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方寸大亂

43方寸大亂

男人果然還是靠哄的,這句名言亘古至今都是不變的真理!

欣妍一番軟硬兼施,再加上「離別的吻」,喬爾終於同意了代替她向俄皇請示回梁國的事情。

欣妍知道,回梁國路途遙遠,如果單憑一已之力,途中很可能會出意外。不說別的,萬一遇到馬匪,她們幾個女孩子可就凶多吉少了!如果有俄皇的「御令」,專門護送她們回梁國,安全係數大大飆升。

喬爾領命而去,居然十分順利。也不知道他怎麼跟俄皇說的,總之俄皇很痛快地答應了派一支馬隊護送顧欣妍主僕三人去梁國,而且由喬爾親自護送。

臨行之時,欣妍忍不住問喬爾:「你怎麼跟你父皇說的?」

喬爾自得地一笑,道:「我說讓你陪我去晉國買馬,以你的聰明才智,定能幫俄國省下不少銀錢!」

欣妍呆了呆:「那你回來的時候打算怎麼跟你父皇交差?」

「就說你在晉國遭劫了!」喬爾輕描淡寫地,道:「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出門在外丟失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很正常!」

「……」也許這是最容易搪塞的借口了!有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往往是最奏效的,欣妍不得承認,用這個法子的確可以省去不少的口舌和麻煩。原本她以為喬爾還要跟俄皇求情,又要擺出很多大道理,可是事情處理起來,卻有如此直接簡單的法子。

不得不說,她對喬爾的智商真得有點兒刮目相看了!可千萬不能再看不起外國人,其實還是蠻聰明的!

*

俄國去梁國需要經過燕國和晉國,如果擱在平常,過往燕國的車輛都會詳細盤查,可是對俄國的車隊卻往往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會認真查。

欣妍穿著俄國貴族女子的衣裙,臉蒙輕紗,春桃和秋菊也換上了俄國女僕的服裝,都蒙著面紗,任誰乍看過去,都不會想到她們竟然是漢人女子。

城門關卡過得非常順利,幾乎沒有費什麼事情。不過看著眼前滿城縞素,欣妍還是有些吃驚,便叫過喬爾,問道:「你打聽打聽,這裡出什麼事了!」

不一會兒,喬爾過來告訴她:「燕國的皇帝駕崩了!新帝登基,最近忙得很,城門關卡卻仍然很森嚴,看得出來,燕國的新皇帝對你很重視!」說罷,還仔細觀察欣妍的神情,似乎擔心她又回到燕歸的身邊。

畢竟,世間的女子能嫁給一國之君母儀天下是畢生的最高夢想,而顧欣妍卻輕輕鬆鬆地放棄了,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不可思議。

「噢,」欣妍應了一聲,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傷。人生在世,世事無常。縱然身為九五至尊,君臨天下又如何?到頭來仍然死得不明不白。所以說,人生在世,就得活得瀟洒些,委屈未必就能求全。

「不過我有一件事情很納悶,」喬爾很不解地問道:「燕王已經娶了太子妃,難道是他拋棄了你嗎?」

「娶了太子妃?」欣妍一怔,實在有些意外,「你是說,他跟太子妃完婚了!」

回到燕國之後,欣妍並未見到通緝她的告示,相反通輯燕錚的告示倒是貼滿了大街小巷。她就有些詫異,此時終於有點兒眉目了。原來,有人代替她嫁給了燕歸。而燕歸顯然並不想讓世人知曉太子妃失蹤的事情,也許是怕影響到他新帝登基吧!

「是的!」喬爾點點頭,仍然還是不解:「我記得燕歸和燕錚是好兄弟,他們現在為何勢成水火了呢!」

「自古以來,為了皇位兄弟鬩牆的事情還少嗎?」欣妍苦笑著搖了搖頭,嘆道:「其實燕錚並無奪位之心,是燕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罷,不禁又自嘲地接道:「這些事情與我無關了!誰做燕國的皇帝,那是他們兄弟倆的事情了!」

欣妍把當年葉德妃的真實死因讓白白傳送了出去,估計燕錚收到了信,所以才跟燕歸鬧掰了!沒想到,白白還真能橫穿千里荒原,把信送到邊關去啊!真是一隻神貓!

車隊繼續啟程前進,欣妍撩起車窗帘子,目光瞟去,不由望向京城義陽皇宮的方向。那裡有一個曾經令她神魂顛倒給過她溫馨和悸動的儒雅男子,最終傷了她的心絕了她的念。再回首,仍然心口鈍痛。心傷最難痊癒,看似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是為了掩飾情傷的哀痛。

別了燕國,別了初戀!

兩生兩世的愛戀都沒有結果,她再也沒有力氣愛下去!無論是賀江南還是燕歸,她都該忘記了!永遠得忘記!

*

大婚之後,潘婷就被送入了太子妃的寢宮,但是燕歸併未在此留宿。

接連幾日,燕歸都沒露面,直到皇帝駕崩,太子繼位登基。

潘婷便以太子妃的身份被封為皇后,搬入了正宮鳳鸞宮。新帝賞賜了許多珠寶玉器綾羅綢緞皮草馬匹,另外宮女侍女嬤嬤內監護衛御林軍……泰景宮裡一片欣榮,諸人俱都跪地禮拜皇后。

眼前榮極尊極的皇后待遇,耳邊聲聲皇后千千歲的稱頌,潘婷幾乎如墜雲端,恍若夢境。至於她身邊的陪嫁侍婢小螺,更是摸不著北了。

「小姐……不,娘娘,你現在是皇后了!」小螺的聲音帶著顫音,應該是大喜過望所致。

「別胡說,我只是……只是暫時代替顧姐姐罷了!」潘婷還保持著幾分清醒,喝斥著小螺:「不可忘了本份!皇后的位子是顧姐姐的,等她回來,

顧姐姐的,等她回來,自會還她!」

小螺一聽非常不高興,就撅起嘴巴,湊近潘婷的耳邊,悄聲說:「也許,她永遠都回不來了呢!」

「你……休胡說!」潘婷直撫胸口,難以承受這樣的意外之喜。她只能拚命讓自己高漲的情緒冷靜下來,努力搞清楚狀況:「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宣我侍寢,足以看得出來,他心裡並沒有我,只是讓我暫時替顧姐姐占著位子罷了!我們最好盼著顧姐姐平安歸來,否則……否則我這個位子也坐不長久!」

「唉!」小螺雖然是個侍婢,但也懂得,縱有再大的恩寵如果不能侍寢也是白搭。一旦恩寵過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又能有什麼用呢。「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能寵幸娘娘!若是娘娘有幸侍寢,懷上龍種……」

「快別說了!」潘婷擺擺手,嘆道:「顧姐姐不回來,皇上是不會寵幸於我的……」

「聖諭到!」內監尖細的聲音傳來,接著就看到一隊內監和內侍走過來,「今晚皇上宣皇後娘娘侍寢!」

潘婷幾乎差點兒摔倒,被小螺攙扶起來,忙又跪倒。「謝……謝皇上恩寵!」

*

龍輦接了潘婷去了皇上的寢宮景泰宮,路上小螺不禁問道:「奴婢記得,皇上寵幸皇后的時候都是去皇后的宮殿,為何皇上要召娘娘去景泰宮,這是不是說明皇上對娘娘格外恩寵呢!」

潘婷想了想,無奈地答道:「那是因為……他不想在鳳鸞宮裡寵幸我!因為……那是顧姐姐的地方!」

「啊!」小螺頓時氣忿起來,不平地道:「原來是這樣!豈不是太委屈小姐了!」

潘婷不禁咬起嘴唇,不再吭聲。

旁邊侍候的內監不由暗暗冷笑,心道:一個媵妾佔了皇后的位置,這已經是天大的僭越,還喊什麼委屈,真是可笑之極!

*

進了景泰殿,潘婷在侍婢的攙扶下踏進了殿內,只見身穿明黃龍袍的燕歸立於窗前,她便跪拜:「臣妾拜見皇上!」

許久,燕歸都緩緩轉過身,淡淡地道:「平身吧!」

潘婷走到了燕歸的身邊,螓首低垂,含羞道:「時辰已不早了,臣妾服侍皇上寬衣就寢!」

燕歸淡淡地睨著她,問:「你是誰?」

此話問得潘婷一怔,她吶吶地道:「臣妾是……是顧姐姐的媵妾潘氏!」

「嗯,」燕歸對她的回答似乎還算滿意,語氣淡得近乎冷漠:「知道就好!記住,她未回宮之前,你就是她的替身!你是大燕國的皇後顧依欣!」

「呃,是……是!」潘婷誠惶誠恐,印證了內心的猜測,原來她只是替身而已。

「朕可以寵幸你,不過等你生下皇子之後,他只能是顧欣妍的兒子,明白嗎?」燕歸毫不留情地逼問道。

「明、明白!」潘婷脊背的衣衫都被冷汗給洇濕了,忙再次跪地:「臣妾身份卑微,不敢僭越!顧姐姐不在的時候,臣妾就代替她服侍皇上!等顧姐姐回來了,臣妾自然退守本份,把所有一切都還給顧姐姐!」

燕歸沉默了許久,他是個內斂的男人,在他沉默不語的時候,任何人都無法知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和真實情緒。

潘婷一直不敢抬頭,直到燕歸再次開口:「你說,她還會回來嗎?」

這話是燕歸問的嗎?潘婷有些驚訝。燕歸城府極深,又榮登九五至尊,這實在不像是他說出的話。他居然在問一個被拋棄的媵妾,她的主子還會不會回來,這是不是說明,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一顆心早就紛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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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花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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