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175要是難過就哭出來(7000+)

175.175要是難過就哭出來(7000+)

梁梁離開了,卧室里再次寂靜下來,她聽見樓下的聲音漸漸的變遠,然後應該是關門出去了。

好了,這個家裡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突然之間安靜得……好像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

急促,可以這樣說吧,她覺得胸口被壓抑得很難受悅。

扶著桌邊的手顫了顫,她緩緩的捏緊,輕輕的撫慰著胸口不尋常的起伏,她這是怎麼了?

只不過是覺得自己很多餘而已,只不過是突然之間覺得很孤單很空虛,突然覺得這個家那麼大……

那麼空曠,那麼的冰冷。

梁慕白,郁橙,梁生攙。

公公,婆婆,梁梁。

她……

她艱難的站起來,額頭冒出幾滴冷汗,渾身乏力的感到一陣眩暈,五指頂住額頭,她閉上眼睛醞釀了很久才睜開來,這才感覺好了些,只是看這房間是斜的,看這大床是模糊的,看什麼都覺得很飄渺……

感覺口乾舌燥,她想下樓去倒杯水來喝,出了房門,一路扶著牆壁向前,路過書房時,門是開著的。

鬼使神差的,她停了下來。

腦海里開始不停的迴旋著梁梁說過的話,她說書房裡有秘密,書房裡……有梁慕白的秘密是嗎?

而這個秘密,是關於她的。

她站在門口,指尖將半掩的門板推開,裡面沒有開燈,只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的擺設,簡單的書桌沙發和書櫥,從家裡的空間到傢具的陳設,不難看出梁慕白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不屑於太精細奢華的生活,他喜歡簡單的,簡單的公寓,簡單的傢具,只要簡單舒服就很好。

她不知道他曾經年少輕狂是什麼樣子,可她知道,現在的梁慕白不喜生事,只想過著簡簡單單的生活。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吧。

可是郁橙在,梁梁在,他們的生活要如何簡單。

況且,梁生在。

他想要的簡單終究還是變複雜了。

將燈光打開,她向著書桌走過來,她很少認真的看過這個書房,直到這一刻她才赫然發現,她做的實在太少太少,這個書房是梁慕白在這個家裡的私人空間,她從來沒有好好的看看這裡,他看的都是些什麼書,他的擺放順序是什麼樣的規則,有沒有那麼一本書,讓他如痴如醉深迷其中?

他工作累了會倚在這張皮椅上小憩嗎?會不會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時才發現沒有人在乎他到底會不會著涼,他失望過嗎?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對於梁慕白來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她只在意梁慕白是否欺騙她,是否愛她,是否……是否……

卻從來沒看看自己,是否真正的為他去想過。

梁慕白為她做早餐,為她洗衣服,為她做很多原本應該她去做的事情,而他卻從來不曾要求過她要學會去做這些。

越是想著,越覺得愧疚,她覺得四肢乏力,便在皮椅上坐下,蔥白的長指撫摸著滑鼠鍵盤,那上面已經有了他些微的痕迹,想象著他認真工作全神貫注的樣子,她覺得很迷人。

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從胸悶氣喘,漸漸的開始腹部墜痛,她緊緊的蹙眉冒冷汗,五指抓住腹部的衣料揪成團,全身都在顫抖,她閉著眼睛靜靜的適應了會兒,感覺好像好了些,眼睛一撇,看見半開著的抽屜。

緩緩的拉開,她的瞳孔驟然放大,驚滯的看著那裡面躺著的……

顫抖的指尖觸碰過去,那些照片蓋在資料上,上面的場景……是她和陸靳庭相擁而眠……

她的心窩上像被細細的鐵針一點一點的刺著,扎得生疼,她卻沒有大聲嘶喊的權力。

一張一張的拿出來,最後將裡面的資料全部都攤在書桌上,她蒼白的臉色漸漸的黯淡如死塵,忽而她又扯出笑容來,彷彿在嘴角綻放出一朵飽經摧殘的小白花。

「啊……」腹部突如其來的劇痛,她難受的趴在書桌上,冷汗浸落在那些照片上,按在腹部的手心死死的攥緊。

一秒,兩秒,三秒……

每一秒都漫長得讓她清晰感覺到疼痛的撞擊,抵在資料上的額頭難受的蠕動,汗水浸濕了紙張,看起來那麼的觸目驚心。

她吃力的撐著桌子站起來,腳步胡亂的交替,過程中揮倒了桌邊的檯燈,砰的一聲響落在她腳邊,她顧不得任何,困難的一直向前,每走一步腹部就好像在刀尖上戳了好幾下,好不容易蹣跚著走出書房,她原路返回卧室,幾乎是急迫的趴倒在矮桌上,顫抖的手指勾著手機,沒加思索的點了梁慕白的電話……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這種感覺就好像要將她分裂成無數個碎塊,她一點一點被砸碎,耳邊轟隆隆的都是雜音。

「接電話……梁慕白快接電話……」她快要哭出聲來,聽著裡面嘟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讓她更絕望。

求求你了梁慕白,快接電話好不好……我好像快要死了,我們的孩子……孩子……

淚珠氤氳成霧,她半跪坐在桌邊,上身無力而絕望的撐在桌角,唇瓣已然蒼白得沒有了一絲血色。

「接電話……接電話……」她痛呼著,指尖再用力的攥緊,還是無法阻止那股劇痛以兇猛之勢侵襲而來。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她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最後一絲氣力,緊緊糾纏著的眉心無法平息她萬分之一的痛苦,她覺得眼皮好累,累得快要抬不起來,所有的疼痛好像慢慢的離自己遠去,就像她的意識在慢慢的變得虛無……

桌上的那個玻璃杯,成為她最後的記憶。

……

「梁慕白,你就這樣對梁生的親生母親嗎?」

餐廳內,用餐的男男女女被這一幕吸引的忘了彼此的約會,不得不說,在這樣高格調的餐廳吵吵鬧鬧,實在是有***份。

梁生蜷縮在椅子里,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糾纏著小白,他將雙膝曲在胸前,更緊的抱著。

郁橙拽著梁慕白的衣袖,用梁生做著威脅。

梁慕白瞥向角落裡的小小人兒,薄唇緊緊的闔成一條線,手機屏幕已經轉暗,他將手機收起來,冷冷的甩開她的手。

「該說的我都說了,梁生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得很好,等你什麼時候有資格做一個母親,我自然會把他給你,以後請你不要再出現今天這種行為。」

郁橙冷嗤出聲,不屑的抬著眼尾,「你覺得可能嗎?如果我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告訴他你這個父親的身份,你覺得你還能這樣順理成章的留他在身邊嗎?如果非要走到那一步,梁慕白,你沒有任何勝算!」

梁慕白的深眸眯了起來,裡面迸出寒慄的冷氣。

郁橙見他發怒了,知道他在意,她勾唇笑著:「我有陸靳庭這個靠山,我的生活看起來很風光,如果要跟你上法庭,我贏的幾率是百分之八十。」

「郁橙。」梁慕白盯著她,視線擰緊,「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

郁橙一怔,很快的便又恢復樂觀,「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你註定要遇見我,也註定要跟我一輩子糾纏在一起!」

梁慕白冷冷的掃著她,半晌,將梁生抱起來,要離開時他撇著郁橙,「看在梁生的份上,我本沒打算做的那麼絕。」

郁橙疑惑的蹙眉,梁慕白已抱著梁生走了出去。

天氣已經熱了,夜晚的沉悶讓人喘不過氣來,梁慕白抱著梁生走向停車位,梁生怯怯的問他:「媽媽說要跟我們一起生活,是真的嗎?」

梁慕白停下來,看著他的臉,「如果我說不是真的,你會怎麼樣?」

梁生很少會看見梁慕白這麼認真平和的樣子,好像是在跟他好好聊天,他也認真的想了想,又問出一個問題:「如果媽媽跟我們一起生活,小薄曦會不會離開我們?」

薄曦……

梁慕白的眼前浮現那張乾淨的臉,他微微擰著眉心,「如果我說會呢?」

懷裡的人兒糾結著小手,一個是自己一直想著的媽媽,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小薄曦,他想知道跟媽媽一起生活是什麼感覺,可他也不想小薄曦離開。

他抬起懵懂的眼睛,「我答應給小薄曦禮物的,她沒等到我的禮物,肯定很傷心。」

聞言,梁慕白的眸輕輕的斂了下,走到車前將他放進去,「我跟她說一聲,我們現在回去。」

「好好好,你也讓我跟她說句話。」

梁慕白看著屏幕上的未接來電,撥了回去,一邊站在車門前瞄著梁生,「你要跟她說什麼?」

梁生說:「我要說,答應給她的禮物,我沒有給任何人!」

孩童的話,往往是最真實的表達,梁慕白欣慰的笑了下,聽著對面嘟嘟嘟的響了好久沒人接聽,他繞過車頭上車,「看來,她已經生氣了。」

「這樣啊。」梁生難過的撅嘴,「那我們快點回去!」

到家的時候,大概已經是半小時以後,梁生一進門連鞋都沒脫就衝進去,「小薄曦,你在哪兒?」

沒人回應,他興奮的從書包里掏出試捲來,「我這次得了100分哦,老師還誇讚我了,這是老師獎勵的糖果,是我最喜歡的奶油味道的!」

讓一個吃貨小朋友讓出最心愛的糖果,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梁生說:「小寶寶最喜歡糖果了,他要是吃了,一定能快點出來……」

梁生自言自語著,勾著腦袋找薄曦的人,樓下沒找到,就朝樓上去,一路上話嘮著。

梁慕白看了看客廳,家裡面安靜得過分,平時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都沒睡呢,顧雅應該在練瑜伽才對。

正疑惑著,聽見樓上傳來梁生的尖叫,「小薄曦!你怎麼了小薄曦!」

梁生以為她睡著了,喊了好久,最後發現地上全是血跡,他一下子就嚇哭了,小薄曦死了……

「嗚嗚……」梁生大聲哭起來,害怕的拽著薄曦搖晃,「小薄曦你起來啊,起來啊,你不要死……」

梁慕白衝進來時,看見薄曦躺在那裡,她身下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那灘慘烈的鮮紅,在後來的好多年都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永遠記得這一幕的觸目驚心,她躺在血泊里,幾米之遠,卻好像離他萬里之遙。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個夜晚,顧雅接到電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彼時,梁生交給秦姨帶回去了,葉迦城、蘇素、梁帛成、陳譽他們幾人都已經到了,正在病房外守著,每個人的臉上都陰鬱至極,顧雅忙不迭的跑上前,「怎麼樣?」

葉迦城搖搖頭,「流產了。」

顧雅失神的怔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薄曦呢?有沒有事?」

「身體很虛弱,現在還沒醒。」

顧雅自責的紅了眼眶,「都怪我,去吃什麼大餐,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身後,梁梁驚恐的睜大眼睛,怎麼會?

明明只是催情葯而已,郁橙說是催情葯啊,不是說只要讓她喝下去,接下來的事情她來安排嗎?

怎麼會……流產?

前面顧雅自責的哭了,那麼一個女人,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都沒掉眼淚的女人,自責的哭了。

梁勛走上前去,將她抱在懷裡,「別自責了,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梁梁慌張的上前,「是啊媽咪,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

「不是不小心。」葉迦城直接否定掉,「是喝了迷-葯和打胎的藥物。」

「什麼?」顧雅吃驚的看著他,「什麼意思?你說她吃了迷-葯和打胎葯?」

葉迦城點頭,蘇素憋了好久了,眼眶裡的眼淚轉了好幾圈都沒讓它掉下來,這下再也綳不住了,她站出來,「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明白,我絕對不會讓薄曦白白受這樣的折磨!」

說著,眼淚就唰的掉了下來,她緊緊的咬唇控制住抽噎的節奏,反而更加難以控制。

顧雅想不明白這其中緣由,「可是我們離開家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不像有什麼異常啊。」

陳譽情緒低落著,「等她醒了,說不定就知道原因了。」

走廊的一頭,凌亂的腳步聲響起,眾人看過去,薄森像是瘋了一樣的跑過來,她的身後,寧泉同樣滿臉擔憂。

「薄曦呢?我女兒呢!」

薄森抓住一個人就問,隨後視線就落在病房的門板上,不管不顧的推門進去,看到床上躺著的身影,還有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薄森的心口被狠狠的重擊,她只知道生孩子很辛苦,可她不知道流產有多辛苦。

她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該是生不如死了吧。

而她卻不能為自己的孩子分擔哪怕一丁點的痛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眼眶發熱的朦朧起來,她捂住嘴巴難受的哭出來,滿臉的扭曲難控,聲音在嗓子眼徘徊,那壓抑的害怕吵醒女兒的聲音,刺耳得讓人心碎。

梁慕白回過頭來,緩緩的起身向她走過來,他的雙手垂在兩側,猶如行屍一般一步一步……

蒼白的臉龐,不敢抬起的眼帘,還有滿臉自責愧疚好像剛死過一般的神色……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了過去。

薄森顫抖的手握成拳,她幾乎是壓抑著滿腔的嘶吼,「你說過會好好對她,你就是這樣好好對她的?梁慕白,我看錯你了!」

顫慄的嗓音,薄森氣得渾身打顫,她這一巴掌是用盡了所有的怒氣,梁慕白生生的接下了。

他斂著眸子,看著某一個角落,動也不動。

薄森冷了他一眼,越過他撲在病床邊,一手握著薄曦的手心,「怎麼這麼涼,女兒你冷不冷?」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不停的替薄曦搓著手心手背,她的目光落在女兒慘白的臉上,「沒事的,別怕沒事的,媽媽在呢。」

就好像小時候,女兒生場大病,快要死的那個好像是她一樣,如果可以,她希望女兒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來承擔,可是女兒大了,要經歷很多很多事情,她這個母親只能遠遠的看著,想守護都那麼的力不從心。

薄曦沒有要醒的跡象。

人太多,只好疏散出去,可誰都不願離開,誰都不放心離開。

病房內,只留下薄森一個人。

病房外,梁慕白垂首靠在牆壁上,依然是不言不語,好像魂兒根本不在。

顧雅擔心的走過去,「慕白,別太傷心了,孩子還會再有的……」

「不會再有了。」梁慕白終於紅了眼,他的喉結竭力的控制著滾動,他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

他說:「不會再有了。」

顧雅以為他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胡言亂語,於是便安慰著:「等薄曦身體好了,你們可以再要一個……」

「她給我打電話了。」梁慕白自言自語著,「我沒接到。」

幾個人齊刷刷的看過去,神色一致性的震驚,他這樣說……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自己。

他……沒事吧?

攸的,梁慕白痛苦的抓住短髮,沿著牆壁緩緩的……緩緩的滑坐在地。

低沉的嘶啞從喉間溢出,他將臉頰埋在膝蓋里,不斷的重複著:「不會再有了,不會再有了……」

沒有人敢上前,因為沒有人能切實的感受到他現在的痛苦,不會再有的是孩子,是他無法穿越時空去挽回那一切。

他的眼前,落著一雙黑色皮鞋,他不敢看向矗立在眼前的人,他緊緊的抿著薄唇,吐出幾個字:「寧叔,對不起。」

寧泉低睨著,滿臉的冷漠,一直這樣默視了很久,所有人都感覺到那股快要把人震碎的氣場。

「當初答應你,會好好對她,我沒有做到。」梁慕白的目光平平的,猶如死灰。

寧泉冷聲:「既然你沒有能力保護她,以後我的女兒,我自己來保護。」

說完,幾乎是沒有一刻的停留,他推開病房的門進去。

外面,梁梁不滿的嘟囔:「又不是大哥的錯,他神氣什麼啊!」

正說著話,梁帛成突然鉗住她的手腕,一聲不吭的拽著她下樓,梁梁驚呼:「梁帛成你幹什麼!」

梁帛成一直到樓下才甩開她的手,梁梁疼得揉起來,冷剜著他:「你幹什麼?很痛知不知道!」

「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梁帛成滿臉怒氣,死死的盯著她。

梁梁心虛的躲開視線,打死不承認:「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什麼事情都賴我身上。」

「你還不承認?你是不是去了大哥那裡?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沒有沒有!我都說了沒有!」梁梁死不承認,怨恨的瞪著他。

梁帛成冷冷的笑了,「你現在不承認,等大哥知道事情始末,誰也救不了你!」

這話一出,梁梁頓時就心悸起來,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最後猶豫了半天才解釋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那郁橙說她只想要孩子,她可以幫我得到大哥,後來她給了我一包葯,說混在水裡給她喝,她說那是催情葯,到時候薄曦清白不在,大哥自然不會再要她。」

她在書房裡打掃的時候,看到抽屜緊鎖著,後來無意間看到鑰匙,打開一看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她告訴薄曦這事,也是擔心薄曦對大哥死纏爛打。

聽她說這些,梁帛成早就氣瘋了,梁梁膽怯的瞄著他,「我說的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墮胎藥,你知道我的,我再惡毒也不至於殘害一個小生命,如果大哥追究起來,你一定要幫我!」

「你根本不值得同情!」梁帛成冷喝一聲,甩開她的手上樓去。

這一晚上,都提心弔膽的,後來是葉迦城說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迷-葯的勁兒還沒過去,大家守著也沒用,都各自回去休息,等明天再過來看她。

這迷-葯只是會讓人失去意識,不是傳說中的那種春-葯。

後來,幾個人就走了,蘇素說什麼都不願意走,非要在外面長椅上陪著,葉迦城好說歹說才把她擄走。

薄曦是在凌晨醒的,可能是迷-葯的緣故,可能是身體虛弱,醒來的時候天已微微亮,病房內,薄森趴在床邊小憩著,寧泉靠在一側的椅子上閉著眼睛,再看,就沒有人了。

她沒看到梁慕白的身影。

乾涸的唇瓣輕輕的張了張,想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母親緊緊的握著。

她眨了眨眸,淚霧就布滿了眼眶。

她知道,有一個孩子多不容易,母親是把她當寶貝一樣養大的,她也想,也想有這樣一個寶貝,可是她知道,她能感覺到,肚子里的寶貝不見了,他走了……

她輕微的動作,很快就驚醒了薄森,見她睜開眼睛了,薄森又喜又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還疼嗎?」

吃力的搖搖頭,她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可那如死水般的雙眸沒有一點生色。

寧泉走到床邊來,沒說話,擔心全都藏在眼睛里。

她這一搖頭,薄森的心再次被撞疼,「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沒事,都過去了,聽媽媽的話……」

「媽,我沒事。」她的聲音透著啞,乾澀的咳嗽起來。

「喝水,來喝點水。」薄森急忙將杯子遞到她嘴邊,薄曦輕輕的沾了些水漬。

「媽。」她看著母親,長睫覆蓋下來,「生下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很痛嗎?」

比失去一個孩子還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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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婚厚愛,老婆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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