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向

夏冰走後。

李錦華蹙了蹙眉頭：「胡二爺，你覺得這個夏冰如何？」

「是個精明的！」胡慶若有所思道：「見多識廣，可謂非常老辣！」

「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李錦華緩緩的搖了搖頭：「瞧情形，他對天寶閣的關注已經很久了。但是言辭間又透露他初到渠城。」

「哎呀！」李天寶一攤手：「明日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帶上朱老先生！看看他們老夫人到底如何不就好了！」

「嗯！」李錦華點了點頭。

冬日的夜來的早。

天寶閣依舊是日落打烊。

胡慶照舊不回。

李天寶硬是拉著胡慶和他一屋歇息，以免他藉機會找李錦華。

崔文嫻的房間內，崔文嫻半躺在床榻上微合著眼睛。

錦華端著暖手爐坐在床榻旁邊柔聲道：「娘親，若是再不好咱們還是找個大夫吧。」

「沒事！」崔文嫻只合著眼睛懶懶道：「娘親只是一時感懷而已。」

「娘親是怪他用了火油嗎？」李錦華記得在大沙漠時，娘親曾說過，周榮說不會把火油用到戰事上的。

崔文嫻嘴角一揚：「哪個他呀？」

李錦華釋然一笑：「娘親果然只是感懷了。」

「如果有一天。」崔文嫻說著話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美目帶著哀怨的望著李錦華道：「娘親說的是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們兩人相爭，你如何選擇站在哪一方？」

李錦華迎著崔文嫻的目光柔柔笑道：「娘親不是說了嗎！他們兩個相爭，總歸我是局外人！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再說了，先生的性子他不會的。」

崔文嫻緩緩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會不會的事，就看有沒有機會！太子殿下身負滅國滅家的雙重大恨，如果有機會，他為何就不會復仇？即便是娘親一個弱女子，復仇的執念一直都沒有放棄過……」

「如果只復仇！」李錦華咬了咬唇道：「蜀帝已經死了！」

「若是復國呢？」崔文嫻緩緩坐起身來望著李錦華道：「你會支持太子殿下嗎？」

前漢的太子要復國，那麼他所要復的疆域不止大周一國，還有唐國，楚國的部分疆域都有。

如今唐國已附大周，蜀國新敗，楚國之前曾出兵大周如今也一直是中立態勢……

不等李錦華思慮完。崔文嫻望著李錦華淡淡笑道：「不管你支持誰，娘親定然是站在太子殿下一方的。」

「娘親？」李錦華微微一愣：「那你之前如何說會把火油分布圖給他？」

「果然！」崔文嫻笑道：「你是向著他的！娘親知道了！」

此刻才意識到崔文嫻在套她的話，李錦華站起來跺腳道：「娘親！孩兒只是就事論事，咱們對誰都要公平公正…」

「好了！」崔文嫻拍了拍李錦華的手臂：「總歸娘親知道就是了！」

「孩兒可是您親生的！」李錦華撅著嘴：「還如此試探孩兒！那明個你去見那個夏家老夫人吧！」

「哈哈哈…」崔文嫻見李錦華許久沒有露出這樣小女兒的神情不由樂了，然而很快又心酸了起來，她不足十四歲，是不是背負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