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成霖樓,學校主要的研究室就在這兒,總共八層,不過成霖樓的一樓和二樓倒是有幾間小教室,方便平時教學。二樓的218室,金玲恰好面對窗戶坐著,陽光射到她的圓臉上,使她的兩頰更加紅潤;四月低的西安倒是不熱,只是這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她拿筆的手托著腮,半眯著眼懶懶的望著前方,講課的教授也同樣疲倦得打了個呵欠。
不大的教室里坐了零星的十來人,倒不是這課人少,只是不少學生沒來而已,就像金玲的室友張曉梅一樣,估計又是泡圖書館去了......
午後的陽光躍上窗檯,慵懶醉人,金玲喜歡這種感覺,一絲絲困意在這樣的慵懶中漸漸瀰漫開來。
教授講課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金玲半眯著的眼一點點、一點點的合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撐著下巴的手倏然滑落,金玲驀然驚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金玲無意間往窗外望去,一抹灰白的身影從自己面前的窗外劃過,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一聲重物掉落的聲音傳進了金玲的耳朵。
校園剎那的靜謐后,立即傳遍了女孩的驚叫:「啊!!有人跳樓了!」
金玲一怔,下意識的起身往窗外看去,而這一眼卻成了金玲往後無數夜晚的噩夢。
暗紅的鮮血蔓延著,睜著雙眼的已死之人死狀可怖,可就算如此,金玲還是認出了這人正是她那沒有來上課的室友......
說來這事兒距今也過了月余,與張曉梅無關的人對他們來說這事兒也只是課餘飯後讓人唏噓的談資,而日子該怎麼過也就怎麼過。
覃程從來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無關自己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多看一眼的。換做平時,要是知道張曉梅死了,他也只會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現在的事情卻有些不比平常。
「我說,覃程,你是不是那天撞傷腦子了,怎麼自從出院以後就凈說胡話。」
「我倒是寧可是我腦子有問題。」覃程閉了閉眼,望著剛才吳海離開的方向,突然間煩躁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要不是那晚脖子上的傷還在,要不是林宏星此刻還在北京的醫院躺著,覃程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人總是會對未可知的事物有所忌憚的,更何況鬼神這一類......
覃程還是惜命的,那晚上的恐懼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只是,他心中隱隱的有種預感,如果放著吳海不管,明天恐怕只能看到他的屍體了.......
「跟我來。」望了張俊一眼,覃程說道:「吳海恐怕要出事兒。」
覃程這突然的一句讓本來心裡就有些毛毛的張俊更不是滋味,「我說,難不成你真看到了張曉梅?」
知道張俊在糾結些什麼,覃程也沒解釋,轉了個身,往成霖樓走去。
見覃程離開,張俊心思千轉百回,最後還是要了咬牙,跟在覃程身後跑了去。
覃程大概能知道張俊心裡在想些什麼,在一些人眼中,他覃程恐怕就是殺了江波,弄傷了林宏星的兇手,張俊雖然因為和他關係好,沒這麼說,但至少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特別是在這深夜裡,他先是說了些『不正常』的話語,爾後還邀張俊往另一邊無人的成霖樓走。是個人都會在心底思量著這是否別有居心,會不會發瘋去砍了自己。所以,對於張俊只有遠遠的跟著自己,覃程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成霖樓不遠,走了個五分鐘就到,不過還未等覃程仔細尋找吳海的蹤跡,身後的張俊就已經喊了起來:「吳海!?」
「吳海在哪兒?」
張俊喊了這麼一句話后立馬奔到覃程身旁,指著樓頂:「你還在看哪兒啊,你那眼鏡和個裝飾品一樣!」
順著張俊手指的方向望去,樓頂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攀爬防護欄,因為近視,即使戴著眼鏡,覃程也看不太清,不過他卻也還能看見有個女人正推著那人往前,不用猜覃程也知道他倆是誰.......
心中突然間一陣寒,她是要殺了吳海啊!
「吳海!你發什麼瘋!別衝動!......」張俊走到樓的正面不停的大聲遊說,可是無論他怎麼說,那樓頂的吳海就像根本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反應。
「沒用的!」覃程望著樓頂的兩人,不,應該說是一人一鬼,:「吳海恐怕是被控制了。」
「到現在了,你還說.......」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張俊卻在無意間瞥到吳海正下方的地面,噤聲了.....這兒正好是那天張曉梅掉落的地方.....那天他正好回學校,雖沒有看到張曉梅屍體,但也是看見了那一灘暗紅的鮮血。
他和吳海算是熟識,寧化村工作時他倆也是在同一組,所以,張俊很清楚吳海在聽到張曉梅死訊的時候也沒有回到學校,只是在江波事情停工的那幾天去了一趟張曉梅的老家......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救人。」
「怎麼救?」
「你在這兒守著,我上去看看.」說罷,覃程轉身就往大樓樓梯口跑去。
夜深學校里電梯早已經被鎖了,只能走樓梯。
匆忙爬上八樓樓頂,覃程有些氣喘,平息呼吸同時覃程清楚的看見了站在吳海身後的張曉梅那一臉僵硬的笑容,以及推著吳海向前的慘白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