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關遠將關余的哭聲甩在身後,進了房間無力的躺在炕上,他覺得自己病了,只這麼一會兒沒見趙聲谷,他心裡就像被抽空了般,急切的想看見趙聲谷。
院子外面關余的哭聲越來越大,隨即就是楊飛芳的驚呼聲。不用想也知道關余現在是什麼樣子。
院子里雜七雜八的腳步聲,朝著衛生所去了。關遠嘆息一聲,終於安靜下來了,就在剛才,他覺得心裡有一團火怎麼都壓不住,恨不得衝出去把他們全宰了,自重生以來他一直和趙聲谷在一起,從未有過片刻分離,這時他才明白,原來只有趙聲谷在身邊,他對這個世界才會有容忍度。
趙聲谷他們是在下午回來的,關遠在屋裡聽見趙聲谷的腳步聲,嗖的一下彈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看見趙聲谷的那一剎那,覺得世界又變得五彩多紛。
再也顧不得什麼,像個炮彈似的衝到趙聲谷的懷裡,雙手雙腳都纏在他身上。聲音哽咽:「哥……」
趙聲谷輕輕地拍著關遠:「好了,都是大孩子了,怎麼還哭鼻子。」
「嗯」關遠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但纏在趙聲谷的身體卻再也不下來了。
趙聲谷也由得他,拖著他的身體回了房間。
關遠靜下心來這才發現趙聲谷的臉上有一道小口子:「哥,你受傷了!」關遠驚叫出聲。
趙聲谷摸摸;臉上的口子:「沒事,就是不小心被指甲刮到了。」
「指甲刮的!你們打架了?」
趙聲谷卻突然一下笑了出來;「小遠你剛才沒看到嗎,你爸臉上可是被抓花了。」
關遠摸摸鼻子,有趙聲谷在,他哪裡還注意的到別人。「你們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就是小姑的婆婆撒潑,撓了你爸爸,我是拉架得時候不小心被刮到的,沒什麼。」
關遠可不這麼認為,他把趙聲谷看的比他自己還重要,現在看著趙聲谷臉上的傷疤,心疼壞了。
又不好現在從空間拿葯,便輕輕地對著趙聲谷的傷口吹氣:「吹吹就不疼了。」
輕柔地風吹在臉上有些涼,但趙聲谷卻覺得心都被吹柔了。看著關遠鼓著腮幫子像個小倉鼠似的,臉上的笑容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
「好了,這麼一點小口子,哪裡就疼了。」
關遠卻瞪了趙聲谷一眼:「我說疼就是疼了,你以後不準再受傷了,不然我就….我就不理你了。」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還把身子都側了過去。
「小遠真的不理我嗎?|說著就用手去撓關遠的痒痒,關遠立馬就綳不住了,樂得哈哈大笑。
與趙聲谷和關遠房間里的歡樂不同,正屋裡一片愁雲慘淡。關河他們打上王家的門去,本以為能撈點好處,沒想到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
原來關滿月自從嫁去王家后,王家人本想著自家兒子確實有病,也想好好待她,但關滿月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去了使勁的作,什麼活都不做不說,即使是王國輝好的時候,也對他橫眉冷眼。
王國輝一發病,王家人就會把他綁起來,關滿月竟然趁這個時候,把王國輝往死里打。被回家的馬秀英發現了,馬秀英脾氣本就是個火爆的,當即就和關門月干起了架來,而王國好了后,因為記得發病時候的事情,就狠揍了關滿月一頓。
這次關河他們想去撈好處反倒被王家人反咬一口,說關滿月毆打病人,要他們賠錢。
關滿倉立即說關滿月嫁了人就不算是關家人了,閨女和婆家打架了哪有要娘家賠錢的道理。
然後兩家就開始爭論,馬秀英氣急,衝上來就對著關門倉的臉使勁的撓。後面爭爭吵吵的也沒說出個什麼來,關家人只好就這麼回來了。
關河一回來,就對著關滿月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死丫頭你是活膩了吧,竟然敢打自己的丈夫。害得我們今天去白白丟人。」
關滿月尖叫;」那是我啥丈夫,那就是一個瘋子,要不是你們要把我嫁給王家,我會受這份罪嗎,現在我不找你們找誰。」
關河當即用手中的煙桿狠狠抽了關滿月幾下才解氣;我是你爹,敢對我這麼說話,再說,當時你自己還不是想去城裡過好日子才答應的。「
關滿倉捂著被抓花的臉,滿心的火氣無出發,「就是,自個兒貪圖好日子,出了事就怪到我們頭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作下去,被人休了,關家可不會再收留你。」
關滿月望著灌滿倉滿目噴火;「我可不敢勞煩你收留,再說現在可是新時代了,還休我!就算要離婚也得我答應,離了婚他一個瘋子還能找著啥人不成?」
關滿倉:「得得得,我和你說不清楚。」
正在這時,楊飛芳帶著關余回來了,關余的身上到處都是白酒瓶蓋兒大小的紅疙瘩,被關余都抓破了,看起來非常嚇人。
楊飛芳一路抓著關余的手才阻止他繼續往身上撓,關余的聲音都哭啞了,楊飛芳心疼的一路哭了回來。
關滿倉一見關余的樣子也嚇了一跳,:「這是咋了,咋我才出去這麼一會兒,余兒就成了這樣了。」
楊飛芳也邊哭邊說;「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突然就哭了起來,我出去一看,就成了這樣子,我可憐的孩子……」
關滿倉一聽楊飛芳哭就頭大,家裡的老娘是不得不忍,但媳婦兒就不一樣,忙問道;』「醫生怎麼說」
楊飛芳哭的更加傷心;「醫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抹了點葯說先看看。」
楊秀翠安慰了關滿月,這會兒也看過來了,「咋突然就成這樣了,對了我上午看到關遠那個小崽子也待在院子里,不會是他做的吧。」
關河無奈的看了一眼楊秀翠;」「你看看那身上的紅疙瘩是人弄的出來的嗎?」楊秀翠這會兒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就沒再說話了。
但楊飛芳可管不了這麼多,就算不是關遠弄的,但她出出氣也是好的。將關余塞到關滿倉的懷裡,丟下一句別讓余兒抓疙瘩,就往關遠他們的房間跑去。
關遠正和趙聲谷說笑,門就被一腳踢開了,關遠暗恨自己沒有鎖門。
楊飛芳像討命的夜叉似的,「說,你怎麼把我的余兒弄成那樣的,你這個討命的小崽子,看我不撕了你,」說完就朝關遠氣勢洶洶的撲了來。
趙聲谷眼疾手快的將關遠擋在自己身後,然後一腳就向楊飛芳踹去。只聽砰的一聲,楊飛芳躺在了地上,捂著肚子直哼哼。
趙聲谷走到楊飛芳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惹小遠,關余出了啥事都和小遠沒關係。』
正巧關滿倉抱著關余準備來拉楊飛芳回去,看見她竟然躺在地上,頓時吃了一驚。「趙聲谷,你這個兔崽子,我們關家好歹也把你喂到了這麼大,你竟然打你嬸子。」
趙聲谷並不答他的話,反而問道:「關余咋了?」
「啊,哦,他身上起了紅疙瘩」
趙聲谷走近一看,皺了皺眉:「你也覺得這是小遠弄得?」
繞是關滿倉再不喜歡關遠,也說不出這是關遠弄得的話,就抱著關余沒有出聲。
「滿倉叔,我上次就說過,不光關余是你的兒子,小遠也是,你就看著關遠受冤枉和欺負,難不成你也是來教訓小遠的。」
關滿倉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來看看。」
趙聲谷譏諷一笑:「真是難得,滿倉叔也會來看看小遠,小遠,還不謝謝你爸。」
關遠這會兒聽話極了,下了炕吧嗒吧嗒的跑過來:「爸,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我還以為你只喜歡弟弟嗯」說完大大的眼睛里還噙著淚水。
關滿倉臊的慌,拉起楊飛芳就走了。
趙聲谷看關遠的眼淚都出來了,還以為他真的難受,忙把關遠摟在懷裡;」好了,小遠咱們不傷心,你不是說有我就夠了嗎。」
關遠抬起頭對著趙聲谷嘻嘻笑,哪裡還能看見一點淚水;「哥,我騙他呢,他沒把我當兒子,我做什麼把他當爸爸。」
趙聲谷哭笑不得,颳了刮他的鼻子:「小調皮鬼。」
關遠吐吐舌頭,抱著趙聲谷的大腿嘻嘻笑。
這一晚關滿倉徹夜未眠,一邊是關餘聲嘶力竭哭聲,一邊是楊飛芳痛的哎喲叫喚。
關滿倉還要顧著關余不往他自己身上抓,簡直焦頭爛額。終於忍不住,對楊飛芳吼道」行了,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子踢一腳能真把你踢壞了,想著裝病訛人家吧。」
關滿倉哪裡知道,趙聲谷天天喝靈泉水,自然非同凡比,楊飛芳這次還真不是裝的。關滿倉一看,氣急了連關余也不管了,自顧自的睡了起來。
等楊飛芳通過後一看,關余竟然把身上全都抓破了,當即和關滿倉干起了架。
趙聲谷聽著外間吵鬧聲,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緊緊捂著關遠的耳朵,生怕把他吵醒了,關遠也樂得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