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崩塌

第三十六章 崩塌

「子依,子依……」周琪兒搖著秋子依的胳膊:「你星期天都幹什麼去了?我們去你家找過你,你不在家。對了,那晚的比賽怎麼樣?」

「咦……你怎麼知道那晚有比賽?」秋子依狐疑的瞪起眼睛。

「當然……」周琪兒看著秋子依的奇葩反應反問:「羅奇早就說要和劉思堯比一場了,一進場就說了,你不知道嗎?」

「呃,原來是這個樣子。」

「同桌,你還沒告訴我誰贏誰輸呢?」周琪兒興奮地追問。

啊!這還要問!秋子依有些犯難,因為她也沒有看完最後的比賽,哪裡知道什麼結果。「呃……我……」

秋子依吱嗚著,無言以對。

恰巧羅奇走了過來,接過話題說:「我們不分仲伯,齊頭並進。」

「誰要你回答?是我們倆姐妹在說話呢。」周琪兒看了看多事的羅奇,大聲地說:「羅奇,拜託你,給我和同桌點私密空間好不好,我們要說些悄悄話。」

「好,你們說。」羅奇當然不會討厭到要聽人家悄悄話的地步。

「子依……」周琪兒坐正面向秋子依,她嘴角拉開淡淡的微笑殷殷的說:「……你說咱校男生誰最帥?」

「額,怎麼說呢?」秋子依望著她那陶醉的笑容,不由得捏住她的臉龐:「那要看在誰的眼中。」

「在我眼中當然……」秋子依悄悄地想著,「當然是劉思堯了。」咳!又是劉思堯。

「子依……」周琪兒沉醉在自己的甜蜜春天裡,慢慢地輕聲說:「……我戀愛了。」

她滿臉漾起幸福地笑容。

「啊!和誰?」秋子依推起了周琪兒,質疑地問:「這麼神秘,誰那麼幸福被我們周大小姐看上了?」

「嘻嘻……當然是周博了。」周琪兒自信的說:「要不誰還能配得上我呢?」

「額,這麼閃電?」

「還好,其實……周五我們就已經好上了呢,只不過當時沒告訴你呢。」

「你……」秋子依捏了一下周琪兒的鼻子,笑了笑失語道:「……可要珍惜呀!」

其實秋子依要說得是小心,可這個時候又怎麼能說「小心」呢!「珍惜」當然是要珍惜感情,更要珍惜自己。秋子依回味人生百態,語重心長。她也算轟轟烈烈生死相依過,怎奈人生苦短,美好只是一閃而過,在漫長黑夜裡只有苦澀的等待和酸澀的思念。秋子依已經兩天沒有睡好了,她的腦子裡浮過的全是劉思堯和宋雨濃在一起的畫面,偶爾也會出現那討厭的羅奇!額,怎麼會有他呢?討厭的傢伙。

啊!上個學期不是經常罵劉思堯嗎?秋子依抽了口冷氣,驚訝得要自己清醒一下頭腦。

她現在腦子有點亂:「周琪兒?」

「嗯。」周琪兒瞪著眼睛在聆聽。

「你……認為……」秋子依腦子更加混亂:「你說羅奇怎麼樣?」

「啊!」周琪兒瞪大眼睛,她無法接受並狐疑地搖了搖頭:「同桌,你不會吧?」周琪兒忙伸出手來,手心輕輕碰了碰秋子依的額頭,奇怪地說:「這大白天的,沒有燒,怎麼就說胡話了呢?」

劉思堯走了過來,直直地瞪著秋子依。臉色灰暗,眼睛里閃爍著逼人的寒光,他冷繃臉有些恐怖。一步一步邁得緩慢,顯得那麼沉重,他的身體像是被意志拖著過來。

劉思堯張了兩下嘴巴,最後還是失去聲音。眼神由犀利得要謀殺到慢慢地泛起疲憊,很快他的周身細胞都被傳染……

秋子依不敢對視劉思堯,忙垂下眼帘,身子像抽筋一樣地蜷縮,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本書鑽到書桌里……

「周琪兒!」秋子依搶答地說:「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秋子依不是在回答,她更像是慌不擇路的解釋,那麼她要解釋給誰聽呢?當然是對面那已經扭曲得變形的劉思堯。

「喂,喂……」周琪兒喘著粗氣,把埋在秋子依懷裡的手臂剝離出來:「同桌,你要謀殺嗎?」

由於秋子依的扯拽,周琪兒明顯毫無防範身體失去平衡即將倒下,周琪兒窘迫的梳理著自己的衣裝,她可不允許自己的形象有一點點的瑕疵,突然,抬頭只間她看到了兩眼空洞獃滯的劉思堯,不由得失聲。

「媽呀!」震耳欲聾。

「周琪兒……」秋子依被嚇得一抖:「……能不能不要大驚小怪。」

「子依……他,他太嚇人了!」周琪兒的手還在顫抖。看樣子嚇得不輕

「劉思堯,你裝鬼來嚇我們嗎?」

「呵呵……」劉思堯的嘴臉擠出乾癟的笑容,嘴角由於機械的拉開而顯得怪異,似乎整容失敗帶來臉部肌肉的不協調。

「劉思堯?」周琪兒衝過去責問:「你嚇唬別人一下子還不夠嗎?還要再來一次,用這樣怪笑捉弄別人?」周琪兒已經把心中埋藏了很久的怨氣閥門打開了,她終於爆發:「這幾天你還嫌捉弄秋子依不夠少嗎?我們的秋子依不需要你,你走吧。」

「周琪兒。」秋子依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更加細微地說:「不要說了。」

「子依……」周琪兒回過頭:「……就你性格好,可我實在無法忍受了,我要幫你教訓一下他,就算明天他把我給謀殺了……我也……」等周琪兒再回過頭劉思堯已經消失了。

「周琪兒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把人家給氣跑了,也許劉思堯要來說些什麼那?他不會是病了吧?也許中的也許?也許……哎呀!不要想他了」秋子依理了理自己紛亂的思緒拉起周琪兒:「周琪兒,快上課了,我們走吧?」

穿過幽靜的小樹林,她們走回教學樓。

「咦,怎麼回事?是他先走的,難道他沒來上課?這小子又要逃課。」望著劉思堯的空座秋子依不由得浮想聯翩。

「子依,那晚你怎麼先走了呢?」羅奇坐在她身邊,很嚴肅地說:「我們都很擔心你呢?那麼晚了一個人回去遇到了壞人怎麼辦?」

「額,這不沒什麼事嘛?」

「萬一呢?宋雨濃還以為你去WC呢,所以沒在意,可後來真是急死了。」

是嗎?她也會急?嗯,她應該急,這都拜她所賜。

「……」秋子依乾笑了一下。

「同桌……」羅奇頓了一頓,他想:要以什麼身份關心呢?嗯,就是同桌好了,「……以後可不許了。」

「嗯,知道了。」秋子依輕輕地答應。

「同桌」的關心,聽起來不遠不近很舒服。扒掉那一層曖昧露出坦白乾凈的關心。秋子依願意接受。所以秋子依回答的溫和自然,沒有了為他工作時的牽強附和。

「子依,那天旱冰沒好好陪你,真是不好意思,劉思堯旱冰滑的很好,遇到了對手真是想切磋一下,所以把你忽略了。」

「沒關係的,你們玩好就行。」

「那怎麼好呢?你不是怪罪我吧?」羅奇文雅溫和。

「沒有,沒有。」秋子依小聲地說,和他說話真是怕驚擾了他呢:「真是要謝謝你呢。」

「謝什麼,你幫助我那麼多,所以很願意幫助你把旱冰學會。」

「啊!不會吧?」

「……」

「答應你要教會你,怎麼會食言。」羅奇笑了笑,站起身,雙手插兜里走到講台很帥氣地說:「同學們,這個周六有誰願意去滑旱冰的?我請客,如果有到我這裡報名。」

「哇塞」

「太棒了」「……」

幾個女生都快要撲倒了他的懷裡。

「Mygod!」

「愛死你了」「……」

又有幾個幺蛾子飛了過去。

這算什麼?需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大嗎?羅奇挺適合做傳銷。

收集了十幾個報名同學,其中當然少不了周琪兒。

「子依。」羅奇坐回了座位,笑了笑,說:「如果你願意,周六一起?到時候專程陪同一直到教會為止。」

「啊!」秋子依可是被嚇到了!怎麼?滑個旱冰需要全校都知道嗎?

「……」她無語了。

「子依,你幫助我太多,真想盡我所能幫助你一回,要不欠你太多居心不安那!」

羅奇近乎懇求。

居心叵測還差不多。

「同桌……」那個熱鬧的周琪兒跑了過來:「有人……」周琪兒雙手比個大大圓圈(大頭),會意地嬉笑著:「周六沒有課,去熱鬧一下嗎?也好好開心嗎?」周琪兒瞟了一眼後排,撅起嘴說:「哼,不帶那個人。」

「周琪兒,你們去吧,周六還需要照顧奶奶呢。」秋子依垂下頭,她想起了奶奶,奶奶為她付出的真是太多。

雖然秋子依每晚都幫助奶奶翻手套,但是秋子依總要在半夜裡心疼奶奶的身體而悄悄地抹上幾把淚水!她的夢想就是把奶奶接到好大好大的房子里,讓奶奶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對著她微笑,好開心的度過晚年,可是現在奶奶就是晚年呀,秋子依總是在想:奶奶,孫女一定會好好學習的,不辜負您的期望。

劉思堯靜靜地躺在幽靜的小樹林里,他的周身每個細胞都在向身外擴散,恐怕是病了?什麼病他自己也不清楚。總之,頭腦里都是比賽的場景,從球賽到那晚的旱冰比賽……最後,真正縈繞在他軀殼裡的是羅奇那晚的訓訴:劉思堯?秋子依被你晾在操場上和掛在旗杆上有什麼不一樣?像一面旗幟讓全校的師生目睹?你認為秋子依會是什麼感受?想到這裡劉思堯落下了兩滴淚水,不知是心酸還是追悔。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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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思風雨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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