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毒攻毒
第51章以毒攻毒
方昊讓大壯去將小剛帶過來，大壯一聽，知道多半小剛的事情有救了，於是想也不想就拉上幾個村民幫忙，朝著山神廟的所在飛奔而去。借著老村長的面子，將村民遣散，並答應天亮給大家一個交代后，方昊才跟這老太婆坐下來胡侃起來。
或許是平時獨處的時間太久，或許是沒有人願意跟一個蠱婆車上關係，這個老太婆平時顯得很孤僻，但是一旦打開了話匣子便也就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原來這老太婆姓「乞卡」，大名叫做乞卡白，這麼多年後也沒人記住她這個大名了，更多的人願意叫她「蠱王白」，是湘西一帶巫蠱行業里的泰山北斗，一身蠱術可以說已入化境。但是隨著社會的進步，她們這個行業也凋零了，更有甚者，甚至利用自身學到的蠱術來謀財害命。
老太太一生秉承著蠱族的傳統，用自身的本領治病救人，但是按照她的說法，她也殺人，並且還殺過不少人，其中由以倭國侵略那段時間裡為多，鬼子們屠殺部落村民製造出血色湘西，而她們則配合部落戰士，給了入侵者一個狠狠的教訓！
老太太還說一旦入了這行，那麼為了避免蠱蟲反噬，她必須定期將蠱蟲放出來，不然自己肯定會被自己所飼養的蠱蟲咬死。
她給方昊講過一個故事，在白色恐怖籠罩的那個年代，有一個蠱術的傳承者因為愛上了一個苗族小夥子，因為當時家裡很窮，沒有施蠱的對象，甚至連只雞都要留著下蛋，更何況說牛了，蠱族有句話，說「牛管七個月，人就管三年」，就是說蠱蟲反噬前，將蠱釋放在牛身上就可以管住七個月不被反噬，施在人身上就可以管三年，他們結婚後，這個蠱婆決定脫離這個行業，但苦於家境困難沒法施蠱，於是在一年後病倒了，家人要給他看病全部被她拒絕，他憑著自己對蠱術的理解每天上山去採摘草藥，更是憑藉著苗家女對愛情的堅持，每天飽受疼痛折磨卻始終守護在她家男人身邊。
三年後的一天，她離開了家門，獨自外出了，丈夫悲痛不已，跋山涉水前去尋找，兩天後，這個男人在離寨子三十里路的一個山溝里找到了一具乾癟的屍體，肚子從中間破開，無數白色的蟲子爬滿了整個軀幹，五官七竅更是沒了人形，但是這個男人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具屍體是他老婆，因為她的手腕上還戴著他親自用苗銀打制出手鐲，他對她說過，「戴著這個鐲子，鎖住你的人，鎖住你的心！」
「那？這個男人沒事？那麼多蟲子呢。」方昊打斷了她，問道。
老太婆顯然對方昊的無禮打斷很不滿意，白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去試試，不死你來找我。」
「切，死了變成鬼來找你，這麼說兩個人都死了咯？真狗血。」方昊反駁到。
「我有說他死了了？又犯了你那主觀臆斷的毛病了。」老太婆道。
「嘿！你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抬杠呢！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
「因為我趕上來，把她埋了，把那男人救了！」
…….
一老一少就這樣在小樹林里爭執了起來，直到王大壯和幾個村民將小剛抬過來后兩人才消停了下來。
「方大師，麻煩你了，小剛這事還請你抬抬手。」王大壯遞過一根香煙，恭敬的對他說道，而且同行的村民眼中明顯帶著一絲恭敬，顯然，一路上王大壯將方昊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方昊聞言擺擺手，對他說道，「我可沒辦法！」然後轉頭指著老太婆說道，「喏，就是她，她能治小剛。」
「她？」驚訝的指著老太婆，然後把方昊拉到一邊輕聲耳語道，「那，那人不是害小剛的嗎？怎麼，怎麼……」
方昊拍了拍大壯的肩膀，認真的對他說道，「大壯哥，沒問題的應該。」說完方昊眼神一冷，「只要她敢害小剛，她也走不出村子。」
「我耳朵不背，你們就別在那嘀嘀咕咕了！」老太婆什麼事態沒見過，根本不根他們計較，走到小剛旁邊對王大壯說道，「以後就不要去抓蛤蟆了，損陰德，你家這小子，要不是我來了，估計神仙都救不了。」
老太婆的一句話，把王大壯嚇個半死，連忙問道，「我家小剛平時能吃能睡，憑什麼說他要死了！」
「自作孽不可活，寄生蟲都已經快進腦髓了，給我看著！」老太婆有點不耐煩了，朝著王大壯喝到。
這下，王大壯沒了脾氣，只好和方昊跟了上去。
這老太婆從袖子中摸了一陣，掏出來一個紅色的瓶子，然後讓方昊，王大壯跟一眾村民屏住呼吸。只見老太婆將瓶子靠近小剛的鼻孔，輕輕的用手扇了扇，在火把的照映下，方昊他們分明看到一絲絲的粉色氣體從瓶子中漏出來，被小剛吸進了鼻孔中。
片刻后，老太婆立馬收回手中的瓶子，揣進了袖子中。
本來還在睡夢中，即使經過了山路的顛簸都還沒醒過來的小剛突然身體極度的扭曲開來，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滑落，表情扭曲，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按住他！別讓他亂動！」老太婆似乎早有預料，沖著王大壯和幾個村民喝道。
王大壯和村民聞言，互相交流了下眼神，點點頭，上去用力按住了小剛的四肢和頭顱，說也奇怪，一個小孩能有多大勁？但是上去的五個人硬是差點沒把小剛按住，這可是實打實的莊家漢，平時一兩百斤可是毫不在話下的。
王大壯眼角含淚，看著痛苦中的小剛心中自責不已，但是他現在卻感覺自己很沒用，關鍵時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可是自己的親兒子啊，似乎他能做的便只有死死的按住兒子的頭顱，別讓他亂動了。
小剛被人按在地上，渾身顫慄不已，突然，王大壯一聲驚呼，他看到小剛的耳朵，鼻孔眼睛嘴巴當中湧現出一條條的蜈蚣，每條蜈蚣的嘴巴里還叼著一條白色的猶如絲線的小蟲子，在不斷的臨空扭曲。
王大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了一跳，就在他準備撒手的時候，那老太婆一把按在他的手背上，小剛抬起的腦袋又被壓了下去，「這可是你兒子，你不想救他了么？」老太婆對著王大壯喝到。
王大壯現在哪能懷疑這老太婆是他兒子的救星，於是用手死死的按住了小剛的腦袋，說也奇怪，那些細小的蜈蚣在爬到小剛體外的時候，都紛紛「啵」的一聲化為一道氣體消散在了空氣中，只剩下一條條的蟲子在小剛的臉上扭動，整個過程也堪堪持續了半刻鐘，期間，方昊總算見識到了傳說中的以毒攻毒的厲害之處，然而心中也不免惴惴，這可真是殺人與無形啊。
「現在，你們還要潑我的大糞么？」等處理完這些，小剛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但是明顯安靜多了，老太婆便對著眾人說道。
在場等人面紅耳赤，首先出來的是方昊，對著這老太婆深深一躬，說道，「抱歉了前輩，是小子魯莽，這錯我認了，在這裡給你賠禮。」說完這些，掏出身上的那枚銅錢往自己的身上扎去，按照江湖規矩，以下犯上是要三刀六洞的，方昊認為自己錯了卻也是光棍，直接按照規矩來。
哪知銅錢剛要刺到肌膚，持有銅錢的那隻手卻意外的疼了一下，方昊手一麻，銅錢頓時離手而去。
「前輩，你這是？」方昊遲疑的看著她。
「你這小子，倒也是有擔當，如此一顆赤子之心，我怎能讓你三刀六洞。」說完朝著方昊笑了笑，正當方昊露出感激之情的時候，又聽到老太婆說道，「不過，你敢對婆婆我出手，沒有一點懲罰是不可能的，剛才是咬你的蠱不致命，但是會讓你腹瀉兩天，這兩天你就當排毒吧。」說完轉身欲走。
誰知剛要邁步，後面的村民便圍了上來，嘩啦啦的跪在了她的腳邊，「請奶奶留步，請留步。」
「嗯？」按照老太婆的性格，事情已經了解了，便不太想和這些人糾結，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不耐。
「我們村想請方大師和這位奶奶去村上徘徊幾天，儘儘地主之誼。」王大壯說道。
「罷罷罷，把你們村子鬧的雞飛狗跳我就住幾天吧！」老太婆想了想，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她豈能不知道，這些村民讓她留宿村落，為的是給村子里的人檢查檢查身體，但是看著這些人恭敬的態度，或許是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禮遇過，便答應了下來，「明天天亮，我在你們村子門口會擺張桌子，讓村民都過來吧，唉，真是欠你們的」。
「這樣的話，那我也留下來住兩天吧!」方昊摸著肚子對村民說道，開玩笑，他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這才多久，他的肚子已經有反應了，總不能一邊走一邊拉肚子吧？
於是乎，這一行幾人，跟著村民們收拾了一下，往村子走去。
誰知，他這一耽擱，卻是險些讓他後悔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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