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現場直播,巾幗紅顏(新文求收

第181章 現場直播,巾幗紅顏(新文求收

聞言,陳夫人詫異的瞪直雙眼,簡宏簡秘書在他們家工作了少說也有十年,這樣一個人是知根知底,也算是在他們家兢兢業業,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兒子會讓她防著他們的自己人。

陳大少似乎猜出了自家母親的疑惑,謹慎道:「雖說這事我也沒有證據,但我總覺得這段時間秘書長行為詭異,我們陳家現在這樣的情況,保不准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做出什麼別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他選擇投靠了別的什麼家族?」陳夫人蹙眉,不明就裡,繼續問道:「可是他畢竟是陳家的人,誰會不顧及陳家的顏面跟他狼狽為奸?」

「父親前兩天也發覺了些許不對勁,所以讓我留意著他,可是我還沒有查出來他現在究竟替誰賣力父親就無緣無故的去世了。」

陳夫人面色凝重,正欲再說什麼,一道身影匆匆從廳外走來。

簡宏一路小跑著上了大廳,沒有發覺客廳內的異樣,開口便道:「顧家來人了。」

陳夫人精神疲憊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擺了擺手,轉過頭對著陳大少道:「你去迎客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陳大少點點頭,為陳夫人倒上一杯溫水,聲音里還帶著些許顫音,他道:「我會處理好靈堂的事,您不用擔心。」

「嗯,別讓你父親走後也不安寧,那些他不想看到的人別他們進來,免得你父親死不瞑目。」陳夫人單手扶額,語氣有氣無力的說著。

陳大少走向門外,擦過簡宏肩膀時,語重心長道:「拜託簡秘書替我好好的照顧一下母親。」

「大少放心,我會照顧好夫人。」簡宏站在廳內望著沙發上背影孤寂的女人,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上前小聲安撫道:「夫人,請節哀。」

陳夫人自嘲般苦笑道:「老爺子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沒想到死的時候卻是這般的沒有骨氣。」

「可能是被逼到無路可退吧,前段日子發生的事,輿論的壓力,選舉的阻礙,這些都是精神上的折磨。如果我早點發現老爺子的不對勁,或許還能避免這樣不幸的事發生,都是我的錯。」

陳夫人抬起頭,憔悴不堪的容顏上,淚水越發肆虐,她絞著手裡的手絹,有些期盼著問道:「你可是知道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嗎?」

簡宏欲言又止,搖頭道:「這事沒有實質證明,我不能平白無故瞎說一通。」

「無礙,我只想知道我家好端端的老爺子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你說便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前因後果?」陳夫人焦急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更是期待的看著吞吞吐吐的秘書長。

簡宏輕嘆一聲,解釋道:「今早老爺子在江南名店邀請了顧老和莫老,這消息您也聽說了吧。」

「我聽說了,只是我也想不通老爺子為什麼會突然間邀請他們二人。」

簡宏繼續道:「我起初也不明白老爺子的用意,後來從店裡出來之後,老爺子回了辦公室,這才無意中說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大概是他知道了為什麼這段日子整個局勢不利於他,因為莫家在背後陷害,顧老施壓,兩家聯合著用著自己的權勢逼著所有人與陳家斷絕來往,連上次的襲擊事件,有人說是陳老自己做的,可是老爺子明知道這個時候哪怕自己真的設計演戲,輿論也只會稍稍同情他一二,並不會去真的查處顧莫兩家。」

「所以你的意思是襲擊事件是莫家和顧家做的?」陳夫人跌坐在沙發上,滿是不相信,「老爺子這件事沒有跟我說過,我起初也以為是他自演自導的。」

「夫人,當時我也在現場,如果不是老爺子胸前的徽章救了他一命,只怕他已經當場死亡了,他之所以不告訴您這些,也是怕隔牆有耳,連累了您。」簡宏語氣加重。

陳夫人不敢置信的搖頭,「可是莫家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都是幾十年的戰友啊,他們何必做到趕盡殺絕?」

「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莫家待人處事上的雷厲風行,現在形勢不利於我們陳家,他們自然會趁勢追擊,老爺子也是走投無路才會以死明志,他想著如果自己死了,大概莫家就沒有理由再繼續打壓您和大少了吧。」

陳夫人雙手掩面,哭的越發失去控制,隨後她忍無可忍的砸下杯子,怒不可遏般瞪著破碎的玻璃杯里涓涓流出的水液,面無表情道:「莫家欺人太甚,老爺子死了,我們陳家還沒有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群殺人兇手。」

簡宏忙不迭上前阻止她,安撫道:「夫人,這話您現在可不能亂說,現在的陳家不同以往,說不準莫家早就派了人潛伏在陳家,如果被他們偷聽了去,為了平定這些風波,保不准他們不會對您做什麼。」

「他們要殺便殺,反正我就一條命,死了倒也好,免得受人如此欺負還不能怨恨兩句。」陳夫人甩開攔著自己的秘書長,大步流星般踏出客廳。

簡宏瞧著消失不見的身影,嘴角不受控制的得意上揚些許,他確信周圍沒有過多的閑雜人等之後,掏出手機,尋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從另一頭傳來。

「按照您交代的話,我都說給了陳夫人聽,從她的表情看來,深信不疑。」簡宏回復道。

「不得掉以輕心,現在的陳家只怕是沒有人有那個閒情逸緻去開發布會,這件事不

去開發布會,這件事不能讓莫家輕易的打壓下去,接下來,你懂我的意思吧。」

簡宏不假思索道:「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以陳家的名義召開發布會,您請放心,我會處理的毫無紕漏。」

男人笑而不語般放下手機,他從跑步機上走下,擦了擦頭上的熱汗,拿起一瓶水走向窗前,俯瞰著大樓下的車水馬龍,嘴角的笑意愈演愈烈。

可能是在小城市裡呆慣了,他竟然不知道原來京城的夜會是這般璀璨,這般迷人。

「叮……」手機在跑步機上震動起來。

江鎏放下水瓶,瞥了一眼上面的號碼,眉頭微不可察般皺了皺。

「大哥,你現在在辦公室嗎?」電話剛接通的瞬間,江溢的聲音便毫不避諱的從聽筒內傳出。

「嗯。」江鎏不以為意的回復了一句。

「我馬上過去找你。」言罷,對方又一次擅自做主的掛斷了通訊。

江鎏徑直走向洗手間,運動了幾個小時,肌肉似乎有些發酸。

江溢是在半個小時候后趕到,他心急火燎的進入辦公室,瞧著正一副淡然隨性表情閱讀文件的男人,大步跑上前,雙手撐在辦公桌面上,語氣焦灼道:「陳老的死跟你有關吧。」

「……」江鎏面上沒有起伏,就這般從容不迫的注視著靠近自己的男人。

江溢緊了緊手裡的拳頭,從男人那一絲不苟的面容中他清晰的看出了他隱藏的真相,嘭的一聲他砸過桌面。

江鎏放下文件,身體靠在椅背上,說的雲淡風輕,「你從哪裡道聽途說了這種無稽之談?」

「大哥,我還不懂你嗎?」江溢點燃一根煙,冷冷笑道:「從S市過來我就覺得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為了證明這事是不是與我心中所想那般,我還特意去試探了一下莫二少,從他的眉梢眼波中,我能清楚的看出他對於你毫不知情。」

「他這樣的人物當然不會知道我這種人,江溢,你以為莫家會看得起咱們這樣的小家族嗎?」江鎏拿出玻璃杯倒上一杯水,瞧著水泡慢慢的揮發,他繼續道:「我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些鄉巴佬罷了。」

「所以說你坐上今天的位置並不是莫家提攜。」江溢吐出一口煙圈,抖了抖煙灰,再道:「大哥,雖說我這個猜測不怎麼靠譜,但我覺得只有這個猜測才有可能是真的。」

「我倒想聽聽你猜測了什麼?」

「江麒的母親並沒有死吧。」江溢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顯然他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

江鎏手中的杯子不可抑制的顫了顫,他警覺的看著自己平日里顯得有些不務正業的二弟,嘴角上揚些許,「你猜她是誰?」

江溢深吸一口氣,有些不知如何開口的窘迫,最終他還是在反覆猶豫之後挺著膽子道:「裴綺。」

江鎏抑制不住的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還真是會奇思妙想,我們是什麼人,裴綺是什麼人,堂堂女皇大人會跟我這樣的小人物生兒育女嗎?」

「……」江溢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可是他調查過,江鎏的所有升職文件都是由女皇親自委派下達命令,一個與江家毫無瓜葛的女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他們江家?

江鎏曾說江麒的母親是在生過孩子之後難產死亡的,所以江鎏至今未娶,但一向只求安於現狀的江鎏卻突然有朝一日搖身一變總參謀,這有可能是江鎏勵精圖治最終飛黃騰達,可是這個年代沒有點關係,哪怕你滿腹經綸擁有過人之才,也沒有人會給你三分薄面。

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江鎏認識上面的某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位置還不低。

傳言裴綺在上位前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議政人員,後來經過了層層上選才有機會競選女皇,女皇選舉的歷程也是一個靠資金累積的過程,裴綺是孤兒,她背後沒有什麼可談性的財閥支撐,但她卻在選舉當年彷彿一夜之間躋身千萬富翁行列,大肆宣傳,各方奔走,最終一舉拿下最高決策人位置。

而她背後的支持者,卻是從未現過身,她也算是靠著自己的能力扶搖直上。

所以說裴綺這個人很機智,因為她懂得周旋,也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她上位的第一年的的確確做了許多利民利國的貢獻,各大世家對她也算是畢恭畢敬。

只是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到了四十連緋聞都沒有傳出過?更別談結婚生子。

「不得不承認,你異想天開的事情比那些七八歲的小童還天真,我與女皇之間素未謀面,況且,如果真的如同你猜想的那般,這不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嗎,我藏著掖著做什麼?」江鎏放下水杯,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的越發失去平日里的穩重。

江溢有些發懵,其實他也沒有那個底氣懷疑這件事是真是假,但兩人之間的關係撲朔迷離,正如江鎏所言,他們毫不相識,可是裴綺拿什麼理由這般幫助他們?

「好了,你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既然上面肯提攜咱們江家,自然是好事。」江鎏靠在躺椅上,望了望天邊的璀璨星辰,「不早了,回去吧。」

「大哥,那陳老的事又是怎麼回事?」江溢再問。

江鎏哭笑不得的瞥向面色認真的二弟,輕嘆一聲,「我與陳老之間無冤無仇,我殺他做什麼?」

「我聽你的司機說起過,你今天去過上

今天去過上虞酒店。」江溢眼瞳縮了縮。

江鎏不以為然道:「我今天去上虞是與郭參謀有要事相談,這事你若不信,自然可以去詢問郭參謀。」

江溢有些不確定的再次打量過男人的周身上下,其實他很少如此認真的揣摩自家大哥的心思,江鎏這個人平時很低調,幾乎他沒有任何不利於自己的消息流出,整個人一板一眼的活著,步步規劃。

江鎏雙手重疊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閉上雙眼,語氣中透著半分疲倦,「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了,你若不想離開,今晚就在我這裡睡下吧。」

「大哥,我們江家雖然沒有京城裡別的家族輝煌,但你也知道祖訓,我們不需要追名逐利什麼,江家的根基是在S市,是商業大鱷,那些權政上的事,我們不過多摻和,也別妄圖去摻和。」

「我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被自己的小弟這樣教育,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慚愧才是?」江鎏揶揄道,「你也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是什麼性子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大哥如若真要算計一個人,只怕不需要周旋什麼,就如陳老這件事,做的乾脆利落。」江溢拿起外套,不再過多的交談什麼,轉身離開。

江鎏聽見關門聲,睜開眼看了看窗外,嘴角若有似無的勾勒上些許弧度。

他在想,他會不會小瞧了江溢什麼?

……

隔天,新聞熱度有增無減,幾乎已經演變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所有報社雜誌報道都是陳老的自殺身亡事故,轉而提升到莫家咄咄逼人害死一代功臣的不良事迹。

有人聲稱自己在江南名店上班,昨天三位領導見面時,正是他在門外當差,雖說他偷聽領導們談話是不光彩的事情,但也不能怪他聽到這些話,畢竟幾位領導吵起來,他不想聽也很難。

記者問:「當時吵起來了?」

被打上馬賽克,用著變身器的所謂目擊者回復:「當時吵得很厲害,好像是陳老罵莫老他們不懂往日舊情,非得逼他走投無路。」

「後來呢?」記者再問。

「後來大概是氣不過,陳老砸了杯子,踢壞了桌子,最後所有人都不歡而散。」

「究竟是怎麼吵起來的?真的是因為莫老說了什麼逼迫陳老的話嗎?」

目擊者搖了搖頭,「我只聽見斷斷續續的吵鬧聲,大概是陳老希望莫老能夠放他們一馬,畢竟都是幾十年的交情,誰沒有走錯路的時候,可是莫老卻是死咬著不放,以至於後面變成這樣,陳老走後,另外兩位領導還在裡面聊了大概半個小時才離開。」

「其中談話你有聽到什麼嗎?」

「後來的談話我就聽不到了,畢竟江南的地方,隔音效果是極好的,除非是像之前那樣扯著嗓子鬧,我才能聽見隻言片語。」

記者也不再過多的追問。

莫老不怒發笑,將電視關上,雙手合掌放於桌面上,望著身前坐著的一排人,語氣中絲毫也瞧見不出有半分怒意,他道:「你們也看到了今天曝光的採訪報道吧。」

莫譽毅巡視過周圍一雙雙齊刷刷看過來的眼珠子,苦笑道:「我昨晚上才挨了幾顆雞蛋了,已經夠丟人了,更何況今天報道的是父親,好歹應該父親親自去陳家慰問才對。」

一群人又扭頭看向書桌前突然緊繃著一張臉的男人。

莫老掩嘴輕咳一聲,「我年歲大了,萬一一不小心被刺激到暈過去,豈不是演砸了?」

「我倒覺得父親暈過去也不失為一個上策,至少不用挨雞蛋。」莫譽毅笑道。

「今早陳家來了電話說現在的記者都爬上了院牆,女皇辦公室發布通知今天會去弔唁,這個時候父親出現,也算是合情合理。」莫譽澤順勢道。

莫老眉頭忍不住的顫了顫,「我好歹也是一代名將,被人當眾辱罵,以後傳出去豈不是毀我的聲譽。」

「都幾十歲的人了,聲譽什麼都是過眼雲煙,這事就這麼辦,早點結束這些紛爭,這幾天被吵得我前段日子才染回來的頭髮又白了。」薛老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顯然有心無力。

莫老忍不住嘆口氣,「得了得了,這老臉就拉下來,陳夫人也算是大家閨秀,應該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跟我撕咬吧。」

秦蘇站在書房外,看著一群人從裡面走出,莫譽毅排在最末位置。

莫譽毅看見徘徊在書房外的身影,疾步上前,搭了搭她的手,莞爾道:「怎麼了?」

秦蘇想了想,注意著已經散開的一群人,小聲問道:「你們還需要出去嗎?」

「陳老的事只有趁熱打鐵,一旦過了這個熱度,只怕是上面的那群人會不動聲色的把新聞壓下,一旦出現紕漏,對於他們而言,才是更為擔心才對。」

「我明白你們的顧慮,雖然我幫不了你們什麼,不過今晚我會準備一桌子飯菜等你好消息。」

莫譽毅忍俊不禁,「只希望今天回來的時候不會太狼狽。」

秦蘇為他撫了撫臉上那不知在什麼地方沾上的煙灰,笑道:「我等你凱旋而歸。」

莫家的車隊迎著朝陽的初升駛離環山公路。

莫夫人捧著一杯牛奶走上陽台,陽光灑在路道兩側的青草上,露水有些重,風一過,水珠滾落在泥土裡,泛著些許碎光。

「聽廚子說今晚上你

說今晚上你打算下廚?」莫夫人打破沉寂道。

秦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許久沒有動手裡的刀了,刀放久了,會鈍。」

「以前一旦聽說蘇蘇準備下廚房,我總會忍不住的放棄那些所謂的教養,還記得老爺子總是偷偷摸摸的帶我去秦膳坊那段日子,現在想來,確實有些讓人啼笑皆非。」莫夫人莞爾。

秦蘇坐回椅子上,陽台上的陽光很充足,在初秋的清晨不是很熱,暖暖的落在兩人身上,消去了早上的露重,倒是很適合小憩片刻。

莫夫人單手支額,笑意盎然道:「京城很亂對吧。」

「不論是什麼朝代,天子腳下不可能如同邊遠小鎮那般風平浪靜。」秦蘇捧起水杯呡上一口,「母親是有些厭惡這樣的日子了嗎?」

莫夫人身體微微斜了斜,靠在椅子扶手上,點頭道:「倒不是厭惡,只是你也看見了,那些是非總會尋著借口的往自己身上貼過來。」

「母親毋憂,熬過這幾天,就會雨過天晴了。」

「小蘇啊,有個不情之請,你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莫夫人反覆思忖,最終還是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口。

秦蘇猜不準莫夫人如此目光灼灼所謂何意,笑道:「母親有話請直說。」

「我知道你和老二之間的打算,你們做的決定,我也不會過多的阻撓,但是你們能不能考慮考慮臨走的時候把我和你父親一併捎上?」

「……」秦蘇愣了愣,忍俊不禁掩嘴一笑,「母親,您可是真的考慮清楚了?」

「我和老爺子在京城裡待了幾十年了,也算是乏了累了,經過這兩個月莫家的起起伏伏,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都老了,也沒有那個精力和耐力去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如果這是你們深思熟慮過後得到的決定,正如同你們不會過問我和莫子之間的去留,我們也無法過多的阻攔你們的去意。」

莫夫人喜極,只是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又聽秦蘇繼續道。

她說:「可是大嫂過後不久就要生育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這一次換莫夫人語塞。

陽光順著陽台已然變得濃烈,微風拂過樹梢,一片片落葉隨著風向打著旋兒的飄落。

北城的公眾菜市場,過了早高峰時段,臨近中午時,商販的吵鬧聲,商家的討價還價聲,漸漸的選擇偃旗息鼓。

秦蘇物色著新鮮海鮮,按照常理而言莫家特意空運而來的海鮮更為肥碩優質,但秦蘇總覺得缺了什麼,她挑選的海蝦個體均勻,不是上等海產,像莫家那種優質的海產適合用星級大廚烹飪的西方菜色。

秦蘇喜愛的中式佳肴,一般而言,不需要那麼完美的上等品,海鮮一類,她會用來調味。

「你是秦小姐吧。」陌生的男人聲音自秦蘇身側響起。

秦蘇正蹲在地上挑選著甲魚,聽見聲音本能的側了側身體。

「我是陳老的專屬司機,我姓馮。」男人先行自報家門。

秦蘇環顧了一圈周圍仍是川流不息的市民商販,不明所以的盯著這個突然而至的男人,警覺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穿著。

男人應該是一整晚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他臉上有連夜奔波的疲憊,未修鬍渣的臉顯得有些狼狽。

他刻意的壓低著聲音,有些不安道:「我知道您可能會懷疑我的用意,但我已經別無他法,現在簡宏在找我,我怕被他發現后,我手裡的東西便會毫無用處了。」

秦蘇見他急急忙忙的從衣兜里掏出某樣東西,隨後顫抖的放入她的手中。

男人鄭重道:「這是我拍到的陳老死前的真實畫面,秦小姐,我知道你們莫家是好人,現在只有靠你們才能替陳老昭雪伸冤了。」

秦蘇看著手裡的那隻手機,蹙眉道:「既然這樣東西這麼貴重,你為什麼不交給陳家?」

「我進不去,簡宏這個吃力扒外的東西他竟然串通別人害死了陳老,他現在正在全城搜捕我,我沒辦法只有來莫家,可是莫老是什麼人,豈是我說能見就能隨隨便便見到的,幸好秦小姐您出來了。」男人抑制住起伏不定的心緒,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看上面的視頻,都是陳老死前我拍到的。」

「你當時為什麼不救他,而選擇偷偷拍下這些畫面?」秦蘇越發懷疑的凝視著男人的五官,他至少一米八左右,理應來講,只要對方手裡沒武器,他想要保住陳老也不是不可能。

「陳老讓我別打草驚蛇,當時我藏在吧台下,他讓我不論發生什麼事,只需要拍攝下畫面便可,或許陳老是察覺到了對方要殺他滅口,所以才早早命令我藏著。」

秦蘇低下頭,遲疑的揣摩著他的用意。

男人慌亂的站起來,「我不能待太久了,否則我想以簡宏的能力肯定會發現端倪,秦小姐,就當做一個亡者最後的期盼,我希望您能幫助陳老,他畢竟是開國元勛,為國為民做過大事的將帥,不能這麼不清不楚被人妄殺了。」

秦蘇看著倉皇離開的男人,下意識的攥緊手裡的手機,也顧不了挑選什麼魚蝦,急忙走出菜市場。

她坐進車內,司機不明白她為什麼空手而歸,疑惑問道:「二少夫人是沒有買到合適的菜嗎?需要我聯繫廚師長幫您——」

「不用了,回莫家。」秦

莫家。」秦蘇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打開,她不會選擇視頻,只得慎重的再次關機放回口袋裡。

司機沒有那個權利過多的干涉領導們的私事,只得踩著油門平穩的驅使著車子。

人群流動的菜市場出口處,男人瞧著已經揚長而去的車輛,如釋重負的大喘口氣。

只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舒展開,三四兩越野車便朝著他橫衝直撞而來。

菜市場是個擁擠的地方,周圍人流量川流不息,而這幾輛車卻視人命為螻蟻,毫不避諱的衝撞而來,嚇得周圍圍聚的市民一個個大驚失色般踉蹌著跑開。

馮司機知道對方找過來了,拖延時間般朝著菜市場中心奔去。

越野車進不去,一個個只得棄車追逐而來。

最終,馮司機被堵在後巷子里,前無去路,后無退路。

簡宏吐出一口煙圈,靠在牆上,不溫不火道:「你是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呢,還是讓我搜呢?」

「簡宏,老爺子對你可是有著伯樂之恩,這便是你回報給他的恩情?」

簡宏冷冷道:「要怪就只能怪老爺子迂腐不化,沒有那個能力卻妄圖要以卵擊石,莫家是什麼家族,他不想著巴結,倒不顧後果想跟對方較量較量?良禽擇木而棲,我這也是被逼無奈。」

「呸。」馮司機吐出一口唾沫,冷嘲道:「沒有良心的畜生。」

簡宏熄滅煙蒂,也不打算周旋什麼,漠然道:「既然你不肯自己識相的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逼你就範了,給我打,脫光了打,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東西給我藏到天上去。」

保鏢們將人打到昏厥也沒有問出想要的東西,一個個只得停下動作,怕一個不小心真把人給弄死了。

簡宏不敢置信的親自翻找了一番男人的衣褲,果真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明道:「怎麼可能,如此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隨隨便便的放在別的地方?」

「秘書長,剛剛我好像看見了莫家的車。」一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簡宏眉頭一緊,一把扣住對方的領子,忍不住嗔怒道:「你說什麼?」

男人哽咽了一下,著急著指著他們過來的方向,「我在軍隊里幫領導們開過專車,莫家的專車末兩位數是00,這雖然與很多車的車牌都差不多,但莫家的車有個很好的規律,都是重號,也就是京AA1100或者2200,或者BB00,剛剛那輛車碰巧是我曾見過莫二少常開的那輛賓利8800。」

簡宏丟開說話的男人,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心中有個不祥預感在蔓延,莫家這個時候來了這裡,這個男人碰巧也在這裡,這絕對不是巧合,莫家是什麼家族,沒事跑菜市場做什麼?

難道他們是約在了這裡見面?

「馬上派人去攔著那輛車。」簡宏倉促的跑回車內,所幸這裡離莫家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應該來得及。

……

秦蘇坐在車內,發覺著車速越來越慢,往著駕駛位看過去,午間高峰時段,京城的二環堵得水泄不通。

「走別的路吧。」秦蘇道。

司機調轉方向盤,「另一條路可是山路,崎嶇不平,二少夫人是趕時間嗎?」

秦蘇也說不上為什麼自己心口有些止不住的慌亂,好像有什麼不祥預感。

司機不敢違背領導的意願,只得駛下高架橋。

四車道的單向馬路轉而變成兩車道對向行駛路段,最後變成有些坑坑窪窪的郊區小道。

這是一條繞了遠路的路,不過比起堵在高架上,多繞了十幾公里,但至少還算暢通無阻。

初秋的稻田稻香四溢,有牛羊正在不遠處收割完的稻田中吃著青草,稻米烘乾機嗡嗡的工作著。

「嘭!」唐突的聲音驚擾了牛羊,轉而秦蘇只覺得車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隨後陷進了泥土裡動彈不得。

司機喘著氣,從後視鏡內看見有兩輛車緊跟在後,而副駕駛位上,還有人拿著什麼手槍。

秦蘇轉過身,無疑的也看見了身後的一群人,她拍了拍駕駛位上的司機,忙道:「車子還能開嗎?」

司機試著踩了踩油門,輪胎爆裂,前輪又陷入了泥坑中,發動不了。

秦蘇焦灼的環顧著四周,村頭應該有人家正在建房子,一隊負責運磚頭的馬匹正被幾人牽著走進視線。

司機還沒有回過神,車身一晃之後,秦蘇早已一溜煙跑了出去。

對方的車子好像也發現了秦蘇的異樣,有人正準備開槍射擊,卻被另一人阻止,「前面有人,不能開槍。」

言罷,車子被賓利車堵住,一群人只得棄車跟著追逐過來。

畢竟是一群糙老爺們兒,難道還逮不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

秦蘇算到對方不敢貿貿然的開槍射擊,她氣喘吁吁的跑到馬隊前,也不管身上有多少錢,一股腦的掏給其中一人,急忙道:「這匹馬我買了。」

話音未落,秦蘇也無瑕顧及自己給的錢夠不夠,解開馬匹身上的韁繩,一躍跨上馬背。

沒有馬鞍的家養馬其實是很危險的,一般而言,連主人都不敢冒冒失失的騎上去,一則怕受訓不過關的馬突然發狂發癲,二則是他們也沒有那個本事駕馭這種裸馬。

秦蘇緊緊的拽著韁繩,雙腿夾緊馬腹,馬鞭一揮,

馬鞭一揮,得到解脫的家禽馬瞬間如同脫韁的野馬瘋狂的衝出去,嚇得周圍反應過來的村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四下逃竄。

追逐而來的男人們見到此情此景,一個個想要舉槍射擊,可是四下逃離的村民一個個擋在他們面前,當村民們再見到保鏢手中的槍時,先是時間靜默了幾秒,隨後,一群人如見到瘟疫一般一鬨而散,嘴裡不忘大聲叫喚著:「有槍,殺人了,放火了,搶劫了……」

莫家司機踉蹌著從車內跑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少夫人驚鴻一瞥的背影,迎著朝陽,火紅火紅。

秦蘇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這從來沒有經過訓練的馬匹,它們不是野馬,沒有那股衝勁兒,一鞭子下去,衝倒是沖了,只是沖的有些顧前不顧尾,前蹄子很優美的跳過了水坑,后蹄子沒有半分猶豫的踩進去。

濺起的水珠,噴了秦蘇一身。

那群人靠雙腳是追不過這匹馬的,但秦蘇發現這群人顯然是兵分兩路,她剛剛跑出村子,一輛車又不偏不倚的追了上來。

這條公路很窄,應該是村裡的人自己出資修建的,所以只能過一輛轎車。有些路段甚至轎車都需要貼著山體走才不會側滑進溝里。

秦蘇時不時會回頭觀察著那輛車與自己的距離,這是條較為平坦的路,所以越野車行駛起來必然比這匹家養的馬利索。

逼不得已下,秦蘇只得想辦法拽著馬朝著稍稍有些泥濘的小路奔跑而去,她不確定這群人會不會突然開槍,但如若不儘快拉開距離,她遲早會被追上。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簡宏煩躁的看了一眼手錶,斜睨了一眼身後的保鏢,猶豫過後慎重道:「開槍射擊。」

保鏢瞠目,有些不確定道:「她可是莫二少的夫人。」

「事已至此,如果東西真的在她手裡,我們橫豎都是一死,現在只有出此下策,開槍。」簡宏毋庸遲疑的下令道。

保鏢們只得按照吩咐降下車窗,車速過急,冷冽的寒風刮在臉上時,手裡的槍也是很難對準焦距。

秦蘇注意到身後車窗處突然探出的腦袋,知曉了他們的用意,當耳側傳來一聲很微妙的聲響之後,身體往著馬匹右側不帶遲疑的下滑,整個人懸空似的側趴在馬背上。

她的手緊緊的勒住韁繩,這種時候只要馬兒稍微顛簸一下,她肯定會被直接摔下來。

「……」簡宏不敢置信的摘下墨鏡,瞧著半邊身體都懸空的女人,咋舌般的咽了一口口水。

秦蘇很快調準好坐姿,毫不遲疑的驅使著馬兒躍下田埂,直接從一條無法通車的小村路上奔跑而過。

越野車一個急剎,離著連接著小路的那條溝只有一厘米左右的距離險險停住。

「爺,現在怎麼辦?」保鏢有意的想憑著雙腳去追,可是似乎有些不切實際,馬匹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簡宏一腳踹下溝邊的石子,咬牙切齒道:「去莫家大宅外堵人。」

保鏢聞言,驟然色變,「爺,莫家前都是監控器,只怕我們還沒有把秦蘇給綁走,警衛就包圍了我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後的機會不試一試難道都回家洗乾淨然後等死嗎?」簡宏吼道。

保鏢不再吭聲,所有人急急忙忙的坐回車內。

簡宏揉了揉酸痛的額角,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他不得不通知另一人。

……

江鎏正興緻高昂的坐在自己的公寓樓里品著紅酒,看著電視上針鋒相對的兩大家族,越發隱忍不住笑意的一口飲下杯中的紅色液體。

他似是回味般得意的舔了舔唇,聽見桌面上鬧騰的手機,也沒有去惱那被打擾了興緻的一通電話,按下免提,心情甚好道:「怎麼了?我說過我們最好少聯繫。」

「江爺,出事了。」簡宏言簡意賅道。

江鎏被一句猝不及防的話擾了所有心情,他眉頭微蹙道:「你搞砸了什麼?」

「昨天您在酒店跟陳老的談話被他的司機拍下來了。」簡宏直言道。

江鎏仔細的回憶了一番酒店套房內的情景,他謹慎的派人銷毀了所有監控器,怎麼可能會被人拍了去?

「也怪我大意,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那個司機已經跑了。」

江鎏放下酒杯,瞳孔中外露些許狠戾,「這種致命傷,聰明的助手是決不允許他出現在自己主人的身邊,你要知道,我的人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能搞砸。」

「是,是我的錯,我已經逮到了那個司機。」

江鎏稍稍平復情緒,扯了扯自己額前碎發,「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解決乾淨了。」

「可是他好像去見了莫家的人,我在他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錄影的東西。」

「……」江鎏面無表情般摔下桌上的杯子。

簡宏聽見劇烈的聲響,噤若寒蟬般連喘息都不敢過多的動作,他忙道:「我相信東西現在在秦蘇的手裡,我現在去往莫家的路上,她騎著馬肯定跑不快。」

江鎏沒有顧忌指尖留下的血液,閉了閉眼,「簡宏,我的身邊不會留下沒有用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簡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信誓旦旦道:「我哪怕是魚死網破也會把東西拿回來銷毀。」

江鎏掛斷通訊,看著桌上氤氳開的一團紅酒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只是他眉間的摺痕還沒有來得及舒展開,正在直播的畫面突然切換,一匹馬,一匹青棕色的普通馬和一襲淺紅色身影的女人進入畫面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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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寵你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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