姓獨自逃跑的情形。他「刷」一下抽出腰間的刀,厲聲道:「馬上集合兄弟,把那些平日在咱們頭上作威作福的狗韃子砍了。向復**的投誠。
「好好!大人好樣的」話一出口,眾親兵的興奮的也抽出刀附和道。趙寧禮派幾個親兵去城頭叫回自己的手下,其他人和他一道,浩浩蕩蕩的朝韃子的集聚區殺去。一時間,整個岳州城,混亂四起。
城外,數萬大軍徐徐的岳州城壓去,天空中無數的箭雨猶如傾盆大雨般的罩向城頭。那些剩下的真韃子和綠營士兵們,死傷慘重。復**趁勢攻城,無數架攻城梯子架在牆頭,像螞蟻一般的士兵奮力朝城牆上爬起。
一時間城頭殺聲四起,那些韃子那裡是復**這支氣勢如虹的生力軍的對手,不是被殺死在地,就是舉手投降。
「城破了,城破了」隨著一聲聲喜悅的歡呼聲傳向四方,身處在後軍復**將領們臉上都是一愣!大家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
大家都認為這次進攻,最起碼要打上幾個時辰,岳州城在會落到他們手中,可是現在大軍進攻還沒有到一個時辰,岳州城竟然就被攻破了。這多少讓大家一時轉不過彎來。
「媽的,這打什麼仗啊!來人傳令全軍進城。」李江源抽出寶刀,遙天一指,「殺!!!」然後拍馬朝岳州城衝去。
都這個時候了,韃子的水軍都沒有消息,肯定是跑了。但是李江源還是留下一軍,警戒後路。然後自己率領大軍攻進了岳州城。這個時候,就是該當家人表現的時候了。
公元1666年,新漢帝高祖李江源於這一年,攻陷湖南最後一座城池岳州城,自此湖南光復,漢家昔日光輝的新篇章將從這裡開始。我漢家百年黑暗命運,將從此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