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月神訣
第5章月神訣
「爺爺,你回來了!」
「飯菜我都給你做好了,放在桌子上面,你趕緊洗洗手過來吃吧!」
「我已經吃過了,你趕緊去吃飯,剩下的東西我來放好啊。」
鄭詩哲大聲的吼著,不斷的吼著話,因為他爺爺是一個幾乎快要聾了的老人。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靠著撿瓶瓶罐罐和收垃圾,愣是將鄭詩哲養大了。
所以,在鄭詩哲心目中,只有儘可能的減輕爺爺的負擔,才是最好的。也因此,從小他並不愛學習,喜歡出去混,因為只有出去混,打打架,幫著收保護費等等,都可以分到一些蠅頭小利,慢慢的積攢起來,也是一筆對他來說不小的錢。從小他就覺得他是一個男子漢,他也羨慕很多的有錢人家能穿著嶄新的衣服,能吃著美味的佳肴。
但是,他也很認清現實的是,他並沒有那麼樣子的家庭,他只有一個快聾又啞巴的爺爺相依為命。所以,從小他想要什麼,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去換取的。
想要吃零食,就去撿汽水瓶子來賣,一個瓶子一分錢,十個就是一毛錢,一百個就是一塊錢,哪怕垃圾桶多臭多噁心,為了裡面的瓶子,他還是伸出了沒有任何遮掩的雙手去淘。
想要上網,從十四歲開始,就給人家打一些扛磚提水泥桶的零工,一天也有幾十塊錢的收入,只是,這些工作並不頻繁,斷斷續續的非常不穩定。有時候天天有工作做,就算累死累活的,每天腰桿都挺不直了,但是還是堅持著。可有時候一兩個月都沒有事情做。
於是,就每天混跡於街道上。
幸好的這麼多年過來,除了會喝酒外,並不碰毒品之類的東西。更別說煙了。哪怕是五塊錢一包的紅梅煙,對鄭詩哲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老人看著孫子乖巧懂事的一面,心情也是大好,洗好手之後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飯後,老人示意鄭詩哲去洗澡,而他也去爽爽的洗了一個澡出來。然後鄭重其事的從那張破床的底下挖出一個鐵盒出來。
鐵盒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總之在鄭詩哲的記憶裡面,每年的今天,爺爺都要將它從地里挖出來,然後和他鄭重其事的跪拜磕頭。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十多年的經驗了。鄭詩哲乖巧的去點了三根香然後插在唯一一張木桌前面的土地裡面。也不管地上是否臟,就跪拜了下去。
老人也跟著過來跪拜下去,兩個人一老一小每個人一起磕了九個響頭之後才站起來。然後老人緩步走到了供桌前面,將鐵盒拿了起來。
按照往年,現在老人會把鐵盒再次埋到破床底下的土地裡面,到明年今日才會再次挖起來供拜。
就在鄭詩哲要去收拾碗筷的時候,老人擺擺手示意他等一下。
然後在他的眼中,莊重的拿著鐵盒走向他,並將鐵盒放在了他的手中。放下鐵盒后,開始用手語說著話:
「你今天終於十八歲了,是時候打開這個鐵盒的時候了。這是你父母唯一留給你的東西。」
「我父母留給我的嗎?爺爺,我父母在哪裡!」
聽聞父母二字,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特別是每逢佳節的時候,看到別人家一家團聚,鄭詩哲不知道落淚多少。從小,他就沒見過父母,而每次問起爺爺關於父母的事情,爺爺就根本不搭理他。
從小到大,因為沒有父母,他不知道受盡了多少的白眼與排擠,而冷嘲熱諷更是多得數不清了。
而如今卻聽聞關於父母的消息,怎麼能夠不讓他激動萬分呢。
不過老人將鐵盒給他之後,就轉身走了。根本沒有在多說什麼。
只是沒人知道,在老人轉身之後,渾濁的老淚卻順著滿是裂痕的臉皮流下來。
傷心沒人理會,思念無處想念。
鄭詩哲只能將視線放在了手中那個冰涼的鐵盒之上。
鐵盒上面雕刻著古樸的花紋,一看就是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代的老古董了。只是,這個老古董卻並沒有因為在土地之中深埋而鐵鏽斑斑。
輕輕的打開了鐵盒的蓋子,如同撫摸著少女的小手一般的輕柔,怕弄疼和唐突了佳人一般。畢竟這是鄭詩哲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鐵盒打開,裡面只躺著一張銀白色的鐵片。鐵片上面根本沒有任何的字跡,而且只有巴掌大小而已。
這一刻,鄭詩哲愣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是那麼一張怪異的看起來毫無作用和內容的鐵片。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掉落下來,想念、悲傷、痛苦、憤怒等各種紛亂的情緒充斥著他小小的內心。
「噗……」
急火攻心,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多少年的積壓,多少日夜的忍受,終於在這一刻,在看到手中那什麼都沒有的怪異鐵片,居然是那從不知道模樣長相,那從未曾見過的父母留給的唯一物品時,一併爆發出來。
就在鄭詩哲想要大吼一聲,發泄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手中一空。那原本被他緊緊握著的怪異銀白色鐵片居然慢慢的變淡再變淡。
在他的眼中快速的消失,然後化作一道光芒射入他的眉心。
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把他嚇得不清。他趕緊衝到鏡子前面去想要看自己額頭是不是壞了。結果才跑出幾步,腦海中大量的信息就傳導而來。
「孩子,這麼十八年來讓你受苦了。當你能夠聽到為夫這一番話的時候,應該已經接受過月光的洗禮了,月神血脈覺醒了。現在你閉上眼睛,細心感受著我們月神訣的運功路線。以後,這就是你修鍊的法決了。開始會有一點點痛,你一定要忍住,以後就會好了。」
鄭詩哲趕忙閉上了眼睛,驚人的一幕出現了,他居然能夠看到自己身體裡面各個器官,就連那些細細的經脈和骨骼都是一清二楚的。不過來不及驚訝這些。在那慈祥的名喚他父親的聲音結束后,身體之中,一道氣流開始從腹部丹田位置為起點,緩慢的運轉起來。
能量流在身體裡面經脈中緩緩流動,而鄭詩哲的經脈本身並不粗壯,當龐大的能量流接觸到經脈那一剎那,劇烈的疼痛就開始了。這種痛苦並不是如他父親說的一點點痛,而是如同有人在拿著刀片切割著你的身體,而切割就算了,他並不是一刀就切斷,而是慢慢的緩慢的在那裡磨動,一點一點的切割。
疼痛,讓鄭詩哲整個人翻滾在地上。可是腦海意識卻非常的清楚,清楚的記下了能量運行的路線。這種痛苦,就好比有人在折磨著你。但是就是不讓你昏死過去。不斷的折磨著。
慘叫、嘶吼,不斷的發出來。
而鄭詩哲的爺爺似乎也早已料到會有如此的情況,早已經拿過來一塊濕了的布條,塞進了鄭詩哲的嘴巴之中。
如果不塞住他的嘴巴,真的擔心鄭詩哲會一不小心咬掉自己的舌頭而死去。
老人也就只做了這一件事,然後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鄭詩哲在地上痛得翻滾、痛得慘叫。
「孩子,想要成長,想要有實力,只有對自己更狠、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才會成長。這點痛苦,只不過是一點點罷了。等痛過之後你會發現,你收益良多的。每一次的痛苦和苦難必將會給你帶來不一樣的變化。堅持住。爺爺幫不了你。」
老人的心中雖然無比心疼,但是他現在不能幫鄭詩哲,也幫不了鄭詩哲,這些都必須他去面對,只因為他是月神一脈唯一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