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兄弟談心
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殘破的城牆在太陽的餘暉下顯得滄桑和沉重。魏塵目送一隊隊的士兵離開。各個縣大隊、區小隊和游擊隊紛紛來告別,畢竟戰鬥結束了。魏塵將這次繳獲地大部分武器彈藥都送給了他們,畢竟自己的隊伍不缺這些。
對於老李的新兵團,魏塵知道這次老李吃虧不小。魏塵對著老班長說:「老班長,我去下團部,看看老李怎麼樣了。畢竟老李這次吃了這麼大虧,很大責任在我。還有我已經讓李慶開始部署隊伍撤離縣城了,鬼子和國民黨都盯著呢!咱們留在這就是棧板上的肉,我看咱們還是撤到咱們的老窩——小李庄,畢竟金窩銀窩不如咱們的狗窩!」
「行!你也該去看看了!剛才通訊員報告說獨立團已經接過老李的防區了,還有這次咱們的傷亡也不小,估計短時間是恢復不了實力了,我看藉此機會也好好休整下。」
「一切你看著辦!老班長你做事我放心,這樣我就先走了!」魏塵騎上通訊員牽來的馬,朝著團部的駐地奔去。
一進古村魏塵就感到一陣的壓抑,看到原本熱熱鬧鬧地打穀場現在也是冷冷清清。魏塵憑著記憶來到老李的院子,剛到院門口就碰到警衛員小陳。小陳一看到魏塵來了,忙牽過馬匹說:
「魏隊長你來了!」
「恩!你們團長怎麼樣了?」
聽到魏塵的小陳顯然神情有些低落,眼圈紅紅的說:「這次咱新兵團傷亡大半,很多建制都沒了,就連二營長、三營長也犧牲了。要不是獨立團及時趕到咱們就都犧牲在那了。現在團長天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團長的脾氣我們也知道,沒人敢去勸,魏隊長你來了好好勸勸團長。」
看到小陳抹著眼淚,魏塵看著心裡也怪不是滋味兒的。也沒多說什麼,將馬交給小陳便直接進了院子。進了屋裡看到老李正斜躺在床上,頭蒙在被子里。聽到有人進了屋裡。頭也不抬地說:
「誰讓你進來的!老李現在煩著呢!給老子滾出去!」
魏塵將從縣城裡帶來的兩瓶汾酒和一隻燒雞放在桌子上。老李聽到人還沒走,立刻罵著將被子從頭上撤下:
「你他娘的沒聽到老子的話么!非讓老子揍你出去是不!」
不過當看到是魏塵時,頓時將話給咽了下去。坐在床前神情不自然地說道:
「魏姑娘是你啊!小陳!給魏姑娘搬把椅子來!」
魏塵看著老李那鬱悶的表情,心裡也是很不舒服。畢竟這次的作戰計劃是自己制定的,新兵團這次的慘敗,歸根到底在自己沒有很好的分析雙方的實力差距。自己一味的拿著那些警戒部隊的戰鬥力來衡量鬼子的野戰部隊,從根本上說是自己的經驗錯誤。
「小陳,不用搬了!老李,其實這次我是來給你賠罪了!這次作戰計劃。。。。。。。」
老李聽到這立刻打斷了魏塵的話:「魏姑娘,你這樣說我老李可是不高興。雖然作戰計劃大部分是你制定的,可是經過咱新兵團所有參謀和我老李的肯定。所以這次責任不在你,你也不用自責。
仗是打輸了,可是咱新兵團誰也不賴著,敗了就失敗了,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是婆婆媽媽說這個說那個,這不是咱爺們乾的事。這次失敗咱老李敗得不冤,雖然咱敗了,不過小鬼子整整一個整編野戰聯隊,讓咱打得也剩下個空架子。就為這咱老李也沒給咱爺們丟臉!」
聽到老李的話,魏塵心裡對這個五大三粗地漢子很是敬重。這種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計也沒有他這麼樂觀。魏塵拿起一瓶汾酒對著老李說道:
「好!老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矯情了!這次誰對誰錯咱就不說了,今天咱哥倆好好喝一杯!」
「好!」說著老李將旁邊的小桌放在土炕上,將燒雞和酒都拿到桌子上。魏塵脫了鞋也上了炕。倆人也沒有用杯子,直接用瓶吹。一來二去,倆人已經一瓶酒下肚。老李醉眼朦朧,已經隱隱有些醉意。老李拿著瓶子對著魏塵說:
「我說魏姑娘,說實在的咱老李雖然嘴上說這次敗得不冤,但咱這心窩子里確實疼得很啊!咱老李自打扛起槍那天起,就沒有吃過這麼大虧。這個你可以問問那些革命的老同志,說起咱老李,誰敢說咱老李打過敗仗。就連長征時,很多惡仗,別的團都是整建制整建制的打沒了,有時一個團剩不下幾個人。可是咱老李一路打來,沒有一個連全掉下的。
可是這次咱老李敗了,敗得慘啊!新兵團營連級幹部犧牲了三分之二。一營、二營、三營就剩下百來人,四營五營就剩下三百來人,新兵團從沒吃過這麼大虧啊!我心裡疼啊!」
說著老李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一絲淚珠從那黝黑的臉龐滑下。老李看著魏塵接著說道:
「雖說我老李這次敗了,可是只要咱新兵團還剩下一人。那咱新兵團就還在!現在老子還有四百多兄弟,新兵團還會有重建的那天!到時老子非要和這個赤木聯隊過過招不可,老子非要把他給揍趴下不可!」
「好!老李!像個爺們!」
聽到老李的話,魏塵似乎也有些醉意,拿起手中的酒瓶和老李碰了下,倆人各自灌了一口。魏塵用手摸了把嘴說:
「老李!你這樣說就對了!小鬼子有什麼了不起!咱哥倆打認識來不知道殺了多少鬼子。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下次咱哥倆聯手非把這個赤木聯隊給滅了不可!」
「對!下次咱哥倆聯手非滅了這幫孫子不可,讓他知道知道咱爺們也不是軟柿子。」
說著倆人碰了下瓶繼續喝著,不知不覺倆人都醉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來。警衛員小陳聽到屋裡沒聲音了,進來一看倆人都睡著了。便將炕上的桌子收拾了下,給倆人各自蓋了條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