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求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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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米晴專註在網上投簡歷。
工作地點當然是選在a市，她挑了好幾個大公司，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可能跟他們家公司有合作的企業排除掉，最終確定了三家。
可是簡歷投出去兩天了，到現在還沒收到一個面試通知。
她啃著在樓下買的麵包，繼續在求職網站上瀏覽。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明明說他們這個專業很好找工作的，怎麼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
把手裡最後一點麵包啃完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終於震動了一下。米晴被麵包嗆得咳了幾聲，忙不迭地拿起手機看了看。
果然是面試通知，約她今天下午兩點去公司參加面試。
米晴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像中獎了一樣歡呼了一聲。她衝到衣櫃旁，興緻勃勃地看是挑選面試要穿的衣服。
考慮到面試要穿得正經些，她特意找了一件壓褶的長袖白襯衫，配上一條過膝的藏青色a字裙，還真有點職場女白領的范兒。
她把自己的格子大衣穿上，在鏡子前照了又照，覺得無可挑剔后，才回到電腦前，開始找一些面試經驗貼。
中午的時候她開心地泡了碗泡麵，雖說她馬上就要找到工作走上人生巔峰了，但這些泡麵再不吃，就真的過期了。
把午飯解決完，米晴收拾好各種證書資料，十二點半就從屋裡出發——經驗貼上的人說，早到會給人留下好印象。
從計程車上下來后，她站在公司樓下感受了一下。這個公司修建在市中心，四周都是高聳的建築物，非常繁華。但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下，這座公司大樓依舊十分搶眼。
米晴提起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入口處擺放著一個指示牌，是專門給今天來參加面試的人指路的。米晴按照箭頭，很順利地找到了面試的地方。她以為她已經算到得早的，沒想到等候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
有掛著工作牌的員工詢問了她幾句，確定她是來參加面試之後，就給了她一張表格。米晴把表格填好，遞迴給工作人員，也被請到了等候廳。
她觀察了一下，來參加面試的無論男女，都穿著正裝，相較之下，她特意挑選過的衣服頓時就變得隨便起來。
米晴安慰自己，沒關係，雖然她沒有穿正裝，但她一定是最好看的，要不他們都盯著自己看什麼？
迎著眾多好奇的目光，米晴對大家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空姐微笑。
離她最近的一個女生往她身邊靠了靠，小聲問道：「你也是來參加面試的？」
米晴道：「是啊。」
那女生沒再說話，又和米晴抽開距離。
兩點的時候面試準時開始，面試的順序是按照大家來的先後順序，負責的工作人員把他們剛才填的表格交給面試官，裡面一個一個叫名字。
輪到米晴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和大衣，走進了面試間。
裡面一共坐著三個人，只有中間那位是女性。
米晴把準備的資料從單肩包里拿出來，遞了過去，就坐在了房間正中的椅子上。
那個女hr沒有看她的簡歷，而是看了她一陣，笑了笑：「米小姐的家境似乎不錯？」
米晴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道：「嗯，還好吧。」
對方又道：「我剛才看了下你填的個人資料，我們公司和你家不在同一個城市，米小姐是在a市也有親戚朋友嗎？」
米晴道：「沒有，我一個人在這邊租房住。」
hr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她低頭看了一會兒米晴的簡歷，才問，「不知道米小姐為什麼想加入我們公司？」
聽到這個問題米晴鬆了一口氣，這幾乎是每個公司必問的問題。她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背了出來，無非就是欣賞貴公司的企業文化和精神，想要自我挑戰和自我實現之類。
這輪面試幾乎都是中間那個女hr在問問題，米晴覺得自己回答得還不錯，最後對方問她期望薪資時，她也故意沒說太高：「五千左右。」
hr笑了一下，看著她道：「五千塊還買不到你身上的裙子吧？」
米晴沉吟了一下，道：「呃，我可以不買裙子。」
hr之後沒再繼續問，只是讓她回去等消息，無論錄用與否都會儘快簡訊通知。
米晴到家的時候，肖顧和哈士奇都不在。她看了看客廳里的掛鐘，這個時間段真是遛狗的時間。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拖鞋和睡衣，又拿了速食麵出去。
為了防止餓得太快，這次她拿了兩包，準備直接下鍋煮。
雖然做菜她不會，但燒開水還是會的。她在廚房裡找了個鍋，接了些水燒開后，把面扔了下去。煮好后，她直接坐在客廳里，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面。
面吃到一半，她裝在睡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米晴的叉子一頓，飛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親愛的米晴小姐，很遺憾你沒有通過我們的初次面試，希望你繼續努力，早日找到稱心的工作。」
米晴把這條簡訊讀了三遍，把手機放回了兜里。
她把兔耳帽子扣在頭上，雙手插.進口袋裡，埋下了頭。
為什麼她沒有通過？hr問的問題她都回答得挺好啊，難道是最後的期望薪資說高了？可是五千塊還算高？a市的物價也不低啊。
肖顧遛完哈士奇回來，一進門就看到米晴一動不動地坐在客廳里，還了無生氣地埋著頭，頓時抽了下眼角：「你答應過不會死在我的房間里的。」
米晴：「……」
她抬起頭來，看著門口的肖顧：「我只是在消沉。」
「哦。」肖顧拉著哈士奇往裡走，「泡椒牛肉味吃膩了？」
米晴扯了下嘴角，還沒說話，哈士奇就「汪」了一聲，撲到桌邊，看著她剩下的半碗泡麵。
米晴：「……」
她再次拿起叉子，飛快地把碗里的面吃光了。
耳邊傳來哈士奇可憐巴巴的叫聲。
肖顧從廚房拿出狗糧，倒了些在它的食盆里：「過來吃飯。」
哈士奇不情不願地去吃狗糧了，肖顧看了一眼還在消沉的米晴，想了想問：「你找工作失敗了？」
米晴：「……」
難道她臉上寫著求職失敗幾個字嗎？
見米晴不說話，肖顧覺得自己是猜對了，他笑了一聲，走到沙發另一側坐下：「你不是國外什麼大學畢業，很好找工作的嗎？」
米晴：「……」
她抬手把自己的帽子撥了下去，憤憤地看著他道：「那你呢？你又是什麼大學的，高中畢業了沒有啊？」
肖顧微微挑了挑眉梢，沒有回答她。
米晴不屑地嘁了一聲，又把帽子扣上，繼續在客廳里消沉。
肖顧看了她一陣，問：「你面試的什麼公司？」
米晴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公司名告訴了他。
肖顧道：「你簡歷都投的這種大公司？」
米晴嗯了一聲。
肖顧道：「一，你雖然在國外讀的大學，但只是個本科，在這種大型貿易公司里競爭力並不突出。二，你沒有工作經驗。三，你看上去就做不久。我要是hr，我也不會錄用你。」
米晴：「……」
前兩個她無法反駁，但第三個她還可以爭取一下：「我怎麼就看上去做不久了？」
肖顧笑了一下：「你這樣一個大小姐，誰會覺得你做得久？公司招人一個重要的參考因素，就是求職者的穩定性，而你身上的不穩定因素太多。」
米晴皺了皺眉：「哦，那你是說我就一直找不到工作咯？」
肖顧道：「你可以試著投一些中小型企業，另外面試的時候穿低調點。」
米晴抿了抿唇，把頭扭了回去。
肖顧故作恍然地道：「哦，我忘了，大小姐怎麼看得上小企業。可惜，大公司又看不上你。」
米晴：「……」
大概是感覺米晴被欺負了，哈士奇放下自己的狗糧，跑過來安慰她：「汪汪。」
它對著米晴搖尾巴，米晴心頭湧上一陣感動，心想早知道剛才的泡麵就分給它一些了。
她摸了摸它的狗頭：「狗蛋，你比某些人面獸心的人類好多了。」
肖顧把還在朝里擠的哈士奇弄開：「我都說了，他叫哮天犬……你現在不怕狗了嗎？」
米晴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愣了愣道：「我好像只是不怕它。」
肖顧把狗趕回去吃狗糧，隨口問道：「你以前被狗咬過？」
米晴道：「被狗嚇過，很小的時候。」她現在還記得那條兇惡的眼神和嘹亮的叫聲，「不過後來有人幫我把狗趕跑了。」
肖顧回過頭來，看著她，眼神有些戲謔：「聽你的語氣，救你的肯定是個男生。」
米晴又想翻白眼了：「一個大我一點的哥哥。」
肖顧道：「然後你就芳心暗許了？」他笑了一聲，「你們這些小女生還真好騙。」
米晴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才道：「他是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