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表白
童鈺雖然將藺簡戈的神色都看在眼裡,但是也沒有開口跟藺簡戈說過什麼。
畢竟只要有藺簡戈在自己身邊,她的身邊就是沒再發生其他的事。
除了瓶子的事情之後,童鈺的身邊也少了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來煩擾著自己。
那些妖魔鬼怪因為有藺簡戈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敢來找童鈺的事兒,畢竟誰都不會那沒有眼力見,除非是真的連鬼都做得不耐煩了,才敢上前來挑刺兒。
霍權剛剛傳過來的文件,讓童鈺也明白了霍權的意思,其實對於童鈺和藺簡戈兩個當事,可以說得上是當局者迷。
可現下好了,霍權是個地地到到的旁觀者,自然比她們兩人更加清楚,這不經讓童鈺有些側目,她瞥了一眼藺簡戈,卻見藺簡戈嘟嘟囔囔地下了樓,好似沒有將霍權傳過來的東西放在眼裡那般,卻是看得童鈺下心有些凄凄。
明明剛剛氛圍那麼好的,怎麼說變就變了,該死的王八蛋手機。
心中罵完,童鈺才真覺得完蛋了,她本欲離得藺簡戈遠一些,可當窗戶紙戳開,卻見藺簡戈神色淡淡時,她又想拉住她,問問她是不是真存在這種心思。
可是若真存了這心思,她又要怎麼辦?童鈺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凌亂了。
而藺簡戈此刻心裡也是極為不平靜的,剛剛童鈺離得她太近,她能清晰地聞到童鈺身上的味道,很清爽乾淨的味道,讓她原本跳動的心又跟著快了起來,直到看完霍權發來的東西,她才覺得臉上好似也跟著燙了起來,讓她不敢回頭去瞅童鈺做何神情。
好在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藺簡戈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未曾經歷過,甚至可以說在藺簡戈漫漫的人生長途之中,與人相處寥寥可數,這還當真是她頭一次遇此等頭疼大事。
可剛剛在看到君濯的時候她心裡的確不太開心,她知道君濯是慌了,他怕童鈺和自己果真有一腿,所以寧肯耗費修為也要從陰間給童鈺傳來信息,好讓童鈺與他能溝通。
匆匆離開,那原本就已經微紅的臉此刻已經紅透了,回頭她覺得應該好好治治霍權才好。
後面的幾天倒是像藺簡戈在避瘟神一樣避著童鈺,讓童鈺心裡堵得不行,最後將藺簡戈一攔,手往腰上一叉,儼然一副潑婦罵街樣,當真就是讓藺簡戈要出門的步子給頓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童鈺沖著藺簡戈嚷嚷。
藺簡戈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搖頭:「沒有啊,你攔著我,不應該是你有話對我說才對嗎?」
童鈺一怔,手慢慢地放了下來,好像說得有道理,可剛剛那潑婦勁兒就去了個七七八八,登時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藺簡戈倒是耐心得很,看著童鈺那皺著眉頭的小模樣也是抿起唇角來笑了,倒是十分坦然地等著童鈺的后話。
等了許久,卻見童鈺慢慢抬起了頭來,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沒事……我就問你晚上要回來吃飯嗎?」
你特么是不是喜歡老娘!
可原本的氣勢在面對著藺簡戈的時候,就是慫了回去,這簡直是人生最大的恥辱。
藺簡戈深深地看了眼童鈺,最後搖了搖頭:「不了,今天霍權約好了他家媳婦,說一起吃飯的。」
本在藺簡戈在說「不了」的時候,童鈺還想著一定得留她回來吃飯,可說到後面,童鈺就是頓住了,最後只得點了點頭,叮囑一聲,「那你早點回來」,就有些頹然地上了樓。
藺簡戈雖沒家人,可有一個自始自終當她是親妹子的霍權,自己如今也沒了家人,卻是沒有人將自己當做親人,她又怎麼會拆開人家用餐呢?
她與藺簡戈還沒有走到親人這一步,哪有那麼多離不開,又非得讓她早點回來。
藺簡戈看著童鈺欲言又止,之後又淡淡地交待了一句,便上了樓,心裡也是有些不太舒服,最後嘆口氣,還是出了門。
她雖然出了門,可還是防著君濯趁她不在就纏上了童鈺,便是將君濯給封起來了。
這兩人倒是好,藺簡戈因為受過傷,所以修為不夠,封上君濯的時間也就不長,時常只能是三個小時左右。而君濯一心想與童鈺搭上話,便是不斷地為自己的修為從陰間給童鈺傳話,奈何每每都恰到好處地被藺簡戈給攔截了。修為損得多,自然就沒辦法抵得住藺簡戈的封印。
童鈺單獨在家,有些無趣,找了好幾部韓劇來看,還是覺得最近的劇太少了,質量也不咋的,竟是有些懨懨地縮在沙發上蜷著,什麼也不做,腦袋裡也是空蕩蕩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竟是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藺簡戈回來時,抬頭一瞥,就是看到童鈺歪七扭八地躺在沙發上,因為天氣漸漸轉熱,童鈺的額角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來。
她輕手輕腳地脫了鞋子關了門,走到童鈺的身邊,仔細地看著童鈺的眉眼,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估計還沒吃飯,忙站了起來,回頭間就是見君濯瞪著自己。
藺簡戈也不理會,一般來說,童鈺睡覺的當口,君濯是不會打擾童鈺的,因為前段日子童鈺的確忙,有時候甚至半夜一兩點都沒睡,君濯畢竟心念著童鈺,便沒有去打擾過。
她來到廚房,君濯也跟著她來到廚房,藺簡戈挑眉,將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東西一放,就是看向了君濯:「我說過了,跟童鈺聯繫這件事上,你想都不要想。」
聲音壓得低,像是怕吵醒還在睡覺的童鈺。
君濯的神情淡然,點了點頭,然後又飄向了藺簡戈,離得藺簡戈只有兩步的距離。
「你歡喜槿茹。」
藺簡戈挑眉,也沒有因為距離的靠近而後退,反倒是微微仰了仰下巴,讓一旁的小鬼們好一陣興奮,特么的好一出好戲看。
「一來我並不認識你所說的槿茹,何來歡喜之說;二來,我與童鈺之間的事,跟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不是嗎?」藺簡戈說完,笑了笑,「你記得前世今生,可童鈺不記得的,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君濯這兩個字,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她能解釋給你聽?」
說罷,有些嘲笑般地輕哼了一聲:「再則,你也說了,前一世,槿茹可是寧可死也不願意同你成親,意思很明確了,人家不喜歡你,你為何還糾纏著不放?」
句句狠,句句戳得君濯心口疼,最後茫茫後退兩步,有些恨恨地看著藺簡戈:「你胡說,槿茹同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不可能不愛我。」
藺簡戈聽到這裡,更是冷哼了一聲:「你眼裡的青梅竹馬,或許在他人眼裡什麼也不是。」
話一說完就見君濯眼裡潮意滿滿,而後眼睛里腥紅一片,大有要將藺簡戈除之而後快之感。
感覺到殺意,藺簡戈忙將手上的東西一放,而後轉身兩攔在了君濯的面前,她怕君濯一個狠下心,就是上前去將童鈺給了結了。
君濯先是看了眼藺簡戈,又側頭微微看了眼童鈺,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飄上了樓。
藺簡戈這才放下了一顆心來。
童鈺是被菜香味兒勾引起來的,她先嗅了嗅,而後騰地坐了起來,忙往廚房裡跑,也不在意自己的腳是有沒有穿鞋。
看到藺簡戈在廚房裡忙著,童鈺就是笑了起來:「你不是說你要跟霍權他們一起吃飯嗎?」
藺簡戈點頭:「可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童鈺眉角一抽,原來她的不高興表現得這麼明顯嗎?也不再說什麼,便是去廚房裡拿了碗盛了飯,與藺簡戈兩人一起坐了下來吃飯。
飯吃到一半,童鈺好似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向藺簡戈:「我不高興,你很在意嗎?」
藺簡戈也抬起頭來看了眼童鈺,也沒回答。
童鈺有些心慌,將筷子和碗一放,就是直勾勾地看著藺簡戈:「是不是上次霍權發來的東西……呃,讓你有些反感?」
不明所以,藺簡戈又將頭微微抬了抬,這才看清了童鈺眼中的慌亂,她伸出手為童鈺夾了一筷子的菜,而後笑了笑,笑得和煦:「瞎想什麼,霍權不靠譜,說什麼你都在意?」
「嗯。」藺簡戈沒想到童鈺會這麼快點頭承認,還想說的話也跟著卡在了嗓子口,「我的確在意霍權說的話,並且這幾天將他的話翻來覆去想過很多遍了。」
童鈺話一說完,藺簡戈就是有些慌了起來,霍權那倒霉催的話,若是放在一個正常的女生身上,一旦認真,怕是從今以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是更加尷尬了。
可她沒有想到,童鈺哪裡能是個正常人啊。
見童鈺認真地看著自己,藺簡戈沒來由的有些怵,比對上鬼怪還要發怵。
「你討厭我嗎?」
藺簡戈一嚇,而後搖了搖頭。
隨後她就是見童鈺笑了起來,那笑里有些明媚,看得藺簡戈覺得有些晃眼。
「既然你不討厭我,那就是有幾分喜歡了。」
「要不,咱們在一起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