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在時光里等你005 安念塵說,不是他!
番外我在時光里等你005安念塵說,不是他!安念塵的意思是說,給她下yao的那個人不是他嗎?
那麼會是誰?是阿寂,還是爺?
在容家除了這兩個人能悄無聲息的近她的身,別的人並沒有這個能力,畢竟她跟阿寂是容玥的左膀右臂,在容家確實沒有比她跟阿寂更厲害的人。
蕭笑平靜的眸子里依舊平靜的可怕,她定定的看著這個男人,腳踝那一處的肌膚彷彿被火炙烤過一樣,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她眼睛依舊清冷如泉,沒有一絲漣漪。
這樣的女人,永遠沒有自己太多的情緒,反而關注的都是別樣的東西,勾了勾唇,漆黑如墨的眼底彷彿有一抹化不開的東西:「安念塵,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
「我需要嗎?」他眸底笑意的更深,似乎在嘲諷她的懷疑,確實不需要,如果安念塵有心挑撥離間用的不會是這種辦法,而他現在,最不願意傷的其實就是蕭笑。
「你需不需要我不知道,但是你帶我回永夜一定是別有用心!」蕭笑別有深意的說道,她知道容玥跟安念塵都不是那種做事不圖結果的人。
而她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安念塵為了帶她回永夜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等她以後知道的時候,才真真切切的明白這個男人為了她,做過了什麼。
只可惜,那時為時已晚。
沒想到她這句話卻讓他成功的笑了笑,哈哈的笑了幾聲,透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爽朗,他望著她,眼睛里閃過一抹涌動,竟然附和似的點了點頭,一雙茶色的眼眸里竟然暈出淡淡的顏色,彷彿是冰凍的琥珀,美的有幾分讓人意外:「你說得沒錯,容玥讓我帶你回來的原因就是——只要你殺了我,我可以讓你自由的離開!」
殺了他?蕭笑眼底閃過一抹痛意,她倒是沒有想過容玥提出這樣的條件,她這十幾年是聽從容玥的命令活著的,如今他讓她殺了安念塵,這是真的嗎?
可是,她下得了手嗎?
一個殺手,如果不能對一個人痛下殺手,她不配做為一個殺手,可是人心總是會軟弱,哪怕如蕭笑,這個曾經在鮮血里泡著長大的女孩兒,她心裡始終也有一方軟弱。
安念塵就是她的軟弱。
曾經,容玥給了她性命,可是安念塵卻是有幾次把她拖離死亡的幽谷。
她怎麼可能殺了他,若是這樣,比要了自己的命還要疼,可是哪怕心底情緒起伏眼底卻沒有一點兒情緒,依舊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蕭笑:「你別以為我不敢!」
「那麼,隨時歡迎!」安念塵不咸不淡的接了句,眸光中似乎閃過有一溫柔的笑意:「笑笑,這幾天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才有精力殺人,對了,不準亂跑,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剛剛那兩個傭人,她們都是我的人,所以你不用怕。」
最後他意有所指的叮囑了一句,蕭笑還沒有出聲,他手腕上的通訊儀突然亮了一下,蕭笑只見他匆匆掃了一眼通儀器上的簡訊,然後對她匆匆丟下一句:「記住,不要亂跑!」
然後,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行去。
蕭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在永夜,等同於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這個x國的地下組織,跟容家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除了後來知道安念塵是永夜的人之外,她對永夜並沒有多少的了解,而且蕭笑所知道的也不多,她只管殺人,做一個殺人工具。
只是沒有想到安念塵這一走竟然是好幾天,等蕭笑的傷勢全部恢復了,蕭笑也沒有再見過他,問那兩個傭人的身份,她們除了說對不起,也是一無所知。
蕭笑有些急了,畢竟安念塵以前哪怕在忙,也會跟她有聯繫,這一次反常的舉動讓她的心有些隱隱不安,這夜,蕭笑吃了晚飯說自己累了,便早早歇下了。
等那傭人離開之後,她換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潛出了房間,永夜不愧是永夜,整個城堡彷彿迷宮一般,層層疊疊,繞來繞去,蕭笑一路小心謹慎,避過了不少暗哨。
她以前的任務是殺人,所以逃避追蹤對於她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哪怕如此,今天晚上在永夜還是免不了有些無力。
永夜的夜黑到極致,彷彿空氣里都流淌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蕭笑一邊將自己所走的路都記在腦子裡,一邊四處打量著安念塵的下落,路上有幾次差點被人發現,幸好她反應機靈,躲避了去。
一路心驚膽顫,最後蕭笑潛伏於一個花園邊,那裡冒著騰騰的熱氣,類似於溫泉的一種存在,她眨了眨眼睛,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兩個人的交談聲。
「你帶回來的女人準備什麼時候解決了?」突然一道聲音直接穿透耳膜,蕭笑一愣,人還在花叢中趴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是一動不動。
有霧氣升上來,纏纏繞繞彷彿是天上醉人的霞霧,水中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安念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蹙,卻快速的回道:「宮主大人,你該明白,她才是破解所有迷團的唯一對象。」
他著重強調了唯一二字,而宮主大概就是安念塵的那個所謂的父親,據說這個男人並非是永夜的第一繼承人,相反是從上一任宮主手中接替了這個位置。
相傳上一任宮主的女兒國色天仙,美貌絕艷,有人曾說,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如她那般漂亮,因為見過她的人都為她失了魂,而同樣的她從小到大幾乎接受了永夜所有人的喜歡,哪怕是一個女人,對她也仇恨不起來。
不過最後遺憾的是,她嫁給了安念塵的爸爸,生下了安念塵,也就是這一任的少宮主,因為她的關係,安宮主在老宮主去世之後一躍成為了永夜的主宰。
可是若是安念塵是那位老宮主女兒的孩子,又怎麼會跟葉楚扯上關係呢?蕭笑一時想不通,看來這些事情還是要問問安念塵本人才能知道真相如何了。
蕭笑無心回憶這些曾經耳聞過的往事,卻在聽著安念塵這話的時候卻微微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指那件事情?蕭笑太過敏感,尤其是對蕭家的事情,任何時候只要稍稍一提,她就能聯想到那件事情,心頭顫了顫,目光卻是平靜的望著那一團霧的地方。
下一秒,聽著安宮主說了句:「她是不是唯一的對象我不清楚,我怎麼聽你媽之前彙報說,還有一個女孩兒也知道那塊玉的秘密呢。」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而花叢里的蕭笑心神卻緊了緊,當年葉楚到底給這位領主大人帶回了什麼,不然他怎麼會篤定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別人知曉那塊玉的秘密呢。
事實上,蕭笑並不清楚玉裡面的秘密是什麼,她只記得,當年爸爸說過,毀了那塊玉,只有毀了它,蕭家才得以太平,她當時懵懵懂懂,後來才算明白過來,爸爸的意思是讓她找到那兩塊玉,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它,只有這樣,蕭家才能真正的太平。
這些年,因為她被帶到容家,在島上想的是活命,等她自由的時候已經是沒有辦法離開容家,也是四年前出事之後她才想到找到那塊玉,毀了它。
「宮主大人,我媽媽的情報有誤,事實上,這個世界上只有蕭笑一個人知道蕭家那塊玉裡面的秘密,所以請您不要輕舉妄動。」安念塵的語氣從始至終都非常恭敬!蕭笑從來沒有見過安念塵這麼一面,素來他是比較性子細弱溫潤的,哪怕狠辣果決的時候依舊保持一份少有的堅持,但是在這位宮主大人面前,說話甚至是輕聲細語的。
「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說這些事情不就是為了保住那個蕭笑一命,安念塵,你該知道我是不會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威脅我生命的人存在!」男人語氣變了好幾變,冷冷的說道,聽得出來,他已經生氣了。
儘管知道這個男人生氣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安念塵眼底卻沒有一絲懼意,坦坦蕩蕩的望著他,茶色的眸子里有一抹罕見的堅持:「宮主大人,我向您保證,她一定不會傷害您的,如果她傷了您一豪一分,我這條命您隨時可以取走!」
這會兒那個所謂的宮主大人已經從溫泉池裡出來了,他雖然年邁,可身材保持的很好,將近六十歲的人保養的跟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樣。
而這會兒安念塵也從溫泉池裡上來了,正站在池邊,那個宮主看著他一臉狼狽的樣子,突然趁安念塵不注意,呯的一聲把他踹進了水裡。
「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了我!沒有你,我還可以再要別的兒子!」宮主大人似乎很生氣,那一腳極重,安念塵落在水裡,激起了一陣怒浪。
可是他卻忘了,這麼多年他放縱的生活早已經讓他沒有辦法再生下一個孩子,倘若他還能有別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認葉楚那個小踐人生下來的孩子。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那個賤女人,連同她的內肉他也不曾喜歡,他喜歡的從來只是蘇蘇,永遠都是,都是那個骯髒的女人才毀了這一切,她當年,死不足惜!
想到這些,他臉上露出一抹毒辣狠絕的情緒,看著安念塵整個人在水中起起伏伏,他繼續說道:「安念塵,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永夜的一條狗!」
而岸邊花叢中的蕭笑看到這一幕,又聽到他殘忍無比的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明明安念塵是可以躲的,可是他沒有躲,硬生生的摔在了水中。
面前這兩個人這是一對父子嗎,他們簡直比仇人還要恐怖,倘若是的話,父親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這樣,甚至安念塵卑微的舉動,只為化解他的怒火。
她又想到了安念塵的經歷,倘若這位宮主真的把安念塵當成孩子的話,也不會在他四歲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容家當卧底,想到這些,蕭笑的臉色變了好幾變。
「誰在那裡?」宮主大人雖然年邁,可是聽力不減,方才蕭笑的那一聲嘆息真真切切的傳到他耳朵里,蕭笑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連呼吸都放輕了。
可是那個人在隨手撈了一件衣服之後,突然射出一把刀朝蕭笑的位置飛了過去,蕭笑不敢想象這個男人竟然會發現她的藏身之處,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朝她飛了過來。
刀子近在眼前,明亮的顏色在月光下顯得扎眼,她就地一滾,躲開了那一把刀,而安宮主發現了蕭笑的藏身之處,另外幾把刀隨之而來,蕭笑躲的甚是狼狽,而其中一把不小心扎在了她左肩上,她眸子里起了一層薄怒,但是卻不敢再呆下去,生怕這個男人發現了她!
然後拔掉那把刀,飛身而逃,而宮主大人已經喝了一聲:「來人,抓把他給我抓住!」
瞬間,很多黑衣人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順著蕭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而溫泉池邊,安念塵已經從水中爬了出來,對於剛剛宮主大人那一腳,他倒是沒有什麼怨言,眸子里依舊是平平靜靜的神色,彷彿方才墜水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宮主大人,怎麼回事?」他開口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雖然是永夜的少主,但是實際上的情形並不是所有人以為的那樣。
他怕方才那個人是蕭笑,如果真是她,他幾乎想象不出來那後果。
似乎有所查察一樣,宮主大人望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跟他一點兒都不像,他面無表情的望著他,聲音冷酷的跟冰似的:「你最好祈禱不是你房間里的那女人!」
「不會是她的!」安念塵這次沒有用敬語,直接開口說道。
他卻冷哼一聲,目光森冷,彷彿面前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在他眼睛里就是一堆垃圾,一堆狗屎:「你最好祈禱她不是,不然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說完披上一件浴袍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的安念塵身上的水珠還沒有擦,透明的水珠在他身上被夜色披出一道閃亮的光芒,他垂著眼睛等他離開之後,才飛快的套上衣服朝自己房間里趕去。
但願不是蕭笑。
因為突而其來的意外驚動了永夜的所有人,燈光全部亮起來,城堡里彷彿如同白晝,巡邏的人一重跟著一重,幾乎沒有消停過。
蕭笑剛回到房間里,還沒有來得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門外就響起了安念塵急促的聲音:「小姐在嗎?」
那兩個傭人大概也是聽到了動靜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安念塵沉著一張臉,頭髮還沒有干,還在滴著水,那張好看的顏這會兒陰沉恐怖的彷彿要滴下水來,尤其是那一雙眸子,彷彿帶著火,帶著怒,傭人從來沒有見過安念塵這樣,他一向是溫潤和煦的,如綿綿不斷的春風,哪曾這樣色厲嚴明過,所以一時嚇懵了:「少主,小姐……小姐在裡面。」
安念塵應了一聲,心才往肚子里稍稍放了放,剛剛的事情讓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用了最快的時間趕回來,就是怕方才那個人是蕭笑,哪怕她什麼都沒有做,依著那個人多疑的性格恐怕也不會放了蕭笑,更何況,他最近一直在想法設法的找個理由除了蕭笑。
眼下,是最好的理由,只要有一點兒證據證明是蕭笑乾的這事,怕是今天晚上不會善了了,他俊眉刮出驚人的美色,連同瞳仁里都盪出一抹波光粼粼的光芒,推門進了屋,屋子裡果然一片暗,唯有洗手間里水聲陣陣,他擰著眉毛走了過去:「笑笑?」
他一連喊了好幾聲,蕭笑才出了聲:「怎麼了?我在洗澡。」
聽著她的聲音,他總算放了心,輕吐了一口氣,可是口中的氣還沒有吐完,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是那樣的急,那樣的緊,彷彿是一個雷聲接著一個雷聲的打在心上一樣。
安念塵目光一凜,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少主,請開門,我們要檢查今晚有沒有刺客闖到你房間!」門外的聲音強勢,一點兒都不在乎安念塵是永夜的少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安念塵聽出對方是跟在安宮主身邊的副手,他平時沉悶,但是雷厲風行,一切依安宮主的想法而行,他的臉色沉了幾分,叫了一聲:「永叔,怕是不行,我都要睡了。」
「少主,只需要兩分鐘時間,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那邊似乎不肯離開,敲門聲還在持續,如果安念塵再不開門,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了。
「不行,我睡了!」他還是拒絕,如果是平時,他不會緊張,他們來搜,隨他們去就好了,他做事素來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但是今天不行。
尤其是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蕭笑還在洗手間里,心沉了幾分,不管蕭笑在做什麼,他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浴室並沒有鎖,他進去,便被一陣熱氣撲到臉上。
水花之中,有美人兒在洗澡,透明的水珠如同仙露一般自她身上流淌而下,她身上是漂亮勻稱的肌膚,偏白,像是幼白的霜,而他還沒有仔細觀看,卻聽一聲巨響,呯的一人,有人撞開了門,而緊接著是一道聲音落下:「少主,我們得罪了!」
有人闖了進來,安念塵第一時間撲向了蕭笑,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同時一聲低語在她耳邊落下,如同情yu的水一般滾滾落下了下來:「抱歉!」
不管蕭笑有沒有做什麼,他都得保護她,更何況,永夜的人都找到了這裡,恐怕跟蕭笑脫不了關係,他並不清楚蕭笑是否受傷,可是在看她肩膀上的傷口時,他眼底掠過一抹驚痛,怪不得那些人都找到她,原來是因為她受傷了,眸子里流淌過一抹深思,彷彿在思考著今天晚上的事情該如何善了,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得保護她,永遠!
水聲溫熱,流淌在皮膚上,卻有一股子燒人的味道,彷彿是火一般,燙的人心尖莫名一顫,又彷彿是一股熱流在兩人身上滾滾而來。
不知道是誰的皮膚太燙,抑或是誰的身體太熱,安念塵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剝落,就隨便落在了地上,他摟她,摟得極輕,唇卻未動分豪,像是保持著正人君子最後的姿態一樣,而門外已經有人進來了,腳步聲踏在地毛上,發出得得的聲響。
永叔帶人進了卧室,並沒有看到人,事實上血跡是在離這裡比較近的一個地方消失的,可是永夜的人,寧可錯殺一千,不能錯放一個。
「少主,抱歉,我們懷疑有刺客潛到了您的房間,為了宮主大人的安全和少主您的安全,我們奉命前來搜尋,所以得罪了!」永叔開口說道,然後不待安念塵說什麼已經下令搜索。
浴室里的兩人面面相覷,並沒有尷尬,這樣的處境只會讓人害怕,安念塵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把刀,蕭笑問他:「你做什麼?」
他卻沒有答她,直接用刀子劃破了自己的胳膊,鮮血霎時流了出來,蕭笑一下子撲了過來,要奪他手中的刀:「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一點小傷,死不了!」將那把刀藏好之後,安念塵的眸色又沉了沉,並沒有動容,他臉上甚至沒有別樣的表情:「一切都聽我的,知道嗎?」
蕭笑沒有點頭,事實上她並不害怕,哪怕是在永夜,她也不怕,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非要置她於死地,她瞟了一眼他的傷口:「我替你包紮一下。」
「不用!」他制止了她的動作,動作粗魯的吻上了她的唇,明顯的感覺到蕭笑身體一僵,他的唇並沒有進入太深,只是在吻著她:「笑笑,我們必須過了這一關。」
有些事情他不能跟蕭笑說得太多,甚至連一個人都不能說,他有要肩負的使命和義務,所以他不能說,可是他更不能讓蕭笑在永夜出事!
雖然明白安念塵什麼意思,可是蕭笑渾身僵硬,她雖然活了那麼久,但是男女情事一直是懵懵懂懂的,反應無比生澀,安念塵見過她去殺人的時候的樣子,她們這些人,被訓練成各種各樣的人,什麼類型的人都能演,什麼樣類型的人也都能裝。
他見過蕭笑妖嬈嫵媚的樣子,可是她的動作卻僵硬的不行,他含住她的耳珠,舌尖靈敏的吻著,有熱氣彷彿如閃電一般涌到她身體里。
蕭笑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吻過,身體有些顫抖,卻死死的抱住了安念塵的身體,安念塵並不瘦,相反因為常年的鍛煉,身體比例都非常完美,又不是那種偏胖有肉的類型,相反,他屬於比較精瘦的那一種,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的,該完美的地方還是完美的。
蕭笑被他吻得全身發軟,聲音忍不住流露了出來,聽得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敢情少主在浴室里辦事了,外面的地方全部搜遍了,唯有浴室沒有搜過,但是聽著這個聲音,這些人沉默了,而領頭的永叔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濃眉一皺,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傳來:「都檢查完了嗎?」
「參見宮主!」所有人一聽到是安宮主來了,不約而同的行禮。
男人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是一件純黑的浴袍,幽暗的夜裡他款款而來,彷彿是掌握黑暗的主宰一樣,他的眼睛很亮,帶著一股子邪惡之色,彷彿是地獄里的幽鬼。
「回稟宮主……」永叔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浴室,而安宮主是成年人,一聽就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個兒子還真是迫不及待呢,剛剛還在溫泉池裡陪他泡澡,這會兒已經在浴室里跟那個女人上演激情一幕了,不簡單!
唇角勾著一抹陰冷的笑意,他走到了浴室旁邊,修長的手指突然點了點浴室的玻璃,上面映著男女朦朧的身體,卻有一種更為美妙的感覺。
還在笑的時候,突然說道:「念塵,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們出來呢?」
那聲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陰冷,安念塵自然聽到了耳里,他看著懷裡面色蒼白的蕭笑,目光微有冷意,出去,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讓蕭笑平安無事,握著她的手,在她手心裡畫了幾個字:「你走!」他讓蕭笑先走,至少自己可以穩住安宮主。
蕭笑搖頭,望了一眼外面,雖然霧色朦朦朧朧,但是能看得出來,進來的人手裡都拿著槍,如果他們有什麼動作,恐怕會開槍!
再說,那個人並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就算證明了,又能怎麼樣,她並沒有殺人放火,只是偷聽到了一些她不該聽到的事情,所以她並不怕。
但是她一旦走了,安念塵就會陷入萬難之地,所以她不能走,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
隨手抽了一條浴巾將自己包裹好,蕭笑目光隔著水霧望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出去,安念塵望了她一眼,突然有所頓悟了一樣,她這是打算跟自己同生同死嗎?
那一瞬間,心底湧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感動之意,這麼多年,她總算對自己肯敞開心扉一次了,她終於肯跟自己並肩作戰了,心頭激起一股暖流,他攬著她出了浴室,看著黑壓壓的一屋子人:「我倒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這麼不知趣了,不知道我在正忙嗎?」
他喝斥了一聲,搞得那些人面面相覷的,而他似乎才看到安領主一樣,十分不誠懇的笑了笑:「宮主大人,這麼晚了,突然到我房間,是有什麼事嗎?」
「安念塵,剛剛你還在溫泉池裡陪我泡澡,這會兒就跑回房間跟情人重溫舊夢,你當真以為我是那麼好糊弄嗎?」安宮主看著安念塵懷中的女人,她的半張小臉被他摟在懷裡,身上的浴巾將她的身子遮的嚴嚴實實,可是卻從那漂亮緊緻的大腿上也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哪怕不美,想必也是一個極野性的美人兒。
蕭笑的個子並不算特別高的那一種,比起南蕭一米七幾的上身材,她的個子有一米六五左右,她的頭髮素來很長,又烏黑又濃密,這會兒頭髮全濕了,似瀑布在她肩頭流落下來,勾成一塊又綿密又酥軟的布,長發遮住了她的臉,連同脖子以後整個後背,只露出一點兒白希迷人的膚色,反而顯得更加撩人,尤其是那膚上添了幾枚紅色的痕迹,更是預示著這兩個人在浴室里方才幹了什麼,一時之間,有幾個人的臉色已經變了,起了一層曖.昧之色。
安念塵眼底並沒有懼色,相反,依舊淡淡的,勾著懷中的女人,又是淺淺一吻,才開口說道:「父親大人,您也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我衝動點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言下之意,他現在還年輕,對這種事情熱衷點其實也沒有什麼,成功的看著安領主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父親大人,咱們永夜似乎不禁止這種事情吧?」
「咱們永夜確實不禁止這種事情,不過少主既然喜歡,阿永,晚點再安排幾個女人過來,讓他好好享受享受!」安宮主突然變了語調,對著一旁永叔說道。
「是。」不管他命令什麼,永叔永遠是最忠實的執行者。
安念塵的眉毛微微一動,但是沒有出言阻止,如果這一切到現在為止就好了,可是顯然事情並不在他的估計之中,安領主突然上前一步,走近了兩人。
蕭笑還赤腳踩在地上,身上的水珠並沒有擦乾,被風一激,有些微顫,而男人的身子已經近在咫尺,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冷血殘酷的味道:「不過據說,剛剛那名刺客的血就在你屋子附近消失的,你怎麼解釋?」
安念塵低頭,他比安宮主長得高,這麼一看,便是俯視,眼波里依舊流淌著溫和的笑意,彷彿他是永夜那個永遠不會對人生氣的少主:「我當父親大人說的是什麼,只不過一點兒血跡,難不成就能說明那個刺客在我屋子裡。」
大掌攤在女人後背,輕聲撫摸,蕭笑很瘦,骨頭硌手,她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呢?
「難不成不是?」安宮主看著他懷中的女人意有所指。
安念塵卻並沒有把他的眼神望在眼底,笑了一下,斯文款款,真是如沐春風的一位貴公子,矜貴隱隱:「父親大人,從我這裡經歷並不代表就進了我的屋,興許早就從別的地方逃了,況且,如果進了我這個屋,門外有傭人守著,肯定能聽到動靜,再說一點兒血跡若是說明人進了我的屋,那念塵無話可說,請父親大人處置!」
他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把蕭笑身上的嫌疑摘乾淨,他絕對不能給他那個所謂的父親大人一點兒空隙,讓他傷害蕭笑,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傷害她,他絕不輕饒!
而且,他賭,如果他今天晚上執意要傷害蕭笑,他不在乎有些計劃早些進行。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念塵故意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來,剛剛那一刀,傷得極重,這會兒又在不汩汩的流著血,那些血滴答,滴答,在雪白的地毯上澆出妖嬈的花。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少主,您受傷了!」
他似乎才看到胳膊上的傷口:「一點小傷,不礙事!」輕抹淡寫的語氣,彷彿那道傷不是傷在自己身上一樣,而蕭笑看著那古銅色的小臂,心揪得一陣疼。
想開口,可是他的掌扣得她緊緊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要忍耐,要相信他,實在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他一定會陪她一起面對。
他說過,她都記得。
「你受傷了?」安宮主疑惑的問了一句,如果是安念塵,但是時間上對不上,難不成他是為了幫助某個人故意划傷自己的嗎?他倒是敢!
安念塵卻故意曲解他眼中的疑惑,聲聲沉沉的開口解釋道:「難不成宮主大人是在懷疑我嗎,我剛剛確實在溫泉池裡陪著宮主大人泡澡,所以念塵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做兩件事情!」
雖然,他很想一槍崩了這個男人,但是有時候死亡並不是解決一件事情的最終目的。
安宮主哪怕有心想收拾安念塵,也不可能當著永夜所有殺手的面,畢竟今天這事情,他於情於理占不住腳,雖然他很想把蕭笑揪出來殺了!但是一想到蕭笑是唯一知道蕭家那個秘密的唯一知情者,他最終沒有動手,也許安念塵說得對,如果她是唯一的知情者,那她得活下去,無論怎麼樣,都要活下去。
至於安念塵這小子,他不要以為自己這輩子不能再有孩子了,他就動不了他!
待所有人離開之後,安念塵才鬆開了蕭笑的身子,而蕭笑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在房間里找到醫藥箱之後,準備替他處理一下傷口。
「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狠?」她不明白,若是演戲,他大可不必這樣。蕭笑也是這個時候才真正的領悟到,有一種痛,比傷在自己身上還要疼。
「如果不對自己狠點,他不會走!」安念塵說著,眼底浮起了一抹悲涼之意,他怎麼不知道安宮主這麼多年疑心病很盛,尤其是這幾年,更盛了。
他如果打消不了他心中的疑惑,恐怕今天晚上這事兒沒那麼容易結束.
蕭笑想著方才在溫泉池邊聽到的對話,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安念塵既然是那位宮主的孩子,而那位宮主據說只留下一個孩子,就是安念塵。
那麼,他的親生媽媽到底是誰?如果不是葉楚,又會是誰?她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心裡這麼想著,便問了出來,因為實在太想知道。
如果安念塵不是葉楚的孩子,如果他不是……蕭笑,你到底在奢望什麼呢?
就算他不是,你以為你們就能無所顧忌的在一起嗎?怕是不能,容家跟永夜的關係不和,她在容家,而他是永夜的少主,又怎麼能在一起。
再說,她是一個生命無望的人,又怎麼能拖連別的呢。
看著她臉上一會兒一個表情,其實安念塵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情他很想說,可是他不能說,猶豫徘徊了好一會兒,也幸好蕭笑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我是誰,你不是早知道嗎?」
「為什麼他會那麼對你?」想著方才那一幕,那個安宮主踹安念塵的時候可是扎紮實實的,一點兒都沒有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倘若安念塵的地位有那麼高,他剛剛不會為了保護她而捅了自己一刀,所以蕭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安念塵眼底閃過一抹急促的痛意,卻是一閃而逝,握住蕭笑替他上藥的手,這雙手,不像豪門小姐保養的精緻細膩,相反因為握槍的緣故,總是有一層薄薄的繭。
每次摸到這雙手,他都會心疼很久,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容家,沒有永夜,是不是她就可以不用承受這些不必要的東西了?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倒是你,一直在為我擦藥,你身上的傷口不怕留下疤?」他的聲音已經變了,又是那副溫潤十足的樣子。
蕭笑看著他,只覺得眼底有一陣痛意揪得她難受:「我身上已經那麼多疤了,左右再添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你——」他的語氣又氣又怒,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怒自己無能,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他多想,他們平凡一點,普通一點,哪怕沒有錢,沒有權,至少可以一世安寧,不受這些顛簸流離之苦,不受這些血腥骯髒之痛。
蕭笑以為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怕安念塵也是這麼以為,可是直到那一天,安念塵被安宮主關了起來,蕭笑才知道,那天的事情沒有過去,也永遠不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