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她的追求者(求月票)
127: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她的追求者(求月票)從向楚翌為自己擋下子彈的那一刻,沈終禎就心知,如果沒有他,死去的那個將會是自己。
過去的那段時間,她曾想過……自己何德何能,就得了他的青睞,並且讓他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死去。
沈終禎從紙箱中拿出了一疊疊的畫,一張張的欣賞著,再一次瘋狂的想念著,內疚著,痛苦著。
過去的種種就像嚴刑,一點點的折磨著她的神經。
在欣賞完最後一張畫時,沈終禎抬起頭,發現窗外的天空已經魚肚白了。
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地上,她的雙腿早已麻木不已。
她試圖從地上站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卻因為雙腿無力再次的跌坐在了地板上。
過了許久,她的腿才一點點的恢復知覺,她伸手扶住了書桌,借著力緩緩的起身。
然後邁著雙腿踱步走到了窗前,伸手拉開了窗帘。
天才微微亮,太陽被渾厚的雲朵遮擋住了身影,散出的光芒帶著幾分微弱。
小鎮人家都有早睡早起的習慣,這時間小區里已經有許多去菜市場買菜的人。
沈終禎的頭腦一片空白,她怔怔的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來來去去的人許久。
而後,才緩緩的轉身,邁步離開了這個她呆了一整晚的書房。
回到房間時,她走到窗前彎腰拿起了昨晚遺忘在床上的手機,打開了那條沒有發件人號碼的手機。
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著,她回了一條簡訊給對方……【你是誰?】
不知對方是還未醒來,還是在故意的掉沈終禎的胃口。
在沈終禎發出了簡訊許久,也沒見回復,故而她便安靜的躺在床上繼續等待著。
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睡夢中,一夜沒合眼的她早已疲憊不堪,沉沉的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是被陸允臣的電話所吵醒的。
沈終禎迷迷糊糊的伸手接起電話,輕聲道:「恩,陸醫生。」
還未完全清醒的她柔美的聲音中,隱著淡淡的鼻音,話語中散著似有似無的撒嬌與柔媚的味道。
那頭的陸允臣微微一愣,而後嘴角邊牽起了十分柔和的笑容,他說:「恩,終禎。」
電話那頭陸允臣的聲音輕若花語,婉轉著讓人沉醉的柔和。
沈終禎在聽見他的聲音時,猛地清醒,她舉起手機到眼前看了看時間,然後懊惱的說道:「抱歉,陸醫生,我睡過頭了。」
「沒關係,昨晚很遲休息嗎?」
沈終禎連忙從床上起來而後走進浴室,「是的。」
「那今天就關門一天吧,正好我今天也休息,我們一起出門逛逛吧。」
沈終禎思忖了片刻,便點頭:「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問你。」
和陸允臣約了一會兒見面后,沈終禎就掛斷了電話。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又走回到書房去,將灑滿一地的畫像整理好放回到紙箱中,而後將紙箱放回到柜子中,上了鎖,又重新的把鑰匙夾回到那本《羅密歐和朱麗葉》當中。
去廚房製作早餐前,她再一次的檢查了手機,那位發件人還未回復她的簡訊。
沈終禎心中越發的好奇,對方究竟是誰!
熱了牛奶,做了一份三明治后,沈終禎耳邊突然的響起了門鈴聲。
她下意識的就認為按門鈴的會是翟世軒,故而並沒有理會。
然而對方像是料到她的故意無視,繼續鍥而不捨的按著門鈴,直到沈終禎終於不耐煩的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翟世軒在門開時,嘴角邊揚起了十分燦爛的笑容,他對著沈終禎招手打招呼道:「早阿,終禎。」
「翟先生,你能不能安分的不來煩我呢?」她清甜的嗓音中散著濃烈的不耐煩,陷入對於翟世軒時不時來按門鈴的舉動感到十分煩躁。
相比於她的暴躁,翟世軒的反應顯得異常淡定,他臉上的笑容依然燦如暖陽,口氣溫和似一縷微風。
他說:「終禎,聽說今天甜點店關門,我們一起去爬山吧?」
顯然,他故意的忽略了沈終禎的話,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見他不吃硬的,沈終禎便雙手環胸,隨意的靠在了門旁,目光輕佻的上下打量著身穿登山服的翟世軒。
熒光色的登山服像是一盞耀眼的明燈,穿在他的身上襯得本來就帥氣的他越發的卓越,奪目。
「抱歉,我沒有登山的愛好。樓上402那戶人家的閨女喜歡爬山,你可以上樓去約約她。」
「我對樓上那戶人家的閨女不敢興趣。」話裡間倒是委婉的表達,自己只對沈終禎有意思。
沈終禎挑了挑眉頭,清亮如雪的眼中蕩漾開了清淺的水光,「我今天有約了。」
「和陸醫生嗎?」
沈終禎點了點頭,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約了陸允臣。
「陸醫生今天很忙,想來沒空陪你了。」說話時,翟世軒的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狡黠。
他的口氣很是篤定,好似……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般。
沈終禎剛想開口,便聽見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在歡樂的響著。
翟世軒對沈終禎挑眉,催促道:「去接吧,可能是陸醫生的電話。」
不知為何,沈終禎總覺得他的話裡間帶著一抹幸災樂禍。
她狐疑的睨了翟世軒一眼,然後就走回到廚房中拿起手機。
屏幕上果然浮現了陸允臣的名字與照片,她伸出拇指滑過手機屏幕後接通了電話。
「恩,陸醫生。」
電話那頭傳來了陸允臣略帶歉意的聲音,他說:「終禎,看來今天沒法出去和你浪了!」
聽到他的話時,沈終禎下意識的就將目光往門的方向瞟去。
「那好吧,你先去忙吧。」
「我們遲點再聯繫。」
「恩。」
沈終禎將電話掛斷後,發現原本還站在門外的翟世軒已經自作主張的進了房中,順手關上門后便走到了她的跟前。
「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就一起去爬山吧。」
他並沒有問沈終禎是否是陸允臣取消了兩人的約會,只是眉眼間散著的溫和笑意,已然是預料到陸允臣要放沈終禎的鴿子了。
「是你動的手腳嗎?」
沈終禎自是了解陸允臣的性格,今早是他主動約自己出門的,便一定會將時間安排好,並且會十分準時的出現在兩人約定的地點。
這應該是兩年來,陸允臣第一次改變計劃,放她的鴿子。
對於她的質疑,翟世軒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大方的點頭承認了,「是。」
翟世軒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的,他和陸允臣之間存在著『競爭』的關係,他只是使了點小手段,讓陸允臣失去了一個機會,而自己又趁虛而入罷了。
沈終禎將手機握在手中,淡淡的抬起眼皮睨了翟世軒一眼,只覺得好像今天若是她不答應翟世軒一起去登山,他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在思忖了片刻后,她終於鬆了口和翟世軒談起了條件,「可以和你一起去登山,但是你需要滿足我一個條件。」
「可以。前提是你的條件不能是讓我離你遠點。」我已經度過了兩年沒有你的光陰,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再也做不到讓你離我遠去。
沈終禎點頭,兩人之間就這樣達成了協議。
她坐會到餐桌前用完早餐,而後回到卧室中換了套登山裝,背了個登山包,從冰箱中拿出幾瓶水和一些餅乾麵包放入包中后就和翟世軒一起出門了。
「終禎,你對和岩鎮比較熟悉,你來決定去爬哪座山吧。」
「筱童說你在與我結婚前十分喜歡遊山玩水的,以後有空了我們就經常去郊遊吧。」
「阿,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和岩鎮的海邊看海吧。」
從走出沈終禎的家門到走出沈終禎所住的小區,翟世軒一路都不停的說著話。
那激動的模樣,像極了十分期待著去春遊的小學生。
而沈終禎只是沉默不語的聽著他自說自話,絲毫沒有要回復的意思。
在小區門口的那條街道時,沈終禎瞥見了一側行駛來的一輛三輪車,便連忙伸出手揮了揮。
三輪車行駛到兩人面前時就剎住了車,沈終禎先上了車,然後翟世軒跟在她的身後也上了三輪車,坐在她的身邊。
「師傅,去南粵山。」沈終禎用流利的方言告知三輪車師傅,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
師傅應了一聲,便啟動三輪車朝南粵山駛去。
三輪車中裝有馬達,所以行駛的速度並不算慢。
柔和的春風徐徐吹過,撩起了沈終禎海藻般的長發,她捋了捋頭髮后便伸手隨意的將長發綁起。
翟世軒微微的側眸看向她,隨意綁起的一束黑髮在太陽光的映照下,閃耀著柔和的光芒。
她白凈紅潤的臉頰艷麗如一朵剛綻開的桃花,透著似有似無的柔媚,蝴蝶羽翼似的睫毛下鑲嵌著一對仿若水晶般澄凈的眼眸,黑瞳中水波漫卷瀰漫著無盡的柔意。
他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動作輕柔的將沈終禎垂在耳邊的一縷長發,攏在了她的耳後。
他的動作讓沈終禎的身子微微一僵,她臉色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移開了翟世軒的手。
「終禎,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離開嗎?」
沈終禎抿了抿紅唇,在聽見翟世軒飄渺的聲音時,黑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微光。
她沒有回答翟世軒的話,只是側目將注意力轉向街邊熟悉的景色。
「聽說在你離開的前一天,姜雨傾帶著一枚和翟家祖傳婚戒相似的戒指去找你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認真的在向沈終禎解釋著,當初姜雨傾戴著的那枚戒指,並非翟家祖傳婚戒。
因為沈終禎別開了頭,翟世軒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有她綁起的一束馬尾。
而沈終禎在聽見翟世軒的解釋時,杏花眼中泛起變化莫測的光芒。
當初想要離開翟世軒的原因有很多,姜雨傾是一個原因,但卻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向翟世軒,一雙黑眸水平如鏡,倒映著翟世軒精緻的容顏。
「是。」她點頭,然後注視著翟世軒如畫的眉眼,認真的繼續說道:「其實姜雨傾比我更適合你。」
至少,以她的城府與手段,定是能在翟家那樣的豪門家族中存活下來的。
「當初致使我想離婚的原因有太多了,因為向楚翌的離世,因為你的欺騙,因為你讓我陌生的一面,還有其他種種原因,但是這些原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便是姜雨傾的威脅。」
沈終禎的口氣飄渺朦朧如清晨的薄霧,說話時她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平靜的像是在朗讀一段普通的字句。
翟世軒明白,沈終禎向來是個高傲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姜雨傾的威脅在她的眼中也許真的不過是一個笑話。
可是他打心眼裡的,就是想像她解釋。
「當初姜雨傾戴著那枚戒指時,我是相信她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一個欺騙了我整整兩年的騙子!」
有人說,信任就像一張紙,皺了,即使撫平,也恢復不了原樣了。
翟世軒曾經編織出來的謊言,無疑是一把鋒利的剪刀,利落的剪碎了沈終禎對他的所有信任。
哪怕後來她很努力的嘗試去融入他的世界,去明白他,諒解他。
她真的很努力的試過了,可是到最後,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
自從翟世軒找到沈終禎以來,她對他說過許多對他而言十分殘忍的話。
每一句話都像是殘酷的刑罰,狠狠的折磨著他的心臟。
翟世軒在聽到她平靜無波的話時,眼中捲起了深沉的漩渦,伴隨著狂風巨浪。
還不等他開口,三輪車便緩緩的停下,司機轉過頭對身後的兩人說,「到了,十五元。」
沈終禎笑著對師傅點頭,然後從登山包中拿出錢包,付了車費后率先的下了三輪車。
慢反應的翟世軒在車上愣了一會兒后,才背著登山包也下了三輪車。
他大步的追趕上沈終禎的腳步,與她並肩走著。
沈終禎的臉上已無剛才在車上時的沉穩,她的嘴角邊挑起了清淺的弧度,然後側頭對翟世軒說:「今天的天氣不錯。」
她故意轉移話題的簡單一句話,卻好像在提醒著翟世軒,她不想再繼續方才那個沉悶的話題了。
翟世軒斂起了心中的千思萬緒,如畫的眉目間繾腃著難得的愜意,他對沈終禎點了點頭,道:「空氣也很好。」
「是阿,是個散心的好地方。」
馮禹禎說和岩鎮是個養老的好地方,沈終禎發現這還是讓人放鬆變得懶散的地方。
這兩年來一直居住在小鎮中,她很是享受這種與世無爭的感覺,相比起大城市,這裡的生活更讓她感到舒心。
「終禎,你的方言說的很流利,學習了多久呢?」
「就來和岩鎮的這兩年吧,起初是陸醫生教我的,後來便是和小鎮上其他人交流時學會的。」
沈終禎的聲音很是輕快,她娓娓的道出了自己學習了和岩鎮的方言多久,是從哪裡學來的。
而翟世軒則是在聽見她提到陸允臣時,眉頭微不可見的挑了挑。
說完話后,沈終禎走到了纜車售票口,對售票小姐友好一笑:「你好,我想買兩張下山的纜車票。」
售票小姐對沈終禎回以一笑,一邊幫沈終禎打著票,一邊開口問道:「您的男朋友今天怎麼沒有和您一起來?」
沈終禎微愣了幾秒,才意識到售票小姐問的是水,「阿,你說的是陸醫生阿,他今天正忙著呢。」
站在沈終禎身後正在從錢包中取出現金的翟世軒,在聽到售票小姐的話時,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愣。
而後將兩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售票小姐,唇邊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溫聲解釋道:「那位醫生並不是她的男朋友。」
售票小姐在翟世軒對自己笑時,白凈的臉頰微微一紅,而在聽到翟世軒的話后,她臉上閃過一絲瞭然,然後向沈終禎道歉:「不好意思,您們經常一起登山,我以為那是您的男朋友。」
她道歉的話,無疑讓翟世軒本來就有酸的心像是被拋入了醋罈中。
沈終禎早前和他說什麼來著的?『抱歉,我沒有登山的愛好』,合著她倒是經常和陸允臣那傢伙一起來登山阿!
聽到售票小姐的道歉,沈終禎不在意的笑了笑,柔聲道:「沒事的。」
售票小姐將票和找的零錢遞給了翟世軒,而後友好的對翟世軒揚起一抹微笑。
翟世軒禮貌的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後便和沈終禎轉身要走,只是兩腿剛邁出一步,他就止住了腳下的步子。
然後轉回身,往回走了一步,對著一臉不解的看他返回的售票小姐說道:「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她的追求者。」
翟世軒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指節分明的手指,指向了不遠處也止下腳步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沈終禎。
售票小姐在聽見翟世軒的自我介紹時,頓然就明白方才為何他那麼介意自己稱另一位先生為沈終禎的男朋友,敢情是在追人家阿!
她鼓勵似的對翟世軒豎起大拇指,「加油!」
她的鼓勵對翟世軒似乎還挺受用的,他愉悅的彎了彎眉眼,笑的很是燦爛,「謝謝。」
站在不遠處的沈終禎盯著翟世軒幼稚的舉動,聽著他與售票小姐之間的對話,只覺得……翟世軒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丟人了?
翟世軒和售票小姐愉快的揮了揮手后,大步的走回到了沈終禎的身邊,口氣輕快的說道:「走吧。」
沈終禎一邊走著,一邊嫌棄的嘟囔著:「翟世軒,你能不能不做這麼蠢的舉動?」
翟世軒故作不解的挑眉問道:「什麼舉動?」
問話時,那雙幽黑的眼眸中掠起了一片促狹的笑意。
沈終禎斜睨了他一眼,自是看出他故意在逗自己,故而她便識相的閉嘴不去理這幼稚的男人。
南粵山是和岩鎮最為出名的一座山,主要是因為山頂上建著一座姻緣廟,廟的門口有一顆百年的蒼天大樹,那棵樹被人們稱為姻緣樹。
據說只要從姻緣廟中求到姻緣錦囊,將姻緣願寫完后塞入錦囊中,再掛在姻緣樹上,那麼姻緣願便會被實現。
南嶽山便是因為那座姻緣廟和姻緣樹而紅的,許多遊客到達和岩鎮時,便要來求一份姻緣錦囊,希望能許得一份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