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悲

灰飛煙滅？

楊凡一愣，沒想到後果這般嚴重。

「無需擔心，他只是道出了最壞的情況而已。」

赤吼傳音道。

楊凡聽後點頭，心中卻甚感奇怪。

兔子既然和炎神是老相識，此刻為何不出來一見？

轉念一想，它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也就不再深想了。

「晚輩明白。」

揚凡堅定不移開口。

「不錯...」

炎神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隨又神情一黯，嘆道：「他們走後，那等體質便再難出現了，希望五行神體可以擔起重任，拯救這片蒼生...」

他說話間，雙手微動，十指虛空彈點，交織出一則古老的印記。

『哄...』

突然間，炎神的身體開始燃燒起來，炙熱的火舌虛空翻滾，熱浪撲天。

很快的，周遭真空被焚燒得扭曲變形，楊凡實在難以忍受這股熱度，直接後退了幾步。

「凝...」

炎神雙手合起，他的腳下發生了虛妄之勢，慢慢向上方消失。

小腿，膝蓋，大腿，胯骨，腰間。

隨著身體的消失，火舌逐漸變小，可顏色卻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

剛開始是赤紅一片，隨後顏色開始變淡，微微泛白，隨後化成了純白之色。

炎神偉岸的身軀，已然完全的消失，只留有一顆頭顱，額頭的那****日此時看來，是那般的醒目。

突然間，白影晃動。

赤犼終是出現了，他立在楊凡的肩頭，深深的看著炎神之顱，默然不語。

「嗯？」

這變數太驚人了，炎神看清后，頓時露出了吃驚，茫然，激動，狂喜等複雜難明的神色。

「是你？」

他顫聲道，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是我！」

赤犼默然，心情沉重至極。

「什麼時候回洪靈的？他也回來了？」

炎神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吾是一具分身，一直留在洪靈，本尊剝奪了戰力，賜予了永恆。」

赤犼直接道明了一切。

「是這樣...」

炎神頓時神色一黯，露出失望之色。

「我們走後，發生了什麼？」

赤犼知道時間不多了，直接問出了重點。

「咱們都錯了，『裂天痕』的切點，不止是兩個！」

炎神毫不猶豫，道出了一則驚天大秘。

「什麼？」

赤犼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我們不可能留下隱患。再說怎會有他們三人看不到的地方？冥界星空和邪惡靈界星空都已被轟成了碎片...」

它低吼，聲如牛鳴。

「你們轟碎的，只是一角。它們也有後手，在一個未知的位面。多重空間作隔，連大成『玄通眼』都被蒙蔽了。而且，出現了更為恐怖的存在...」

炎神低語，此刻他的五官開始發生了虛化。

「更為恐怖的存在...？」

赤犼臉上頓時露出了大驚容。

「不可能，若是有那種存在，你們又是如何撐過來的？」

它的聲音開始發顫。

楊凡一直聽著，心中早已一沉到底。

情況好像比兔子預料的還要糟糕。

「『混沌』回來了，正好趕上了它們的入侵。他用無上仙神大術，淬鍊了自己的血肉，強行的將大裂縫封印了。我們磨碎了他的...他的骨...，構建了千世界...壓在了裂縫之上...」

炎神發虛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你們混蛋...吼啊...」

赤犼聽后頓時瘋了，它大聲嘶吼，朝著炎神張開了巨口，想要將他轟個粉碎。奈何，本尊剝奪了它的戰力，根本施展不了任何神通。

它張口乾吼了幾下，沒有任何作用，而炎神的五官，卻是越來越淡了，即將消失殆盡。

「為什麼要將神獸和妖魔封入千世界？」

赤犼強行讓自己冷靜，沉聲道。

「裂縫被封后，大陸已經千瘡百孔，人族的戰力瀕臨至低谷，其它三族也同樣如此。我們本以為可以安生一段時間，誰想，獸族和妖魔居然聯起手來，要藉此機會將人族趕盡殺絕。若不是我們還有一些後手，大陸上便沒有人類存在了。」

炎神道出了一則萬古前的秘辛。

「原來如此！」

赤犼重重的吐了口氣息，看著炎神，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你的本尊...」

它早已看出乾坤，眼前的這個炎神，是火源上的一縷殘念。

「已經與千世界一同練化了。」

炎神將要消失的臉上，露出一則難明的笑容。

「呵呵...」

兔子笑了，一雙黑瞳之中，卻是流下了淚水。

這是一種大悲。

「吾剛才說的是氣話，你們是好樣的，我以你們為榮。」

它悲聲道。

「真的...？」

炎神頓時激動起來，聲音卻是充滿了無限的悲傷。

「自是真的。」

赤犼強笑道。

「大頭...兔子...，咱...們還是...朋友...對...么...？」

炎神的五官已經無限接近於無，開始吐字不清，他的神念很快便消失了。

「別叫我兔子...你這個小屁孩兒...沒大沒小的...」

赤犼笑了，臉上卻是淚水不止。

「你再叫我...小屁...孩兒...，小心我...燒爛...你的...屁股...，唔...咕...」

炎神用盡所有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后，他的五官便完完全全消失了。

殘念消散。

石像之上，只留有一顆銀色光球在那裡沉浮。

純火之源。

「你一定要撐住，否則他們的苦心便白費了。」

赤犼扔下句話，直接飛身而起，朝古殿的一角飛去。

它需要獨自冷靜一下。

楊凡沉默，心中很不好受。

他從二者的話中了解了一切。

炎神為了天下蒼生，用自己的血肉築建了千世界，這等心胸，當真是可敬可佩，可歌可泣。

但現在不是唏噓的時候。

楊凡神色一正，看向了純火之源。

他的體內，有一股神秘的氣息在呼嘯。

『嗡...』

純火之源似是受到了某種呼喚，虛空一震，朝楊凡胸口直衝而來。

「來吧！」

楊凡發出了低吼，雙手握拳，屹立如山。

『呼...』

當火源碰到胸口的那一刻，他的衣衫頓時燃燒了起來。

「啊...」

楊凡仰天大吼，他感到一個滾燙的物體，沒入了自己的軀體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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