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使降臨

在新手村交完任務以後，三人已經呆了遊戲很長時間了，約好了時間，三人便相繼下線。

摘下頭盔，看了看時間已經第二天早晨8點多了。「居然在遊戲裡面呆了一天一夜。」摸了摸已經扁扁的肚子，項飛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吃點什麼好呢？昨天吃的是雞蛋火腿腸面，那今天……」項飛打開冰箱捉摸道，「今天就吃火腿腸雞蛋面吧。」

輕車熟路的把面煮好，項飛便大吃了起來。

「叮咚，叮咚」

「嗯？會有誰按門鈴？我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呀。今天也不是收水電費的日子呀。」端起碗一邊吃著一邊去開門。

「啪啦！」碗從項飛的手中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而項飛嘴角還掛著幾根麵條呆在了原地。一個女人……一個扎著一條長長的大辮子，穿著一身紅底白碎花布料褂子的鄉下女人。女人的身後還整齊的擺放著兩個大灰布包袱。

「小，小飛哥。」女人低著頭，兩手揉搓著衣角，顫聲叫道。

聽到女人的話，項飛打了一個激靈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忙伸手把嘴角摸了幾把，「小雨？你是小雨？」

女人咬了咬嘴唇，低聲「嗯」了一下。

「小雨，你，你怎麼來了？你來之前怎麼不先說一聲？」項飛兩隻手不知所措的揮舞著。

「嘀噠」地板上炸開了一滴水花，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啊？！」項飛忙上前拉起女人的胳膊，問道：「怎麼了？小雨？家裡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

「小飛哥，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女人抬起頭，淚眼摩挲的看著項飛，「是爹叫我來找你的。我不是故意不先告訴你的，只是，打電話要花錢的，我沒，沒捨得打，從鄉下到這裡坐火車就花了一百多。小飛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這次來的時候爹跟我說叫我一輩子都跟著你。」

「不，不是。我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小雨，我是見到你太高興了。」

「真的？」小雨抬起頭來看了看我，然後由把頭低了下去，「可是村裡的鄉親們都說，男人進了城就都不是好東西了，城裡的男人都有好幾個女人。」小雨把頭低的更低，「小飛哥，就算你有別的女人我也沒關係的，只要你讓我跟著你，好么？」

「傻丫頭，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樣子的。」聽了小雨的話，項飛想笑，可是笑到了嘴邊，卻感覺鼻子越來越發酸。

「小飛哥，你哭了？」小雨驚訝的瞪著大眼睛看著項飛，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手絹給項飛擦淚，「小飛哥，你不要哭，你不要為難的，就算我不住在這裡也可以的。我來之前，隔壁李嬸就跟我說了，要是我在城裡找不到你或者有什麼困難的話，就可以去給城裡的有錢人當小保姆，小丫頭，賺夠錢就再回鄉下。李嬸還囑咐我，城裡的男人都喜歡養小老婆，叫我小心，不要給別人當小老婆。小飛哥，你放心好了，你這裡住不下的話，我去給別人當小保姆，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我能做很多事情的。小飛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呵呵，傻丫頭，這裡怎麼可能住不下你？就算誰都住不下，我身邊也總有你的位置的。」項飛將小雨緊緊地抱在懷裡。

小雨乖乖的趴在項飛的胸膛上：「小飛哥，那你為什麼哭了？」

「因為我見到你太高興了。好了，我們進去吧。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就可以了。」項飛說著便到門外去提小雨的包袱。

「好重！」項飛提了一下居然沒提起來。

「我自己來就好了，小飛哥。」小雨忙自己提起一個包袱，伸手又去提另一個。

「不用，不用，你提一個就好了，這個我來。」力氣被比下去的項飛不覺有些臉熱。

進到屋子裡面，將包袱放好，「小雨，這麼重的東西，你一個人怎麼提來的？」

「坐火車來的，一點都不累。呵呵」小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嗯？你出去做什麼？」項飛來到門口一看，原來小雨已經把剛才摔碎的碗和面收拾了起來，開始拿著拖布拖地了。「哎，我來，我來。」項飛急忙走上前去。

「不用，這種事情女人做就行了。」小雨頭低著頭繼續拖地。

項飛看著小雨的背景，雖然幾年沒見，但是關於小雨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的鮮明。

小雨，全名叫楚雨，跟自己一起從小被養父收養，比自己小兩歲。養父是個淳樸的農民，剛結婚不久妻子就因為一場意外而喪生。這件事情對養父打擊很大，養父沒有續娶，而是收養了項飛和楚雨，從小，養父便沒有讓他們兩人兄妹相稱，而是想讓兩人做夫妻。三人相依為命，直到那一年，項飛離開了村子……

「小飛哥。」已經打掃完了的小雨，見到項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害羞的低下頭，雖然覺得背一個男人這樣盯著看很害羞，但小雨心中卻有一絲甜蜜的感覺在漫漫的滋生。

「啊？」被小雨叫醒的項飛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忙道，「以後這種事情我們一起打掃就行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小雨，你坐火車來的？花了一百多？」

小雨點點頭。

「可是從家到這裡卧鋪要400，硬座也要將近2百的。」項飛看著小雨。

「我在上面站著，不坐他們的座位的。」小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呵呵，小飛哥，這個很合適的，我就站了站就省了50多塊錢。」

「站票……」項飛輕嘆一聲，看著一副賺了大便宜般沾沾自喜的模樣的小雨，項飛想道，「一個買了站票反而如此高興的女孩，這究竟是天使？還是純樸？無論是什麼，這都是一個純潔的靈魂……」

「以後不要再買站票了，小雨。整整將近20個小時，而且這20個小時裡面有大半是在夜裡，你這樣會把自己累壞的。一夜沒睡吧？」

「呵呵」小雨銀鈴般的笑聲，「不要緊，我不累也不困。晚上也好好的呀，車上好多人，我一點都不害怕。」

「那你是不是也是從車站走到我這裡來的？」面對著純樸的小雨，項飛的心中充滿了心痛和無奈，不過這其中卻摻雜著一絲甜蜜。

「對呀，路上好多車呀，還有那些很高的房子，還有……。」小雨開始興高采烈的講述著一路上的見聞，對我們而言習以為常甚至常常抱怨的這些東西，在小雨眼中卻成了另一番模樣，「還有那些女孩子的衣服也好漂亮。」小雨說到這裡臉紅了一下，「就是，就是那些衣服料子太少了一些。」

面對著這樣的小雨，我還能做什麼呢？我只能靜靜的聆聽，聆聽這彷彿可以洗滌靈魂的聖歌。除此之外，一切，一切舉動都將是褻贖，是對一個純潔靈魂的褻贖。

我想要個健康平凡的，會炒番茄雞蛋的，會操作洗衣機的，臉上可能還有點小雀斑的，見到生人會臉紅的，知道醬油多少錢一瓶的，在我把大米扛回家時會幫我擦擦汗的那麼一個姑娘。這樣的要求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