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改頭換面
改頭換面的第一步是找到一個將死之人,然後將她的臉皮拔下來做成人皮面具,當然了,人皮面具不能長久保持紅潤光澤,這就要靠靈丹妙藥來維持了。
賽華佗把人皮面具的事情告訴了江月鳳,江月鳳雖然覺得噁心,但為了江家的復仇大業,她別無選擇。
一等就是十天半個月,賽華佗雖然天天出去尋覓,可都遲遲沒有找到將死之人,
江月鳳實在是等不了了,思前想後一番,萬一賽華佗找來一張其丑無比的臉怎麼辦?她豈不是再也沒辦法報仇了,不行,她一定要變得比現在更加漂亮。
簡單收拾了一下戴上斗笠出了門,深山老林很少有人煙,她便去了離這裡最近的鎮子落花鎮。
落花鎮雖然不大,人也不多,也算得上人傑地靈,最重要的是聽聞這裡出美女,皇上選秀的姑娘有幾個都是出自此處。
來到鎮上所見果然如傳聞,街道上行走的姑娘個個美貌,她們都和自己無冤無仇的,她糾結了半天還真是難以下手。
此刻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險些撞倒了她,馬車也戛然而止,
一位驕縱的女子探出腦袋厲聲呵斥「你走路沒長眼睛嗎?」
此女子貌若天仙,只是性格驕縱了一點而已,江月鳳連忙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想到女子非但沒原諒她,反而跳下馬車變本加厲的罵道「好狗不擋道,記得以後長點記性,看見本小姐的車就滾遠一點,」
此人到底是誰?居然如此囂張,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她還是忍氣吞聲怯弱的說「小姐息怒,我謹記便是,」
女子的氣似乎消了不少,扭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轉過身,臉上顯然多了一些刁鑽古怪,只見她神秘一笑,十分霸氣的說「原諒你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江月鳳有些擔憂的問。
女子接過話茬十分坦然的說「除非你從我奴才的胯下鑽過去,」
說罷還拍了拍身旁奴才的肩膀,奴才很會意的把一條腿搭在馬車上,得意的拍著大腿嘲笑「鑽吧,鑽了你就可以走了,」
江月鳳惱怒了,江家雖然手握重兵,弟弟更是戍守邊疆的功臣,但從未仗勢欺人,爹爹在朝中為人親和,反而還時常被人排擠,自己貴為皇后,卻從未濫用私權欺負過任何人,反而還三番五次被人欺負,
當初她好不容易懷上龍子,卻被人下藥無辜滑胎,她為了後宮平靜忍氣吞聲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還有後宮兩個姐妹為了爭寵明爭暗鬥,害死了一個婢女,她也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江家不在,昔日的風光不在,但她不能再被欺負了,不能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不過,為了江家一百多人的冤魂,為了無辜士兵的忠魂,為了一張更加漂亮的臉,她忍了!
撂起衣裙,她撲通跪在了地上,圍觀的人群一片喧嘩,嘲笑聲彷彿回蕩在天際。
她慢慢的爬向狗奴才的胯下,每一步都十分堅定,每一步都加重了她報仇的決定。
「哈哈……真是個低賤的女人,難怪戴著個斗笠見不得人,一定長得其丑無比,」
女子揮了揮手上了馬車,隨從也得意洋洋的跳上馬車,趕著馬車消失在街頭,
江月鳳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遠去的馬車,她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
經過一番打聽,原來那個女子叫白鶯歌,是鎮上出了名的美人,皇上此番選妃沒去參加,竟然是為了一個窮書生墨玉。
江月鳳幾番周折,終於找到了窮書生住的地方,花了三文錢請他寫了一副對聯,然後模仿他的字跡寫了一封信。
傍晚時分,她偷偷爬上鶯歌家院子的牆,看見一丫鬟經過的時候把信件扔了下去。
丫鬟見封面上寫著「鶯歌親啟」,以為是窮書生墨玉寫來的信件,欣喜的跑進鶯歌的閨房。
「小姐,墨公子來信了,墨公子來信了,」
夜半三更,落花鎮外的河邊,一棵歪脖子柳樹下相見,這是鶯歌在墨玉給她的信件中所見。
鶯歌雖然刁鑽古怪,但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深更半夜一個人出來還是有些害怕,她躡手躡腳的趕來目的地。
大地一片漆黑,夜風有些涼,江月鳳早就準備好了迷香躲在大柳樹下,只要鶯歌一出現,她就會找機會迷暈她,然後再把她帶回賽華佗的屋子。
一切準備就緒,她緊握沾滿迷藥的毛巾,手心都出了汗,
等了不久,蒼白的月光下,鶯歌的身影走入她的視線,白天沒注意到,現在仔細看看,鶯歌的身形居然跟她很相似,
如果戴上她那張人皮面具的話,一定可以瞞天過海,真是老天垂憐也要幫助她這個可憐之人。
鶯歌著實有些害怕,畏頭畏首的東張西望,遠遠的沒看見大柳樹下有人,心裡更慌了。
「墨玉,你在哪兒?你出來啊,我好害怕,我是鶯歌呀!」
喊了好幾聲依舊沒人回答,鶯歌心裡更加沒底了,不過還是繼續前行,準備到大柳樹下等等看。
目標一步一步在靠近,江月鳳的心也開始撲通狂跳起來,當鶯歌走到柳樹下時,她迅速出手,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頭捂住她的嘴。
「嗚嗚……」
白鶯歌雙手不停的掙扎,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江月鳳用盡全身力氣控制住她,心裡雖惶恐,卻沒有半點手軟的意思。
幾經掙扎,終於白鶯歌消停了下來,她昏倒在地,
江月鳳也嚇得筋疲力盡,慌亂的看了看四周沒人,
她癱坐在地,借著月光看著白鶯歌那張美麗的容顏,想著能憑藉她的臉進宮為江家報仇,她的心情終於才平復了一點。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江月鳳才把昏迷的白鶯歌弄回小屋,此刻天才剛剛放亮。
推開門,賽華佗見是她回來了眼前一亮,不過臉色很快陰沉下去,有些生氣的問「你把誰家姑娘弄來了?」
江月鳳喘著粗氣把人弄進屋,讓她坐撲在桌旁,著急喝了一口水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白鶯歌,」
白鶯歌這個人賽華佗知道,她是鎮上白大地主的千金,生得貌若天仙,家裡人一直想讓她進宮,她卻愛上了一個窮書生,這事在落花鎮上傳得沸沸揚揚。
「你想要她的臉?」
面對賽華佗冷冷的質問,江月鳳端著水杯的手愣了一下,目光堅定斬釘截鐵的回答「是的,還請神醫幫忙,」
「不行,行醫本是救死扶傷,我不能昧著良心害人,」
賽華佗一口否決了,再者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一個將死的流浪人,
「難道你要食言?」
江月鳳有些心急了,上前抓著賽華佗的手問,
賽華佗搖了搖頭回答「不,我一言九鼎絕不食言,況且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人找到了?江月鳳四處尋望,果然床上躺著一個姑娘,她跑上去仔細看了一番,頓時傻了眼。
姑娘莫約二十多歲,衣衫襤褸,面色暗黃,長得也不標緻,難道她要戴著這張臉去報仇?
「你要我戴上她的人皮面具度過下半生嗎?」
江月鳳指著床上的姑娘,有些激動有些惱怒的問,
賽華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回答「何嘗不可?」
「不可以!如是不能變得更加美麗,我寧願一死了之,」
復仇是江月鳳唯一活下去的動力,變成一個還沒她美麗的姑娘,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賽華佗顯得有些焦慮,看了看桌旁的鶯歌,他為難了起來,心中也打起了小算盤。
江月鳳見賽華佗不肯幫忙,轉身拿起包袱說「好,神醫既然不肯幫忙,那我也不便叨嘮了,」
「好,我答應你!」見她要走,他便答應了她。
江月鳳喜出望外,看著他問「真的嗎?」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