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比魔鬼更可怕的人心

我不甘心，咳咳……」江姝婉的聲音愈發弱了，「我不甘心啊！」

「何必負隅頑抗呢？」侍女無奈地搖搖頭，走出屋。

納蘭月櫻趁機進了小屋，一眼瞅見了坐在床上的江姝婉。

江姝婉經歷了與秦千影的那次大戰，瘦了許多，皮膚轉變成病態的白，身子骨薄到風一吹就會飄散，眼神沒了往常的清澈，很空洞。

「江姝婉，你告訴我，什麼叫玩偶娃娃？」納蘭月櫻盤腿坐下，托著腮，清澈如琉璃的眸子塞滿了不解。

「洛陌月……已經死了吧？」江姝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言自語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納蘭月櫻心裡一緊。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的九尾神魂覺醒，就代表洛陌月死了。」江姝婉眼珠一轉，盛滿恨意：「納蘭月櫻，你還裝作不知道嗎？！大家，因為你而死，就連我與世無爭的師傅，都因為你，死了！你難道什麼也不知道嗎！」

「江姝婉，你怎麼了？」納蘭月櫻面對這充滿恨意的眼神，不由得倒退了好幾步，「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她的表情十分茫然，也是那麼無措。

江姝婉好似瘋了一般，手指指向她：「納！蘭！月！櫻！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是一個大魔頭，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我怎麼了？」納蘭月櫻手足無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朋友都應她變瘋，或死無全屍？

「就因為你是強大的九尾，所以，你轉世都要害死我們，害我們從一個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變成供你吸收的玩偶娃娃！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變成這樣！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這世上好了，永遠消失好了！」她大喊，眼角流下一行淚水。

什、什麼？事實是這個？這麼說，大家變成這樣，是因為她？納蘭月櫻險些站不住，雖然自己沒有受傷，但心卻好像撕裂了一樣。她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府邸。

此時已然半夜。

大街小巷的溫暖橘黃色燈光消失了，清冷的月光傾瀉在屋頂上，形成層層疊疊的斜影。

而秦千影就在街上，面容冷漠。

秦千影！納蘭月櫻想也沒想，徑直跳落在秦千影面前，有些詫異：「秦千影，你在幹嘛？」

「沒你的事。」秦千影冷冷地擱下一句話，繞過她有些僵硬的身軀。

「我們不是……」好友嗎？那三個字，納蘭月櫻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沒資格說，因為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對，就是這樣。

「我奉哥哥之命，待到你神魂徹底覺醒，朋友這場戲便落下幕。」秦千影頭也不回。為什麼她會覺得眼眶濕濕的，鼻子酸了呢？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不讓這顆心為身後那個少女竭盡全力的哭喊顫抖。

納蘭月櫻自嘲地笑了，又哭又笑。自己沉浸在「自己有朋友」的美夢中，並沉淪了，祈禱永遠都不要醒來。現在，這個看似美好的夢被打碎，她才發現，自己自始至終，一無所有。

「哈哈哈哈哈！」她宛如發瘋了般，仰頭大笑，赤紅的瞳和九條赤尾展現。她肆無忌禪的毀滅一切，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的她，拚命地毀壞曾給予她無數溫暖的小城。九尾暴走了。

斷垣殘壁，血流成河。

納蘭月櫻冷漠地看著哭喊著的男女老少，以及成了廢墟的城市。看吧，秦千影，江姝婉，既然你打碎了我的美夢，那麼，這座小城，毀了罷。

背負著那些人們的叫罵聲，詛咒聲，她毫無留戀地走了。這是一條無法返回的道，即使知道人是無辜的，小城是無辜的，但她只能不停地往前走，直到……找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