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狐狸一樣的男人
「過來。」封楚傾晃了晃手裡兩個紅色的小本本。
紀沐雅卻驚疑不定地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看一眼自己的包包,拉鏈果然大開著。
她大驚失色,恨不得拍死自己。
她怎麼就光顧著跟蘇瑜扯皮,忘了這個狐狸一樣的男人……
這下可好,她莫名其妙成了一個陌生人的妻子,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唉。」男人嘆息中帶著寵溺,「非得讓我去牽你么?」
他步伐從容地穿過人群,沉著、優雅、淡定,唇邊掛著笑,渾身散發著高高在上的矜貴感。
每走一步,面前的人群就自發地散開一分。
他直接從蘇瑜軟泥似的身體上面跨了過去,徑直走到了她面前站定。
周圍霎時響起了一連串驚嘆聲。
「好帥啊!」
「怎麼有這麼完美的男人,他的鼻樑好高啊,怎麼辦老公,我不想和你結婚了!」
「你你你!氣死我了,別做美男夢了,再帥也不是你的,還是跟我老實過日子吧。」
……
封楚傾理了理紀沐雅散亂的衣領,姿態親密,「好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從今天開始,要履行妻子的責任。」
妻子的責任?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紀沐雅咬牙,「你這個……」小偷!混蛋!
眼前的男人,簡直是無節操,無下限,無恥!
竟然趁自己不注意,偷用了她的戶口本,還成功領取了結婚證!
可沒等紀沐雅完全罵出口,便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只因為男人的手已經先一步落在了她的肩上。
紀沐雅身體緊繃,咬著下唇,一臉的無措和緊張。
長著么大,除了蘇瑜以外,她從沒跟任何男人離得如此近過……
封楚傾微微低下頭,用一種乍一聽很溫柔,實則帶著些許威脅意味的聲音,在她耳邊不緊不慢道:「你如果不想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來,就聽話一點,別鬧騰,嗯?」
紀沐雅欲哭無淚,想怒,偏偏又不敢,只得攥著小拳頭皺眉,「可是,領證又不是我自願的!我拜託你,別玩我了好不好,咱們去把婚離掉怎麼樣?」
「休想。」封楚傾那對薄唇,嚴峻地抿在了一起,簡單地蹦出兩個字,便直接牽著她的手,步履款款地走出了大廳,強勢將她塞進路邊的車子副駕駛里。
「你……簡直是混……」
在收到封楚傾突然瞥過來的眼神后,紀沐雅識趣地把後半個字吞了回去。
可想起剛才的事,她又萬分的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子不明不白嫁給個陌生人。
她眼神發黯,破罐子破摔地嚷嚷道:「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剛才只是演戲,我根本沒想跟你結婚,你幹嗎要強迫我?」
汽車在道路上緩緩前進,封楚傾把著方向盤,側臉看起來精緻瑰麗,似乎因為她吵,他有些不高興,臉上帶著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喂!我跟你說話呢?」紀沐雅瞪著他。
封楚傾不言不語地加快了車速。
她又催:「說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我離婚?」
男人不說話,她壯著膽子搖了搖他的手臂。
「說話,說話,你什麼時候和我去離婚,結婚不是兒戲,你怎麼能這麼隨便!」她發誓,她想要閃婚也只是一時衝動,根本沒想過真的跟一個男人把證領了。
問的急了,男人便還是那句話,「休想。」
紀沐雅徹底忍無可忍,小拳頭攥的死緊,「你到底幾個意思?跟我一個陌生人結婚,很讓你有成就感是嗎?你這車得值好幾千萬吧,你應該是個有錢人,怎麼在婚姻方面這麼欠考慮,就不怕我離婚分你的財產……」
她驀地住嘴,現在的問題是男人根本不肯離婚!
封楚傾連嘴皮子都懶得張,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直接將她當作了空氣。
紀沐雅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角邊晃了晃,「我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理我一下,現在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回家。」
「你……」紀沐雅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你簡直就是強盜!不但偷著跟我結婚,還想去見我爸媽?我可實話告訴你,我爸媽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他們要的是跟我相互了解,相互扶持的女婿。」
封楚傾淡漠地轉頭,凝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回的是我家。」
紀沐雅噎了噎,粉臉漲紅起來,「幹嗎要去你家?」
忽然,一個荒唐的念頭跳了出來,「對!我想到了,你其實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對不對?這輛車也是你租來的!真實的身份是窮光蛋,騙婚的!」
封楚傾餘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寡淡,帶著明顯的鄙夷,「你是婦女,還是兒童?值幾個錢?」
是啊,賣她的錢估計連租他這輛車都不夠……
那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紀沐雅頓時泄氣地垮下肩,開始裝可憐,「封先生,求你跟我離婚好嗎,我今年才十九,剛上大一,你比我大整整九歲,那麼老,我們在一起根本不搭配……」
她不知不覺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雖然他很帥,看著很年輕,可,確實比她整整大九歲呢,而且他應該很有錢吧?她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車廂里的溫度驟然冷了幾度。
封楚傾一直不動聲色的眉終於皺了起來,「閉嘴,你很吵。」
嫌她吵?
紀沐雅也倔強起來,「我不要,除非你答應跟我離婚,停車放我走。」
封楚傾猛然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紀沐雅,我可以允許你哭一會,但離婚的話,你最好不要再提。」
「……」紀沐雅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簡直是強盜邏輯!
強迫她結婚,還不許她離,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讓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說起哭,她忽然心念一轉,飛速從包里掏出一片紙巾擦起了眼淚,「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哭就哭,你以為我不會嗎,嗚嗚嗚嗚。」
一邊哭,一邊偷眼打量著男人。
蘇瑜最怕她的眼淚,她覺得男人都怕女人哭,姑且試試看。
紀沐雅用紙巾擦著眼睛,哭訴:「你不放我下車,我就一直哭。」
封楚傾沉著一張俊臉,眉頭連動都沒動一下。
哭了一會,封楚傾沒理她,紀沐雅的臉頰就開始發酸。
是誰說的?男人都怕女人哭?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偏偏不吃這一套!
紀沐雅暗自腹誹,正考慮要不要把哭聲加大時,封楚傾忽然張口了。
「紀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