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母子相見

突然提起莫子諾的名字，蘇雲璟還真有一時半會兒的不適應，當年她的離開，跟莫子諾的態度也不無一點關係。可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他只是遵從他內心的喜歡而已，所以蘇雲璟只說：「想過。」

可想想也只會讓自己心痛而已。還不如不想，只是有時候看著糖糖就會自動想起莫子諾，好像他們身上有一種無形的聯繫似得，這種感情真是奇怪。

「糖糖，」看著糖糖往前跑去，蘇雲璟也跟了上去，暫時結束了跟莫厲衍的對話，莫厲衍深邃的目光落在那奔跑的母女兩身上，也跟著往前走去。

「媽媽，我們去坐過山車吧。」糖糖手指興奮的指著遠處那高高飛起又重重拋下的過山車。眼睛都亮了。

蘇雲璟有些猶豫，這畢竟看起來有些危險。

「爸爸，我們去玩這個好不好，我想玩。」見蘇雲璟這條路走不通，糖糖立刻很有眼力見的轉投莫厲衍處，尋求同盟。

莫厲衍也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是下一刻又同意了。彎腰把女兒從地上抱起來，大步往前走去：「好，我們去玩吧。」

他將糖糖高高舉起，放在脖子上面騎大馬，哄得糖糖哈哈大笑，滿臉天真無邪的笑意。看的蘇雲璟臉上也泛起了溫柔笑意。

這樣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她過去不曾想過。她也不敢想他們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天。

排了好長的隊伍才輪上。

糖糖全程都在興奮的尖叫，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蘇雲璟，有些緊張，這麼刺激的遊戲她還是第一次玩。

但是下來的時候，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牽著糖糖的手走在前面，糖糖興奮的小臉通紅，一個勁兒的跟蘇雲璟說還要坐一次，她搖了搖頭：「不可以了，咱們一次就夠了。你爸爸也不會同意了，知不知道。」

回頭看了莫厲衍一眼，然後便有些震驚的看著莫厲衍，煞白著臉色，腳步也有些虛浮，但看起來強打著精神。

糖糖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跑過去關心道：「爸爸你怎麼了？」

莫厲衍剛準備開口說話。便蹲到一邊的垃圾桶旁邊，吐了。

居然暈了？蘇雲璟怎麼也沒想到，看來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莫大翻譯官，居然玩不了這種東西，還不如糖糖來的厲害。

她見糖糖在幫他拍背，就去旁邊買了兩瓶水，然後擰開了其中一瓶遞給他。

莫厲衍也覺得自己有些丟臉了，用水漱口之後，臉色看起來總算好了一些：「你沒事吧。」蘇雲璟問道。

莫厲衍站起來，搖了搖頭：「沒事，糖糖還想玩什麼，咱們可以繼續玩。」

「不玩了，就看看吧。」蘇雲璟說，「要不你找個地方休息，我帶著糖糖去就可以。」

哪有這樣的事情呢。

於是莫厲衍仍是一路陪著她們，慢慢的看。

晚上四點到八點有花車表演，一直等看完這個，他們才離開這裡。

莫厲衍帶他們去吃最正宗的日料。

那些顏色各異又精美的日料簡直讓糖糖看的目瞪口呆，每一個端上來她都忍不住哇一聲，莫厲衍滿臉寵溺的看著糖糖：「糖糖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自己夾好不好。」

「好。」

看糖糖在一邊吃的那麼高興，莫厲衍到底是忍不住問：「為什麼要把自己搞的那麼苦。」她明明可以拿著每年優渥的分紅，讓糖糖過更好的日子，也可以讓自己過得更輕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半工半讀，過得比平常人還辛苦。

然而，蘇雲璟卻說：「我不覺得這是辛苦。」她平靜的看著莫厲衍，「這個世界上比我辛苦的人很多。但他們同樣可以過得很好，我也一直這麼過來的，更何況我不想糖糖在那種攀比的環境中長大，現在這樣挺好的，她比一般的人更懂得珍惜和分享不是嗎？」

她深知環境對一個孩子的影響，而且她希望像自己證明，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也可以把孩子養大。事實上，她也做到了。至於她該得到的那些錢，她每年都定期捐給了國內的貧困山區。

比起那裡的孩子，糖糖真的算是很幸福的。

莫厲衍沉默下來。在教育孩子這件事情上，她確實做得非常好，於是莫厲衍端起清酒杯子：「這兩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的女兒，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責任。」

壽司店距離酒店不遠，所以莫厲衍最後捨棄了車子，帶著她們散步回去。

糖糖趴在莫厲衍的背上，看街道兩邊美麗的夜景，兩隻小腳丫在半空中晃啊晃的，精緻美麗的容顏在這無邊的夜色下，彷彿是時間最瑰麗的珍寶。

沿路還買了不少的玩具，這應該是她出生到現在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了，最後到底是忍不住困意的席捲，在莫厲衍的背上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到了酒店蘇雲璟把她抱上床她也渾然未覺。

等她忙完，才發現莫厲衍一直沒走，愣了愣，莫厲衍站起來跟她說：「今天走了一天肯定累了，這酒店的溫泉很不錯，可以去泡泡放鬆一下。」

泡溫泉啊，蘇雲璟聽了也很是心動，可是……

見她在掙扎，莫厲衍也沒有勉強，沒有再做出什麼急功近利的事情，對她說：「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

把莫厲衍送走，蘇雲璟關上門，看著呼呼大睡的女兒，她知道糖糖一旦睡著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了，很快便拿著酒店浴巾換好了下樓。

樓下是男女分開的溫泉池，蘇雲璟找了女湯，不是旅遊的高峰期，所以酒店內的賓客也不是很多，而現在這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蘇雲璟大有一種包場的感覺，直接選擇了一個湯池坐下來。

據說這裡的溫泉水都是從外面直接引流進來的，是真正的溫泉湯池，她頓時覺得身心舒暢起來，手搭在岩石邊緣上，然後扯掉了身後的浴巾蓋在身前，閉上眼睛，讓喧囂了一整天的身心慢慢放鬆下來。頓時有種昏昏欲睡的困頓襲來。

她感覺今天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個很美很美的夢，美得幾乎可以迷惑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察覺到身邊的水波有微微晃動，是有人進來泡了，她也沒有在意，繼續這麼躺著，身上的浴巾滑落了，她也不想動，可慢慢的，她意識到了不對勁，身邊的目光似乎太過灼熱，熱的她都察覺到了異樣，迅速的睜開眼。

看到距離自己不過幾公分的男性軀體時，蘇雲璟腳下一滑，整個人沉下來，頓時，溫泉水從她的口鼻中蔓延進來，嗆得她直接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莫厲衍見狀，立刻就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然而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衣物蔽體，也沒有毛巾遮掩，他單手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精壯的胸膛上面，另一首則不停的幫她拍背，擔心之情顯而易見：「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你……」稍微好些之後，蘇雲璟便抬眸看著他，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此刻在溫泉水的滋潤下已經變得嬌艷欲滴起來，像是粉嫩的玫瑰花瓣，惹人憐愛，看得人心癢難耐，但是她卻推開了他的身體，迅速撿起掉落在一邊的浴巾圍在身上，不敢置信的瞪著他，「這裡是女湯，你進來幹什麼！趕緊給我出去！」

「今晚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蘇雲璟望著這空蕩蕩的溫泉池，隱約有了預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別告訴我你把這裡包場了。」

「匆忙。」莫厲衍逆水而行，又朝蘇雲璟靠近了幾分，嚇得蘇雲璟已經退至湯池邊緣，忍不住皺眉看著他，「你幹什麼，別過來了。」

「我不過去，難道你會過來？」

答案當然是不會，蘇雲璟只想躲他躲得遠遠的，莫厲衍也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不想再縱容她，他一步不進，她只會越多越遠，所以他要她，退無可退，一伸手，就將她整個撈到了他的懷裡。

肌膚相貼的那一瞬間，彷彿電光火石的激烈，有火苗迸射起來，讓兩個人都沉默了。

她還是她，但也不是她了。

他也是。兩年的時光已經改變了很多事情，這一刻，蘇雲璟是前所未有的心亂如麻，但是莫厲衍卻不容許她再逃避，不過他也沒有再溫泉池裡強行與她發生什麼，他只說：「去我房間，我有東西給你看。」

蘇雲璟內心一百一千個抗拒：「我不去，你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

「呵，」莫厲衍冷笑了一聲，「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我別胡說，我沒有害怕。」

「那你為何不敢跟我去房間呢。」余廳投才。

「如果真的有事情，難道在這裡說不是一樣嗎，再說了，糖糖馬上要醒了，她一個人會害怕的，我要回去了。」

用濕噠噠的浴巾裹住自己后，蘇雲璟從溫泉池裡爬出來，往準備離開，莫厲衍的聲音卻在她背後響起：「難道你不想知道關於你之前生的那個孩子的消息嗎？」

蘇雲璟的腳步驀然一頓，她站在那裡，頓時忘了呼吸，浴巾上面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在腳邊形成一灘巨大的水漬，脖子上面的鎖骨深深凸起，周圍頓時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的都能聽得分明。

莫厲衍也涉水而上，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肩頭上面，對她說：「走吧，逃避不是辦法。」

蘇雲璟如行屍走肉一般，被莫厲衍推著來到他的房間。

濕噠噠的浴巾此刻已經變得冰冷。他先從柜子里取了兩件睡袍出來，其中一件遞給她，對她說：「先換上吧。」

顫抖著指尖接過，莫厲衍見狀，眉心一擰，直接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幫她將浴袍披上，又調高了空調的溫度，然後倒了杯溫開水給她，又轉身從一邊的抽屜里拿了一份牛皮紙的文件夾出來，放在她的手邊。

蘇雲璟的眼底閃現驚恐，好像放在她眼前的是洪水猛獸，直接站起來：「我先去看看糖糖醒了沒了，她醒了會找媽媽的。」

莫厲衍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也不忍心逼她，但事情總有需要面對的一天，所以他不容許她在逃避：「糖糖沒有醒，你看了這個我就立刻讓你回去。」

她剛才還緋紅如抹了胭脂的臉色，此刻已經煞白一片。

手指緊緊蜷縮著，莫厲衍已經將紙袋拿了過來，遞到她手上。

蘇雲璟看著莫厲衍，莫厲衍也看著她，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

終於，蘇雲璟妥協了，面如死灰的慢慢將面前的袋子給打開，又將面前的資料拿起，鈍鈍的看，可只看了一眼，她頓時踉蹌著往後摔倒，坐在大床的邊沿上面，原本就蒼白的面容此刻變得更白，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身心都在顫抖，不不不，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蘇雲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結果一口氣沒上來，她直接就暈倒了。

莫厲衍知道這對蘇雲璟的衝擊很大，可也沒想到，竟會大到如此的地步，立刻過去掐她的人中，蘇雲璟悠悠轉醒，眼中卻有了淚意，指尖用力掐著莫厲衍的胳膊：「為什麼會這樣！」

「你冷靜點。」莫厲衍撐起蘇雲璟的身體，「我們稍後再談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你叫我怎麼冷靜！」眼淚從蘇雲璟的眼眶裡滑落，她緊咬著下唇，才不至於讓自己哭出聲來，這樣驚人的事實，叫她怎麼能冷靜，怎麼能冷靜。

莫子諾是她的兒子啊，明明就是她的兒子啊，她怎麼冷靜的了。可是為什麼莫子諾會是她的孩子呢，楊淑儀明明就告訴她當年她生了個女兒，而且還因為先天性的併發症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啊。

所以說，是楊淑儀他們一開始就騙了她嘛？排山倒海的冰冷從骨子裡蔓延出來，她抓著莫厲衍的胳膊問：「那那個生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子諾又會在你身邊。」

」白慕琳是沈卓然和溫暖找來的。」

「怎麼可能，你騙人，如果真是他們招來的，為什麼白慕琳出現的時候，你就沒有否認，當初，你們肯定也是發生過關係的吧。」不想這麼尖刻，可是蘇雲璟實在是忍不住，這麼多年的骨肉分離，原本以為這孩子早已不再這個世上，結果轉頭他們卻告訴她，子諾就是那孩子。

「沒有。」莫厲衍如今十分肯定的對她說，「我當時不說，對於國宴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確實毫無印象了。」

「對於自己發生過的事情，你沒有印象，誰有印象呢。」濃濃的諷刺從蘇雲璟的嘴裡發出來，然而她更奇怪的是，「為什麼明明我是給君寧做的試管嬰兒轉頭卻會變成你的。」

這個問題，莫厲衍此刻也沒有辦法給蘇雲璟一個答案，但是他說：「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喬律已經再查了。如果不是因為喬律那句話，說糖糖和小時候的莫子諾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莫厲衍也不會想到要去調查，只是真沒想到，世事竟然這般巧合，然而關於為何蘇雲璟給羅君寧生的孩子變成了莫厲衍的，這個答案，莫厲衍還沒有找到。

「子諾現在人呢。」冷靜下來的蘇雲璟不想再跟莫厲衍爭辯這生孩子的過程中究竟出了什麼差錯，她現在只想知道她的兒子在哪裡，僅此而已。

「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上他就到了。」本來莫厲衍是想讓莫子諾今天就過來的，但為了給蘇雲璟和糖糖留下美好的一天，莫厲衍最終選擇了這個時候攤牌。

蘇雲璟麻木的回了自己房間，糖糖抱著小熊，睡得香甜，透明她，還是能看到莫子諾的影子，她曾經以為是莫厲衍的基因太強大了，導致這兩個孩子長得那麼相像。

如今才明白，這是血緣。

她的手機里至今還保留著莫子諾的照片，這個晚上，蘇雲璟看了又看，又是一夜無眠。

糖糖起了個大早，睜開眼就看到蘇雲璟坐在自己的身邊，高興的小眼睛都眯了起來，甜甜笑道：「媽媽，我們今天去哪裡玩呢。」

蘇雲璟抱著她軟軟的身體，想著莫子諾即將到來，難掩心中彭拜，她對糖糖說：「我們今天帶一個哥哥跟你玩，好不好。」

「好啊，可是哪裡來的哥哥呢，糖糖沒有哥哥啊。」

「有的，糖糖有哥哥的。」蘇雲璟有些緊張的看著糖糖。

見糖糖先是歪頭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眼睛便亮了，一下子興奮的抱住蘇雲璟的脖子：「哇，媽媽你說真的嗎，糖糖有哥哥嗎，真的嗎？」

「是，」蘇雲璟說，「糖糖有一個長得很帥的哥哥。」

「是電視上放的那種會保護妹妹的哥哥嗎？」糖糖看電視上，總是很羨慕人家有一個哥哥，會保護妹妹，會背著妹妹到處玩兒，妹妹被人欺負了哥哥就會像個小勇士一樣擋在她的面前，為她出頭。

蘇雲璟聽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她對糖糖說：「是的，就是那樣的哥哥，糖糖喜歡嗎？」

「喜歡，那哥哥現在在哪裡呢。」

「我們先起床，洗臉刷牙吃過早飯之後，哥哥就來了。」

「好。」糖糖比平常更快的收拾好自己，還戴了昨天剛從迪斯尼買的漂亮的水鑽皇冠，像個真正的小公主，然後牽著蘇雲璟的手下樓了。

那邊，莫厲衍一早就去了機場。

糖糖也沒有吃飯的心思，坐在飯廳里，卻一直往外張望。

蘇雲璟已經按照莫子諾的口味幫他準備好了早餐，可是兩年未見了，不知道他的口味變了沒有，蘇雲璟莫名的忐忑起來，跟著糖糖一起，往外張望。

直到半小時后，耀眼的陽光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現在飯廳門口。

糖糖一個激動從椅子上面跳了下來，抱著小熊就往前跑去：「是爸爸和哥哥來了。」

她穿著白色的紗裙，就像一個快樂的小天使，興奮的朝莫厲衍和莫子諾方向跑去，蘇雲璟緊跟在她的身後，一方面讓她跑慢點，一方面又遠遠看著莫子諾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里越來越真實。

兩年了，如今的莫子諾已經七歲，上小學一年級了，穿著小西裝，除了稍微長高了一點之外，跟過去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也就是白白嫩嫩的小胖子，十分的可愛，叫人很想伸手捏一把。

「爸爸」糖糖跑到莫厲衍的跟前，又叫了一聲，「哥哥」她十分喜歡莫子諾，還把自己的小熊玩具遞給莫子諾，對他說，「哥哥，我是糖糖，這是我最喜歡的玩具，送給你，我們一起玩。」

萬萬沒想到的是，莫子諾突然抬起手，將糖糖狠狠往前一推，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情緒：「我才不要跟你玩。」

跟在身後的蘇雲璟腳步一頓，才發現如今的莫子諾，變得是如此的陌生，明明還是孩子氣的那個稚嫩的孩子，可是眉宇間，已經不復當年的單純，甚至是那般抵觸別人的靠近。

糖糖被推倒在地上，頓時就懵了，嘴巴一扁，就哭了起來：「媽媽，哥哥不喜歡糖糖，哥哥不要跟糖糖玩。」

蘇雲璟抱起地上的糖糖，莫厲衍臉上卻有了慍怒之色：「莫子諾，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莫子諾倔強的咬著唇，就是不肯輕易示弱，瞪著窩在蘇雲璟懷裡，不停哭泣的糖糖，自己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好了，你別罵子諾，他肯定是不習慣。」蘇雲璟看著莫子諾微紅的眼眶，心都擰疼了，徹底明白了什麼叫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滋味，這種感覺，真的太心疼了，「沒事的，子諾，來，我們先吃早飯吧，肯定餓了。」

「我不餓。」莫子諾很有個性的別開了頭。

隨後就聽到莫厲衍開口：「不想吃就別吃了。」

「哼，不吃就不吃。」雙手抱胸，莫子諾也不再看莫厲衍。

四人坐在餐桌上，糖糖已經收住了眼淚，但看著莫子諾，也不敢造次，蘇雲璟心疼，但莫子諾就是不理她。

「不用管他，喜歡餓就讓他餓著。」莫厲衍慢條斯理的開始享用早餐，同時把糖糖抱在自己的膝蓋上，看的莫子諾的眼睛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