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發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圖圖,圖圖?」
駱殊途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耳朵被熱氣吹著,敏感地縮了縮脖子,眼睛睜開來,直勾勾看著身上半壓著自己的人,明顯還沒醒。
溫延也沒動,和他安靜地對視。
嘿兩大老爺們靠那麼近幹嘛呢,駱殊途獃獃地想,然後一下子清醒了,抬手就要推人。
溫延動作比他快,在他回過神的那一刻已經起身走向門外,只輕飄飄地留下一句「快起來吃飯。」
房裡就一個卧室一張床,兩人這幾天都是同床共枕的。駱殊途廚藝不錯,理所當然掌勺了一日兩餐,唯獨早餐交給了只有荷包蛋煎得能入口的溫延。他摸摸身邊似乎還有餘溫的床位,覺得大概是剛起床的緣故,心裡有點茫然。
洗漱完坐到桌邊,擺在面前的果然是牛奶荷包蛋配自製三明治。駱殊途咬了一口三明治,沒憋住:「我說,溫嚴肅,要不以後還是我來做早飯?」
這綽號來得蠻莫名其妙,駱殊途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順口叫了,反正溫延沒異議。
「不好吃?」溫延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裡的杯子。他剛喝過牛奶,淺色的嘴唇沾著點白色,見駱殊途的目光落在那一點上,便有意無意地探出舌尖慢慢地在唇邊舔過,餘下些水澤。
駱殊途哪裡還能聽見他的話,看到那動作整個兒都呆住,耳朵紅得快透血了。
他記得無比清楚,那天晚上在浴室里,溫延也是這麼吻他的。舌頭舔過,牙齒咬過,一驚訝牙關就開了,那濕滑的東西如魚得水地在他嘴裡掃蕩,細細地舔舐,甚至勾住他的舌頭糾纏吸吮,兩人分開的時候還帶出一線*的銀絲。
溫延表現得極其自然,指尖抹去他唇上的水色,放下衣服就走了,留下駱殊途通紅著臉保持被雷劈過的傻樣,腦子裡全是「老子被親了被男人親了還親得牽絲了」,壓根忘了向系統討債,或者說他當時根本不記得有系統這糟心玩意了。
要說駱殊途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不為難自己,一小時前還震驚得無法反應,一小時后他就能做好心理建設——看看人家挺自然的啊,不就是一個舌吻嗎,這有啥大不了。所以後邊他和溫延再相處也不彆扭了,單方面從曖昧模式刷地切換到兄弟模式,當然期間溫延一些內涵深刻的小動作,比如現在,還是能令他被動切回曖昧模式的。
溫延慢條斯理地進餐,也沒想他回答問題了,就由著他臉紅出神,心情頗好地欣賞那傻兮兮的表情。
吃完飯,溫延帶駱殊途去了一趟異能者總部,在那兒登記了個組隊申請。基地規定,四人或以上組成異能者小隊,才允許在總部接任務,否則是出不去打喪屍的,以求最大限度地減少人員傷亡。
溫延有買房子的打算,需要一大筆晶核,加上兩人幾天不出門容易令人起疑,就更得儘快出任務。
總部大廳里的工作人員對待溫延態度恭敬,只是問到駱殊途時表情就有點怪異了。其實這也不奇怪,駱殊途沒打算暴露異能,他覺得他的異能也許能成為秘密武器,所以一個普通人跟著一個四級異能者,尤其這人還生得十分俊美,在弱者依附強者的末世就怪不了別人想太多了。
駱殊途是沒看出來那表情的含義,溫延看出來卻也不會說,他雖然厭惡旁人不堪的眼光,但這種駱殊途完全屬於自己的感覺,他很喜歡。
自來到b市基地,駱殊途就待在房裡沒出門逛過。正事辦完,他閑不住了,拉著溫延四處溜達。
兩人一個優雅貴氣一個混血俊美,走在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周圍的視線對溫延毫無影響,駱殊途則是根本沒發現,雖然方式不同,倒也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一致,自得其樂。
走了一圈駱殊途就準點地喊餓了,溫延看看四周,帶他進了一家飯店。
這是一條基地里比較上檔次的商業街。說是商業街,實際上和以前不能比,只是有幾家異能者開的店,背後靠軍部勢力支撐,可以滿足一些娛樂休閑的需求,消費自然很高,普通人是不敢涉足的。
現在的大多數人都還在生存中掙扎,一口米飯都難求,哪裡有餘力追求那些高層次消費?在末世,人與人的等級劃分殘忍而現實。
還好,駱殊途不是聖父,他沒有做救世主的覺悟,光是救溫延就夠他折騰了。所以踏進彷彿沒有末世硝煙的飯店,他想起一瞬外面低等區的破敗,不否認有一刻的悲哀,但很快笑笑,一點不手軟地點了幾個愛吃的菜。
飯店生意不錯,十來張桌子都坐滿了。
駱殊途還算滿意,因為菜色蠻多,他點的菜上得也快,就是味道沒有自己做得好。他瞅瞅對面的溫延,那點求表揚的小心思怎麼都按捺不住,索性伸筷子敲敲對方的碗:「喂,溫嚴肅,味道怎麼樣啊?」
溫延的小潔癖在駱殊途面前啥都不是,他看看手邊那盤糖醋排骨,還特意夾一塊湊到溫延嘴邊:「快吃吃看。」
溫延順從地張嘴咬下那塊排骨,目光在駱殊途臉上過了一遍,看得他有種變成了正在被吃的排骨的錯覺,過了半天才說:「我喜歡圖圖做的菜。」又微微一笑,「圖圖晚上回家做給我吃吧?」
等等這是調戲吧?這絕對是調戲啊!我擦兩個大老爺們……駱殊途筷子一抖,還是很沒出息地臉紅了。算了,反正是做飯,反正老子得完爆女主,調戲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他看著牆壁彆扭地說:「嗯。」
溫延懂得見好就收,駱殊途的表現已經算個驚喜了,逼得太緊會適得其反,挑挑眉沒再說什麼,一頓飯就在這若有似無的曖昧中過去了。
結賬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嬌弱的呼喊:「溫延!」
駱殊途轉頭就看到了蘇陌陌,似乎是與那一桌的客人起了衝突,被三個男人圍著,一襲白裙襯得她更加楚楚動人,大眼睛淚水盈盈,如受驚的小白兔。
看樣子不是剛來的,大概剛才自己和溫延吃飯太投入了才沒發現……駱殊途想了想,伸手去拉溫延。
{當前任務:守衛的金毛,阻止不和諧的女主接近主人吧!獎勵積分:50。}
駱殊途的手頓在半路上,溫延見狀,唇角微揚,輕輕握住了那隻手,嗯,比自己骨節小一些,可以包在掌心。
那頭的男人目光不善地瞪著這裡,蘇陌陌再次叫道:「溫延……」語調哀戚。
駱殊途被溫延主動握住,短暫地一愣,立馬扣緊那隻手,拉著他就走向門口,然後在那幫人面前站住,收起原本燦爛的笑容,嘴角露出點俾倪的嘲諷:「小姐,他和你不熟。」
蘇陌陌望著他身後的溫延,堅持不懈地說:「溫延……我叫的是溫延。」
溫延喜歡看駱殊途此刻像小孔雀一樣驕傲的模樣,至於蘇陌陌,在他眼裡都沒有圖圖發蠢的時候可愛,她進飯店招惹了誰,他根本不感興趣。見她依舊不依不饒,溫延眯起眼睛,剛要開口,就聽身邊的男人說:「蘇陌陌,我家男人你還沒資格肖想。」
溫延驀地看向他,心頭一震。
駱殊途下了這麼猛的葯,自己先後悔了,耳朵在溫延的注視下一點點變紅,他硬著頭皮繼續霸氣地說:「溫嚴肅,回家!」
然後拉著溫延以驕傲的姿態伴隨著系統提示聲落荒而逃,留下一飯店看得傻眼的人。
出了飯店,駱殊途就越走越快,到後來直接開跑,一直衝到某個僻靜的拐角,他才捂著撲通撲通的小心臟停下來。
咋辦咋辦他居然告白了對著男人告白了!這葯猛地都把自己下翻了啊!
溫延跟在他後面,看著眼前扶住牆壁喘氣的駱殊途,輕聲道:「圖圖?」
別叫老子老子不在服務區!駱殊途直起腰:「嗯?」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落在人身上。
因著跑步的關係,駱殊途的臉白裡透紅,眼睛水汪汪的,唇色嫣紅,看著特別讓人想……溫延眼神幽深,一步上前,壓制住他的肩,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圖圖,要不要再親一次?」尾音卻已經消弭在唇齒間。
駱殊途承受著他肆意的吻,被親得頭腦一片混沌,反抗性抵在溫延胸前的手逐漸鬆開,改為抓緊了他的衣服。
許久,溫延慢慢結束這個吻,低頭又親了下面色緋紅的駱殊途。兩人額頭相抵,靜靜地注視著對方,呼吸緊密纏繞,過了一會,溫延低聲笑道:「圖圖,你家男人?」
駱殊途臉紅得要滴血了,破罐子破摔地說:「溫嚴肅你想賴賬嗎!你不是我家男人啊!」
溫延忍不住親親他眨動的睫毛,沒繼續逗快炸毛的駱殊途,只是擁抱的力度加大了點,親密得不分彼此。
圖圖……他心裡低喃。
他有令人驕傲的自控力,而面對駱殊途,他遵循內心的*,並且覺得理所當然。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愛,但他知道駱殊途確確實實在他的心裡,他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