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一句謝謝還卡在喉嚨里，當綾子想跟德克撒道謝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小白鼠靜靜地躺在d伯爵的手心上，沒有呼吸的起伏已經告訴在場所有人它已經死去的事實。
無論是周防尊還是綾子看向它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是感謝是遺憾也是可惜。自成為赤王開始便一直困擾著周防尊的問題到現在終於有了一個解決的辦法，然而這個辦法卻是建立在另一個生命的犧牲上，所以就算再慶幸這個時候他們也沒辦法笑出來。
「請不要傷心，青王陛下並沒有帶著遺憾離開。」輕輕地撫摸著手上還帶著溫度的屍體，d伯爵望向周防尊和綾子的眼神非常平和，隱隱中還帶點祝福之意。
「生老病死，是每一個生物都離不開的規律，青王陛下在大限之前能見到赤王並完成當年的遺憾對於它來說是最幸福的事，你們無需要太難過。」
對於德克撒來說，它已經活得太久，在它的一生中完成了自己身為青王的職責，帶領氏族走向繁榮安定，並且能在大限之前幫助了周防尊，就算只是一個感情的轉移，也讓它覺得心滿意足來。
它離開的時候很安祥，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了無牽挂地走向生命的終點，這對每一個生命來說不正是最好的結局嗎？
「啊……我知道了。」定睛望著d伯爵手上的白鼠，周防尊幾步上前伸手按在白鼠身體上。感受著手下的溫度逐漸由溫暖變得冰冷，周防尊下意識地摩擦了幾下，「它的氏族如果日後需要幫忙，我會傾盡全力。」
這是周防尊不變的承諾。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表達他的感謝之意，周防尊明白因為有德克撒的幫助他才能撿回這條命。如今德克撒已經死去，那麼它的氏族他會幫忙守護，只要他還活著。
因為德克撒的幫助，周防尊的力量終於穩定了下來。
在以後的日子裡，只要他沒有以死相拼的想法親自將這道封印取下來，或是想不開的跑去弒殺其他王權者，那麼想要學德克撒那樣安安穩穩活到老死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綾子問到有關他的力量有沒有被剝弱這回事，周防尊表示被封起來的只不過是過剩的力量。這些力量平時他也不會用到，反而會因為過盛的緣故而讓他負擔過重，現在這個狀態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百利而無一害。
再次走在彎彎曲曲的迴廊里，此時綾子跟周防尊的心情都跟來時大有不同，唯一算得上完全沒有改變的大概就是窩著周防尊懷裡的小鳳凰周防炎了。
「爸爸，我餓了。」看起來只有兩個月大的小豆丁，正常來說是不會說話，身體也不可能長得如此結實和行動自如的，但因為是小鳳凰化身的緣故，周防炎不但動作靈活，而且說話條理也比較清晰，就像一般三四歲的小孩子一樣。
「哦，我知道了。」對於小鳳凰喊餓的事，周防尊熟門熟路地燃起一把火焰放到他面前。
看著小鳳凰張開嘴巴像咬餅乾那樣一口一口地將火焰全部吞下腹中，d伯爵的表情又變得難看起來。
這麼珍貴的鳳凰蛋，交到赤王手中不但提早破殼而且還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真是讓他心痛萬分。
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無可忍，d伯爵的話簡直就像是從牙逢里擠出來那樣，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赤王陛下，請問你到底一天喂飼鳳凰多少次？」
d伯爵怒氣衝天的樣子讓周防尊感覺很無辜，他怎麼知道一天要喂多少次，不是它餓了會要吃的嗎？還需要喂多少次？
從來沒有養動物經驗的周防尊很老實地回答了d伯爵的問題，「啊，它肚子餓的時候會叫。」
言下之意就是肚子餓了會叫，會叫才有吃的，至於其他時間嘛……原諒周防尊沒有育兒的經驗。
然後下一刻d伯爵果斷地憤怒了，怒氣沖沖地衝到周防尊面前霹靂啪啦地教訓了他一頓。
本來早產的孩子就應該多給點吃的，現在不但經常沒吃的，而且還要餓肚子了才能有吃的，這在d伯爵看來完全無法忍耐。
細細地將周防尊數落了一頓，再詳細說明飼養鳳凰的注意事項，周防尊被d伯爵教訓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照d伯爵的要求，再想想之前自己照顧鳳凰的做法，周防尊發現他成為了d伯爵眼中最不及格的飼主，如果不是綾子適時打斷了d伯爵的教訓，也許他還會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吧。
「那個，d伯爵。小炎提早破殼，這對它來說有什麼影響，我們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被訓的周防尊看起來相當無耐，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小鳳凰的事，綾子其實也挺想看著他被d伯爵繼續教訓下去的。
「當然有影響了，原本鳳凰蛋應該三年才破殼，然後再用赤王的力量飼養幾年才算是成年，現在連一半的時間都沒到就提早破殼，不但力量受到影響，就連成年所需要的時間至少也要翻一倍。」
說到這裡，d伯爵有些憐惜地望向攀在周防尊肩膀上玩耍的小鳳凰繼續說道，「因為提早破殼的緣故，要讓它成年和恢復原有的力量，所需要的能量至少比原來多三倍不止。」
「如果只是要不斷提供火焰，這個簡單。」聽到d伯爵這麼說，周防尊很輕鬆。他什麼也不多，能量這種東西最多，如果只是單純地提供能量，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當然不止這樣！你能保證在鳳凰成長的這段時間內保護好它嗎？」提早破殼不但讓它生長的周期變得更長，所需要的力量更多，最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裡它的防禦能力要比正常鳳凰弱得多。
要是在這段時間裡碰上天敵或者是有心想傷害它的人，小鳳凰將會全無抵抗的力量。
「我會保護好它的。」周防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再普通不過的語氣，但綾子卻知道其中有多少的分量。
尊這個人從來不會說什麼我會保護你之類的話，所有要做的他都會在不聲不響的情況下做到。所以當周防尊坦言說出自己會保護好小鳳凰的時候，綾子就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再認真不過的事了。
也許是由於周防尊的認真，總而言之d伯爵最後還是放過了他，在離開寵物之前再次將照顧小鳳凰的注意事項叮囑一番，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小鳳凰。
看著重新變成小雞模樣的鳳凰，綾子有些好奇地問道，「小炎離開了寵物店之後就不能變成人類的形態了嗎？」
「不是的，只要力量足夠，我是可以變成人形的。」在d伯爵的店裡，周防炎可以很輕易地變成人形姿態，但在出了寵物店之後就必須要靠自己的力量了。
現在的它還是太小，不能經常保持著人形的姿態，等他再長大一點，就可以經常保持人形了。
「那就太好了。」聽到這裡，綾子雙手合上，臉上全是快樂的表情，「那等小炎長大之後，我們一家五口就一起到遊樂園裡好好玩上一場吧。」
因為綾子這句話，周防尊的表情不但變得嫌棄而且還變得生無可戀，高中時代跟綾子和澤田綱吉去過一次遊樂園他已經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女人和小孩子都喜歡那種地方，不過看到一臉期待地望向自己的綾子和小鳳凰，嫌棄的表情他再也沒辦法擺出來，「啊……那就去吧……」
「太好了，我想小炎一定會喜歡的。」伸手掃了掃小鳳凰的下巴，看著它眯上眼睛享受自己撫摸的樣子，綾子不禁笑出聲來，「那就約定了，等小炎和小焰長大后，我們一起去玩吧，當然還有安娜，唔……要不，把赤也也叫上吧。」
聞言小鳳凰馬上高興得在周防尊的肩膀上跳來跳去，興奮不已的樣子讓綾子臉上的笑容怎麼止也止不住，相反周防尊卻顯得有些不太樂意的樣子。
伊藤赤也這個名字聽在周防尊耳里就讓他覺得不爽，沒什麼道理，也不是特別討厭，總之就是覺得不爽，比見到宗像禮司的時候更加不爽。
小雞模樣的鳳凰蹲在周防尊肩膀上親熱地用小小的頭部磨蹭著他的臉，信賴和喜愛的樣子讓d伯爵的表情緩和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比人與動物之間保持著深厚的感情更為讓他滿意了。
雖然有點失職，但周防尊和綾子對待小鳳凰的感情並不是假的，而且還是發自內心喜愛這隻小小的鳳凰，看來他將鳳凰蛋交給赤王還算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目送著他們離開，關上大門的d伯爵身邊，一隻類似蝙蝠又像是兔子的動物飛了過來，它繞著d伯爵飛了幾圈像是在跟他說著什麼一樣。
「原來這樣，早上那兩位客人還在外面沒有離開。看起來他們的目標是赤王陛下的樣子。不過小q，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了，那位王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