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海中龍王

小凡最終沒有能夠改變不凡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不凡悄然來到了海邊，縱身躍入大海之中。翻騰的海浪泛著白色的泡沫，眨眼間就吞沒了他的身影。

海中世界，神秘而不可知。

不凡掐出避水訣，一路沉下去，著實的領略了海中的美景。

但，這些動人的景色，並沒有讓他稍做停留。不凡之所以決定入海，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於，經過近一個月的探查，他確信在大海中存在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而這種神秘的力量，來自於海中一千米以下，並且在一千米的深度中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力場，阻攔著不凡用神識探查那一千米以下的世界。

不凡認為，八歧很可能就躲在一千米以下的海底世界。可是如果想要找到它，就必須要下海搜尋。

隨著不凡不斷的向下沉落，海水的壓力亦變得越來越大。

雖然由罡氣護身，可是當不凡沉到六百米左右的時候，已經感受到四周的海水向他擠壓過來，就好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身上，令他的呼吸亦出現了些許的困難。

不凡心中苦笑：也許這就是責任吧！

他咬著牙，不斷催發體內真力，繼續向海中沉落。七百米、八百米……當他沉入到九百米左右的時候，眼前已經是金星閃動，體內的真力，亦出現了一種難以維繼的情形。這對於不凡來說，是從未出現過的事情。同時，他也清楚，能夠沉入到九百米的海平面下，已經接近他的極限。

還有一百米！

不凡心一橫，雙手掐訣，下沉的速度驟然加快。

當他感到胸口發悶，喉嚨口有種腥鹹的味道時，腳下突然一震，四周的海水壓力，隨即消失。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各種不知名的海中生物在他身邊游戈，彩色的珊瑚礁，在一片晶瑩的光亮中，閃爍著迷幻的色彩。

不凡不禁呆住了！

……

「什麼人，竟然敢擅闖東海龍宮！」

正在出神中的不凡，下意識反手一掌派出，但旋即發現，在這海底世界中，他的出手和反應卻要比在陸地上慢的多。不過，饒是如此，這力比萬鈞的一掌，依舊推動身外海水翻滾涌盪，堪堪抵消了那如同幽靈鬼魅般襲來的奇異劍氣。

說這劍氣奇異，是因為那劍氣赫然是涌動的水流。

水流乍看輕柔，但是一經接觸，不凡就感受到那其中所蘊涵的詭譎力道。他飄然後退兩步，定睛向那偷襲之人看去。

只見一個絕色少女，身穿一系水藍色的長裙，手中拿著一把長約一米，劍體奇窄的水藍色利劍，正卓然立於不凡身前七八米的地方，臉上帶著好奇神色，上下不停的打量著李不凡。

不凡不禁為這少女的絕美風采所震驚，但他旋即恢復了常態，冷冷的看著對方。

頃刻，少女說：「你是誰，為何來我東海龍宮？」

東海龍宮？

不凡愣了一下，腦中突然閃現出《西遊記》裡面那號稱聚集了天下至寶，被孫猴子搶走定海神針的東海龍宮。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不過是故人杜撰出來的神話傳說，可是聽眼前少女所講，這東海龍宮，竟然是真的存在，而且，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傳說中的東海龍宮！

不凡不禁仔細打量這少女，發現對方從表面上看去，和常人並無二致。

但在她的額頭處，隱隱有兩根凸出之物。只是，被她劉海兒遮擋著，顯得並不是特別明顯。

「喂，本姑娘在問你話呢，為何瞪著你那雙牛眼，卻不回答？」

少女語氣帶著薄怒，但在不凡聽來，卻又好像是在嬌嗔一般，帶著幾分嬌憨之氣。特別是在她生氣的時候，那雙如大海一樣湛藍的眸子，透出一種朦朦的水汽，更讓她周身平添了許多神秘的色彩。

不凡道：「這裡是東海龍宮？」

「當然，不是東海龍宮，難道還是你家不成？」

「那這裡管事的，是不是東海龍王？」

「當然是……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倒反問起我來了？」

少女說著，手中長劍錚的一聲輕響，剎那時，不凡只覺四周海水突然生出輕柔的波動。那波動中所蘊涵的奇異力場，與他在荒島上所感應到的力場幾乎完全相同，只是，比起來這少女所發出的力場，顯然要微弱了許多。

不凡當下稽首，「在下李不凡，乃是崑崙坐忘峰弟子。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尋找八歧的蹤跡，誤闖龍宮，實在是因為在下並不知道此地……剛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能夠原諒則個！」

少女眉頭一皺，低聲道：「巧言令色的虛偽之徒，來我龍宮，定是為了我龍宮寶物！小賊，死來！」

說話間，藍色長劍募得朝著不凡疾刺而來，那逼人的劍氣，推動海水翻滾不停。

不凡並沒有躲閃，也沒有打算出手抵擋。

少女這一劍看上去倒是頗有威勢，可是做為當事人的他，卻能夠感受到這一劍之中，並無半點殺意。

長劍在他額前一寸之處停下，而水流劍氣，在碰撞他的肌膚之後，輕柔的散開。

「你為什麼不躲閃？」

「我為什麼要躲閃？」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我要殺你嗎？」

不凡啞然失笑，道：「既然要殺我，為何又不下手呢？」

少女怔怔的打量不凡半晌，突然噗嗤笑出聲來，「你這人倒也膽大，和以前來到龍宮的人大不一樣……嘻嘻，你剛才說，你是來這裡追查八歧的蹤跡……啊，對不起，我忘記你的名字了！」

少女說話顛三倒四，但別有一番動人的味道。

不凡笑道：「我叫李不凡，是坐忘峰的弟子。沒錯，我剛才是說過，我來此是追查八歧的蹤跡！」

「就憑你？」

少女顯然不太相信不凡的這番話語，道：「坐忘峰我聽我父王說過，據說是人間修真的聖地。不過，單憑你一個坐忘峰門下，就像對付八歧？我不相信，八歧的力量，我可是知道的！」

不凡一顫，忙追問道：「你見過八歧？」

「當然－！」

少女頷首道：「一個多月前，八歧不知為何突然蘇醒，在我東海龍宮上空肆虐咆哮。後來，它似乎是受了傷，逃入大海，衝進我龍宮結界之中……當時我父王正好在巡查龍宮結界，還和它打了一架呢！」

「你父王？」

「不就是東海龍王嘍！」

不凡恍然大悟。沒想到，眼前這看上去嬌憨無比的少女，居然還是東海龍王的女兒。不過，這並不能讓他生出太多的興趣，在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他急急的問道：「那後來如何呢？」

「什麼後來？」

「八歧大蛇呀！它跑去什麼地方了？」

少女娥眉輕蹙，搖首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當時和它交手的是我父王，又不是我……咦，難道你真的是來追查八歧的嗎？」

「那能否請姑娘你代我引見東海龍王？」

「這……」

少女遲疑了一下，說：「我父王不喜歡你們凡塵中的人。你們這些修真者，經常獵殺我們的同類，為得就是取走我們海龍的精血……而且，父王還說，你們人類都是一群喜歡撒謊的人……李不凡，我看你是個誠實的人，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如果被我父王發現，你恐怕就難脫身了！」

不凡聞聽，不禁苦笑。

「姑娘好意，在下心領。只是，我此次入海，就是為了那八歧而來。若不能將它擊殺，我恐怕不能回去。」

少女露出不愉之色，道：「本姑娘最討厭不知深淺的人，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是為了八歧而來，那麼就讓本姑娘領教一下，你這個追查八歧的人間修真者，究竟有些什麼出神入化的本領！」

話音未落，少女手中長劍已然飄然舞動。

不凡說起來也曾修習過劍法，但所學卻僅僅是坐忘峰入門的九玄劍法。申公豹本身並不擅長用劍，所以傳授給他的，也僅僅是劍道的基本要訣。而妲己劍法不錯，可更適合女性使用，至於後來，不凡窺得五行天書之妙，並承受了三代守護者的記憶，那裡面所講述的，又大都是御劍總訣。

什麼『御劍之術，在於調息，在於抱元守一，令人劍五靈相合，往複循環，生生不息』之類毫無營養的話語。

這種口訣，對於劍道高手而言，是極為可貴的，可是對於不凡來說，卻和廢話沒什麼兩樣。

畢竟，他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又憑什麼談論用劍總訣。

這就好像是一個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孩子，就要去學習跑步一樣，根本是不可行的。

而此刻觀少女用劍，不凡卻體會頗深。

這少女的劍式，已經超出了劍法的範疇，或者說，那是一種道，一種屬於劍的道。不凡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詩聖杜甫那首流傳千古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想來，當年若杜甫看到眼前這少女的劍舞，定然也會為之讚歎。

少女劍法若水，水流無痕，快如閃電。

不凡已經無暇躲閃，只能靠著護身的罡氣，待少女長劍及體的剎那，將劍鋒輕輕推開。

一場比試下來，讓不凡獲益良多。而少女卻累得氣喘吁吁，原本就動人的面龐，更露出嫣紅之色。

「住手－！」

少女突然停手，看著不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你欺負我！」

不凡頓時手足無措，看著那少女痛哭失聲，惶急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別哭呀！」

「你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

「你的功夫明明比我高出很多，卻偏偏不肯還手，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嗚嗚嗚，看不起我，就是欺負我！」

不凡苦笑道：「姑娘，非是我不願意還手，而是你的劍法已經達到了五靈相合，循環不息的地步。說實話，我根本就看不出你劍法中的破綻，又怎麼還手反擊？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靠著我的真力比你渾厚，並不是我的劍法比你高明！」

「咦，你也知道劍道總訣？」

少女驚囈道之後，又刁蠻的說：「不過，你就是在欺負我！」

「好，就算是我欺負你，我認錯，我有罪，那你想我怎樣？」

「你站好，讓我刺一劍！」

「……」

少女見不凡不答應，做勢又要痛哭。這極有殺傷力的一招，立刻讓不凡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忙不迭的說：「好吧，好吧，我站在這裡，讓你刺，好不好！」

「不許躲！」

不凡堅定的回道：「不躲，躲了就是小狗！」

「真的？」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

少女頓時露出燦爛笑容，手中長劍倏地閃電刺出。那逼人的勁氣襲來，讓不凡心中暗自叫苦。

但答應了人家，就不能食言。

不凡當下閉上眼睛，靜靜的等著那一劍刺在他的身上。

可是，等了半天，不凡卻沒有感到長劍及體。

他睜開眼睛看去，卻見少女那如玉般白晰無暇的面龐，此刻卻浮起了一抹羞澀的嫣紅。她看著不凡，水汪汪的眼眸中閃爍著奇怪的神采，片刻之後，她突然收了長劍，低聲道：「隨我來！」

「去哪裡？」

「你不是要見我父王嗎？笨－！」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凡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他木偶一樣的跟在少女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尋思著這其中的原由。

「對了，你叫李不凡，是嗎？」

「沒錯……啊，還沒有請教姑娘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嘻嘻，龍宮裡的人，都叫我小龍女，我父王則喚我做龍兒……這樣吧，我叫你不凡，你叫我龍兒，這樣子聽上去比較親切，你說好不好？」小龍女雖然沒有回頭，但從她的聲音中，依舊聽得出一種期盼的味道。

不過，不凡並沒有覺察到什麼，只是淡然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變成了楊過？」

「楊過？誰是楊過？是不是比你還要厲害？」

不凡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含糊的說：「楊過是一位幾百年前的大俠，嗯，厲害不厲害的，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比我差多少……哦，他可是一位用劍的高手哦，很厲害的！」

「真的嗎？那我倒是很想領教一下！」

不凡心道：「領教，你去找金庸老先生領教吧！」

當然，在嘴上，他可不能這麼說。就這樣，兩人一路走下來，小龍女不停的詢問著不凡關於楊過的事情。而那部《神鵰》是不凡在國中時期看得書，裡面的情節早就快忘的一乾二淨。待扯不下去的時候，他乾脆又把令狐大俠的獨孤九劍扯了出來，一時間讓小龍女聽得是眉飛色舞。

……

兩人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前。

小龍女停下腳步，低聲道：「不凡哥哥，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告訴我父王……記得，千萬不要亂走，這裡是龍宮結界的重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你沒有身份，很容易鬧出麻煩的。」

不凡點頭答應，小龍女飄然走進宮殿。

在一干傳說中的蝦兵蟹將的注視下，不凡等候了片刻。

從宮殿中走出一個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來到他的面前，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眼之後，道：「你就是李不凡？」

「正是在下！」

「龍王大人有請，隨我來！」

青年說完，也不管不凡是否明白，轉身向宮殿走回去。李不凡跟在他的身後，腳下緊了兩步，跟上他的步伐。

龍宮之中，富麗堂皇。

用水晶瑪瑙鑄成的牆壁，可以清楚的看到海中的魚兒遊動，珊瑚礁隨著海水的流動，輕輕擺動。

那靜謐的祥和之氣，讓不凡不禁忘卻了心中憧憧心事，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龍宮大殿之上。

龍宮大殿上，八十一根水晶柱聳立兩側，正中央的丹陛之上，一名相貌看上去和小龍女頗為相似的中年男子，正用灼灼的目光，打量著跟在那青年男子身後走進來的李不凡。

在他身旁，小龍女笑盈盈的站立著，看見不凡進來，立刻向他眨眼做出鬼臉。

青年男子躬身道：「大人，李不凡帶到！」

「龜丞相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沒等青年男子回答，不凡脫口驚叫道：「你是龜丞相？咦，你的殼呢？」

「你說什麼？」

李不凡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低聲道歉。那青年男子在不凡誠懇的道歉之下，難看的臉色放有些好轉，「我姓龜，但可不是烏龜的龜……當年那該死的吳承恩跑來這裡，聽了個一知半解就出去胡編亂造，弄得本丞相現在都成了龍宮之中的笑柄。對了，那傢伙現在還好嗎？」

「應該已經死了很久吧！」

「唉，逝者如斯，逝者如斯……好了，你好好的回龍王大人的話，否則小心腦袋不保！」

龜丞相說完，轉身離去。可把個李不凡弄得滿頭霧水，不知就裡。

吳承恩，那不就是寫《西遊記》的作者嗎？

難道他還來過這東海龍宮不成？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恐怕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這件事情。

這時，小龍女在丹陛上輕輕咳嗽一聲，將不凡從恍惚之中喚醒。

「你就是李不凡？」

那丹陛之上的東海龍王，沉聲詢問。不凡連忙欠身行禮，道：「在下正是李不凡，出身崑崙坐忘峰！」

「你說謊！」

龍王厲聲喝道：「坐忘峰的人有幾把刷子，我還不清楚嗎？你的道行早就超越了普通修真者的水準，我想以坐忘峰的本領，還不足以培養出你這樣的人物……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此又是為了何時？」

不凡心中頓生不快，眉頭一挑，就要發作。

可當他目光碰觸小龍女那祈求的目光時，心中又不禁一軟，耐著性子道：「在下的確是坐忘峰的弟子，不過自出道以來，所獲奇遇頗多，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說著，不凡將他師從申公豹開始修行的事情說起，一直到他遇到梅林**師，承受三代守護者真液為止，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東海龍王聞聽不凡說到朱雀的時候，臉色就已然大變。

而站在他身後的小龍女，更是流露出一種哀怨之色。只是，當她聽到朱雀捨命鎮壓四樞之地的妖獸時，那嫵媚的藍色眼眸中，已然時淚光閃爍，顯然已經被朱雀、申公豹等人所感動。

「你說你認識朱雀大人，可有證據？」

不凡想了想，輕聲道：「大人若不相信，可以全力向我發掌攻擊！」

「哦－？」

龍王嘴角逸出一抹冷笑，看著不凡，打量不停。而小龍女，更是露出惶急之色，站在龍王的背後，不停向不凡搖頭。

「年輕人，你可真的是大膽……嘿，那我就要看看，你怎麼證明你剛才的話語！」

龍王說著，抬手一掌飄然拍擊出去。

剎那時，一股絕猛的勁風呼嘯著撲向不凡，而小龍女在此時，亦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叫：「父王，不要！」

但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龍王那勢大力沉的一掌拍出之後，當勁力即將觸及不凡身體的剎那，卻又突然消失無蹤。

「領域力量？」

龍王驚奇的呼叫起來，他不禁站起身來，驚道：「這是朱雀大人的絕學，你怎麼可能……啊，年輕人，我相信你了！」

不凡毫不介意的微微一笑，趁龍王不注意的時候，朝著小龍女眨了眨眼睛。

小龍女臉頰微微一紅，低著頭，不在和不凡的目光相觸。

龍王接著說：「年輕人，現在我相信你是朱雀大人的朋友，不過你前來這東海龍宮，又是為了那般？」

不凡當下又將八歧在羅門島蘇醒，被他在海上擊傷，逃入大海深處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這一次，龍王更加驚奇，：「那八歧竟然是你打傷的？怪不得當時我和它碰見的時候，它的力量明顯不如以前……年輕人，我現在越來越對你感到好奇了，那八歧的力量我是知道的，雖然它並沒有解開那最後一道禁制，露出原始面目，可你居然能戰敗它，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不簡單，當真是不簡單！」

不凡卻在這時愣住了。

「龍王大人，你剛才說八歧的最後一道禁制沒有解開，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有，八歧的原始面目……大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