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57.第 57 章

程裴如被廢,自找死路。

凌亦晨來求顧輕郎,顧輕郎沒答應去求蕭崇放過程裴如,凌亦晨陪著程裴如入了冷宮。

顧輕郎回到清歡殿的時候,張平正窩在殿里膽戰心驚的,一見主子進來,這傢伙一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癟著嘴奇奇怪怪的弱弱道:「主、主子,您練劍回來啦。」

顧輕郎瞪了小太監一眼,道:「又怎麼了?」轉身坐在軟榻上,心情委實陰鬱。

張平一抽鼻子,想那個變態鬼欺負自己的事,讓自己怎麼好跟主子說啊,連忙從小宮女手裡親自端了熱茶過去,小心翼翼的供奉到主子手裡,「沒什麼,奴才看主子出去練劍好半天了都不見回,心裡有些著急了。」

「你這奴才著急什麼?」顧輕郎心裡壓著事,接了茶就放在檀木桌上。

張平一看,揉揉鼻子強打精神說:「主子是不知道,就在您剛剛出去不久,姽嫿夫人和容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們都有過來,這兩位娘娘身邊來人,主子不在的話,奴才們不是心裡慌的很嘛。」

顧輕郎聞言一愣,不悅的眯起眼:「她們派人過來幹什麼?」

張平說:「兩位娘娘沒讓身邊的嬤嬤們說原因,只是突然各自送了好些奇珍貴品呢,說是賜給主子的。奴才們也摸不著頭腦,於是接了后就讓錦繡帶著放在小庫房裡,兩位娘娘各自送的什麼,全都有記錄,主子現在可是要去瞧瞧?」

他當是為了什麼,原來是來拉攏人心啊,顧輕郎一扯嘴角,無趣的嗤笑:「不用了,你記著就好。」

沈嫿和齊沫容還真是心急,鬧來鬧去不就是為了選后那伙子事嗎,以前兩個人都對他不冷不熱,特別是齊沫容,看到蕭崇一日比一日對他好之後,他在每日的早上請安時見了他,恨不得用一雙刻薄的眼睛毒殺了他,現在居然也想著拉攏他了。

顧輕郎往後一仰著身體,靠在軟榻上,「最近宮裡是不是很鬧騰?你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鬧騰?」張平聞言一愣,嘿嘿嘿蠢萌蠢萌的道:「奴才沒見宮裡有什麼鬧騰的地方啊,只是平日里姽嫿夫人和容妃娘娘都高高在上養尊處優,這陣子不知道哪裡來了興趣,不斷地邀請宮裡的一些小主和娘娘們賞花啊,看戲啊,對了,兩位娘娘還說請主子幾日後也去……」

「知道了,無須再啰嗦,這些事你日後再提醒我就是了。」果然被他猜的一點都不錯,顧輕郎已經失去了興趣,手一揮打斷張平的話。「那你可見最近凌容華和程德儀那,在我不在的時候,來咱們宮裡有什麼事嗎?」

張平摸了摸後腦勺,心裡其實不明白以往主子都不太過問宮裡其他人的事的,但是今日為何問的這麼仔細,但是他也沒有多想,主子問什麼,他老老實實的回答就是了:「凌容華和程德儀兩位主子,在主子不在的時候也沒什麼事啊,只是主子,奴才發現最近程德儀來咱們宮裡不是那麼勤快了。」

「是嗎?」顧輕郎的眼眸一斂,光芒冷冽起來。人家現在要忙著去別的地方,自然就沒空常來他這裡了。

張平嘿嘿嘿傻笑道:「主子今日為何興緻這麼好,居然和奴才說了這麼多話?」

顧輕郎恨鐵不成鋼的一記白眼飛過去:「是你這奴才平日里太多廢話!」心卻慢慢的又升騰起一股悶氣,果然,有些人與你交好,也並不是真的就值得和你永遠交好下去,一個不小心他便可以在背後與他人一起,謀划著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平,你速去程德儀和凌容華季長使的宮裡,去將這三位主子請過來,就跟他們說,我今晚在清歡殿里設宴,邀請他們過來一聚。」

「是,奴才這就去。」張平一聽就樂了,傻笑的像個猴似的,他最喜歡主子和程德儀等在一起玩笑的時候了。

顧輕郎看著小太監一溜煙的跑出宮去,想著今晚或許會有一場好戲,只手端起香茶,又喚來錦繡:「錦繡,你進來。」

錦繡從外頭聽到主子叫喚,連忙從殿門處走進來,害羞的抿著嘴恭敬道:「主子,奴婢在,您有什麼吩咐的嗎?」

顧輕郎面無表情的望著小宮女,沉默片刻冷清的說:「等到張公公回來之後,你馬上去乾明宮請皇上過來,就說我有要事請皇上來宮裡坐坐。」

錦繡聞言彎下腰去,羞澀的回答:「是,奴婢遵命。」

「出去吧,現在不用人伺候了。」顧輕郎低頭輕輕的喝了一口香茶,他這殿里的茶葉是遠遠不及在程裴如宮裡喝到的香盈。

也對,畢竟人家那茶是姽嫿夫人賞的,哪裡是其他宮的嬪妃可以比擬。

張平跑出去沒有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主子,奴才去了三個主子的宮裡,凌容華說馬上就來,季長使也說稍後便到,但是程德儀則說他今天的身體有些乏累,今晚恐怕不能來殿里和主子們小聚,請主子見諒。」

「身體乏累?」顧輕郎坐在軟榻上看書的身體一頓,抬起俊臉淡淡含笑:「你再去請程德儀來,告訴他今晚皇上也會在的。」

「皇上今晚要來咱們宮裡嗎?」張平的眼睛馬上亮了,咧開嘴角笑的一臉白痴:「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再請程主子!」

「程德儀來就來,不來就不要再吃勉強了,全看他自己,你不要多說話,明白嗎?」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他要人三番四次的去相邀的,可是張平跑到門口的時候,顧輕郎又在身後輕飄飄的加了這樣一句話。

張平傻乎乎的腳步一頓,也沒弄明白為什麼,點點頭就回道:「是,奴才明白了。」

顧輕郎望著小太監再度跑出去的身影,好半天又風輕雲淡的低下了頭,來或不來,今晚就看程裴如自己的造化了。

然而不知道是讓顧輕郎高興還是失望的是,這一次,張平將程裴如請了過來。

長相秀氣可愛的少年臉頰還有些發紅,只是走進內室坐著的時候,滑溜溜的眼睛環顧了內室一圈,看樣子好像期待什麼之後有些失望和奇怪。

「顧兄。」程裴如有些欲言又止。

顧輕郎叫來宮女奉上香茶,同時端來一些平日里程裴如最喜歡吃的甜品點心,「裴如來了,剛剛叫張平去請你的時候,你還說身體不舒服,我擔心起來還以為你有什麼要緊的事,現在看你來了,可是身體又緩過來了?」

「其實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沒什麼要緊事的,顧兄不常親自相邀,我想來想去,怎麼好不來呢,所以……所以也就跟著張平來了。」說這話的人聲音很小,隱約還能領悟到一些心虛的氣息。「不過,顧兄不是說皇上也在這裡嗎?」

顧輕郎對好友露出了一慣的微笑,但是今日怎麼看卻怎麼顯的有些冷了,「皇上要過一會兒才來。」

「皇上真的會來嗎?」程裴如的精神一下子被提了上來,神情簡直煥然一新,過後看到顧輕郎冷淡的臉龐,他才像是知道自己失禮了一樣,抿著嘴害羞的小聲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常見到皇上,驀然聽到等一下會和皇上撞見,心裡有些緊張。」

「沒事。」顧輕郎定定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年一眼,薄唇一張靜靜的說:「如果裴如真的害怕見到皇上,這樣吧,不如你還是回去好了,皇上說今晚會來清歡殿用膳,我也沒想到會和你們撞上,如果你實在緊張,我也不好為難你。」

「不不不,這怎麼可以呢。」程裴如聞言像是一怔,趕緊焦急的抬起眼眸,秀麗的臉龐上滿是驚惶:「顧兄相邀,我怎麼好不給面子,皇上的話,他那麼寵愛顧兄,如果看到亦晨和致遠都在,獨獨我走了,顧兄的顏面上也不好過吧。」

「裴如何時這麼會周全旁人了。」顧輕郎不動聲色的親自給對方續了一杯茶,英俊的臉龐上掛著奇怪的笑意。

「顧兄……」程裴如覺得今天的顧輕郎真的很奇怪,前幾個時辰跑去他的宮裡坐時,冷冷的眼眸就想要看穿他的內心一樣,弄的他直冒冷汗,現在到了傍晚,他又讓張平去邀他們幾個人過來小聚,如果不是因為皇上也在,他想著抓住一切機會親近皇上,否則真的是怕來這裡。

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寵顧輕郎啊,他們的年紀家世都差不多,他甚至還是嫡出,長的也比顧輕郎漂亮多了……

程裴如心中七上八下的,坐在顧輕郎的對面,可能是因為心虛,手心中捧著精緻的茶杯,還是一股股的往外冒冷汗,而顧輕郎卻陪坐在他的對面,再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黑色的眼眸里翻滾著陰霾似的光芒,格外令人慫恐。

程裴如,可沒說他沒有給你機會,今晚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到時候別怨他就是了。

……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凌亦晨和季致遠果然帶著各種的貼身太監來到了清歡殿,一見到程裴如已經比他們先一步到了,凌亦晨吃驚不小。

「哎,你這小傢伙,之前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你困了要在自己宮裡睡覺的嗎?怎麼現在還在我們前面來到輕郎兄宮裡呢?」一把坐到程裴如的身旁,凌亦晨伸出手揉著他頭頂烏黑溫順的頭髮,打趣他也一臉的溫柔。

「你別亂摸我的頭!」程裴如被凌亦晨打趣的尷尬了,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解釋道:「顧兄親自相邀,我怎麼可以不來。」

凌亦晨皺著俊臉表示很受傷:「裴裴你好偏心啊,怎麼給輕郎面子,不給我面子!」

「你閉嘴啦,最討厭你了!」這樣一個比自己才大了一兩歲的人,可是在宮裡同住一處時卻處處把他護著捧著,簡直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疼愛,如今程裴如看著凌亦晨那張直率陽光的俊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連他都不敢多直視了。

季致遠坐在一邊穩重的說道:「裴如和亦晨性格最合得來了,別看在宮裡這麼久,可是他們怎麼鬧也不會紅臉。」

程裴如聞言大囧,一顆心卻因為季致遠的話直往下沉,心想但凡一個人在宮裡活著,要的又不僅僅是和身邊的朋友合得來……

凌亦晨在旁邊搖搖頭嘆息道:「致遠剛剛說錯了,我看裴裴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脾氣突然間也壞的很。」

「我不聽話,你別來管我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程裴如覺得自己很容易躁動,本來他的心裡就慌的厲害,現在聽凌亦晨還這樣說他,他更加覺得心臟一縮,害怕的回嘴就反擊,好像驚弓之鳥的小動物一般。

「你們看你們看,這小傢伙是不是越來越壞了?」凌亦晨頓時哭笑不得。

顧輕郎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到三個好友打鬧的場景,突然笑道:「無論怎樣,我們能總在一起彼此照應著就是最好的了。」

季致遠也直率的朗聲說:「輕郎說的對,在整個後宮,索性我們四個是好朋友。」

「我們落在旁人眼裡,早就是一夥的了吧?」凌亦晨重重的捏了捏程裴如的臉蛋,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你們都聽說了吧,為了皇后之位的事,姽嫿夫人和容妃現在都在四處活動呢,你們說最後誰能當上這個國母呢?我們身在後宮,不可能不參與,我們要站在哪一邊啊?」

季致遠的臉色也嚴肅起來:「我無論怎樣都是和你們一起的,你們怎麼看,我就是怎麼做了。」

凌亦晨望向顧輕郎,嘆口氣說:「輕郎兄呢?我和致遠也是一樣的。」

顧輕郎看著殿里三個好友的目光一下子就全部落在自己的身上,其中唯有程裴如的目光最緊張了,勾唇一笑,他緩緩搖頭,「我哪邊都不參與。」

「哦?」三個人一陣驚訝,最後凌亦晨和季致遠想明白了,雙雙笑著說:「那我們也和你一樣了,反正皇后什麼的太尊貴,跟我們這樣的小后妃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幾個在宮裡能平平安安,彼此照拂,常常能這樣聚在一起說話玩笑就滿足了。」

顧輕郎笑了笑,黑色的眼眸望向程裴如坐著的地方,沉默之後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

蕭崇剛開始聽到張平來說顧輕郎請他去清歡殿的時候,很是意外,後來一問,偏偏張平又說不出什麼像話的理由來,心想這或許又是顧輕郎想要胡鬧了,他也沒有拒絕,嘆口氣說到了晚點的時候,他回去他的清歡殿用晚膳了。

不用問,既然已經答應了用晚膳,自然也就意味著他晚上會留下來。

「皇上!」蕭崇剛一走進清歡殿內室時,就看到幾個年輕的男妃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驚嚇不小,連忙一個個的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他下跪拜見。

他去顧輕郎的宮裡,一向不喜歡讓李德在前頭高聲提告,所以這樣悄無聲息的進來,倒是嚇到了幾個妃子。

蕭崇怔了一下,正眼一看,原來都是和顧輕郎在宮裡交好的幾個年輕人。

顧輕郎也跪著,跪在最前面,所不同的是其他人對他都獻出一種恭敬嚴謹的態度,就他仰著俊容,嘴角上掛著一抹曖昧的微笑。

蕭崇深吸一口氣,轉身做到了最高處的位置,揮揮手說:「都起來吧。」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在顧輕郎的宮裡。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顧輕郎和這幾個男妃待在一塊了,雖然說他很高興看到顧輕郎有朋友相陪的樣子,但是按照顧輕郎那樣冷淡的性格,蕭崇也不禁心中微微的猜測著,看來顧輕郎是真的很喜歡和這幾個男妃親近啊。

「謝皇上恩典。」凌亦晨和季致遠之前來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時刻蕭崇也會來,所以說兩個人幾乎嚇了一跳,程裴如原本站在兩個人的身後,看到蕭崇終於出現的身影,他面色發燙,悄悄的從凌亦晨的身後走出來了一點點,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龐。

顧輕郎無視友人們驚愕和不自在的模樣,親自給蕭崇倒了一杯茶奉上,低低笑著說:「皇上,謝謝您來和我們一起用晚膳,看到您來,臣侍們都高興極了。」

蕭崇接過瓷杯,有些無奈的瞪著顧輕郎:「嗯。」話說這明明就是他讓張平去請他的好嗎,如果事先知道會有其他的男妃在,他根本就不會來,不知道為什麼,蕭崇發現他願意順著顧輕郎讓他開心,但是對別的男妃,他並沒有這樣的熱忱。

而且,看到顧輕郎和幾個年輕人站在一起的模樣,那樣的年紀相當出類拔萃,蕭崇只覺得自己面上冷淡,心裡卻並不怎麼舒服。

「張平,皇上已經來了,傳膳吧。」顧輕郎望了一下已經有些束手束腳的凌亦晨和季致遠,被他們兩個人用要命的眼神瞪了一眼之後,他輕輕的笑著望向蕭崇:「皇上,既然凌容華和程德儀等都在,能不能讓臣侍等……」

「不必拘著禮了,都坐下吧。」不等顧輕郎說完,蕭崇心裡怨他胡鬧,嘴上卻也給了他好幾分的面子,不忍讓他失望。

「謝皇上!」顧輕郎灼熱的眼神穿過蕭崇淡然的面容,抿嘴一笑間,一絲得意和陰暗同時從他的眸底劃過。「既然皇上都說了,那大家都坐吧。」

晚膳很快就被布置在檀木桌上。

這還是第一次蕭崇來到清歡殿的時候,同時還有別人在一起,晚膳面前,蕭崇坐在檀木桌的第一位,圓圓的桌子上布著一些蕭崇喜歡的菜式,幾個新人少年們都很是緊張,卻有程裴如和蕭崇緊挨著坐在左邊,大家屏住呼吸一句話都不敢說。

顧輕郎不動聲色的坐在蕭崇的另一邊,感受到蕭崇包容的溫柔的同時,也暗自好笑著今晚好戲的上演。有些人想要上位,可以,但是不要想著踩著他的屍體往上爬就行!

他可不是什麼聖人,但凡是算計了他的,無論後果,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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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吾皇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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