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一次下盜洞
我看了一夜施先生留下來的手記,到了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著,等到醒過來已經一十點,整個人都昏昏沉沉,頭疼欲裂,但想起還答應了克己陪他一起去見見祖宗,只能強忍著起床,洗了把臉匆匆忙忙去了克己家。
克己家是那種很有年頭的宅子,說起來也算是明朝的文物,但又太普通太平凡實在沒什麼價值。這宅子就這樣在這裡立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誰把房子拆了重建,在今天村裡一溜的小平房中顯得很是突兀。
我沒見著克己的母親,聽說已經在醫院住了很久,最近克己託了個親戚照顧母親,才能勉強有些時間。
克己見我到了便把門關上,鬼鬼祟祟地樣子。
「不是去見傳奇老祖宗嗎,你關門幹嘛。那啥……你當完兵回來不是換口味了吧。」
克己撇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你他娘的才是同性戀。」
「不過說真的,當了三年兵感覺你機靈了不少啊,沒去以前那個愣啊,軍隊生活是不是很刺激啊。」我揶揄道。
克己可能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便叉開了話題:「你小子去不去了。」
「去去去。但在哪兒啊。」我忙道。
「跟我過來。」
說完便將我往廚房引。
我心想:「你祖宗不會在鍋里吧。」
當然不會在鍋里,只見克己走到廚房的水缸旁,指著水缸說:「在這下面。」
克己家的水缸比一般人家的大一圈,非常地牢固。記得我和克己小時候拿這個缸練習司馬光砸缸卻怎也砸不破,反而連累克己被一頓胖揍。
克己也不說話,便伸手去推那個大缸。只見那個大缸被推開,露出一個黑皸皸的半米左右的洞。
「克己,你怎麼知道這有個洞。」我忍不住驚訝地問。
「我爸有次沒推上,漏了條縫讓我看見了。」克己回答著我,可已經把頭探過去觀察洞里的情況。
這洞也不知道多深,往裡看只有一片漆黑,一靠近就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是盜洞嗎?不對呀,哪有在祖墳上開盜洞的呀。」這讓我不由得納悶。
克己也沒多想便對我說:「土夫子有土夫子的想法,咱也沒必要瞎猜,下去看看就是。」
說實話,看這洞深的好像直通陰曹地府似的我就一陣的害怕。說起來也不怕各位笑話,我這個人除了不怕鬼簡直什麼都怕,用一個字來形容我這種人就是「慫」。
奈何我已經答應了克己現在要是再慫,反悔不下去了這臉就丟大了,俗話說樹要皮,人要臉。也只能一咬牙下了決定。一件事常常就是這樣,克服自己事就成了。
克己當然不知道我害怕,早就在一旁系了攀爬繩。試了試然後遞給了我,說了句:「我前面開道,你在後面別踩我頭。」
我心想:「現在是想下也得下不想下也得下了。得了,打腫臉充胖子吧。」
下了盜洞,就這麼垂直下了二十來米,洞頂就完全看不到了,我當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什麼動物的食道里,要不是礦工帽上的燈,這封閉壓抑的氣氛真會讓人瘋掉。
又下去了十來米,還是完全沒有到底的樣子,反而我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這一路下來我怎麼總同一個地方被咯到。一看是突出的岩石,因為心裡有個猜測,便暗暗記了一下。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又才下去十米左右,那個地方竟真的有那麼一塊突出的岩石,連樣子都一模一樣。我心想:「我的天吶,該不是鬼打牆吧。」
想到這裡忙讓克己停下,如是這般把事和克己一說,克己也是一驚,不過他也沒慌,說著再下去看看。
果然,十來米過後又是那樣的岩石。
「克己,看來你祖宗不想見你這個子孫啊。」
克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問我:「粽子,你不是對鬼懂的多嗎,想想辦法。」
「我又不是道士,哪能什麼都有辦法。」
這一說克己發了狠,道:「那就繼續往下走。」
於是我們繼續向下,一次次出現地同樣的岩石敲打著我們的信心,這樣經歷真可以算世上最煎熬的事了。
突然,克己對我說:「粽子,我好像看見出口了,就十幾米了。」
快絕望了的我一聽就來了精神:「我去,沒有鬼打牆啊,看來這只是這個老祖宗對子孫的一個考驗。」
只見克己卻沒繼續下去,弱弱地說了句:「只是繩子好像到頭了。百來米的繩子,怎麼能不夠。」
我當時罵娘的話已經到了嘴邊,想了想又咽了回去,道:「都已經不夠了,克己你說怎麼辦吧。」
「這盜洞可以手撐著下去,都到這了你不會想不下去了吧。」克己道。
我心想:「都下了百來米了,我也得有體力上去呀。」一尋思便只能硬撐著,走這最後一段了。
最後這十來米小心一些到沒出什麼事,克己畢竟當過兵,最後出口兩米多的高度也是一躍而下,然後在下面接著我。
一百多米的盜洞啊,這施家先祖地能耐可真不是一點半點。
我這一從盜洞出來,瞬間就虛脫了,眼前一黑就癱坐在地上。要不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真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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