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一次的唇舌相交,卻彷彿直接點燃兩人內心之間的念想,餘燼的舌頭霸道地敲開他的唇,霸佔葉景行的所有,侵略他的所有。
不夠,並不夠。
得到葉景行的回應,餘燼怎麼可能會覺得就此就夠?一手扯著葉景行的衣襟,一手穿過他的發,餘燼想做的便是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肉之中,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只想讓對方就這樣沉溺在自己的唇下。
「景行…」餘燼絕對否認自己是故意的,見對方雙眼有些靡迷,利用自己天生卓越的條件,帶著濃厚的情意,他便這樣帶著沙啞的喊著他的名字。
葉景行被他這麼一叫,只覺得渾身突然被刺蝟叮到一般,從手開始麻到腳,他口舌間還帶著餘燼的味道,「餘燼…」
「嗯,我在。」早已趁著兩人交換口舌的時候拉近兩人身體距離的餘燼就這樣抱著葉景行的腰,臉埋在他的後頸間,看著他帶著淡粉色的耳廓,便輕輕地將自己的呼吸撒在上面,「閣主,你有想我嗎?」
他們之間似乎確定了關係,又似乎沒有確定關係。
葉景行也說不準兩人的關係,可餘燼如今這樣問了,他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情感,「想。」他想問餘燼是否有想他,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讓那張剛正不阿的臉憋得滿臉通紅。
見他那張臉憋得通紅,餘燼輕笑,「我也想你。」
太過於親密,葉景行還是逃脫開餘燼的懷抱,儘管他非常留戀餘燼的溫度,甚至能說得上是捨不得,可他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畢竟還有正事。
餘燼也習慣這人的坦率,也沒挽留,葉景行雖說臉還是通紅,但已經沒了剛剛那種旖旎的氣氛,只聽他道:「餘燼,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知曉不能太過於逼迫這人,畢竟讓這人承認對自己的情感已經是不錯的了,餘燼也不著急,只是道:「我剛剛便說了,天下還沒有能難倒……」
「餘燼。」
餘燼輕咳一聲,可沒有半聲,倒是笑了起來,「自然是從那莫美人身上只曉得的。」
眼見餘燼那張臉上略帶打趣,葉景行一時忍不住語塞,「那、…」
「她說她可愛慕閣主了。」餘燼幽幽道。
「可是我…」葉景行就要解釋,「我那個…」
「行了,閣主,」眼見葉景行張口就要解釋,餘燼用手指摁住他的唇,「我知道,我又不是不信你。」他將話題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還沒問閣主呢,閣主,你能解釋一下這個身份是怎麼回事嗎?」
聽聞這句話,葉景行眉目低垂了下來,便將連日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從他與餘燼分別之後,機緣巧合之下遇見莫無雙,被莫無雙帶去莫家莊找趙神醫,得到了兩人的幫助,改頭換面之後便去找上公要答案,然後就被上公帶來這裡了。
遇見聽他將經歷過的事說的平淡無奇,將自己兇險之處隱瞞了下來,比方說被林楚耀半路設計截殺、遇見十二道門被殺之類的都分毫不提,不由得盯著他,「閣主,莫非你忘記我見過莫無雙?」
葉景行一愣,隨即苦笑,「如今不是還好嗎?」
「如果沒有莫姑娘,估計我現在也看不到閣主了吧?」餘燼反問,「那林小子倒是好本事,處處算計著到你頭上。」
葉景行臉色一僵,果然餘燼還是知道了,他摸了摸鼻子,「他還小,可能…」
餘燼皺眉,「閣主,你這年紀的時候在做什麼?」他冷笑,「再說了,問新可還救過他的命,好吧,或許這只是劉相的一個計謀。」
「……」被餘燼這般提及,葉景行也知道無法為林楚耀辯護,他禁不住嘆了一口氣,畢竟不知是否他錯覺,他總覺得餘燼與林楚耀有那麼點兒的相似,這讓他忍不住為林楚耀開脫。
但事實就是事實,葉景行也不否定,「你說的對,餘燼。」
餘燼見他雙眉顰起,抬起手就摸著他的眉間,「三歲定八十也所非虛言,閣主。」餘燼一手撫著他的眉間,細細地感觸著他肌理上的溫度,「閣主,你還沒有說完吧?」
葉景行神色複雜,又將喬崇年所做說出。
餘燼冷笑,「真的是好個心繫天下的做派。」他看著葉景行慢慢起霧的眼,跟著也不舒服起來,「莫非玄先生他們的性命就不是性命?」
葉景行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多說什麼,餘燼…」他抬起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
劉相在這之中或許起了劊子手的作用,可真正讓這事牽連上一言閣的所有人,除了起因是他,還是因為喬崇年自認為為天下的理念,這已經不是用信義能解釋的行為了…
餘燼見他一臉苦相,伸手將他冰冷的手握在手中,「怎麼樣?不如你就試試承認這身份,試試做這全天下……」
葉景行當然能理解餘燼未說完的話,他立馬打斷他,「餘燼,你瘋了嗎?」
「難道不好嗎?」餘燼挑眉,有些玩味,「多少人想坐到那位置?只要你願意,我肯定會輔佐你的。」他補充了一句,「我並非騙你。」
他做了十六年的相爺,自然並非說假。
葉景行卻不知餘燼還有這番經歷,臉都塌下來了,「餘燼,我是認真和你說的,你…」
「行了。」餘燼自然不會和葉景行說他的經歷,便換了一個話題,「除此之外,閣主,我還聽聞你與那魔道宮有關係。」餘燼當然還知道魔盟突起的事兒也被栽贓到葉景行身上,「看來這天下的髒水都不斷地往你身上潑啊。」
葉景行臉更苦了,你說他從未做傷天害理的事,怎麼這一回,什麼壞事都往他的頭上套。
餘燼忍不住一笑,「其實要解決這些流言的方法,真的很簡單。」他又繼而靠近葉景行道:「只要你聽我說的,和那皇帝打牢父子關係…」
「餘燼!」葉景行壓低的聲音卻忍不住憤怒,「你能不提這個嗎?」
見葉景行立馬想也不想的否定,餘燼心裡暗道:就是這樣。只有這樣,激起他的不願意,便沒人能將他困在這個皇宮了。
餘燼繼續道:「我還以為閣主待在這裡很舒服,不想走呢。」
「誰說我想待在這裡的?」葉景行一直慪著的那口氣終於發了出來,可也立馬意識到自己顯然對錯人發脾氣了,他咬唇,「抱歉,餘燼。」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餘燼問他。
「…自然不是,是我頑固了。」被餘燼這麼看著,葉景行只覺得胸口一熱,心想上天或許眷顧他,雖然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一路上走來,他有諸多兄弟紅顏相伴,甚至還為他丟了性命,如今還遇上餘燼,他到底是何德何能?
「那你是真的不想待在這裡?」
回神的葉景行無奈苦笑,「一點都不想。」
「不想,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餘燼又問。
葉景行想說可是,可是什麼?餘燼又已經說道:「莫非這裡還有人能困住你和我?」他輕聲道:「皇帝暗衛如今全數都待在家宴附近。」
「可是……」葉景行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門外。
餘燼心知他所想的是什麼,「將她打暈了便是,莫非皇帝還會怪罪一弱質女流守不住你?」
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兒道理,然而葉景行顯然不放心,可餘燼已經擺脫他的手,想到便去做了,壓根不給葉景行一點兒否定的時間。
在葉景行的面前,餘燼的手法很輕,只是讓那女子能安穩的睡上一段時間罷了,隨後葉景行便被餘燼拉出念婉軒。
葉景行看著眼前對皇宮後院熟門熟路的餘燼,一時間更複雜了,「餘燼…」
「你認為我沒有把握,會就敢這樣擅闖皇宮嗎?」從迷道之中退出的餘燼自然懂得葉景行的疑惑,他回頭看著葉景行,神色是葉景行所沒見過的張揚,「閣主,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神秘,很想了解我?」
他說,「閣主,用你一輩子,來了解我,好不好?」