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行（倒v）

韓陽滿肚子的想法，樂呵呵地走到沈隨遇跟前，就準備跟他談這筆生意。

「沈老闆，我這回是心服口服了，以後我店裡要的食材，就只認定你這家了！」人剛走到，韓陽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話里話外都是對青年的滿意。

「那就謝謝韓老闆了。」沈隨遇有些驚喜，但同時也知道，這種話信不得，不過面上還是謙虛客氣的。

「嘿，別這麼說，我這人就少佩服人，但我現在就覺挺佩服你的，果然是名校出來的高材生，我這種文盲根本沒法比。」韓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呵呵地揭自己老底，自我調侃。

當年他高中畢業，沒讀大學就自己出來闖蕩了。

沈隨遇笑笑，謙虛說道：「我才佩服您呢，雲客軒的名氣那麼響亮。」

「哪裡哪裡。」韓陽高興地笑了兩聲，之後擺擺手，說道：「行了，這些客套的話就到這吧，我那店什麼情況我清楚，再說下去，我這老臉再厚都忍不住要臉紅。」

聞言，沈隨遇跟蔣淮安都笑了起來。

沈隨遇笑夠了，低頭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快要十一點了，於是便說道：「韓老闆，不然生意的事情咱們待會再談，現在，我要先把羊群趕回羊圈。」

「或者，」他想了想覺得似乎不太妥，待會談的話陳楚他們也在，於是又補充了一句：「要不你跟蔣淮安談吧，他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在這方面，沈隨遇是信任蔣淮安的。

韓陽猶豫了一會，眼睛在沈隨遇跟蔣淮安身上轉了一圈后，就瞭然地笑了起來，他點點頭，道：「那成，沈老闆去忙吧，我跟蔣先生談談。」

沈隨遇微微頷首，之後偏頭看了一眼蔣淮安，沖他眨了眨眼睛，傳達自己的意思——別被坑了啊。

蔣淮安眼神越發溫柔，笑著點頭：「我知道的。」他很高興，沈隨遇信任他。

沈隨遇見狀，就自己去忙了，韓陽跟蔣淮安談了起來。

事實上，沈隨遇是白擔心的，跟蔣淮安談生意，韓陽根本就占不到任何便宜的，他雖然也是老狐狸一隻了，但是在蔣淮安面前，根本不夠看。

本來韓陽是一斤羊肉出價三十塊錢，跟市場價差不多，還高出了那麼一塊錢，不過蔣淮安沒同意，笑笑的硬生生地給加了十塊錢上去，變成了一斤四十，比市場價高出了不少。

磨破嘴皮子也占不到便宜，韓陽盯著蔣淮安表情淡淡的臉，心裡直罵娘，有些牙痒痒的，他認真地想了一會，皺著眉說：「這個價錢我得好好想想。」他準備待會再跟沈隨遇談談。

……如果真的談不攏，那麼只能遺憾了，畢竟哪的羊肉不是羊肉啊。

蔣淮安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簡單扼要地說了一個好，他不擔心韓陽不同意，他雖然是個外行，但是也看得出來，沈隨遇養得這些羊，確實不差，不會愁賣。

—

沈隨遇把羊群都趕回羊圈，又給它們餵了一些空間水，之後才回到山坡那裡。此時，陳楚他們也在那了，兩人正湊在一旁說悄悄話。

韓陽一看到沈隨遇，立刻就走了過去，準備單獨跟他談談，他左思右想，都覺得這個價格太高。

沈隨遇被韓陽攔著，往蔣淮安那裡看了一眼，蔣淮安沖他比了一個手勢，然後聳了聳肩膀，兩人做著無聲的交流。

韓陽看看沈隨遇，又看看蔣淮安，莫名其妙地，不過他還在想著他的生意，沒有太在意，何況他也覺得，再默契地兩個人，也不可能憑藉著眼神來回、手上比劃兩下就能交流的。

然而，事實就是沈隨遇完全看懂了蔣淮安要告訴他的話，當看到蔣淮安跟他比劃價格的時候，他有些驚嚇到，覺得真的很高，但是轉念一想，他這些羊都是空間水喂出來的，空間水可是無價的，頓時又覺得價格差不多。

所以當韓陽詢問他打算出價多少的時候，他報了跟蔣淮安一樣的數，四十塊錢一斤羊肉，不多不少。

韓陽試圖壓低價格：「沈老闆，你看咱們都合作這麼久了。」他打起了感情牌。

沈隨遇沒有點頭同意，他臉上掛著微笑，沉吟了一會，說道：「要不這樣吧，立冬就要到了，我準備殺一隻羊補冬，到時候沈老闆拿點去嘗嘗，如果覺得不差，咱們再繼續談？」這意思就是不準備降價。

他知道，現在要韓陽一下子答應大概是不可能的，畢竟比市場價高出十塊，換做是他，他也不會輕易答應，所以他打算讓韓陽多考慮一陣子，嘗過之後再做決定。

韓陽見沈隨遇也是滴水不進的樣子，心裡琢磨著要不要乾脆算了，畢竟羊肉哪裡沒有得買，何必要花這個冤枉錢？但是轉念一想，沈隨遇家的蔬菜真的比其他農場的好許多，如果羊肉味道也比市面上的好呢？

皺著眉猶豫許久，韓陽才總算做了決定，「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左右立冬就剩一個星期了。

「行，到時候我讓人給你捎過去。」沈隨遇知道韓陽心裡已經不滿了，但是他現在也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肯定是要從自己利益為出發點的。

不過韓陽畢竟是客戶，又是沈江的朋友，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沈隨遇思考片刻，心裡有了決定。

吃過午飯，本來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臨走前，沈隨遇給他們一人送了十幾個土雞蛋，現在能撿的不多，一天也就十個左右，要等這批雞的數量上去，才會多起來。

三人拿過雞蛋，分別謝過了沈隨遇，隨後客套了幾句，就一一上了車。

等車子開走，沈隨遇回到家裡，站在玄關口邊脫鞋邊問道：「你怎麼出了那麼高的價啊？」他原本還擔心蔣淮安不知道市場價被忽悠呢。

蔣淮安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本書，正看得認真，聽見問題，便回答道：「我覺得值這個價。」

「為什麼？」沈隨遇走到他面前，低下頭，再次發問，這句話他覺得有些奇怪。

「你想知道？」將淮安的目光從書中抽出，抬起頭來。

「當然啊。」沈隨遇回答地理所當然，他有點擔心是不是男人發現了什麼。

聞言，蔣淮安眯了眯眼睛，深色的眸底清晰地倒映著沈隨遇的面容，卻遲遲沒有說話。

被看得想要後退好幾步，沈隨遇眼神閃了閃，耳根開始發燙。

這人又在撩騷他！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都不說話了。

氣氛莫名地就曖昧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