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默契
護國王爺寒著臉道：「宗王除了推給女子責任外，還有沒有其它要說的？」
門外，一群官員又哭大叫的，跟瘋婆娘一樣，看著就丟當官的臉，青樓里的女子都被嚇的又驚又怕，躲在角落裡縮著身子。
宗王抖著腳道：「小王是一時沒想開跑來尋歡，下次會注意了。」
「注意就行了嗎？」護國王爺大怒道：「先皇一向最討厭尋歡作樂之人，在皇室裡面，就連皇上都不敢這樣，宗王這都不是什麼錯嗎？」
宗王也是忍了又忍，今日又羞又喝了酒，壯著膽子道：「不過是尋歡一下，那個男人不尋歡，先皇不也有很多女人，食色性也，難道連喝點小酒叫幾個女子來陪一下都不行嗎？護國王爺是不喜歡，不代表大家都要跟護國王爺一樣，小王又沒有殺人犯法，更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兒，護國王爺難道就要因為喝個花酒就教訓小王不成？」
護國王爺眼神更加寒冷，指著角落裡的女子問道：「你們可都是自願？」
那些個女子沒有出聲，都害怕的望著這裡，護國王爺道：「你們有什麼就說什麼，誰也不會欺負你們，有本王會保護你們。」
那些女子面面相覷，有個膽大的道：「有那個良家女子會自願來里，都是被逼的。」
「如何被逼，說出來讓宗王好好聽聽，傷天害理的事兒是怎麼來的。」護國王爺用眼神鼓勵女子。
那女子深吸一口氣，就見旁邊有其他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袖，那個女子估計是個剛烈女子，不為所動，繼續道：「家父在外面花天酒地，敗光了家產，打死了娘親，為了銀子，家父將我賣給了青樓，如果不是因為進了青樓，我這會兒早就成親兒女成群了。」女子說著，眼睛就落下來。
宗王臉色難看的道：「這是你父親的罪過，跟小王沒有半點關係。」
「怎麼就沒關係了。」護國王爺冷凌道：「要不是有宗王跟那些官員跑出來尋歡作樂，這位姑娘的父親能將她賣來青樓？沒有客人何來的青樓？青樓為了供客人作樂，將多少姑娘逼死逼到無處容身的地步，身為大肆國的宗王，沒有為這些姑娘著想就擺了，還跑來尋樂，就因為宗王的尋樂，青樓為了討好宗王，又得逼多少良家女子進青樓，宗王可有為她們著過？」
宗王雙腳都在發抖，這事要往小了說，就是尋點樂子，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可在往大了說，這就是逼良為娼了，顯然護國王爺會這樣時候來人進青樓來抓人，就是要往大了說。
這時候，屋裡帶進來了一群官員，都白著臉在喊冤，護國王爺就想笑了，指著他們道：「你們還真有臉在這裡喊，這些個姑娘還沒喊冤呢，你們是那裡冤了？都說出來聽聽。」
眾人都閉嘴，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誰惹著了護國王爺，拿他們出氣呢。
有官員剛好說話，護國王爺一伸手道：「留著明早在朝堂上解釋去。」
說完就丟手走了，護國王爺急急的進宮，在寢宮門口，見著了趙宗，小喜子扶著趙宗，趙宗扶著自己的腰，跟鴨子走路一樣，來回緩慢的走圈圈，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
突然，趙宗一扭頭，撇嘴道：「回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護國王爺聽就有想笑的衝動，聽著怎麼跟妻子抱怨丈夫晚歸，就差沖著晚歸的丈夫制問是不是喝花酒去了。
護國王爺道：「剛去了青樓，回來晚了。」
一說到青樓，趙宗和小喜子同時一愣，緩緩的瞪大眼睛道：「去了青樓？」
護國王爺很認真的點頭：「一群姑娘吵著要跟本王回去，本王為了安排她們花了不少的時間。」
趙宗磨牙：「王爺真是受姑娘喜歡，這王府能住下那麼多姑娘不？要不要帶進宮裡來？」
護國王爺上前一步，敲了敲趙宗的腦袋道：「想什麼呢，姑娘怎麼能住進王府，不是有宅子收留她們，她們可都是可憐的女子，以後還要重新過生活的。」
趙宗愣了愣，緩過神來，知道護國王爺說的是另有一屋意思呢，趙宗有些臉紅，小喜子在一旁道：「護國王爺這是去青樓救姑娘去了啊？哎喲，這可是好事，多少才女良家女落入風塵，全都給毀了。」
趙宗哼哼兩聲道：「朕也沒多想，王爺愛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朕也管不著不是。」
護國王爺一手將趙宗抱了起來，趙宗順手就抱住護國王爺脖子，倒也大方，不會扭扭捏捏的女子般不好意思，護國王爺笑道：「本王還是喜歡爽快點的人，女子太嬌弱了，本王可不會哄女人。」
趙宗半眯著眼睛，笑嘻嘻的道：「那是王爺有眼光。」
小喜子捂著眼睛，這還真是密里調油呢，果然更進一步關係就是不一樣。
進了寢宮，護國王爺將趙宗放到床上，捏著趙宗的臉蛋道：「今日好點沒？」
「好多了。」趙宗臉上有些紅暈，怎麼說也是第一次，還那麼慘，總得害羞一把，拉著護國王爺的手道：「朕還沒吃飯呢，王爺要不要一起吃一些？」
護國王爺的手滑到趙宗的肚子上，捏了捏道：「這肉那麼厚，王爺還是不吃算了，別讓皇上再長肉才好。」
趙宗一把推開護國王爺，怒著臉道：「朕那裡多肉了？朕瘦著呢，還得吃胖一點。」
護國王爺忍笑，叫人送來吃食，趙宗抿著嘴，還真的就不吃，護國王爺哄了半天，趙宗不情不原的喝了一碗湯，護國王爺也讓趙宗多吃，怕晚上肚子太飽睡的不好。
趙宗自己偷偷的捏了捏肚子，還別說，最近是有那麼點長肉了，還全長在肚子上了，趙宗暗暗下定決心，絕不做個胖子皇上，一定要做個帥帥的瘦子皇上。
第二日天還沒亮，護國王爺剛起床，趙宗也跟著起床，護國王爺驚訝道：「皇上怎麼起床了？」
趙宗換好衣服洗漱完道：「朕得去練武去。」
護國王爺抓過厚厚的外衣套在趙宗的身上道：「現在天氣太冷了，等春暖花開的時候本王再教皇上練武。」
趙宗拖著護國王爺往外走：「不能再等了，現在更是好時候，天冬更多時間練武，等天暖和了就得忙了。」
主要是，冬天特容易長肉，趙宗可不想一個冬天過去了，身上長出一圈肥肉來。
本來護國王爺每天的練功都是在院子里的，現在趙宗緊跟著，護國王爺就移到了屋內，還讓小喜子將屋裡弄的暖和。
趙宗也不能怎麼練，身上還有傷呢，走大步一點都還能感覺到疼，也就雙手揮幾下，在屋裡走幾圈，等時候差不多了，就洗個熱水澡，和護國王爺一起去上早朝。
路上護國王爺將昨天的事情大約說了一下，好讓趙宗有個心理準備，趙宗拍著護國王爺的肩膀道：「乾的好，平日里宗王和這些官員盡往自個兒家裡送女人也就算了，家裡面放著好幾個不夠，還往外去尋樂子，讓天下多少男子娶不到妻子生不了孩子，太可惡了。」趙宗憤憤的說道。
護國王爺扶額望天。
還沒走到呢，就聽到朝堂上一群官員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丟臉，哦對了，他們早就丟臉了，也不在乎了。
趙宗坐下來，太后緊跟著就到了，眾人行禮后，太后不解的道：「這是怎麼了？都哭什麼哭啊？」
尚親王抱著雙手道：「護國王爺拿著雞毛當令箭，喝杯花酒都要去抓人，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太后道：「都起來吧，哭什麼哭，以後少出去喝花酒，家裡的老妻也是要人陪的。」
太后想要就這樣將事情揭過去了，可趙宗第一個跳出來道：「太后，堂堂大肆國怎麼能逼良為娼，喝花酒看似只是尋樂，卻是拿良家女的後半生跟羞恥為樂，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太后扭過頭來道：「皇上想怎麼樣？處罰他們嗎？罰點銀子就算了，才多大點事，喝花酒的人多了去了，就連皇上不也會喝些酒讓樂女們跳舞熱鬧一下，這也沒什麼過錯啊。」
護國王爺冷靜的接話道：「皇上自知道樂女們是如何的可憐，早就改了喝酒要樂女閃跳舞的習慣，還正想跟太后商量將宮裡的眾多女子都送出宮去，好讓她們尋個好人家成親生子，也是一件好事。」
「對。」趙宗一拍手道：「朕實在是可憐她們，她們也是朕的子民，該有美好的人生，而不是成為貴權們的玩物，用最美好的年紀來給他們尋樂，最後默默的悲苦過完一生，朕實在是不忍心。」
「既然皇上不忍心，就將青樓里的姑娘都救出來吧，讓她們重新開始過自己的日子，這喝花酒的事，也追不出個結果來，誰還沒個小樂子，如果要處罰的話，這天下差不多所有的男人都得抓起來才公平。」太后這是完全沒當回事，拿這個借口，也太無聊了。
護國王爺站出來道：「太后，先皇在世時一直告誡眾人不可尋歡作樂，多少江山就是毀在了這上面，皇上能記住先皇的告誡，是大肆國之福氣，而宗王身為先皇的皇長子，也應該緊記才是，還有身為官員，朝堂上的大臣，也不該帶頭破了先皇的告誡，拿先皇的話無視，間接的干出逼良為娼的事情來。」
太后嘆道：「他們不過是一時犯了點小錯，也沒嚴重到逼良為娼。」
護國王爺道：「尚書大人喜歡微胖的女子，青樓為了討好尚書大人，出了高價買來倆名女子，如果不是青樓出的高價，這倆名女子過幾日就要成親，會有美滿的一生，如今落入風塵，有一名女子為此自殺身亡，太后又是怎麼看的？」
趙宗點頭啊點頭：「真是太可惡了，為了自己的喜好，毀了倆名女子，你們還有誰有什麼喜好的？都毀了多少女子來著？」
護國王爺從衣袖抽出一張摺子來道：「太多了，本王就不一一在這裡說了，所有的事情都詳細的寫在這裡，還請皇上過目。」
小喜子下去接過摺子，遞給趙宗，趙宗看了看，一拍桌案道：「太過分了，簡單就是有辱聖名，小喜子，將這摺子抄寫幾份，貼到城面的公告牆上去，讓天下百姓看看，這些所謂的大臣聖名之人，皇貴們都是如何敗落的。」
「不要啊皇上，求皇上開恩。」一群官員又跪又嗑頭的，就差喊趙宗爹了。
「皇上，不可亂來，這損的可不止是他們的臉子，還有大肆國的臉面。」太后勸道：「私下處罰也就算了，別讓天下人看笑話。」
趙宗指著官員們道：「他們什麼時候擔心過臉面？又在乎過會不會被看笑話？出了事就只知道求情，十年寒窗，一朝為臣，百姓們都是將希望放在他們身上，他們卻是如何回報的？就拿怎麼玩樂來回報？朕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貼出去。」
太后看了看護國王爺，扭頭示意宗王，還不快求情，宗王心裡別提什麼滋味了，不過現在也不是讓他想心事的時候，見眾人都望向他，宗王跪下去道：「皇上，請看在先皇的份上，看在是皇長兄的份上，給兄長留份情面，以後不會再犯。」
「王爺怎麼看？」趙宗問道。
護國王爺一甩手道：「隨皇上拿做主。」
趙宗看著也差不多了，這鬧也鬧了，總不能把事情做絕，就清了清喉嚨道：「朕不能一碗水不端平，宗王雖是朕的皇兄，那些青樓女子也是朕的子民，在朕的心裡，都是一樣的重要，今日之事朕很是生氣，看在太后的份上，宗王也有悔過，但不能就這樣放過，會讓天下人說朕不公平，朕也不好跟護國王爺交代，不如這樣吧，你們呢，犯下了錯事，既然不能抹去，還是要可以補嘗一些，那些青樓女子的安身費就讓你們來出，官職各降一級，俸祿扣半年，以後要升職都要經過朕的批准。」
「皇上，會不會太重了？」太后道：「罰些銀子就是了，這降級也太重了些。」
趙宗轉頭對太后道：「要不就貼出去，天下人平等，查查他們都有什麼過錯，以往可有搶民女，為官可都清明，可有為難過百姓，朕也不是不講理。」
太后愣了愣，道：「還是隨朕上處理吧。」
這些官員大多都是太后提上來的自己人，誰又敢走沒有幾件見不得人的事，要真的查起來，這一查一個準，可就不是降一級那麼簡單了，都是要掉腦袋的。
「王爺對朕的處理可還滿意？」趙宗問護國王爺。
護國王爺不冷不淡道：「隨皇上決定。」
趙宗又對宗王道：「朕這可是得罪著王爺來處理，宗王以後可不能再犯這等錯誤，別讓天下人對宗王寒心。」
宗王憋著一股氣，別法發泄，只能謝過皇上的恩情。
趙宗拍拍手，心情不錯的道：「退朝。」
回去時，趙宗拉住護國王爺的手笑道：「怎麼樣？朕配合的還行吧？」
護國王爺握緊趙宗的手道：「嗯，皇上是越來越懂本王的心思了。」
「那是。」趙宗得意道：「朕可是最聰明的皇上，王爺是朕的人，朕又怎麼不懂。」
護國王爺也不跟趙宗爭，這種事吧，床上立見分曉，可不是嘴皮子說一說就能決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