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2 爛白菜
第一節:男閨蜜
安言在心裡哀叫一聲,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般趴在了桌上——完了,老媽一定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的,回去一定會被罵死的!
「你的?」靳子揚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了看卓然清雅的慕城,又看了看一臉想死的表情的安言,不由得輕笑了起來,拿起筆寫了一張紙條放在安顏的面前,溫潤的說道:「這是我的電話,改天記得打給我,今天我就先走了。」
*
直到靳子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咖啡吧,安言才霍的站起來,朝著慕城就是一頓吼叫:「姓慕的,我是哪兒招你惹你了,你盡和我過不去?」
「我買樣衣你也和我搶、我開個車也能讓你給撞上、這些我都不和你計較了,我來相個親,你來幹什麼?」
「我?我約了朋友在這裡談事情,見你在這裡,正好過來打聲招呼!」慕城看著她激動的樣子,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
「誰讓你過來打招呼了?誰認識你呀?真是莫明其妙!」安言給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彎腰拿起包疾步往外走去。
「那位先生已經走遠了,我看你是追不上了!」慕城轉身抱臂,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調侃著說道。
剛走到門口的安言霍的轉身,對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姓慕的,我希望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遇上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
慕城看著她那張生動的臉、生氣后的跳動的眉、發起脾氣時毫不掩飾的囂張氣焰,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嗎?
囂張得沒有形象!
「先生,18號台的單是您買嗎?」服務員小心冀冀的聲音,打斷了慕城的思緒,他接過服務員手上的單,眸光不由得微微暗了下去:「拿鐵,不加糖!」
咖啡不加糖,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呢?
呵!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慕城的眸光不自主的往外看去,那輛被撞癟了頭的寶萊車,早已沒了蹤影。
「不過,脾氣實在是太差!要不是這樣貌,怕是沒人敢接近了!」慕城自語著,將信用卡遞給了服務員,走到18號台緩緩的坐下來,順手拿起桌上那張寫著靳子揚名字和電話的紙條,輕輕的撕成粉末扔在了垃圾桶里。
「爸,你在哪裡!」結完帳后,剛剛站起來準備離開,便接到老爺子的電話。
「怎麼會?我馬上過來!」慕城臉色大變,拉開椅子大步往外跑去——那優雅而淡泊的風度,在接到這個電話后,全然消失掉了。
*
安家。
「安言,你給我出來!」安言一回家,便快速閃進了房間,卻仍被媽媽發現了!
安言媽媽,秦菁,52歲,是一個色彩專家,每天打交道的道是色彩搭配和色彩與性格!
只是,這研究了一輩子色彩與個性的媽媽,仍然沒弄清,當初女兒和那個他看中的小夥子為什麼會分了手——那個有著一對清澈的眸子,屬於綠色性格的男孩子,為什麼會玩兒劈腿?
唉,只能說人心不古,再深的感情,也比不過時間和距離這兩大殺手!
所以,秦菁只怪女兒當初對愛情太自信、太天真,而放任心愛的人遠離身邊!
現在既然已經是這個結果,傷春悲秋的時間也給過了,28歲,也該嫁了!難不成為了一個劈腿的男人終身不嫁?
那可不成!
「安言,聽到沒有,你給我滾出來!」秦菁的河東獅吼不僅吼出了安言,還把安言爸爸安正山從廚房吼了出來。
「言言她媽,你就不能小點兒聲?孩子嫁人又不是挑白菜,隨便挑一顆就拿回家,那能行嗎?」安正山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拉著要去拉安言房門的秦菁,小聲的勸著。
「什麼叫挑白菜?」秦菁瞪了安正山一眼,不悅的說道:「人家在海外留學五年,在國際公司打工八年,年薪過百萬,房產有三處,還未婚!這種白菜哪兒去撿!」
「那比言言也大了七歲呢,說實話,我是不同意的!」安正山雖然寵老婆,處處聽老婆的,可在女兒的問題上,他是不會讓步的!
平時安排相相親就算了,但真要嫁人,這事兒還得看緣分,絕不能逼女兒!
「男人大點兒懂得疼老婆!再說,七歲也不算大!多少大齡剩女最好只能嫁二手男人呢!」秦菁口無遮攔的脫口而出,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咬住下唇對老公低聲說道:「正山,對不起!我不是說你不好!可言言不一定有我這麼好的運氣不是!」
「行了行了,你這張嘴,要怪你我早不活了!」安正山看著剛才還母老虎似的她,一下子又變成個溫順的綿羊,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老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容易得罪人!
「言言的事讓她自己考慮,你可以安排相親,但不能逼她!女兒的婚事,你要聽我的!」說到這裡,安正山儒雅的臉上一片認真和嚴肅。
「我這哪裡是逼她,是讓她好好兒的選!這都給了她多少機會了?她是我女兒,難道我還能害了她?」秦菁看著丈夫,一臉氣悶的坐進沙發里。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為女兒好呢!一會兒我問問她是怎麼回事兒。再說,那靳先生不也說了下次再聯絡嗎?可見對言言印象是不錯的!」安正山
象是不錯的!」安正山一邊勸慰著妻子,一邊留意著女兒房間的動靜。
「行了,你去做飯吧,我看她躲到什麼時候去!」秦菁嘆了口氣,拿起一本雜誌胡亂的翻起來,眼角的餘光卻也暗自瞟著女兒的房間。
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兒,不知道是不是又躲在房間想那個辟腿男呢——那男孩子現在好似也沒有結婚!
「現在的年輕人,真讓人看不懂!說隨便,偏又很重情;說重情,偏又能輕易的放手!唉!」秦菁嘆了口氣,擔心的合上手中打開后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書,心裡仍在盤算著:
這靳先生是手上所有資料里最好的一個,聽電話里溫文有禮的聲音、不失個性的談吐,看來對言言印象也是不錯的!並沒有怪她相親還約了男性朋友去!
「男性朋友?會不會是女兒有自己喜歡的對像了?」秦菁的眼睛突一亮:「能拉出去幫這種忙的,怎麼也得算男閨密了吧!那發展發展,也是有希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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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女兒,隨意出鏡,無論是外貌、人品還是能力,那都是上等!只要她肯,多少男人排隊呢!」秦菁得意的想著,她的心目中,女兒向來都是極好的!當然,除了年齡大了一些之外!
或許,天下母親,都會認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最優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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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安言,早聽見、也早預料到媽媽會有這樣的反應!
而她也並沒有在房間里傷春悲秋,只是不敢帶著一手的字去見媽媽——相親的時候,身邊出現一個男人也就算了,自己還玩兒新潮將電話號碼寫在手臂上,老媽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
嫁人?
呵,反正總要嫁一回的,什麼人不一樣!
她今天在去相親的路上都已經想清楚了,自然不會故意玩兒這些花招去破壞相親現場!
安顏用酒精慢慢擦拭著手臂上的字跡,抬眼看著書架上的相框——照片里,兩張年輕的臉龐上,笑容如五月陽光般燦爛!
而他,那個一臉陽光的男孩子,曾因為別人說她們有夫妻相而開心得一整夜睡不著覺!
刻骨的愛情,終究敵不過時間和距離這兩把刀。遠在天邊的愛情,自然比不上近在身邊的溫柔體貼來得實在!
男人,也不過如此!
婚姻,也只能如此!
安言看著手臂上的字跡慢慢的消退,也將眼框里的眼淚逼退了回去——那個靳先生似乎是個可以考慮的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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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安言收拾好自己、收拾好情緒,拉開門時,臉上已經一片淡然溫婉。
秦菁一見女兒從房間伸出頭來,連忙起身走了過去:「你給我老實交待,和你一起去相親的那個男人是誰?」
秦菁看了皺著眉頭的安言一眼,將聲音放柔和了說道:「如果你有男朋友,也別怕帶回來給爸爸媽媽看!爸爸媽媽也不是那種勢力的人,只要你喜歡,爸爸媽媽也都喜歡!」
安言看著媽媽的臉,由強勢變溫柔,由威逼到誘哄,豐富的表情只在一瞬之間不停的轉化著,不由得笑了,走過來抱了蘇菁一下,輕笑著說道:「親愛的媽媽,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別和我痞臉,正經說話!那男孩子是誰?男閨蜜?有沒有發展空間?」蘇菁可不吃她撒嬌這一套,仰頭瞪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女兒,連珠炮似的問道。
「媽媽,你別把我身邊出現的所有男人都當作我的結婚對像好不好!」安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媳婦兒似的跟在蘇菁的身後,直到餐桌前才坐了下來。
「言言,你媽說的那顆白菜今天打過電話來了,說你見面的時候,有個男孩子陪著。」安子山端著兩盤炒好的菜走過來,邊對安言說道。
「什麼白菜?」安言起身接過爸爸手上的菜,疑惑的問道。
「什麼那顆白菜,人家叫靳子揚!」秦菁瞪了安子山一眼,對安言說道:「你要是已經有男朋友了的話,媽媽也不逼你再繼續相親!不過那靳先生的條件真是不錯,只是在國外時間長了,又不願意找洋媳婦兒,這才給耽擱了!再說,男人35歲也不算大!所以下次他再約你,你也正正經經去和人家見個面,也和現在的男朋友比較一下,雖說你年紀大了,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了,可也不能隨便就嫁了!」
秦菁邊說著,邊去廚房幫著安子山把菜都端了過來。
「我約他吧,這麼好的條件,不快點兒下手,得讓別人給搶了去!」安言將盛好的飯遞到爸爸媽媽手裡,自己只盛了一小碗。
「又減肥?」安子山不滿的看了安言的碗一眼,愣是將自己碗里的飯扒拉了一半給女兒,又夾了好些個菜在她碗里,這才坐下來:「女人身上要有點兒肉才好,不信你問你媽!」
「我怕我結婚時穿不進婚紗,我媽又得急了!」安言看著總是怕自己吃不飽的老爸,笑了起來。
「就知道和爸爸媽媽貧嘴!」秦菁皺著眉頭看著她,苦口婆心的叮囑著:「靳先生那裡我和你王姨再說一下,讓她來約吧,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好主動的!你那個男閨密,你也好好兒發展發展。」
安言知道媽媽的誤會了她和慕城的關係,不過或許有了這個誤會,以後也不會逼自己每天都相親吧,那就讓她誤會著吧!
『男閨密?』安言想?』安言想著媽媽給那個倒霉的慕城取的綽號心裡直樂!
如果那個男人是閨蜜的話,自己恐怕要災情不斷了——一天之中連見三次,每次都沒好事兒!
慕城,還是不要再見了吧!
只是?命運這事兒,可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第二節:白菜的行情
第二天.
早起來到車庫,安言看著撞癟了車頭的新車心疼了半天——以前可是有點兒指甲划痕,她都要心疼的呢!這下可好,半邊車頭都沒了!
安言想到這裡,又在心裡將那被媽媽稱作『男閨蜜』的慕城,給狠狠詛咒了一番,這才開著車去4S店!
「我的大小姐,這才買了幾天呢?你別告訴我,你在玩兒賽車吧!」在寶萊公司做培訓講師的成緋,今天正好在這個店巡講,接到她的電話,連忙跑了出來——這個有一點點划痕都要給她打電話問半天的安大小姐,現在的心裡一定是在滴血了!
「急著去相親呢!結果親沒相成,車也撞了!」安言寶貝的摸著自己的車,一臉心疼的說道。
「沒相成?那男人沒看上你?什麼眼光,我們安大美女都看不上,那可是他自己的損失!」成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說道:「相自己的親,讓他後悔去吧!」
「倒不是,出了點兒意外!那顆高價白菜給我媽打過電話了,說是願意繼續交往來著!」安言淡淡的笑了笑,斜著眼睛看著成緋,淡淡的說道:「準備紅包吧,我看很快就能把自己嫁出去了!」
「白菜?」成緋皺了皺眉頭:「紅包沒問題,那顆白菜我得檢驗一下才成!可別是顆爛白菜!」
「安了你吧,就我媽那火眼金睛,爛白菜哪兒能入她的眼呀,怎麼說也得是優良品種的娃娃菜吧!」安言笑著說道:「車就交給你了。我得趕去上班呢,公司還有顆蛀了蟲的白菜葉子等我去打發!」
「姓陳的爛葉子?你可得注意點兒,別讓他弄髒了你。」成緋接過她拋過來的鑰匙,不放心的叮囑著她。
「我知道,這不都安全過了兩年了嗎,鬧一鬧就過去了吧!」安言朝成緋揮了揮手,拿著她的車鑰匙,往停車場走去。
這次是不是鬧一鬧就能過去了,其實她心裡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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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陳總監讓你來了馬上去他辦公室。」剛到辦公室門口,助理秦兒便站起來對她小心冀冀的說道。
安言微一皺眉,拿起秦兒放在桌面上的口噴塞進包裙的口袋裡,沉聲問道:「有沒有說什麼事?」
「說讓你帶上昨天買樣衣的發票。」秦兒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低聲說道:「安姐,不會有事吧!」
「沒有,別擔心。」安言看著秦兒勉強笑了笑,便往辦公室里走去。
秦兒看著安言的挺直而倔強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從抽屜里拿出一小瓶辣椒噴霧似的東西,放在眼前看了看,便推開了安言辦公室的門:「安姐,這個給你!」
安言的眉梢輕揚,接過她手裡的噴霧瓶,端詳了半天,這才笑著對她說道:「有你的啊!那我就收了!」
「是,祝安姐順利!」秦兒開心的笑了,快速的轉身往辦公室外面跑去。
「這片爛葉子的用意已經這麼明顯了嗎?連下面員工也知道了?」安言看著這瓶防狼噴霧,心裡不禁一片惱火——被一個人品稀爛的男人盯上,連帶著自己的人格都降了好幾階!
安言在心裡惱怒著,卻也不得不拿了昨天購買樣衣的發票,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在她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整個辦公室的眼睛全部都在看著她——可她還是硬著頭皮往陳升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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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陳總在嗎?」安言見陳升辦公室的門緊閉著,便對坐在門口的秘書問道。
「在,陳總請您來了直接進去!」一直埋頭在電腦里的小敏抬起頭來,看著安言微微一笑——那眸光里似乎還帶著些微的羨慕。
「謝謝!」安言暗自噁心了一把,轉身走到陳升辦公室門前,向征性的敲了兩下,在聽到『請進』的聲音后,才推開了辦公室門,徑直走了進去——當然,她特意將辦公室的門推開得大大的,在往裡走時,順便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陳總,這是昨天的採購發票。」安言將發票放在陳升的面前。
「恩。」陳升伸手拿過發票,眼睛卻停留在安言的身上——酒紅色的緞面背心,原本可以很好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胸線,可那波浪的褶皺設計,將胸型完全掩了起來,讓人無法窺得詳細;
自腰部以下,是同色縷空花邊的設計,前短後長的款式,以一條白色纖細的皮帶分隔開來,將腰部的線條襯得極為妖嬈;下面如果配一條米色包裙,就非常完美了!
只是,安言卻配著一條米色九分小腳褲,讓這身打扮少了幾分魅惑,多了幾分幹練;
而腳下那雙酒紅色滲花的透明質地涼鞋,兩圈繞在腳腕上的線帶,卻襯得她白晰的腳趾與腳踝,有一種若隱若現的誘惑,顯然比穿短裙將長腿全部露出來,更讓人有想象空間了。
陳升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打量著安言:她總是用這樣沉深的顏色將自己包裹起來,渾身只見穩重的雅緻,而不見少女的活力!
只是她眉眼如畫的風情、唇如瑰瓣的明麗,卻不是她刻意扮
是她刻意扮老可以掩藏得住的——或許,只有真正欣賞她的男人,才能一眼看透除了美麗之外被刻意隱藏的風情。
而他,就是那個懂她的男人——陳升如是想著。
「安言,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試著交往一段時間?」陳升放下手中的發票,緩緩站起來后,繞過辦公桌走到安言的面前。
「對不起,我想我們不合適!」安言暗自退後一步,語氣仍是一片溫和。
陳升的臉色微微一沉,看著她冷冷的說道:「人若太過的不識抬舉,下場都不怎麼好!」
「陳總這是在威脅我?」安言柳眉輕揚,倔強的說道。
「你可以這麼認為!」陳升將身體往後靠了靠,半邊屁股坐在大班桌上,隨手拿起桌上的兩份文件遞給安言:「今年部門有個助理總監的職位,主要工作是產品規劃與樣衣採購!每年有四次公費出國旅遊、購物的機會!」
「當然,樣衣採購裡面有很多名堂——比如說尺寸、比如說虛報帳目;比如說以次充好!就像……」陳升說到這裡語氣停頓了一下,重新拿起安言的那張發票,玩味的說道:「就像你這次的採購!你說,我應該怎麼幫你呢?」
「陳總監莫非是透視眼?昨天的樣衣你只看了一件,怎麼知道尺寸有問題?難道你想藉機親手量我的尺寸?帳目我還未交給財務審核;難道陳總知道我要怎麼報帳?或是準備再去威脅財務,讓他們無中生有一些問題?質量有問題?發票上有售後電話,我們可以要求廠家按企業檢測,有問題,我承擔!」安言犀利卻不失有理有據的說道。
說完后,看著陳升輕輕一笑,眸子里透著蔑視的眸光,淡然說道:「莫非,陳總拿這批還沒掛樣的樣衣,讓人試穿了?結果尺寸不對,將衣服給撐壞了?我想,這公司也只有一個人,能撐得壞那樣的標準尺碼吧!」
陳升的臉色猛然一沉——這個女人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在職場混的人都知道,他剛才列舉措的那三條,只要他想讓它成為事實,是件太簡單的事情——而一旦成為事實,在行業里公布開來,別說在『錦?國際』混不下去,在整個內衣行業,都混不下去了!
「而安言敢當面駁回,看來這個女人是倔強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陳升看著安言,雙眸微微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