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質
?十分鐘后,陸小毛看著面前一片混亂,頓時傻眼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地黃毛捂著屁股哀嚎痛哭,什麼人這是!哪裡都不打專打屁股,面子都要丟光了啊!
不是說了不會用棍子打人嗎!為什麼還要棍子打他們,嗚嗚嗚……
黃毛捂著屁股流淚,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陸無淵說打人不用棍子是在罵他們。
「小子,你給我等著瞧!」一群黃毛留下一句話,捂著屁股跑了。
陸豐倒是沒被打,他呆愣在原地,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看著毫髮無損的陸循,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體弱多病的,整天被他欺負的陸循嗎?
陸豐轉過身就跑,卻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摔了一跤,整個人爬了半天爬不起來,陸小毛走過去扶他,卻被他嚇了一跳。
陸豐的鼻子撞到了石頭,兩道鼻血掛在他的臉上。
陸小毛趕緊拿出一塊手帕,想捂住陸豐的鼻子,卻沒想到陸豐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大聲對他喊:「不要你多事!」
說完,晃動著肥肉,一扭一拐的跑了。
「他沒事吧?」陸小毛有些擔憂。
然後轉過頭看著陸無淵的眼神充滿了崇拜:「陸循,你好厲害啊,快告訴我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的!看著有點像寶劍英雄傳裡面那個郭清的打蛇棒法啊!」
陸無淵:「……」
陸無淵好不容易擺脫了陸小毛,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到平常練功的地方練功。
此時已快入夏,茂密的竹林深處有一個絕妙的去處。
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從竹林間流淌而過,迎著河流而上,差不多十分鐘的路程,有一道瀑布,水聲潺潺,似雪珠似飛霄,在夕陽的輝映下,如同一幅美麗的山景圖。
瀑布下面有一個水潭,譚中有魚,此刻陸無淵完成了今天的訓練,拿了一個用刀削尖的叉子捉魚,短短五分鐘,陸無淵叉了五條魚上來。
雖然魚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勝在美味,如今的山上沒有跟他的前世一樣滿山的野味可以抓,別說獐子野豬,就連兔子都沒有,陸無淵只偶爾抓到過一隻野雞,拿回家用板栗燉了,與陸業成陸良貴吃得甚是美味。
陸無淵看了一眼掛在手腕上的手錶,恰好五點三十,再不回家陸良貴肯定又要念了。
這表是陸業成給他買的生日禮物,樣式非常老舊,之前的陸循嫌棄它太丑了,隨便丟在房間里,被陸良貴撿到了,然後狠狠的批評了他一頓。
魔尊大人覺得這個手錶真當神奇精緻,居然可以將時間精確到秒,於是跟陸良貴學了怎麼看后,就每天掛在手上了。
不過這個手錶唯一不好的是,夜裡睡覺耳朵太靈的陸無淵會聽見秒針滴答聲音,於是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把手錶丟在外間。
陸無淵走到家門口,看了一眼手錶,恰好二十一分鐘,比一個禮拜前快了五分鐘。
從竹林到家,按照成人的腳力來算,差不多要三十分鐘,陸無淵才習練了陸家內功一個月,輕功效果不甚明顯,走到家門口額頭都是虛汗。
至少比一個月前的渾身大汗,走完直接累得想趴下強多了。
陸無淵走到家門口,突然腳下一頓,只見敞開的大門裡面站了一屋子的人。
屋子中間站著一個仰著頭嚎啕大哭的胖子。
趙春秀和陸家成站在左邊,陸業成和陸良貴站在右邊,把狹小的屋子擠得滿堂。
三堂會審?
陸無淵抬起腳步往裡頭走去。
「站住!」陸業成鐵青著臉,「你跑哪去了,陸豐的鼻子是不是你打的?!」
陸無淵先是把手中的魚掛在窗檯之上,然後似笑非笑地看了陸豐一眼,看得陸豐心虛停下哭聲,然後才轉回視線看著陸業成道:「我方才一直和陸小毛在一起,沒見過陸豐。」
陸業成皺著眉,看著陸循的表情,又看了一眼他掛在窗台上的魚。
剛剛趙春秀氣勢洶洶地拉著自己的兒子到他家,說自己的兒子被陸循打了,現在鼻血止不住,而且有可能骨折了!一直要陸業成討個說法。
陸業成當時也是腦子一衝,還以為自己的兒子真得打了陸豐,現在看到陸循豪不知情的樣子才冷靜下來,看兩個人的身材對比,怎麼都是自己兒子是被欺負的一個吧,怎麼陸豐受了傷,自己的兒子卻衣裳整潔毫髮未損呢?
想到這裡陸業成的表情緩和下來。
陸業成冷靜下來,趙春秀一聽陸無淵的話卻是怒目圓瞪,剛剛她一回到家,就看見自己兒子的鼻血跟個水龍頭似的,一直止不住,輕輕一碰卻是兒子一聲哀嚎。她既心疼又憤怒,馬上問他怎麼弄得,結果陸豐支支吾吾的說自己不小心摔得,趙春秀看他這麼遮遮掩掩當然不信,因為前段時間陸豐有和鎮上不良學生打架被老師處分的黑歷史,趙春秀馬上想到陸豐肯定是又跟那群不良學生胡混去了,陸豐怕老媽去找那些人,只好說自己的傷是被陸循打的,而且跟他媽說陸循恢復了記憶,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打了他一拳。
趙春秀當場就怒了,自己的兒子又不是故意陸循推下去的,現在陸循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把自己兒子鼻子打骨折,要是不找陸業成要個說法她趙春秀就不姓趙。
「我告訴你,剛剛我已經去問過了,陸小毛早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回家了。」趙春秀冷哼了一聲。
「哦?」陸無淵抬起頭看著趙春秀笑了笑,「那我記錯了,我方才一直和軍子在一起。」
趙春秀沒想到陸循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頓時後面的話被噎住了。
「你撒謊,軍子今天放學直接回家了,根本沒出門!」陸豐仰著腦袋喊道。
他知道軍子他爸胃出血所以軍子一放學就直接就回家了,根本沒心情沒出門;他現在有他媽撐腰,也不怕陸循恢復記憶的事情了。
他媽說了,要是陸循說出想起是誰把他推下去的事情,那就證明了自己的鼻子是他為了報復打傷的。
不過看樣子,陸循之前應該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想起以前的事情!
「好,既然你說你剛剛和軍子在一起,那找軍子來證明!」趙春秀馬上道。
軍子的家沒多遠,不到五分鐘,陸家成就把軍子帶過來了。
「軍子,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在家裡沒出門?」陸豐一見到軍子進來馬上就問道。
軍子一進門被嚇了一跳,他暗中看了陸無淵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道:「我放學后一直和陸循在黑山潭抓魚啊?」
陸豐目瞪口呆,沒想到軍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急了,瞪著軍子:「軍子,你怎麼能幫著陸循撒謊呢!」
軍子看了一眼陸無淵,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一百塊遞給陸豐。
「對不起,陸豐,這個錢還給你,我覺得不能隱瞞之前你把陸循退下河的事情。」軍子抬起頭看著陸業成,「叔叔,陸豐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責怪他。」
趙春秀:「……」
陸豐:「……」
「什麼?你說循循是陸豐……」陸業成和陸良貴震驚。
……
陸豐一急之下,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唰得一下流下來。
……
接下來的場面已經不在軍子的控制範圍內了,他眼睜睜看著陸豐的爺爺氣得當場舉起拐杖想要打陸豐,卻被陸豐的爸爸擋住了,陸豐的媽媽一邊開脫自己完全不知情一邊護著自己的兒子跑了。
軍子出了門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還得回去給因為常年酗酒導致胃出血的爸爸燉中藥。
他走進院子,屋內傳來一陣咣當的聲響,他心中咯噔了一下,趕緊進去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經趴在桌子,酒瓶子倒在桌子底下。
「爸,你怎麼又喝酒了!醫生說了你現在胃出血不能喝!」軍子心中既怒又懼。
軍子爸猛然坐起身,狠狠瞪了軍子一眼:「小兔崽子,你這個酒瓶子根本沒酒,全是水!說,你把酒藏到哪裡了?!」
軍子:「……」
軍子爸習慣性想抬手打軍子,卻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嚇得躲回房間去了。
軍子轉過頭,見陸循站在門口。
陸循把手裡的兩條魚塞到軍子的手中,然後道:「剛剛多謝你了。」
軍子笑了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才要謝謝你呢。」
就算自己不幫忙,陸循應該處理好這種小事吧……軍子看著陸循,感覺他已經完全不是原來那個陸循了。
「你在學校,不會受到陸豐的騷擾吧?」陸無淵問道,軍子比他大一歲,和陸豐同一個班級。
「陸豐他前段時間跟混混打了學校里的一個學生,現在他還留校察看呢,他媽說了要是被勒令退學的話,會把他趕出家門,他現在在學校很低調,不會動我。」軍子解釋道。
陸循不置可否,看了屋內一眼留下一句,要是你爸還打你就來找我。
說完就走了。
軍子把魚拿回屋裡,卻見他爸站在房間門陰森森地看著他.
軍子爸心中嘀咕,也不知道那個陸循上次使了什麼陰招,莫名其妙被他一看,自己的腹部就好像被針扎了似的,疼得在地上打滾,然後被逼迫發誓再也不打兒子老婆后,那小崽子的手在自己身上一點,就瞬間沒事了。
見鬼了,這肯定是巫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