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暴躁的朱游繳

9.第9章 暴躁的朱游繳

東萊郡介亭縣

高門大院的游繳所里,統管一鄉治安的游繳朱富貴正在咆哮不已:「什麼?三響他死了?連同九個幫閑都死了?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

朱富貴長得圓滾滾的,像個肉球,偏偏眼睛小,嘴巴大,他發起怒來,渾身的肥肉都晃動個不停。

頭纏青巾的漢子抱拳作揖,小心翼翼地回報:「回遊繳話,屍首是回鄉探親的劉十三發現的,具體情況,小的也無從知曉」

朱富貴的三角眼快速地眨個不停,他厚厚的嘴唇唾沫橫飛:「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的人?查,就是刮地三尺也要把兇手給我找出來,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在介亭的一畝三分地上,朱富貴有他囂張的資本。

按照漢朝官職,十里設一亭,十亭設一鄉,再往上才是郡縣,而朱富貴擔任的游繳一職,原本只能掌管一鄉之地,可後來,經過他的再三運作,朱富貴將縣內另外的兩個游繳全部排擠走了,從而順利地獨霸大權,成為介亭縣內響噹噹的人物。

這些年來,只有朱富貴欺負別人的份兒,從來沒有被人欺負的時候,便是朱家的奴僕出門在外都是傲氣十足、無人敢招惹的存在,可現在倒好,朱三響這個朱家的族侄竟然死掉了,而且還是暴屍野外,這要是不搞出點動靜,找出真兇,以後朱富貴還怎麼在介亭立足?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呀。

咚咚咚,在屋內焦躁地踱了一圈兒之後,朱富貴咬牙切齒地叫囂道:「把全部人馬都派出去,只要有蛛絲馬跡,只要能抓到真兇,一人賞錢半貫。」

說罷,朱富貴又狠了狠心,道:「不,一貫,儘管放心大膽地去搜,出了事,有我擔著!」

有朱游繳這句話,游繳所的青皮無賴肯定會幹勁十足,這可是打秋風刮地皮的最佳時機呀。

想到這裡,鹽丁頭目心中大喜,朱三響死就死了,空下來的位置肯定要找人補上,真正重要的是游繳的承諾,游繳所里的兄弟們風裡來雨里去,盼的是什麼?還不是發大財?

眼下有了假公濟私的機會,頭目自然樂開了懷,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表現的極為憤慨,不然被朱游繳發現了可就不妥了,當下,只聽他嘴裡道:「游繳息怒,小的們這就去打探消息。」

朱富貴揮了揮手:「快去吧,一有消息,即刻來報!」

「喏!」

打發掉了報信的頭目,朱富貴快步來到書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個裝飾華貴的檀木盒。

盒內燭光閃爍,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有紅瑩瑩的海珊瑚,還有一塊碩大的青玉。

目光在幾件寶物上巡弋了好一會兒,朱富貴才拿起青玉,依依不捨地蓋上木盒。

出了院門,朱富貴便呼喝起來:「來人吶,備馬,去縣衙。」

話分兩頭,得了朱游繳的吩咐,囂張跋扈的青皮無賴們挨家挨戶地搜刮錢財。

如果是知道好歹的,破費些銀錢,這些煞神們就利索地走了,若是遇上不識相的,少不得要調戲一下美婦,打碎幾件物事……

當李賢與趙亮迴轉趙家莊的時候,半道上就遇到報信的少年,說鹽狗子進村了,抓走了守寡的李家嫂嫂

趙家莊內趙姓是大戶,李姓只有寥寥幾戶人家,對於那個寡居的嫂嫂,李賢印象最深的是對方極為和善,而且曾經給自己納了一雙布鞋……

現在人被抓走了,還不知道村裡被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趙亮是村裡的主事人,出了這事,他覺得很是難堪:「鹽狗子呢?」

「鹽狗子抓了李家阿嫂就走了,還把我家的老母雞擄走了」,說著說著,少年的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李賢皺起眉頭,道:「鹽狗子來了多少人?他們有沒有說些什麼?」

少年連連搖頭,只是說道:「阿媽讓我來報信,鹽狗子剛走。」

「怎麼辦?李家妹子為人不錯,可不能讓她給鹽狗子糟蹋了」

「趙亮兄弟,三郎,你們說句話,這事兒該怎麼辦!」

青壯們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群情激奮,趙亮也有些猶豫不定,嘴裡道:「三郎,你說說看。」

李賢深吸了口氣,道:「先回村子吧,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如今李賢說的話也頗有分量,青壯們幾乎沒有異議,便一同結伴回村。

清晨出門的時候,趙家莊炊煙陣陣,婦孺在晾曬被服,頑童們在開心的玩耍,可只不過離庄不過兩個時辰,一起都變了。

到處都是丟棄的傢具物事,間或有三兩隻僥倖逃脫的雞鴨在驚恐地大喊大叫,讓人平添煩悶。

路上沒有一個人,家家戶戶都閉門上鎖,不過有的人家連院門都被砸壞了,碩大的缺口滋牙咧嘴地吹著秋風。

出事的李寡婦家住在村子最西端,一個鬢角斑白的老嫗正在門口嚎啕大哭:「蒼天呀,誰來救救我苦命的兒呀。」

有相熟的女人正在苦口相勸,可老嫗怎麼也聽不進去。

眼瞧著趙亮領著一幫人馬趕了過來,女人們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趙家兄弟,快來勸勸李家嬸子吧,李家妹子被殺千刀的鹽狗子捉走了。」

趙亮板著臉,悶悶地點了點頭,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嫗只是哭,並不作答。

倒是相鄰的女街坊應道:「唉,還不是鹽狗子索要錢財無果,不知道怎麼搜出了李家晾曬的私鹽,散盡天良的混帳東西要把私鹽帶走,李家妹子又怎麼肯?可憐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敵得過如狼似虎的鹽狗子?最後還套上個私藏海鹽的罪名。」

李賢只覺得荒謬至極,這些青皮無賴有一點點權力就能把人欺凌到如此地步,這樣的朝廷,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趙亮嘆了口氣,道:「你們先把李家嬸子攙回屋裡去,李家妹子的事情,我會儘快使人疏通一番的。」

青皮無賴上門訛錢的時候,鄉民們自顧不暇,哪裡有功夫顧慮他人,現在,李寡婦被抓走了,無論是出於道義還是出於愧疚之心,鄉民們都覺得應該幫襯一番。

是人,總歸有私心,沿途間雞飛狗跳的場景早已經讓眾人歸心似箭,他們也想回家看看,家裡有沒有傷到什麼人,損失了多少財貨。

趙亮放眼一望便知道了眾人的想法,他揮了揮手,道:「都回家瞧瞧去吧。」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離去。

趙亮見李賢不發一言,嘴裡便寬慰道:「三郎,這等事情每隔幾年就要發生一次,我這就使人去縣衙打探一番,看看能否花些銀錢把人保出來。」

李寡婦怎麼說也是李賢的本家,趙亮表現出了幫襯的意思,李賢只有道謝:「有勞哥哥費心,若是缺少銀錢,三郎還略有些積蓄。」

「三郎這是哪裡話,你我兄弟最敬重的難道還不是一個義字嗎?」

「哥哥說的是!」

說罷,兩人各自返家,銀錢的事情再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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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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