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爸爸要我一直打1
「好!」秦父笑容更深了。
他們之間的互動,秦蘇靜靜的旁觀,似乎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需要她去勞心。
陽光真好,大片大片的投射進來,她目光凝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雖然還是被秦父病情的烏雲籠罩著,可她這會兒,卻完全的身心放鬆。陽光真好,大片大片的投射進來,她目光凝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雖然還是被秦父病情的烏雲籠罩著,可她這會兒,卻完全的身心放鬆。
一整天晴朗,晚上時夜空月圓星亮。
兩輛車依次的入了車庫,一男一女走出來,並排的往門廳里走。出了電梯,再進了家門,踩著拖鞋的秦蘇活動著頸椎往卧室里走。
一下午都待在療養院里,晚上陪著秦父吃了飯,又聊了很久的天。臨離開時,男人瞥了眼她后,驀地提議讓舟舟留在療養院,說是秦父剛住下來,有外孫在能更適應些,正好也是周末。
她和秦父還沒等發表意見時,小傢伙發揮著爸爸說什麼都是真理的態度,一疊聲的點頭,吵著要留下。所以回到家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孩子不在的關係,家裡的兩人顯得有種別樣的感覺。
疲憊的運動后昏睡,等著醒來時,似乎已經是半夜了,房間里黑漆漆的,只能大概的辨別輪廓。
身上黏膩膩的,之前的澡是白洗了,不過太累,秦蘇也不想管了,只想繼續好好睡覺。所以她動了動,想要支撐著手臂起來,然後好輕手輕腳的離開。
可她才有動作,一旁的人也有了動作,將她給大力的撈了回去。
秦蘇詢問的側過頭去,聽到男音低沉。
「一起睡吧。」
毫無預兆的,這四個字入了耳,秦蘇一時間愣在了那。
黑暗中,她眼睛亮的像是夜空唯一的星,司徒慎薄唇緊了緊,「舟舟今晚不是不在家,所以……一起睡吧。」
一口氣深深的吸進去在吐出來,她清晰的感覺得到內心細微的變化,有什麼在一磚一瓦的搭建起來。
「喂。」她不由的出聲。
司徒慎似乎並沒有沉睡,可他卻不搭理她,就像是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一樣。
「喂!」秦蘇只好再度喊。
「幹什麼。」男人終於給了反應,有些不悅。
「你離我遠一點,好重,壓的我喘不上氣了!」她開始伸手推。
「……」司徒慎無語,黑暗中瞪了她兩秒后,才稍稍往後挪動了些,不怎麼高興的詢問,「可以了嗎。」
「唔。」秦蘇舒了口氣。
並不是像其他愛人之間的相擁而眠,兩人都躺在自己的位置,只是離的很近。
漸漸的,房間里的呼吸都變得勻長,夫與妻。
家宴樓,頂層的包廂,一大面的落地窗。
能容納二十多人的圓形桌上,玻璃的轉盤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四周圍坐的也才六個人而已。
干菊花泡的茶,味道醇香,清熱解毒。秦蘇將最後一杯茶倒好后,才不緊不慢的坐回位置上,面上保持著微笑,心中卻有千軍在策馬奔騰。
對面,男人的外套脫下后就隨意的搭在了椅背上,卷至手肘部位的襯衫下露出精瘦的手臂,手戴名表,十指修長。
一桌人都不知道,他進門時,落地窗外的霓虹,以及全城的燈火,在秦蘇眼裡都瞬間黯淡,就只有他一個人逆光而來。
她是知道今天和秦父來這裡的目的,雖然不情願,可她不能拒絕,商業聯姻是她這輩子的宿命,所以從頭到尾表現的都很得體。她能敏銳的察覺到,老太太對她明顯的喜歡。
可等到他的一出現,秦蘇覺得整個人都顛倒了。
「阿慎,蘇蘇。如果你們都沒有什麼意見,那麼就先相處著看看,如果合適,就把婚約定下來。」
一頓飯下來,幾乎都是長輩們再聊。本來就是有目的的飯局,到了中間的時候就已經直奔了主題,不用再拐彎抹角。
秦蘇聽后,端起面前的茶杯,似是羞澀的低垂下頭,微微的笑。
「我隨便。」一整晚從到了以後,司徒慎只說了這一句話。
至少沒有拒絕,可秦蘇心裡,還是說不出的失落。
「你確定要嫁給我嗎。這是一場家族聯姻,我們就會比別的男女的婚姻來得容易的多,也艱難的多。所以秦蘇,你最好再考慮考慮,我――不愛你。」
當時路燈下,男人西裝外面套著大衣,合身而站,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說出上面的一番話,也沒有一絲委婉。
他很直白的將心裡的感受全部都告訴她,連善意的謊言也不願修飾。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對她,以及對這場婚姻的真實感受,然後讓她權衡以後,再慎重的做選擇。
她看著他,慢慢交握起雙手,聲音堅定,「不,我想好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未想過結婚的事兒。
在遇到你之後,我從未想過和別人結婚。
……
秦蘇慢悠悠醒過來時,意識還停留在在夢裡。
婚約定下來以後,所有事情就很順理成章,除了原婚禮前突發的意外。民政局蓋戳的「哐哐」兩聲,哪怕男人面色鐵青,她捏著紅色本子的心情還是無法抑制的飛揚。
睜開眼睛,那種心情還在,她習慣性的向左邊看過去,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讓她恍惚還在夢中。
一起睡吧。
昨晚在她想要離開時,他這樣對她說,雖然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神情。
是的,受寵若驚。
秦蘇生怕吵醒他,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起來。他皺眉咕噥了一聲,然後便翻過身繼續睡,整片寬厚的背脊裸露在那,上面有她留下的指痕條條。
纏綿的一夜激情,醒來時丈夫在側,呼出來的氣息都會是甜的。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因為沒有兒子在家的關係,她早上需要忙碌的事情就少了一些,加上周末不用去現場,她比平時都放慢了節奏。
男人從樓上下來時,她正喝完了一杯牛奶,在將臟衣服拿去陽台的洗衣機洗。
和往常不一樣,司徒慎並沒有直接走到玄關穿上大衣離開,反而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打開電視,看著上面的早間新聞。
秦蘇也沒有多問,徑自的忙活著自己的事。
大概快過了一個多小時,她見他還坐在那,忍不住抱著盆想要走過去問,因為她記得周末他是要去江北的。昨天安排秦父入住療養院已經耽擱了,今天是一定得過去的。
還未等她走近開口,男人卻嚯的扭頭看過來,皺眉,「你怎麼還不做早飯!」
他每隔十分鐘就看一次表,眼看著晨光都快沒了,她還在陽台里鼓鼓搗搗。胃裡一陣陣的不舒服,空空的叫囂,他終於是按捺不住的去詢問。
「啊?」秦蘇傻眼。
「不做早飯嗎。」司徒慎抿唇,耐著性子重複。
「你要吃嗎?」她看著他,十分不解的問。
按照他的脾氣和習慣,是從來沒有在家裡吃過早飯啊。只除了上次小舟舟跑去邀請他,但她也只以為那是例外而已。所以今天兒子不在家,她也不太餓,就熱了杯牛奶來填飽肚子。
「你說呢。」司徒慎陰沉沉的咬牙。
「好,我現在就去做。」咽了口唾沫,秦蘇確定他是要吃早飯後,應下就忙往廚房方向走。
見她走向廚房的背影,司徒慎才勉強滿意一點,可看著她匆匆的腳步,怕會麻煩,又忍不住加上一句,「簡單弄一點。」
老宅。
廚房裡,司徒夫人端著水杯站在那,看著在水池邊上忙活的人。
「蘇蘇,你放在那,一會兒徐媽回來讓她弄就可以了。」
正將盒子里的蟹逐一放在水池裡的秦蘇聞言,笑了下,拿起一根筷子的同時回著,「沒事,誰弄都一樣,我想順手給蒸上。這樣晚飯時蘸著薑汁就能吃了。」
十月份收稻子的時候才是吃大閘蟹的最好時間,可客戶給她送過來的蟹很肥,她平時不怎麼常吃海鮮,加上送的又多,就想著拿過來這邊給公婆吃。
看著她拿著筷子手法流利的處理著蟹,殼上面也是仔仔細細的清晰,弄好以後再拿麻繩重新捆好。偶爾有水珠濺到了臉上,她也不嬌氣,用手肘隨便擦一下。
司徒夫人出神的看了會,問,「阿慎忙工作呢?」
「嗯,本來想讓他和我一起過來的,可他得去江北,吃完早飯就走了。」秦蘇手裡動作沒停,將洗乾淨捆好的蟹一個個擺放在籠屜里。
聞言,司徒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從她的話里得知兩人一起吃了早飯,好像關係似乎處的還不錯,眼裡有幾分欣慰。
等著都弄好了以後,泡了壺茶,婆媳倆從廚房裡走到了客廳。才剛坐下沒多久,書房練書法的公公司徒平走了下來,門口老太太也散步回來。
「我一猜就是蘇蘇來了,這滿屋子的蟹香味!你婆婆絕對沒這本事!」老太太換了鞋,跑去廚房裡轉了一圈,腳下有風的走了回來,邊說邊咂吧嘴。
「媽,您不能總為了表揚孫媳婦,打壓兒媳婦啊!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司徒夫人正將茶杯放下,洋裝委屈的說。
這一說,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就連向來不苟言笑的司徒平也坐過來插嘴,「正好,我也想吃大閘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