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現原形
昆崙山是人界中常說的仙界,其實他只不過是仙界其中的一處罷了,但是昆崙山存在已久,在仙界中也算是著名的地方了,這裡面曾經出現過許多的大能,雖然現如今各自隱藏在不知名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人敢在昆崙山撒野。
問心池也是昆崙山里一大著名特色。
辨真假,斷虛妄。
無論是想要分辨什麼,只需要在問心池旁照上一照,一切都能夠分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藏不得半點虛假。
三個人的速度很快,這次是全力飛往昆崙山,衛冕帶著清珏,一言不發。
小綠並不在身邊,沒有人知道它去了什麼地方,或許是去找筋斗雲了。
清珏心想。
事實上到了現在,清珏已然是十分的奇怪,為什麼巫令堅持稱自己是真的衛冕,還要去問心池看個究竟呢?為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是假的,移神術不是只會偷走對方的記憶么?
清珏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他很快就能夠一清二楚了。
很快,三人就到了昆崙山。
昆崙山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之上的仙山,周圍仙氣裊裊,幾乎將整座仙山都遮擋起來,眾人站在外圍,只能窺見昆崙山神秘的一角罷了。
「這就是昆崙山了,你要是反悔還來得及。」巫令冷冷的盯著衛冕,目光忍不住瞥了清珏一眼。
還沒等衛冕回答,巫令便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一頭扎進了層層白霧之中。
衛冕瞠目結舌:「……每次都搶我台詞你什麼鬼啊!」
和清珏一起鄙視了一番這個盜版衛冕之後,兩人也飄進昆崙山,前往問心院。
問心院里有一座小池子,名曰碧池,池子並不算大,不過是個小池子罷了,水面上建了一座彎曲的小橋,大部分都被水面升起的煙霧掩藏住,顯得愈發的仙氣起來。
衛冕隔得遠,只遠遠看見有幾位正在橋面上說著話,其中兩位似乎是女性,一位白衣飄飄,一位紅衣艷艷,身後站著幾位仙女,一溜的粉衣,懷中或抱著鮮花,或抱著靈獸,或抱著樂器,顯得休閑無比。
尚未靠近,就聽見兩位仙子笑語盈盈,圍著巫令調笑著:「哥哥許久不曾來了,莫不是嫌棄我這問心院不夠香么?」
另一位紅衣仙子也笑道:「妹妹可是日日換上新鮮的花朵,難不成哥哥變心了?」
衛冕扶額,真是不堪入目。
這時,白衣仙子眼尖,又看見了衛冕和清珏,她定睛一看,這才看清了衛冕的臉,不由得嚇了一跳:「哎呀我去,你倆怎麼一模一樣?」
似乎是發覺自己說話欠妥當,白衣仙子又裝模作樣的拍拍自己的心口:「這位哥哥怎麼生的如此面熟?」
衛冕:「……我是衛冕。」
「喲,哥哥還是為風趣的人呢,說話怎麼這般逗趣,衛冕不是正在這裡站著么?」白衣仙子眼神咕嚕嚕的轉著,狐疑的目光在衛冕和巫令的身上掃來掃去。
巫令誠懇道:「今日斗膽問兩位妹妹來借問心池一照,分出我倆的真假來。」
兩位仙子左右看了看,著實分辨不出誰真誰假的,於是湊到一起嘰嘰喳喳的商量了半天,這才說:「本院的問心池輕易不會示人,倒不是因為我們小氣,而是因為使用的條件有些困難。」
說著,那位白衣仙子就伸手撫上了衛冕的胸膛,巧笑倩兮:「那邊是需要妹妹們拿出一縷神念來……」
「……幫助兩位哥哥。」紅衣仙子勾起一邊的嘴角搭上了巫令的肩膀。
清珏登時不高興了,抿著嘴唇啪的一巴掌將白衣仙子的手打掉。
衛冕:「仙子自重啊。」
「小弟弟手勁還挺大的。」白衣仙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索性直接說明了,「想用老娘的問心池,可以,交錢,一切好說。」
「多少錢。」巫令問。
衛冕動了動嘴皮,本來想說話的,但是想一想既然巫令準備當這個冤大頭他也就不出聲了。
「聽說你前段時間從花果山回來,可不可以給我幾根猴毛啊?」紅衣仙子眨眨眼睛,亮晶晶的雙眼緊緊的看著巫令。
「我也要我也要!」白衣仙子兩隻手都伸到衛冕面前。
巫令看了衛冕一眼:「一人一半。」
衛冕:……真是的,這個小氣勁跟自己都一模一樣。
「要什麼部位的?」
「胸部!胸部!」
「唧唧!唧唧!」
衛冕:……
清珏:……
從戒指里摸到幾根猴毛,微微用法力使猴毛變得捲曲起來,勉強當做是唧唧部位的,反正兩位仙子也不知情。
於是,終於高高興興的穿過了層層陣法,進入了被保護在問心院最中間的問心池處。
問心池倒是與其他的池子有些不同,這裡的水漆黑一片,只有淺淺的波紋,看起來不像是仙界之物,反倒是像陰界或是妖界的東西一般。
兩位仙子結了一個古怪的陣法,嘴裡念念有詞,是一種他們沒有聽過的語言,過了片刻,就看見一絲若有若無的乳白色的分別從兩人的頭頂處飄出,在空中融合到一起,然後又被兩位仙子施法打入池水之中。
漆黑的池水頓時翻滾起來,像是沸騰了一般咕嚕嚕的冒著一個個的大泡泡,再看看兩位仙子,臉色均是白了一分,但是精神還佳,此時紅衣仙子急道:「快將你們二人的心瓣之血滴一滴進去。」
衛冕聞言,立馬照做。
只見鮮血一滴進去之後,沸騰的池水瞬息安靜了下來,平靜的如同一面鏡子,沒有任何的波紋。
「好了。」兩位仙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互相看了一眼,「你們可以使用了,不過還是儘快的為好,我們就先出去了。」
說完,二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三人在。
衛冕鬆開握住清珏的手,上前一步,探身去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再看看巫令,也是如他一樣,上前傾身,查看著水面上的影子。
只不過衛冕因為心中有數,所以沒有去看巫令的倒影,而巫令卻一心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妖物,所以沒有看自己,反而是盯著衛冕的影子。
只有衛冕一個人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孤零零的。
而另一旁的水面上,卻不是人類的倒影,細細的樹枝伸出無數的枝椏,張牙舞爪的影子讓巫令神色有些崩潰。
「怎麼會這樣?」巫令喃喃自語,「我才是衛冕,我是衛冕……我才是……」
「認清事實吧。」衛冕不動聲色的拉著清珏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可能……我明明就是衛冕,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巫令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是在拚命的回憶著往事一樣,但是很快,他的頭就開始疼了起來,讓他不得不抱著自己的腦袋幾乎抓狂,「我是衛冕……不、我不是……我就是……我是誰……我是衛冕……我到底是誰!是誰……」
「你是巫令。」清珏平靜的開口。
「不!你胡說!」巫令紅著雙眼惡狠狠的盯著清珏,而後又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他只要一回憶頭就像要炸開一樣的疼痛,「我是衛冕……我是……我不是巫令……啊!好痛……啊!!!」
巫令痛苦的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因為他確確實實是把自己當成了衛冕,他從骨子裡就覺得自己是衛冕,為什麼事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會這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衛冕……為什麼……」巫令的聲音漸漸的小了小去,他抱著頭蜷曲在地上,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為什麼……我不是……衛冕……」
雖然對方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憐,可是用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哭的稀里嘩啦的實在是讓他覺得很詭異,衛冕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喂……」衛冕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一下對方,「你怎麼樣啊?」
「嗚……」巫令抱著自己的腦袋,「我才是衛冕……」
衛冕:……
聽對方哭的怪可憐的,衛冕心想要不要安慰對方:「要不然,你變個樣子,也改名叫衛冕?」
本來正專心致志的聽對方回話,誰知道巫令忽然暴起,右手一揮,便用那柄漆黑的斧頭用力的看向衛冕。
衛冕一時不備,差點被他砍到,還好身體條件反射往後激退幾分,堪堪躲過。
「我擦,你說打就打,有沒有一點邏輯啊!」衛冕大怒,摸出自己的斧子就跟對方對砍了起來。
「叮」的一聲,兩柄斧頭砍到了一起,但是這一次,卻不像上一次一般勢均力敵,因為巫令的斧頭在衛冕斧頭的重力擊打之下竟然出現了裂縫。
「怎麼回事!」巫令大驚。
衛冕卻冷笑一聲:「這斧頭不過是憑意念凝聚出來的罷了,你如今意念不強大,斧頭自然也就不再強大。」
確實如此,巫令的斧頭在衛冕再次用力的砍了幾下之後,就在他的眼前碎成無數的光點,消散在空中,而他肩頭一矮,被衛冕的斧頭掃到,頓時鮮紅的鮮血噴洒而出,整個人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此時,衛冕早就不再心存憐憫,而是右手一揮,準備凌空將自己的斧頭扔過去,砍中對方的腦袋。
「等一下。」清珏忽然開口。
衛冕不由得雙眼一眯:「怎麼了?」
清珏抬了抬下巴:「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