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不死心
見阮老爹贊成自己的話,張曦秀點頭道:「嗯,確實得現在就走,說不定周主簿很快就能聯繫到船了。」
聽的這話,阮老爹知道小姐急了,想想事情也確實到了眼眸前了,遂道:「成,我這就出發。不過,我走了,家裡這一攤事怎麼弄?」
「老爹放心,不是有許管事嗎。」張曦秀諷刺地道。
「他?小姐這是想?」阮老爹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這些日子,您接替了他好多的事,不給他最後一些甜頭,我們如何拿臟?」張曦秀說的胸有成竹,惹得阮老爹夫妻兩面面相覷。
時間不等人,張曦秀也沒給阮老爹具體解釋,便安排他出府了,且還不是低調離開,不過沒說去向就是了。
正如張曦秀所想的那般,被震懾過的許媽媽雖然暫時被嚇住了,可許管事倒是因為她的強勢起了心,悄悄地監視起了主院,瞧見阮老爹來了又走,當即往回趕。
「當家的,阮管家出門了?」許管事剛一進自己的家,許媽媽便對老伴喊上了。
「嗯,出門了,也不知這老小子去哪?」許管事皺著眉頭應道。
許媽媽聽的老伴奇怪這個,不覺道:「你管他去哪裡,現如今張家也沒什麼油水了,我們該收羅收羅手裡的東西,不然日後等阮老爹回來,就不好弄了。」
「知道,別總是嘚嘚,攏共也沒得著幾個銀子,值得你這麼上心?」雖然知道老伴是被小姐個嚇著了,可許管事還是強自鎮定地壓著場子。
「你能耐,還沒幾個銀子,這些銀子日後我們回了許家,怕還得不著呢。」說完,見老伴臉黑了下來,許媽媽忙轉了話頭道:「當家的,我想著,我們還是提前走算了,我這心裡總是不安穩。」
「有什麼不安穩的,張老爺在世時,我們也沒露了馬腳,更何況現如今張家啥人也沒有,除開個死忠的阮老爹,還有誰能抓我們的小辮子?」
「話是這話,可這些日子,我總是覺得有人盯著似得,張家也沒什麼可圖的了,當家的,我們還是走吧,路管家不是說了嗎,我們可以提前走。」
「呸,你聽他的,他是巴不得我們走了,他好接手張家的事。」
「接手又如何,張家現在賬面上還有銀子嗎。」
「賬上沒銀子,小姐手裡難道能一點銀子沒有?張老爺雖然清貧,可不會半點家財不留給兒女的。」
說著,許管家又有些遺憾地道:「不過,現在還真是難說,小姐手裡還能有幾個了。」
見老伴這麼說,許媽媽點頭道:「可不是,老爺不來參加張老爺的喪事,就是怕花錢添補張家的賬,這麼一來,喪事自然用的就是小姐手裡的錢了。」
「不過,小姐手裡肯定還是有兩個的,現在張老爺的事辦好了,剩下的就沒什麼花銷了。」許管家還是覺得張老爺給女兒留了點家財。
這話,許媽媽也信,點頭道:「也是,估摸著老爺定是要接了少爺和小姐去許家過日子的,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跟著她們。」
話說到這,許媽媽緊張了,忙拍了把老伴道:「不行,去了許家,小姐和少爺那就是外人了,我們跟著他們可沒好日子過,當家的,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不急,阮老爹這剛走,我手裡被接過去的權又回來了,張家估計得等我們老爺來才能定去向,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知道老伴是摟銀子的好手,許媽媽也不多說了,只提醒道:「不管怎麼樣,脫身要及時。」
許家夫妻謀算著趁著阮老爹走的這段日子,再斂一遍財,一點也沒感覺到這就是個陷阱。
主院,剛送走阮老爹沒多久,又來人了。
「小姐,墩一少爺來了。」
周敦一是周主簿的兒子,周家與張家有通家之好,孩子們見面並沒太過避諱。
「秀妹妹,事情辦好了。」
周敦一是個習武的,性子比較急,進了廳里,還沒坐下,就開口說道上了。
張曦秀好笑地看了眼他,輕笑道:「周大哥別急,先坐下喝杯茶。」
被張曦秀一笑,周墩一有些微赧地坐了下來,掩飾地端起杯子喝了口。
張曦秀見他總算是靜了下來,這才道:「周大哥,事情麻煩嗎?」
「不麻煩,張世伯在世時就將伯母的嫁妝處理了,我只是幫著將東西重新收拾妥當罷了。」
許氏夫人是娘家唯一的嫡女,雖然家裡並不十分富有,可她的嫁妝還是有些的,這也是許舅爺謀算的大頭。
「如此,我也十分感激了,現如今我家已經沒有得力的人了,除了周伯父和周大哥,我們也指望不上誰了。」
這話說的有些低落,聽的周墩一心酸不已,忙心疼地道:「有周大哥在,秀妹妹不用擔心。對了,伯母的嫁妝單子你可得收好了,日後萬一許家舅舅來鬧,也好有個應對。」
有些話當著周敦一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張曦秀抿了抿嘴道:「大哥安心,不怕他鬧的,且他也鬧不著,母親的嫁妝其實在母親還在的時候,就尋借口折價給了許家舅舅。」
「啊?」
知道這話誰聽了都無法理解,畢竟女子嫁妝可是女子的依靠,不會有誰輕易處理的。
不過自家情況特殊,這也是她聽父親零零碎碎的交代,自己理出來的。
對這件事,張曦秀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直接道:「現在留下的這些是母親沒上明面的私房。」
「噢?」
張家的情況,周墩一還是知道不少的,聽了這話算是明白了,噢了聲,便直接道:「伯父當初轉移這些,是不是就防著許家舅舅不信當初折給他的那些?」
「沒有,留下的那些並不是父親一早轉移出去的,而是我安排人帶出去的,現在看來我是做對了。」張曦秀也不瞞著,直接說了自己的做法。
「怎麼說?」
見問,張曦秀也沒瞞著,解釋道:「就是許家那管家,前些日子趁著家裡事多,處處尋摸,庫房書房賬房,沒有他不到的地方,就差摸到我和弟弟的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