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當真是久別重逢?
七十九、當真是久別重逢?
華言一覺睡醒發現卧室里只有自己一個人,下床走出卧室,華言喊道:「喂!人呢?」
沒有人回應。
華言記得昨天晚上那個綁匪說過在他完成某件事情之前自己都必須待在這裡,到底是什麼事會和自己有關?
咔嚓咔嚓……華言用力轉動著門上的把手,但很明顯,門從外面被鎖得死死的。華言又不是魯智深,拔不了樹也拆不了門。
將門打開再逃出去怕是不行,華言只好開始打從窗戶逃走的主意。
拉開窗帘向外看,華言倒吸一口氣。這究竟是幾樓?
昨天晚上華言醒過來時就已經在這個房子里了,四周窗帘遮著,他也沒掀開看看外面,所以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此刻竟然會在一棟高樓里。
怪不得綁匪只鎖了門就放心離開,華言揉著發軟的腿,苦不堪言。他不恐高,但十幾層樓的高度就算再不恐高的人也會害怕吧。這還怎麼逃?
在雙腿不怎麼打顫之後,華言立即滿屋子亂竄,找繩子、剪刀之類的逃生工具。華言想著用剪刀將床單剪成一個個長布條,一個床單自然不夠,所以他要多找一些繩子。
想象很美好,但現實讓人很捉急。
華言在找了大半個小時將屋子裡裡外外翻了個底朝天之後只找到了一根跳繩,根本就沒有剪刀也沒有其他的繩子。
唉。華言坐在地上直嘆氣,他如果是個武林高手該多好,刷刷刷地幾下就可以從十幾層樓的高處瞬間安全落在地面上。
咕嚕咕嚕……
華言摸摸肚子,餓了。於是華言扔掉手中的跳繩,從地上爬起來走進廚房,人還沒死的時候吃飯依舊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打開冰箱,華言發現裡面多出了一些蔬菜和瓜果,一定是綁匪準備的。不過即使綁匪準備得再多,華言還是只會做麵條。
當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出鍋時,華言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還沒有壞到哪裡去。只要能吃飽睡好,一切都可以接受。
華言就是這麼一個既樂觀又逆來順受的人。
但當下一秒華言聽到從外面傳來的開鎖聲音時,華言就不那麼樂觀了,因為綁匪回來了。
「有我的嗎?」穆白剛進門就聞到了飯香。
華言搖頭:「我只做了自己的。」
穆白搶過華言手中的筷子和面前的碗:「這份歸我了,你再去做。」說罷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那是我用過的筷子……面也已經吃了兩口……」
穆白根本就沒有抬頭:「沒關係,我不會嫌棄你的口水。」
可是我嫌棄啊!華言在內心狂吐槽,這真是嗶了狗了。
「給你這個。」穆白拿出一塊包裝得很漂亮的巧克力蛋糕遞給華言。
華言的眼睛在發光:「確定是給我的?」
穆白笑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給你的話還能給誰?」
「那我就不客氣了。」吃到甜食總會讓人很開心,所以華言此時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寒澤也會做蛋糕。」華言說道,「他喜歡在蛋糕上面點綴著各種各樣的水果,一眼看過去就胃口大開。」
穆白沒有說話。
華言接著自言自語:「寒澤對我很好。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大半年前他會趕我離開,但這並不能影響他對我的好。你明白嗎?」
穆白看著華言,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即使我不愛寒澤了,我也不願意看到他受到傷害。」華言直視穆白的眼睛,「更何況現在我還愛著他,所以我求你不要與他為敵。」
穆白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對付寒澤的?」
「猜的。」華言解釋道,「我最近這段時間只和兩個人走得比較近,一個是柯旻,另一個是寒澤。柯旻的背景比較簡單,他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但寒澤就不好說了,這個人總是仗著自己的實力夠硬從來不給別人留一條活路,所以難免會有仇家找上門。」
「你分析得不錯,只可惜……」你實在是小瞧了柯旻。
「可惜什麼?」
「沒什麼。」穆白說道,「醜話說在前面,我是不會放過寒澤的,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我都要帶走。」
聽到穆白的話,華言頓時沒了胃口。
「只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穆白安慰華言,「等事情結束后,我會給你介紹比寒澤好幾百倍的男人。」
華言震驚於穆白的語氣,怎麼會如此溫柔?他與穆白明明是毫不相識的兩個人,不管穆白要殺誰都完全不用考慮他的存在啊!除非……
只用幾秒鐘,華言就將現狀大概理清了,此時他的腦海里有兩個設想。第一,穆白喜歡自己,所以才處處關心自己的感受。但是這種設想很快就被華言推翻了,沒什麼,直覺而已。
那麼只剩下第二種設想。
華言問道:「我們之間難道還有別的關係嗎?」
穆白的心裡咯噔一下,表情瞬間強硬起來。
華言繼續說著自己的推測:「比如說我的父母與你的父母曾經是至交,所以你才會照顧我,不想讓我捲入你與寒澤的鬥爭中去。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我接任院長的儀式上,當時你的問題處處針對我,想必是很不滿意我與寒澤的關係吧。」
「你很聰明。」穆白看著華言的眼神不再隱藏,滿是寵溺,「在我家沒有出國定居之前我們兩家的確是鄰居。小時候的你真的非常可愛,你那時總是喜歡跟在我的身後,一顛一顛地跑著,邊跑邊喊:大哥,等等我。」
「我稱呼你為『大哥』?」在華言僅存的兒時印象里,他似乎真的擁有一個大哥。
「對。」穆白的眼睛有些濕潤,「言言,你能再喊我一次『大哥』嗎?」
言言?除了華言的父母,幾乎不曾有人如此叫過他的名字。如果說剛才華言還對穆白的話有所懷疑,那麼此刻華言已經確信無疑,穆白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大哥。
華言開口,不知為什麼卻突然發不出任何聲音。「大哥」這兩個字就卡在喉嚨里,怎麼說都說不出來。
「不必勉強自己。」穆白站起來說道,「你需要什麼生活物品嗎?我下次來帶給你。」
「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想離開這裡。」
「我說過了,在事成之前你都必須待在這裡。既然你沒什麼需要的,那我就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看著準備離開的穆白,華言突然大聲吼道:「大哥!算我求你了,別與寒澤為敵可以嗎?你是鬥不過他的!」
說實話,即使得知穆白的仇敵是寒澤,華言也沒有替寒澤過多擔心。寒澤這號人物,魔擋砍魔、佛擋**,豈是一個穆白就能對付得了的?
穆白給華言一個安慰的擁抱:「你呀,既不想寒澤受傷又擔心我,所以我才不願讓你摻和這件事。這場我與寒澤的鬥爭,你已經被摘除了參與資格,所以你看著就好。不管活下來的人是寒澤還是我,你都不要太過傷心,有些事情是二十幾年前就註定的。」
二十幾年前?華言一愣,難道是家仇?他為什麼沒有聽寒澤提過呢?
穆白放開華言,說道:「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過來了,你乖乖的待在這裡,需要什麼就告訴下次來送生活物品的人。還有,不要妄想憑藉一根跳繩就能從窗戶跳出去。」
「……」華言這才抬頭環顧四周,果然發現了兩三個攝像頭。穆白不說的話他居然都沒發現,這反應力能逃出去才怪!
「那個孤兒院……」華言放不下。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打擾孤兒院的事情。」穆白知道華言很喜歡那幫孩子,所以說道,「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后,你還是孤兒院的院長。你想要守護的東西,大哥幫你守護。」
華言抬頭看著穆白的臉,突然覺得哪裡很奇怪。穆白的長相很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穆白被華言盯得渾身難受。
「哎!別動!」華言突然伸出按在穆白左邊眉毛的正中心處,「你這裡居然也有一顆痣?你看看,我這裡也有啊!真奇怪啊,以前我從沒有發現誰的眉毛上和我一樣有顆痣,但最近已經發現了兩個,而且是一模一樣的!」
「是嗎?你觀察得很仔細。眉毛中間長一顆痣的確很奇怪,但也不代表獨一無二,有人和你一樣也是正常的。」穆白笑得有些尷尬。
「但更奇怪的是……」華言欲言又止,「我說自己最近發現了兩個眉心長痣的,你居然都不好奇那個人是誰。除非,你已經知道了他是誰。」
穆白失笑:「這是什麼理論?別鬧了,我現在忙著對付寒澤,其他的事情我全都不想知道。」
「好吧。」華言覺得自己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經夠多了,所以也不再逼問,又坐回椅子上接著去吃那塊還沒被消滅掉的巧克力蛋糕了。
穆白趁華言不注意的時候連忙擦乾額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