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施家是盜墓家族?
上面說的小先生就是我,我叫劉仲,是家裡的獨生子。這時候有人會說不應該吧,自古有伯仲叔季的排序,你叫劉仲就應該是家裡的老二呀。
其實這話也沒說錯,我按理是有個哥哥的,只是先天心臟不好,早夭了。父母心裡一直有他們這第一個孩子,於是我就叫劉仲了。
想起前面這件事也純粹是因為我今年寒假回家路過卧牛山。四年前有人下海發了家,回來出了不少錢配合當地政府把卧牛山這墳山改的和園林似的,確實好看的很。但儘管漂亮了還是沒什麼人願意來逛,畢竟一個個冢子就擺在那兒,種上樹后反而白天都涼颼颼的。
經過卧牛山,我正走在村口回家的路上,忽聽背後有人喊我:「粽子,粽子。」我不看也知道是我那發小施克己,他從小就這麼喊我,還帶著他獨特的尾音,像是京劇里叫陣似的,很好辨認。
他叫嚷著怎麼回來不早和他說一聲。我們就在路口扯了半天閑話,才看見我還拎著好幾個包,忙接過包去要送我回家。看著熟悉的施克己,我心裡一片感動,說實話友情這東西常常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淡去,能有這麼一個一生的摯友是何等的不易。一時又想起了兒時兩人跟著施先生後頭為鄉親們排難解憂的日子。
而現在……
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了,而施先生卻不在了。08年他在那班雷雨中的列車上永遠失去了音信,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也只剩下衣冠冢,成了克己一家不能提起的痛。
克己送我回家,我也就將他留了下來,許久不見和他也有不少話想要聊聊。看著現在成熟穩重克己,還帶著一貫的憨勁,不由地感慨萬千。
我們就這麼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現在施家現在就剩下克己和他的母親。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大好,好像得了某些嚴重的病,日子也不好過,讓我不由地感嘆一句人生不易呀。
聊了兩個多小時后,克己突然說了句:「粽子,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那盒子里是什麼嗎?」
聽見他說了這句話猛地一個機靈,頓時人精神了好幾倍。
克己說的是一個檀木盒子,我小時候在施先生的手上見過,我當時也因為好奇問過施先生,施先生只是笑著和我說這裡面是一種活計。說完便對旁邊的施克己說:「小子,要是過的下去就不著急開這盒子,六十開也不遲。」說完便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了啥。
「你要開那盒子?」聽克己說這話我就知道他家情況肯定比他說的更困難了。
「這不是拿來滿足你的好奇心么?」克己笑著說。
「路不也都是人走出來的。趕緊開了看看。」我也不想太多了,反正這盒子我好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克己嘿嘿了一聲,便從背包里掏出了個公文包大小的盒子。
我看著這盒子,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你早知道我要回來了,等著我呢!你小子忠厚老實的優良品德哪兒去了!」
克己把盒子擱在桌上,只見古色古香的盒子雕著不少花紋,一看就是有年頭的老東西。
只見克己拿出一個小鐵片,沿著封口把蠟刮掉,指甲摳在縫隙里,就要掰開盒子。
這盒子合的是真的緊,像克己力氣這麼大的人半天都沒摳開。忽聽「啪」的一聲,盒子猛地被掰開,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我定睛一看,頓時就傻了。
散了一地的她媽不是克己小時候練字的毛筆字帖嗎?
就這玩意讓我憧憬了十幾年?
我當時就有了一種日了狗般感覺。
克己見我吃了死耗子般表情,笑得幾乎趴了下去。但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又向著盒子底部的一邊敲了幾下,一邊便翹了起來,感情下面還有個暗格啊。這片木板一拿開便露出了裡面裡面真正的「東西」……
隨著暗層被打開,裡面的東西也就呈現了出來。對於裡面的東西,這十幾年來我是一直沒斷了猜測,而裡面的東西也曾出現在我的靈光乍現之中,不過那也不過是我無根據的瞎想,所以一看裡面的東西不由一愣,叫道:「我艹,盜墓筆記啊!」
只見盒子裡面竟是一本有些年頭的古書,封面上面寫著幾個字「起靈秘術」我當時也是孤陋寡聞,以為這還真和紅極一時的「悶油瓶」有什麼關係。其實還真和「悶油瓶」沒什麼關係,「起靈」其實也是當時盜墓的一個別稱,「起靈秘術」就是單純講的盜墓的秘術,而不是悶油瓶哥哥教你學盜墓。
我揶揄了一句:「你祖宗留下的活計夠刺激的呀!」
克己顯然也十分吃驚,也沒理會我,把書放在一旁,書的下面有一摞A4紙,紙上密密麻麻是乾淨的鋼筆字,偶爾還有幾個鋼筆插圖,那鋼筆字讓我感覺異常地熟悉,再看標題《靈魂學的設想與淺析》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是施先生的字跡呀。再一看身邊的克己,眼眶已經紅了,畢竟是他父親的遺物,還是施先生的心血之作,怎能讓他不激動。
把這一摞A4紙壓在一旁的書下,再看盒子里還有一個黑色的錦囊,克己也不猶豫,捉到手裡就拆。黑色的錦囊里是一張紙,對摺了四次,展開只見裡面有著幾行蒼勁的字。
「吾生有憾,求而不得,徒負皇恩,惶惶而終,藏屍仙山,養魂百世,歸來之日,改命逆天。」看著幾個字,我一陣氣悶,字裡行間的情緒竟似要衝出紙來。
「這施家肯定不簡單啊。」我想。心裡不由多了几絲知道秘密的惶恐。
當時我們倆什麼也沒說,看錦囊的時候更是愣住了,房間里一片沉默,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
那種沉默讓我很不舒服,就想著說說話打破寂靜。「那個,克己……」
克己沒有理我。
「施克己……」我又叫道。
克己還是沒有反應。
「施愣子,你他娘的給我醒醒。」
施克己這才反應過來,突然喊道:「我知道了。」
克己這麼一喊,把我嚇了一跳,忙問:「你知道了啥?」
誰知克己也不回答我,笑了笑對我說:「好久沒聽你這麼叫我了,聽著還真是挺親切的。」
我心想克己這是要急死我呀:「那不是後來長大了顧忌你的自尊心才改口了嗎。你趕緊和我說你知道了什麼。」
克己見我如此旺盛的求知慾,終於神神秘秘地說:「我知道怎麼去我這個先人的墳。」
我雖然對克己祖先的墓很有興趣,但到最後也只是說「你作為子孫是應該去祭拜祭拜。」
克己卻挑著眉毛:「是要去祭拜祭拜,不過順便和他老人家說說我這個無能子孫的難處,他老人家這麼大個人物也能幫幫咱不是。」
我一聽克己這是要去祖墳里拿東西,這事情其實明說實在不太好聽,但畢竟是克己他自己祖先的墳頭,我也管不上太多,一努嘴叮囑了克己:「記得禮貌點,古人對禮數都很看重。說不定你祖先心情一好真能賞你點。」
誰想克己話鋒一轉,突然說了句我不明白的話:「那啥我爹生前也一直看你比看我都親,說你是他老人家的乾兒子也不為過,我虛長你一歲就吃點虧當你的干大哥。」
我聽著也不大明白,只好笑罵道:「他娘的你哪兒學的這佔便宜的本事,你就說啥事。」
「嘿嘿,就想著你和我一起去。」
我仔細想了幾想,確實也十分地好奇,克己也是和我親兄弟似的,於是也答應了,便問:「你說到底在哪兒。」
克己卻故作神秘道:「明天到我家就知道了。」
說完便把那摞施先生的筆記交給了我,說:「以你的體質對這個應該更有興趣,看完記得還我,別搞髒了。這本講盜墓的書我先看著,看完你也看看。」
在我心中對於施先生的筆記我自然非常有興趣,至於什麼起靈秘術最多算作獵奇倒也不算那麼重要。
克己走後的那天晚上,我看著施先生留下來的筆記,心裡卻想著:「我這個有那麼一丁點不平凡的凡人是不是也能有個不平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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