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遷居西景苑
「你就是劉連城?劉啟的女兒?」他一把扯下連城蓋在頭上的紅蓋頭問。
連城雖然被驚到了,卻還是盡量的穩住心神說:「是,劉啟正是臣妾父親。」
周子宣冷笑看著眼前的連城,嘲笑的問:「你不是很在乎你爹娘嗎,怎麼這個時候改口改的如此之快?真是讓本王佩服啊!」
她不在意的俯身說:「臣妾出嫁從夫,是爹娘自幼教導,想必爹娘不會在意的。」
淡淡的回答讓周子宣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一閃而過隨即又一次嘲諷:「果然啊,外界傳聞的劉尚書一家和樂、其樂融融,也不過是傳聞罷了。」
她摘下自己頭上的鳳釵,淡淡的一笑:「是不是傳聞,只有臣妾自家人明白,王爺又怎麼能一口咬定呢?」
周子宣心中的火被連城勾起來,他抓過連城的身子問:「既然王妃一家那麼開心,又何必嫁給我?」
心急之下的周子宣忘記自稱本王,可連城依舊不緊不慢的說:「當朝天子,聖旨賜婚,王爺您覺得臣妾父親可有膽子抗旨不尊?還是臣妾父親嫌我們劉家人丁太多?」
可是他不信,他放開抓著她的手咆哮道:「王妃如此能言善辯,倒是本王小看了。只是劉尚書的寶貝女兒多年身患疾症,怎麼偏偏今年就好了?偏偏趕在這段時間就被賜婚,本王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有意為之。」
連城忽然笑了,笑的很美,有那麼一瞬間,連周子宣都覺得很美,可是緊緊那麼一瞬間,連城反問他:「那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王爺您一句話沒有說,默許了聖上旨意?」
只這一句話,讓周子宣再無他言,憤怒的離開了連城的卧房。
看見王爺走了,玉蘭才又回到房間里:「小姐,更衣吧!」
連城看著玉蘭點點頭,連城洗澡時玉蘭就守在門外,連城突然問:「你說,這麼晚了,王爺會去哪?」
玉蘭以為自家小姐是因為新婚之夜王爺沒有宿在她房裡,輕笑安慰:「奴婢剛剛看到王爺出去,想必是喝的有些醉了,所以出去醒酒,小姐沐浴之後就早些休息吧!」
她看著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臉,還有著沒有洗凈的胭脂,聽到了玉蘭的話,越發想笑,玉蘭是爹娘給她找的府里最穩重也是最了解她的丫頭,此時玉蘭的安慰,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沐浴過之後,連城一個人睡在她的新房之內,第二天睜開眼睛,外面正吵鬧著。
「玉蘭,怎麼了?」睡意惺忪的連城,迷迷糊糊的問。
玉蘭走進屋裡不答反問:「小姐醒了?時間尚早,不如再睡會吧?」
她搖搖頭說:「不了,已經睡醒了,你剛剛在外面吵什麼?」
玉蘭有所掩飾的說:「沒什麼,不過是和王府里的丫頭一言不合吵鬧了一時而已。」
她看得出玉蘭眼中的躲閃,沒有追問自己從床上起來說:「以後就叫王妃吧!不管別人怎麼看,不能失了規矩。」
玉蘭垂著頭,眼光一閃,卻還是點頭。
不多時,王府紛紛傳言,王妃不受寵,新婚之夜宣王宿在了花柳閣,王府內外謠言四起,連城才知道玉蘭早上的吵鬧是為什麼。
周子宣回到王府,看到整個王府的大紅色綢緞、燈籠更加生氣隨即大喊:「本王養著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趕緊給我把這些東西撤了!」
一眾王府奴僕,看到王爺發怒不敢怠慢,片刻之後整個王府再沒有剛辦完喜事的喜慶。
他走到了連城住的院子,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逐步走進去看到連城正在看書開口說道:「王妃如此好學,想必不喜歡吵鬧,這裡離王府正廳甚近,不如遷居別處安靜的院子?」
連城放下手中醫術俯身說:「王爺為妾身著想,妾身怎能不知好歹?但憑王爺做主。」
周子宣看著連城眉眼間不起絲毫波瀾,就很生氣,憑什麼,她的出現打破他所有的計劃,讓他娶了她,此時此刻這個罪魁禍首居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隨即大喊:「來人啊,王妃喜靜,遷居西景苑!」
下人們聽到王爺的吩咐,紛紛嚇了一跳,誰不知道西景苑已經廢了很久了,荒草叢生。根本住不得人,心下更加確定,這王妃確實不討喜。
在這各個府里下人們拜高踩低是常事,連城早就習慣了,從她此刻的院子到西景苑要穿過一片小竹林,東西有些多,連城和玉蘭一直忙到傍晚。
待所有東西都放下,玉蘭打開西景苑的大門,才知道這裡是怎樣的荒涼。
滿院子的雜草,根本無從落腳,院子里有一個正廳兩間卧房,一個小廚房,這些屋子的房頂三三兩兩的掛著蜘蛛網,味道也讓人一陣寒惡,玉蘭的眼淚再也憋不住,帶著哭腔的說:「王妃,這根本住不了人啊,奴婢給您收拾東西,咱們會尚書府去吧!」
連城為正在哭泣的玉蘭擦了擦眼淚笑著說:「你怎麼越長越回去呢,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回去住娘家的?行了,別哭了,這裡收拾收拾還是能住人的,幹嘛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被連城說的一愣一愣的玉蘭,也不再哭了,主僕二人先動手清理院子里的雜草,雖然清理不完,但至少要弄出一條路來,打開房門,房間因為常年沒有人住,陰暗潮濕,所有的擺件上全都是灰塵,連城也不惱,回頭對玉蘭說:「你去打些水,咱們把這裡好好打掃一下就能住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艱難的處境,連城卻笑得那麼開心,淪落到這種境地到底還有什麼值得她露出那樣開心的笑容。
玉蘭打水回來,和連城把整個屋子擦得乾乾淨淨,絲毫沒有之前的樣子,連城好像在思索什麼,突然問玉蘭:「玉蘭,你知不知道這院子,原來是誰住的?」
這可問住玉蘭了,玉蘭走到連城的身邊說:「王妃這是怎麼了,奴婢和您一起來的,怎麼會知道這裡以前住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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