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不到二十個字的一句話,白越就已經透露出自己和雷一鳴的親昵,把蘇里這次住院雷一鳴的單方面過錯,說成蘇里和雷一鳴之間各有過錯,發生的一件小事。
飯盒裡飄著油花的湯,裡面不知道燉的是老雞還是排骨,白越的態度十分自來熟,熟稔的好似情感節目的主持人,進了病房以來就沒有停過嘴,吵得顧恩澤耳朵有點疼。
白越不害怕冷場,就算顧恩澤不搭話,自己也說的像是參加單口相聲比賽。
「來,這是燉了大半天的雞湯,一鳴不喜歡吃香菜,但喝這個湯的時候就願意吃一些,蘇里你也嘗嘗。」顧恩澤沉默著接過湯碗,聽著白越每句不離雷一鳴,摸了摸碗壁的溫度,想到了一個讓白越閉嘴的方法。
伸手招了招,顧恩澤示意白越坐到自己面前,在白越不明所以的聒噪中,抖了抖手腕,把雞湯潑到了白越的腿上。
「啊,蘇里,你做什麼!」白越的尖叫讓門口的保鏢闖進來,一向深夜出現的雷一鳴竟然也出現了,看到病房裡白越被熱湯潑到,立刻大步沖看來,皺緊眉頭焦急的打橫抱起白越,慌忙的跑出去找治療燙傷的醫生。
雷一鳴的動作快的像龍捲風,讓顧恩澤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等著護士進來幫自己換床單。
拿已經冷掉,還沒喝油花都快要結塊的雞湯來探病,白越的想法也是新潮。
等新被單和床墊更換,顧恩澤就懶懶的躺在床上,等著雷一鳴和白越回來。
沒多久,面容有些尷尬的兩個人出現在顧恩澤的病床前,如果不是聽到了醫生站在門口,對這還沒有溫水熱的雞湯造成的「燙傷」進行的嘲諷,顧恩澤肯定以為白越是被雷一鳴蹂♂躪了一番,要不然為何面若桃花、雙目含春?
顧恩澤覺得,單看白越的行為舉止,就算雷一鳴沒有暴力傾向,蘇里和雷一鳴的感情也是早晚要崩。
想想誰能允許,自己的愛人身邊有這麼一個,婊的讓人獻上膝蓋的「初戀」呢?
這是繼顧恩澤醒來,和雷一鳴第一次見面。
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擺在顧恩澤面前的,只是雷一鳴打橫抱起白越,順便怒瞪了蘇里一眼的背影,顧恩澤有些慶幸,得虧蘇里殼子底下的人是自己,要是蘇里本人,絕對能被氣得牽扯到斷骨。
「蘇里,就算雞湯不燙,你也不能往小越身上潑。」果然,就算是略帶歉意,雷一鳴在蘇里和白越之間,心也偏的厲害。
顧恩澤真想撬開雷一鳴的腦袋看一看,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能給雷一鳴「蘇里是愛人,白越只是好友」這種,想想都覺得牙酸的錯覺?
白越支支吾吾的跟著解釋,「蘇里你別生氣,我……」
「閉嘴。」顧恩澤不耐煩的打斷白越,聞到靠近自己的白越身上飄散的雞湯味,嫌惡的皺緊了眉頭。
立刻眼淚汪汪的白越立刻得到雷一鳴的聲援,應該是蘇里正牌男友的雷一鳴護著白越,「蘇里,小越好心和你說話,你發什麼脾氣!」
顧恩澤難得有點後悔,要是自己使用了修復液,現在一定能站起來,先把白越踩到在地,照著臉碾,再讓雷一鳴嘗嘗肋骨斷的滋味,來感同身受一次。
別過臉去的顧恩澤好像自嘲一笑,「雷一鳴,你是要逼我承認,現在我連個碗都拿不穩嗎?怎麼,打斷肋骨不過癮,還想廢掉我的手?」
抓起剛才留在旁邊柜子上的瓷碗,顧恩澤情緒激動的把兩個碗准準的扔到了雷一鳴和白越身上,好像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一般,有些失控,「滾出去!」
雷一鳴當然知道,手對蘇里來說有多麼重要,這麼要強的人發現手端不穩碗,崩潰和壓抑的心情都不用想,之前看到白越消散的愧疚,再次涌了上來,儘管被砸的很疼,雷一鳴還是忍了下來,拽著白越離開病房,讓醫生來平復甦里。
顧恩澤扔碗扔的很有技巧,雷一鳴鍛煉得當的小腹被撞一下,沒什麼,但白越弱風扶柳的小身板,被狠狠的砸中,頓時疼的彎下了腰,沒辦法,誰讓顧恩澤剛才扔白越時,手往下壓了壓,小腹以下十公分的地方,可是每個男人不能承受之重。
你來噁心我,我就讓你蛋疼!
等到自動腦補完全的雷一鳴帶著白越離開,顧恩澤再順手把身邊能砸的東西砸完,嚇得保鏢和醫生都不敢進來后,才累得舒口氣,活動了兩下自己的手腕。
蘇里傷的是肋骨,和手有什麼關係,不知道雷一鳴反應過來這件事情后,會不會被自己氣的噎住。
「001,把修復液給我,躺了幾天都快生鏽了,該我們出手了。」喝掉小木雞送上的修復液,顧恩澤下床走動幾圈,恢復了一下四肢的靈活性,重新做回病床,伸了個懶腰。
【主人準備怎麼離開?高樓攀爬繩索以及滑輪已經準備好,是否需要?】小木雞這裡裝著很多東西,總能第一時間幫到顧恩澤。
但是這一次不同,顧恩澤是要正常出院的,幹嘛要像個特工一般,穿著緊身衣從十八樓飛下去?
在病房裡四處轉了轉,顧恩澤沒找到換洗的衣服,只能穿著身上的病號服,單手拉著移動吊瓶架打開病房的門。
六個身高馬大的保鏢黑衣墨鏡,立刻肩並肩擋住了顧恩澤,「少爺有令,蘇先生不得離開病房。」
唉,在公告場合也要禁足,顧恩澤嘆口氣,推開讓保鏢進來,說自己有事。
對待顧恩澤態度很差的保鏢不為所動,顧恩澤只能趁著現在走廊沒有路過的人,伸手把他們拽進病房,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毛巾,堵住這六個人的嘴。
然後像練手一般,揍暈了保鏢,像擺蘿蔔一樣,按照大小個堆在了病床上。
最後望了一眼玻璃牆,顧恩澤扯扯嘴角,穿著病號服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