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遭調戲
「皇上,臣和常寧先去疏散城中百姓?」福全道。
康熙稍稍一想,常寧的脾氣急,刀劍不離身,萬一百姓衝撞了他,「行!二哥你們注意些,走路要走路中央,千萬別往牆根上去,感覺地動就趕緊往空地方跑......」
「皇上,擦擦汗。「福全遞給他一個手帕,「現在基本上能確定會發生地震,但也不一定像噶布喇所說的,震聲如雷,晝晦如夜,也許只是小地震。別把自己綳得太緊,先去帳篷里歇歇,萬一中暑了,南方戰事膠著,還指著你主持大局呢。」
「是呀,皇上,您可要保住龍體啊。」索額圖扔下六部官員往康熙身邊湊,「臣說句大不敬的話,您就是不在意自個的身子,也要為宮裡的阿哥們想想啊。」
以前索額圖可不敢這樣說,但注意到異像的是太子,讓皇帝重視此事的是他大哥,索額圖一時間很得臉。
佟嬤嬤帶著眾人剛到萬春亭,梁九功扶著老太后迎面走來。
「快別行禮了,太子,到哀家這裡來。」太後站在太陽底下沖他招手,「佟嬤嬤,趕快把阿哥們抱過來。」
溫柔可親的皇貴妃突然發怒,四個小孩,除了胤禛都被嚇得不輕。看到太皇太后,太子掙脫掉環佩就朝她跑去,胤褆和胤祉緊隨其後。
太皇太后一把攬住仨,「乖孩子,別怕,有瑪嬤在,別怕,別怕......」也不知道是安慰他們還是安慰自己。
胤禛靠在白芨身上,看到老太后臉色通紅,滿頭汗水,「熱,白白,熱。」
白芨一眾也感覺要出大事了,一顆心就像那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聽到這話撲哧樂了,「阿哥,奴婢叫白芨不叫白白。」說著一頓,「啟稟太皇太后,太陽越來越高,小主子們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奴婢去搬幾張椅子?」
太皇太后見太子腦門上全是汗水,可又擔心地震隨時會發生,一抬頭,瞧著遠遠走來一群人,「咦,宜嬪,惠嬪?對了,你主子呢?」
「皇上叫主子去乾清宮了。」白芨話音落下,眼前一暗。
「胤禛,胤禛,額娘的胤禛……」佟佳氏像一陣風,突然而至,胤禛身體一僵,「額涼?么事。」說著話拍拍佟佳氏的背。
「皇貴妃,你怎麼在這兒?」太皇太后忙問。
佟佳氏茫然,「啊?太皇太后?」一頓,趕忙行禮。
「行了,行了,先說事。」太皇太后不耐地揮一下手絹。
「說事?」佟佳氏愣一下,不知道老太後知道多少,索性拿皇上的話搪塞,「皇上說一時半會搜查不好,讓咱們在御花園耐心等著。太皇太后,臣妾讓人在空地上搭幾個涼棚,您和阿哥們去涼棚里歇著,可行?」
太皇太后:「行,把這些礙眼的花花草草都扒掉。」
瞬間,奼紫嫣紅的御花園變成了光禿禿的,像颶風過境一樣。
佟佳氏安排好事情,擔心胤禛就匆匆跑來御花園,見胤禛在空地上,太皇太后也在,放心下來又匆匆跑了。
胤禛無聲地張張嘴,不想讓他額娘到處亂跑,可分位越高責任越大,胤禛盯著佟佳氏的背影,整個人有些蔫蔫的。
梁九功帶領一群手腳麻利小太監搞來一堆木頭、麻布,然後用四根胤禛手臂細的木頭和一大塊麻布搭出個簡易涼棚,往地上鋪一層竹席,「太皇太后,這樣行嗎?」
「行!」太皇太后對這個連馬棚都不如的涼棚非常滿意,「禧妃、宜嬪、惠嬪、榮嬪,都進來吧。」她牽著太子,皇太后抱著胤禛,坐到涼棚中央,「梁九功,再搭幾個,離這邊遠些。天氣熱,不用伺候了,都散開吧。」
「您放心吧,奴才明白。」梁九功說完就招呼宮女太監齊動手。
而宮中的老嬤嬤們越看這情形越不對,見太皇太後面色凝重,掩下疑惑,屏聲靜氣的拔花,搭涼棚。
可有人忍不了,快人快語的宜嬪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坐在地上一會兒就不舒服,「太皇太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貴妃把臣妾趕到御花園來,也不說什麼事,這麼熱的天——」
「閉嘴!」太皇太后正向天禱告,希望地震虛晃一槍,「受不了就回去,沒人攔著你!」
宜嬪倏然住嘴,惠嬪和榮嬪又把胤褆和胤祉往身邊拉一下。
胤褆貼在惠嬪懷中,衣服汗濕了,使勁抿抿嘴,不讓自己發出聲。
太子額角上豆大的汗珠一個個往下滴,太皇太后的手絹也拯救不了他。胤禛想一下,偷偷解開衣服上的盤扣,「瑪嬤,熱。」說著迅速扯掉罩在外面的小馬甲,接著就要脫褲子。
皇太后慌忙抓住他的小手,「小四兒,可不能脫。」說著話把馬甲給他穿回去。
「別穿了。」太皇太后道,「白芨,胤禛裡面穿肚兜了么?」
「穿了。」白芨說完,綠綺也忙說,「太皇太后,太子身上也穿著肚兜。」
「保成是大孩子了,可不能跟小四兒學啊。」太皇太后說著話把太子上面的衣服脫的只剩下肚兜,下面的褲子沒讓他動。
惠嬪和榮嬪也扯掉胤褆和胤祉的上衣,四個露背小孩坐在一群大人中間,涼風一吹,瞬間精神了。
「瑪嬤,餓。」胤禛仗著自己年齡小,光明正大的為哥哥們謀福利。
「餓?早上沒吃?」太皇太后問。
胤禛點點頭又搖搖頭。
太子道,「他早上不好好吃飯,現在知道餓了。」瞪了他一眼,就扭臉喊綠綺,「點心做好么?」
「早好了。」遺音不知道從哪來摸出來一個大食盒,「主子,奴婢還裝了四碗冰牛奶。」說著打開食盒。
「咦?」胤禛看到金黃的蛋糕,以為看錯了,伸手就去抓。
「四阿哥別急。」遺音趕忙攔下他,親自試過無事了,才敢把蛋糕切開。
「可以吃了么?」胤祉咽咽口水。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能想點別的么?」胤褆聽康熙說過太皇太后以前的偉績,心裡對老太后實打實的佩服,想在老祖宗面前表現好點,兩個弟弟忒不爭氣,氣煞大阿哥也。
「胤褆——」惠嬪輕扯一下他的辮子,提醒他注意分寸。
胤禛手腳並用,爬的飛快,一下子擋住盤子,撅著小屁股,扭頭瞪著胤褆,「你,不吃!」
「我吃,給我。」在兩周半歲的胤祉眼中,太皇太后就是個有點威嚴的老太太,一點也沒看到榮嬪眼中的焦急。
「不!」小胤禛把蛋糕推到太子面前,胤褆就想吐槽四弟偏心,只見小四兒伸出爪子抓兩塊分別遞給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瑪嬤,吃。」
兩人一陣驚奇,「......小四兒真孝順。」
小四給她們一個大大的笑臉,又抓兩塊,先給太子后給三阿哥,然後又抓兩塊,一塊自己吃,一塊遞給胤褆。
胤褆笑了,臭弟弟總算還有點良心。
誰知他伸手,小四又把手縮回去了,胤褆的手比腦袋反應快,見胤禛又遞給他就又伸手,小四又縮回去了。
「好啊,你敢逗我?!」瞪大眼,抬手把小屁孩拽到跟前,「看我今兒不教訓好你!」兩手往他咯吱窩裡撓。
「啊哈哈......哈哈......哥,哥......」胤禛連忙向太子求見。
大清好哥哥上去掰胤褆的手,胤祉一下把蛋糕全塞進嘴裡,就去撓胤褆的腳心。
胤褆身子一顫一歪,雙手下意識撐住地面卻勾住太子的肚兜,太子措手不及,身子跟著一斜,反射性去抓東西,一把抓住胤祉,胤祉躲避不及,壓在了胤禛身上,兄弟四個瞬間鬧作一團。
遺音慌忙護住四碗牛奶,心中極為震撼,太子小時候和兄弟們的感情,居然,居然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