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事
這女人說明天再來,我也要抓住這個機會調查清楚她身份才行。
我就出門要跟上去,結果老油條開著他的小綿羊來了:「川哥,法拉利給你開來了,別弄壞了啊。」
我正愁追不上那女人呢,趕緊去搶了小綿羊開著走:「油條你給我看著店鋪,有生意就先記下。」
老油條笑罵兩聲進壽衣店去了。我開著車去追那女人,結果拐個彎兒就不見她了。
她怎麼走這麼快?我加快速度往前面追,可惜一直沒見到了。
我就尋思她是不是找到摩托司機上車走了?
我一路開去車站,詢問一下這邊的司機,他們說沒見到啊,不留意。
倒是我看見去瀘西的公交車出發了。
我有點急,那女人說不定已經上車了。我今天原本就打算去瀘西的,那現在跟著去算了。
我就開著摩托車追上公交車,奈何公交車太快,我很快就追丟了,只好一路往瀘西開。
後來追到了瀘西車站,車停哪兒等人,乘客早走光了。
我暗罵一聲只能作罷。我還是先去辦正事兒吧。
我就去問人,哪戶人家死光了。
那事兒挺出名的,我問一下就打聽出來了。說是趙老三家死光了,慘啊。
地址我也問出來了,直接就去了那邊。
過去我一看我有些驚訝,因為這是一個大戶,佔地三百多平方米,肯定是縣城的富豪家了。
不過這會兒宅子里死寂一片,門前還拉著警戒線,顯然警察已經介入這件事了。
我觀望了一陣沒發現什麼,只能離開。結果摩托車一調頭,旁邊也來了一輛小綿羊,上面一個戴著頭盔的女人也張望著豪宅。
我看看她,她也看我,竟然堆起了一些笑容:「大哥,你是趙家的親屬?」
我發愣,說不是啊,你問這個幹嘛?她挺失望的,抱怨開了:「天天來也不見親屬,累死我了。」
她抱怨了一句就打算走了,我猜測她可能是殯儀館的吧,我就忙詢問:「趙老三家裡到底怎麼了?你天天來幹嘛?」
她也不摘掉頭盔,十分幹練道:「我是壽衣店的,老闆天天讓我來等親屬,這大買賣不做可惜了,能賣好多東西呢。」
原來是壽衣店的,應該是比較大型的壽衣店吧。這個大生意她老闆不捨得丟了。
我跟她是同行,不過這會兒我可沒心思跟她競爭,我又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頭髮很長很亂,滿臉油的,比較邋遢。」
她說沒見過,我看她急著走了也不好多問了。
她多看我兩眼也走了,我還是沒回家,又到處去打探了一下,可惜沒打探出什麼來。
我想了想去城隍廟,畢竟這裡有個算命先生知道我家人的身高。
瀘西縣的城隍廟很大很出名,這附近自然就聚集了很多江湖騙子。我過去詢問了一下誰算命最准,大媽大嬸兒都說胡半仙。
看來這個胡半仙就是上次給我媽算命的人了。
我立刻去找胡半仙,他肯定跟壽衣有關係,不然哪個算命先生會問身高的呢?
我過去的時候胡半仙正在給人算命,他留著小鬍子,看起來得有四十來歲了,一雙小眼睛眯著,叫人看了不舒服。
我等沒人算命的時候再過去,他故作姿態不招呼我,就是上下打量我。
我也不動聲色,坐下來看他。他就說話了:「這位小兄弟眉宇間有些愁苦啊,有何事啊?」
我臉色不好是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我還是沒說什麼,讓他算命了。他裝模作樣說了一通,並沒有問我身高。
我忍不住了,沉聲問他:「上倆月有個女人來找你算命,你為什麼問她家裡人身高?」
我緊緊盯著他,他果然稍微變了臉色,那是很心虛的臉色。
我一看就知道有戲,果然跟他有關。這小逼騙子我一隻手能幹翻了,我就直接罵道:「老子不想跟你廢話,趕緊說,不然你他媽別想在瀘西混了!」
我虛張聲勢,這騙子倒也不是吃素的,讓我不要那麼大火氣,問身高只是為了算命更準確一點。
我剛才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是個騙子,準確個屁。
我當即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你他媽還跟我玩兒?老子不管你騙不騙人,我就要知道你問身高幹嘛!」
這一下驚動了四周的人,這胡半仙也嚇了一跳,我這樣拆台他恐怕遭不住,終於慫了:「你別激動啊朋友,不是我要問的,是別人讓我問的,不就是一個身高嘛,有什麼大不了?」
我說是不是一個女人讓你問的?他說不是啊,是個黑袍男人,總之他不認識,也不關他的事,他只是問一問。
你他媽真是夠無恥的,我強忍怒氣,讓他說詳細點兒。
他看我要動手了忙道:「就是個黑袍男人,很瘦很高的,給了我一點錢讓我幫忙問一問,沒別的了。」
我直接給了他桌子一腳,踹翻了就走。
一個黑袍男人問我家人身高?我幾乎可以肯定了,那男人跟那女人是一夥的,他們同謀要幹什麼。
了解越多,我就越覺得這事兒邪乎,心裡頭就很著急,未知的東西總是讓人不安的。
但我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好先回去了。
回到我那壽衣店都過了中午了,我進去就看見老油條趴著呼呼大睡。
我過去喊醒他,他罵我去那麼久,無聊死他了。
我沒空理他,去貨櫃拿最後一套壽衣。事情太邪門,我不可能還把這壽衣交給那個女人的,我得毀了它免得出事。
但我打開貨櫃翻了一下就傻了,那套壽衣竟然不見了!
我瞬間打了個寒顫,忙翻箱倒櫃。老油條在一旁打著哈欠:「別找了,我幫你給那個女人了,你藏起來幹嘛?不想做生意了啊。」
我此刻真是又驚又怒,說你他媽給她幹嘛?老油條被我嚇到了:「川哥,那是她訂做的壽衣啊,不給她幹嘛?」
我強自鎮定下來,暗想完了,肯定要慘了。我忙問那女人什麼時候來拿的,你怎麼知道壽衣在貨櫃里?
「你走了沒一會兒她就來了啊,說她的壽衣在貨櫃里,讓我拿一下,我就拿給她了。川哥,到底怎麼了?」
他媽的,我真是被他害死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但肯定不是好事兒。
我焦急地踱了幾下步子,立刻給媽媽打電話,但電話一直響就是沒人接。
我又給爸爸和妹妹打電話,座機和手機都打,可就是沒人接。
我差點嚇出眼淚來,跑出去開著摩托車就走。老油條在後面追我:「川哥,咋了?」
我冷靜了一下,帶上老油條吧,如果真的出事了我們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我就等他上車,然後回家裡。
家不遠,我又開得飛快,很快回了家。家裡十分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讓我想起了那戶死光人的豪宅。
我忙開門進去,老油條還沒搞懂,一直問我怎麼了。我沒空多說,進去就喊爸媽,可惜沒人回應。
我就往卧室跑,途中經過大廳發現電視機還開著,還有溫茶。
飛快衝去卧室,心慌慌中終於看見父母了。他們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雙手就合攏著放在肚子上,這是死人睡棺材的姿勢啊。
我過去推他們喊他們,但他們沒反應。我又伸手去探探鼻息,還有呼吸。
可惜無論我怎麼喊他們都不醒。老油條也幫著喊,但父母就是不醒。
一股驚悚感襲來,發生了什麼?我又想到妹妹,她還在學校里讀書啊。
正想著,桌子上的座機響了。我趕緊接聽,是妹妹班主任的電話。
「是周小靈家嗎?」
我忙說是,班主任說我妹妹暈倒了,已經送去醫院了,要家屬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