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實戰
完顏宗翰這一摔,註定了他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女兵們不再繞著他打轉,而是各自提著軟劍沖了上來,對著地上的完顏宗翰就是一通亂砍。完顏宗翰雙手亂舞,不停地翻滾,女兵們如附骨之蛆緊追不放,他那兩條胳膊終於在亂劍之下與身體脫離了關係。女兵們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沒有了翻滾能力的完顏宗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十幾塊,直到頭顱和身體分離的那一刻,他仍然心有不甘地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完顏宗望眼見大哥慘死,不禁目眥欲裂,口中哇哇亂叫著左衝右突,手中的長刀也完全沒了章法,身前空門大開,兩個士兵乘機衝上,把手中鋼刀插入他雙肋,然後飛快地退回。完顏宗望一滯之下,手中長刀停止了動作,馬上就又有一柄鋼刀從他腹部插入,後背透出。他搖搖晃晃地以刀拄地,保持著身體不倒,而背後又有兩個士兵揮刀而上,把他的兩條小腿齊膝砍斷,他身子一歪向後倒去,還不等身體著地,刀光一閃而過,他那顆碩大頭顱凌空飛起,轉了幾圈后砰的一聲滾落到地上。
至此金人兩大悍將授首。
完顏無牙和其它幾名副將目睹如此慘烈的屠殺,均是面無人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張叔夜冷聲道:「下去!」,他們還沒聽清楚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屁股上就挨了無數只腳,身子前傾撲了下去。
張叔夜面無表情:「兒郎們,你們也都練練吧,注意彼此之間的配合。」
士兵們應了一聲,手提鋼刀餓狼般向剛剛站起的完顏無牙等人撲去。
戰鬥幾乎剛一接觸就結束了,那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被切成了十七八段,散落在地上。
肖根兒微微一笑,「張將軍,還比嗎?」
張叔夜瞟了他一眼,「比不比你說了算,從今天開始,他們是你的人了。」說完站起身來高聲道:「兒郎們,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主帥就是這位萬兄弟了。」士兵們轟然道:「參見萬元帥!」
肖根兒大驚道,「老張,你玩什麼呢?咱們的賭約里可沒這一條。」
張叔夜哈哈笑道:「萬元帥,我是朝廷的人,即使解了職也仍然是。而你不同,你不需要遵從王命,也沒有人能約束得了你,這些兒郎的前程就都看你的了。」他轉身拉過張伯奮和張仲熊,「我這兩個兒子也交給你了。」他附耳低聲道:「幫我照顧好他們。」然後拍了拍肖根兒的肩膀,轉身揚長而去。
「父親!」張氏兄弟跪倒在地,淚眼朦朧。
肖根兒獃獃地看著張叔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回頭見兄弟二人悲傷不已,把他們拉起來問道,「兩位兄弟,張將軍這是何意?」
張伯奮抹了抹眼睛說道:「元帥,父親去找張邦昌了。」
肖根兒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找張邦昌?那又如何?」
張仲熊哀泣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張邦昌豈能不知,他召父親去,是想讓他約束部屬,放了金人,以求長久和平。」
肖根兒哈哈大笑:「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和平是求出來的呢。」他忽然臉色一變,「這樣一來令尊可有危險?」
張氏兄弟低頭不語。
肖根兒想了想,忽然神色輕鬆起來,拍了拍兩兄弟的肩膀,「你們不要悲傷,張將軍應該不會有危險。」
「為什麼?」張氏兄弟抬頭問道。
肖根兒道:「張邦昌召將軍過去,無非是想讓他解散這些士兵,只要這些士兵一日不散,張將軍就不會有危險。」
張氏兄弟聞言愣了一會兒,這才恍然道:「我等明白了,多謝元帥指點。」
肖根兒轉身面對下面的士兵高聲道:「兄弟姐妹們,保家衛國是我們男兒的責任,可是當你們不能保護她們的時候,她們要麼成為戰士,要麼成為犧牲品,而她們選擇了拿起刀槍,和你們一樣去戰鬥。兒郎們,等到哪一天,你們真正的強大起來了,還需要自己的家人和女人們上戰場嗎?」
「不需要!」士兵們狂吼道。
「好!」肖根兒高高地舉起雙手,「我相信你們會成為最勇武的鬥士,讓一切豺狼虎豹在你們面前發抖!」
他環顧四周,嚴肅地說道:「各位兄弟姐妹,請你們記住:一旦上了戰場,你們就是生死一體的袍澤兄弟,現在雖然圍城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可是敵人還在外面虎視眈眈,我們的時間不多,開封城內幾十萬百姓都要靠你們去保護,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抓緊一切時間操練,明白嗎?」
「明白!」士兵們高高地舉起手臂,齊聲吼道。
「好!稍後我會把訓練計劃交代給張家兄弟,你們務必要嚴格執行,否則軍法從事!」肖根兒義正辭嚴地說道。
「是!」士兵們的吶喊聲在演武場上空回蕩著。
當張氏兄弟從肖根兒手中接過訓練計劃的時候,他們完全被弄迷糊了。
「大帥,這靠牆深蹲是什麼意思啊?還有仰卧起坐,俯卧撐,負重越野,這都是什麼啊?」
肖根兒也知道自己寫的這些東西他們不一定看得懂,就拉著他們做了一遍演示,把這兄弟倆看得直瞪眼,「大帥,這個會有用嗎?」
肖根兒微笑道:「僅管去試。」
兩兄弟雖然還是不大懂,但是既然是主帥的交代,那就必定不會有錯,所以也就把疑問揣進肚子里,拿著計劃書歡天喜地地去了。
梁紅玉見狀問道:「相公,那我們呢?我們該如何訓練呢?」
肖根兒笑道:「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只能走輕靈取巧的路子,我可不想把你們練成膀大腰圓的女漢子,到時候嫁人都成問題了,那就不好玩了。」
梁紅玉扭捏道:「相公,我們是你的帖身護衛,我們……我們不嫁人的。」
肖根兒呵呵笑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低聲問道:「紅玉,那個董香玲也在你的隊伍中嗎?」
梁紅玉嘻笑道:「在,相公想見她嗎?她恐怕天天盼著能得相公召見呢。」
肖根兒沉吟了一會兒,心說要真是見了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弄不好還是彼此尷尬,搖了搖頭說:「算了,以後再說吧。」
梁紅玉忽然紅著臉問道:「相公,你記恨我們嗎?」
肖根兒哈哈一笑,附在梁紅玉殷紅的耳根處說道:「這種事情經常是女人吃虧的不是嗎?我一下子有了這麼多老婆,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說是不是?」
梁紅玉身子一顫,轉過臉時正巧和肖根兒的嘴唇相碰,她身子一軟忙扶住肖根兒的肩膀,肖根兒見她搖搖欲墜,伸手扶在她腰上,兩人之間形成了極為親密的尷尬姿勢。
眼前之人星眸如水,吹氣如蘭,玉面潮紅,別有一番動人風情,肖根兒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用力,梁紅玉低吟一聲,軟在他懷裡,肖根兒低下頭去,尋到那張微微顫動的紅唇,輕輕地覆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世界瞬間消失了,都迷失在彼此之間燃起的熊熊烈焰之中。
沒有紅蘿帳暖,也沒有呢喃細語,有的只是瘋狂的暴發和無盡的索取。
肖根兒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有沒有愛,女人的婉轉嬌吟並沒有換來他的憐香惜玉,反而是她如雪的肩頭那一枚深深的齒痕,讓他的心為之顫抖,瞬間從野獸回歸為人類。
他不知道女人眼角不斷流下的淚水是因為身體上的不適還是靈魂上的悸動,他能做的也只是極盡溫柔的疼愛。
梁紅玉無法抑制內心的狂熱,這個強壯的男人讓她和那些同樣面臨絕望困境的姐妹們得以重生,而她們一直耿耿於懷的那件事正隨著男人剛猛的需求化為輕煙,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那些寢食不安的姐妹們,這個男人是需要她們的。現在她只想把自己展開,再展開,與此時此刻的男人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一個是索求無度,一個是刻意奉迎,兩個火般燃燒的人在持續攀升的慾望中徹底淪落。
「相公,你……你真的不嫌棄我們嗎?」
「我可以嗎?」
「好……」
「相公,你真的不嫌棄我們嗎?」
「我還可以嗎?」
「好……」
「相公……」
「什麼?」
「你還可以嗎?」
「好……」
「紅玉?」
「嗯?」
「你還可以嗎?」
「好……」
「相公!」
「嗯?」
「天黑了,我要回營了。」
「你都說天黑了,天黑走路容易摔跤的。」
「那……好吧!」「……」
「相公!」
「嗯?」
「天亮了,要是別人看到我在這裡,會說閑話的。」
「紅玉!」
「嗯?」
「我還有一個綽號,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說閑話啊。」「嗯?」
「相公……,你還好嗎?」
「你呢?」
「我還好。」
「我更好!」
「……」
艷陽高照,日上三桿,世界仍然處於一片寧靜詳和之中,就連北邊吹來的風也溫柔了許多,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