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我走
門口傳來指紋掃描器發出的滴聲,北舞辰推門而進,在玄關處換了室內鞋。
可是房子內的女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北舞辰手上外套都還沒有放好,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在落地窗內坐著發獃的女人。
那一片地方是他後來為了女人的到來而重新專門改造的一個地方,以方便她設計畫稿。
午後大片的陽光就照在女人的身上,那沒有整理的長發還是猶如當年烏黑柔順。可是長發這麼被綁著,彷彿自己的心也被那女人綁在了一起,渾身都不舒服。
北舞辰稍加用力踏著腳下的步伐,卻只悶著啪了一聲,但是效果顯然還好。
女人從大片陽光回過神,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男人姣好的身形轉了個身,把外套掛在衣掛子上。
北舞辰倏而回過頭,對上那抹還有些沉浸在往事的目光,冷眸縮緊。這些事不應該是那個女人來為自己做的嗎?
幫自己換鞋子,掛好衣服,給他放洗澡水,然後再做一頓美美的晚餐。
可是兩年了,女人難道還沒認命嗎?無論如何,她是永遠也逃不開的!北舞辰自制力向來是極好極好,可是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內心的火苗好像隨時都會被點燃一樣。
北舞辰右手鬆開黑色的領帶,把西裝的衣服扣子胡亂扯開。全身帶著一股風,直掃女人的身旁。
他扳過她的下巴,目光陰鷙。
女人手上剛剛才修好的鉛筆朝著地上摔下去,啪的一聲擾亂她的平靜。兩個身影相交重疊,光芒隨著動作忽明忽暗。
她有些吃痛,眼神平靜如輕風掃過湖面,沒有一絲波瀾。「你喝酒了?」
北舞辰目光越來越冷,他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想著過去的事,當然,她也只有過去可以回想了。從那一年開始,她的身旁就已經沒有了施朗。
北舞辰心裡冷哼一聲,緊緊盯著她,嘴唇輕啟,語氣冷得像北國的冰封。
「陸夏檸,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再去想以前那些破事?」
「是嗎?」陸夏檸看著他,沒有動作。彷彿那隻手只是空氣。「你霸佔我的身體還想霸佔我的心嗎?」送給他一個決絕的目光,像是在控訴著:不可能。
「身體都沒了,還妄想有心嗎?你以為施朗會在乎?」北舞辰冷笑出聲,彷彿在說一個笑話。
對上那黑色的冷眸,陸夏檸沒有任何的懼怕。她唯一怕的一次,就是看著自己的親媽媽就這樣離開她的身邊。那個冰冷充滿白色病房的空間里,她堅持不讓別人動她媽媽。而她,就那樣坐在媽媽的床前,哆嗦著身體等到魚肚白翻起。
那一晚,爸爸一直都沒有出現在病房,她也忘記了害怕的感覺,從那次之後,她表現得更加聽話,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脫離陸家。那個時候施朗還在她身邊,她還能告訴自己說:什麼都沒變。
那段快要熬不過去的日子,是施朗的陪伴讓她走出陰霾,重新喜歡上陽光。
每次近距離的觸碰著陽光,總能感覺到媽媽的存在,彷彿媽媽臨走前的那句話有魔力一般。
看著陸夏檸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那雙漂亮的眼睛仿如一潭死水般闔下。北舞辰以為她又在想著施朗,彎下腰去,此刻再多的話在看到那個沉下去的目光時,卻是索然無味了。
他一下子就把坐在軟踏上的陸夏檸抱起身。
三步並作兩步,北舞辰絲毫沒有感覺到女人在自己手中的體重,眸子更沉了幾分。
繞過大廳上樓,拐進彎道,然後停在他們的主卧,一腳踢開門就直接走進去,手上的女人也在剎那間被他拋到床榻上。
柔軟的白色床榻輕輕塌陷,陸夏檸對上他的冷眸,雙手抓著床單。
「別再想著施朗,別再挑戰我的底線,陸夏檸。」
空氣里包裹著濃濃的酒味,她已經麻木得不想去反抗,她沒有能力撼動男人一分一毫。
她不禁笑自己傻,這本是一場交易。
「怎麼不說話,恩?」北舞辰忍住拿出煙來抽的衝動,神情不悅地看著那永遠不會學乖的女人。「你求我,說不定我放你一馬。」
陸夏檸抬起頭,眼神燃起的一點點希冀看在北舞辰眼裡是那麼明顯,沒等她說話,男人冷冷著繼續說道,「陸小姐,我可是個生意人。放你一馬的意思只限今天。」
說完,男人勾起唇角,那冷冽的氣息又加深了幾分。故意問道,「你不會以為我是要永遠放你走吧?」想都別想。
「……你!」陸夏檸坐在床上,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
「就算施朗不在乎又怎麼了,你為什麼不放我走?」陸夏檸別過頭,不想再去面對,施朗離開之後的天空,像風箏被線緊牽,沒有自由。
猶如一陣微風掃過濃密的枝葉,沒有一點波動的聲音。只有那被風吹起的窗帘,提醒著時間的流動,氣流在兩個人中間盤旋。
「放你走?你走到哪去?施朗身邊?」北舞辰一個一個問著,每句話就像一把刀,刻在她鮮血淋淋的心臟。
「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施朗,你明明知道施朗走了。」在那樣的情況下走了,她還是失去了他。
北舞辰不自覺的靠近,他只想擁有那個女人,把她蜷縮的身體鋪展開,宣示他的主權。
「那我還要感謝你的提醒才是。」
內心的火苗被點燃,再酒精的渲染下,看向那女人,只有迷離。他圈住陸夏檸盈盈一握的腰間,高大的身軀在一瞬間壓上去。
「現在霸佔著你的,是我。」帶著酒香的氣息侵掃著耳膜,那抹聲音向來毫無溫度。
陸夏檸身體一震,本能的去反抗,可那氣若遊絲的力氣推搡在他寬厚的胸膛,只是像捶打在棉花上。
「北舞辰,你混蛋!」
男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我告訴你什麼叫混蛋。」
北舞辰下身一熱,薄唇早已迫不及待壓上去,舔舐著那份獨特的甜美,手掌在腰間慢慢游移。
「唔……」女人的反抗在男人眼裡,只是一種伎倆。北舞辰對她的味道愈發迷戀,彷彿沾染了罌粟,讓她欲罷不能。
嘴唇狠狠的舔舐著,時不時留開一點縫隙,然後再覆上,一次比一次深。陸夏檸漸漸迷失在男人的氣息,那酒味帶著魔力,讓她臣服。
他笑,手下扯開女人的衣服,剛剛暴露的柔軟被大掌覆蓋,漸漸用力。
外面的陽光黯了幾分,室內的溫度卻在飆升。兩具身體下的床單早已凌亂不堪。感受到女人的戰慄,他動作迅猛的挑逗著,大手壓著她的手,鬆開再抓緊。
「嗯……朗哥哥。」
「睜開眼看看我是誰!」聽到女人口中的名字,他的自尊在無形中被踐踏得零碎不堪。
「陸夏檸。」看向她漆黑如曜石的眼睛冷漠難測,陸夏檸在那黑眸里看到了的自己,才驚覺自己在無意識中又叫了施朗的名字。
她猜不到他的心思,而永遠只是後知後覺。
北舞辰停下他的動作,修長的右手撫上陸夏檸那玫紅色發腫的唇瓣。「陸夏檸,你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呵。
北舞辰毫不留戀地離去,砰的一聲關上厚重的房門。床上的人拉過凌亂不堪的被子裹住早已經衣無蔽履的身體,鼻尖的抽泣聲在諾大的空間微不可聞。
施朗說哭泣的時候不要有聲音,這樣就不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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