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5

「那個……這麼晚了，你又在這邊做什麼？」

「奧，我在那邊的英語學校兼職上晚課。」他指了指不遠處亮著燈的大樓，

「雅德英語阿。」我有些驚訝，「那你英語很好了？」

「還可以吧。」他撓撓頭，

「真厲害。」我下意識一臉崇拜，畢竟英語對我來說是硬傷，要知道，高中三年，我不知多少次淹沒在單詞的海洋里，尋死膩活，

「我一直覺得，英文說得好的，都特別帥。」我讚美，

「呵呵，帥也沒用。」他笑笑，只可惜，內里多了少許惆悵，「學英語的都沒有專業。」

「什麼意思？」我問，

「嗯……比如說……」男生貌似想給我解釋，可他仔細思考後便擺手，「算了，很複雜。」

「這樣阿……」我皺眉，卻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不要選英文專業就好了。」男生指點我，

「奧。」點點頭，我故作受益匪淺。繼而，我問，「雅德英語做老師待遇好么？」

「全職的還可以，兼職的一般。」

「那你呢。」

「我只能做兼職的。」

「為什麼？」

淡淡一笑，男生偏頭望向我，「因為跟你一樣，我也是大學生。只是來年就畢業了……」

「要畢業了……那你以後準備做老師？」我問男生，

「在考慮……」

「為什麼？」

「因為現在學校不好進。而且……」男生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欲言又止了，最後他想了一下目光內遊離著一些我所理解不了的小波動，半秒后，他雙手揣進口袋，「而且……我媽希望我能考上公務員。」

——

夜，依舊濃稠無星。

我跟男生一路扯著些有的沒的，從學習到工作，從他媽到我媽，一路延伸。終於，當我們穿過燈紅酒綠，站在光的盡頭，他在一棟灰色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我到了。」他指指房子。「我在這裡等朋友。」

「等朋友？」望望面前的房子，區別於廣場四周的建築，它沒有新潮的裝修，也沒有個性的造型，甚至它的大鐵門上惡跡斑斑，而那些看起來剛被翻新過的灰色牆面，仔細一瞅，就會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坑窪搞得頭皮發麻。不過還算不錯的是，這破牆下有家便利店，即便裝修有些陳舊，可和這牆比起來就時髦可愛得多了

「你喝水么？」望著便利店，男生問我，

「嗯，可以……」我說，

「奧，那你等一下，我去買……」他說，末了跑向那家便利店，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麼，我的心口這會兒又泛起一陣波瀾，不過，這陣波瀾剛翻騰了幾分鐘，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壓了下去，翻出手機接起來，杜淼的高嗓門立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靠！肖茉！你死哪去了！」

猛然的，我趕緊捂住電話，我多怕衚衕里那些睡熟的人起來直接弄死我，捂著電話，我叫，「喂！你小點聲。」不過一切似乎並沒什麼用，她依舊在叫，

「喂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那什麼狗屁信號。」

無奈我只能舉著電話往旁邊移動，

「現在能聽清？」

「什麼玩意？」

「現在呢？現在呢？能聽清了么？」

「喂喂喂？！靠！你在哪呢？哎呀我去！聽不清阿！行了，我現在準備走了，你發個定為給我阿！我去接你！掛了哈！」

「啪」的一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杜淼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